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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女神醫 蕭無雙 4277 字 1個月前

是,他為何其他人都還記著,卻唯獨不記得悠悠了?

「這種症狀,應該叫選擇性失憶。「

一個人將對他來說最特殊的人遺忘了,一是因為那人之前對他的傷害太深,但又對那個人恨不起來,便選擇了遺忘的方式;二是因為那個人對於他而言太過於重要,重要到自己可以連命都不顧,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付出卻得不到回報。承受不住的內心,便選擇了將其遺忘。

這些雖隻是他的猜測,但他卻覺得,其中沒有任何一個是白雲飛失憶的原因。

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就在這最近的幾個月,白雲飛才終於打開了悠悠緊閉的內心,讓悠悠邁出了第一步。也讓悠悠傾心於他。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在這種時刻他怎麼捨得放手,捨得遺忘。

「具體的原因,老子得親自去看了才明白,你跟老子再想想。」

咀嚼著口中弄不懂的術語,阿二告別了穀葦子,這才去廚房。

一連好幾天,白芊芊都守在白雲飛的床邊寸步不離。門口和院子裡的守衛,也換成了她從白雲堡帶過來的貼身侍女。個個短打勁裝,武功高強,手執精美的佩劍。

看病的大夫,也換成了白雲堡的醫師。而阿二,也被她用各種理由派出去做事。一天下來,完全找不到一個與主子單獨相處的機會。自然也無法將穀葦子帶去為白雲飛診斷。

阿大傷勢未癒,不便驚動於他。至於靈芸,她的事更不能讓那位大小姐知道。也自然不能將主子的事告知於她。

暗地裡乾著急的阿二,隻得求助於諸葛文清。

但他去的顯然不是時候。

自從得知白雲飛醒來之後,諸葛文清一邊因為守住了與冷清霄的承諾而鬆了一口氣,一邊則是既著急又心疼與哭鬧個不停的丸丸。

連著好幾天都找不到冷清悠,原本乖巧懂事的丸丸也開始鬧彆扭。整天哭著,要找他的悠悠姐和娘親。

冷清霄也不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奶娘,隻得去諸葛府,求助於諸葛文清。大少爺臨走的時候吩咐了她,若是丸丸出了什麼狀況,他和大小姐都不在,就去諸葛府。

沒有直接將孩子帶過去,奶娘一個人站在諸葛府門口。按照大少爺事先的吩咐,隻說她姓柳,是來找諸葛大少爺的。

門口的家丁,見她衣著雖樸素,但卻不寒酸。又看了兩眼手心裡被塞進來的銀票,丟了一句讓她在外麵等著,便讓人去沁竹園找大少爺。

一聽到姓柳,諸葛文清手中提起的狼毫筆「啪嗒」一聲掉在雲宣上。推開身前的下人就朝著大門口衝去。

最後更是用上了輕功,引得府裡的下人紛紛側麵張望,不明白一向優雅淡然的大少爺,何事如此激動。

「煙兒,煙兒,你在哪裡?」

「見過諸葛大少爺,奴家是冷家莊的奶娘。」

看著眼前年過三旬的婦人,諸葛文清這才恍然醒悟,煙兒不是已經死了嗎?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

可是即使如此,為何在聽到一個柳字時,依然按捺不住,失去了冷靜。

PS:插播一則小廣告:為方便大眾區分,特此決定,白雲飛的屬下喚其主子,冷清霄的屬下喚其少爺,冷血男的屬下喚其主上。親們擦亮眼睛,木要弄混了哦!

第六十六章 玉生肌

打量著眼前衣著樸素,但態度不卑不亢的婦人。一向記憶力驚人,過目不忘的諸葛文清,立刻就認出。她正是那日照顧丸丸的奶娘。

「是冷兄讓你來的?」

戒備的注意著奶娘臉上的神色。他和煙兒的關係,隻有少數幾個人知曉。若不是冷清霄告知與她,她又是從何處得知?

還有,既然她這個奶娘在這裡,那丸丸又在何處?

「是。少爺隻說您和他一向交好,遇到不能解決的事,可以尋求您的幫助。」

「諸葛公子,奴家冒昧前來,有打擾之處還請您多多見諒。隻是近日,少爺和小姐都不在,奴家也實在沒法子才來找您。你趕緊隨奴家去看看吧!那孩子………」

「丸丸他怎麼了?」

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腕,諸葛文清此刻陰狠的表情顯然嚇到了對方。見對方吃痛,這才抱歉的鬆來手。

「那孩子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不管奴家如何哄,卻是沒半點成效。嚷著非要去找大小姐和他娘親。」

娘親?聽到這兩個字時,諸葛文清的瞳孔緊縮,片刻又恢復平靜。

「我明白了。他現在在何處?立刻帶我去見他。」

「是,諸葛少爺請跟奴家來。」

***

浮雲嶺地處建州與鄴安的交界,上可通雲州,下可達揚州。

地理條件可謂得天獨厚。

二十年前,浮雲嶺隻是一座地勢陡峭山勢險要的山嶺。但自從江湖第一暗殺組織「暗夜」成立,並將其總部安置在此處。

遍地種植的毒花毒草取代了原本的青山綠水。生機盎然的鳥獸蟲魚被沾染了藥物之後,大肆繁衍變異的毒蛇毒蟲所替代。常年籠罩不散的瘴氣遮住了藍天白雲。

二十年後,卻成了一個令江湖人談之色變的死亡之地。

但撇去那些令人生惡的地方,還有一處被世人遺忘的角落,依舊保留著它最初的形貌,甚至更甚。

那裡是避開了紅霧林的毒氣,遠離了後山的毒蟲毒蛇,地勢獨居一隅,掩映在高山峽穀之中。

因為地勢低於水平麵,形狀宛如一個懸空倒置的漏鬥。

十多年來無人涉足的緣故,籐蔓交纏著粗壯的古樹,一朵朵野花彷彿開在了樹丫上。潮濕的泥土將地麵腐蝕的枯葉吞噬,化作來年的春泥。卻已等不到來年,便率先滋潤了遍地瘋長的野草。

感覺著後背的觸感潮濕綿軟,就像被一隻溫柔的大手托在手心裡。

頭腦昏昏沉沉,意識剛清醒不久就又陷入了昏暗中。反反覆覆無數次,冷清悠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保持著這個姿勢多久了。隻記得她掉下來的時候,半空中被什麼東西抱住。最後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滴落在臉上的水珠澆醒的。

原來是下雨了。

身上的鞭傷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傷口已經開始化膿,有的甚至生了腐肉。從上麵掉下來的時候,她原本以為不死也得落個殘廢,卻不曾想居然沒有掉到地麵上。猜不出身下接住她的是何物,當時因為衝擊力太大,來不及看清,她就直接暈了過去。

雙眼無力的張開,瞇成一條縫。

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影影綽綽中,似乎看到了幾柄巨大的花傘撐在四周。

隻是頭頂上方無處遮擋,細細綿綿的雨絲從天際飄灑,一滴滴打在身上。不疼,隻是身上濃烈的血腥味被細雨沖刷蔓延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漸漸的,雨勢開始變大。無處避雨的冷清悠隻得努力蜷縮著身子。

原本四散開來的雨水,卻沒有在表麵上淤積,反而聚集在一處,最後滲透出去。意識漸漸清醒的冷清悠,睜大眼睛這才看清,原來,這竟然是一朵花。而她方才錯以為的幾柄巨大的花傘,竟然是朝著四周綻放的花瓣。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會有如此巨大的花朵?還是說,難道是她意識不清,出現了幻覺?這樣想著,冷清悠的雙眼又開始疲憊的想要合攏。

因為大雨澆身的緣故,冷清悠隻覺得身體越發的冰冷,身上的熱度漸漸流失。之前托了九花玉露丸的福,她才能在昏迷期間,不至於失血過多外加傷口感染而死。

這條小命勉強吊了這麼久,現在藥效早已過去。這次若是再睡過去,估計就沒有力氣醒過來了。她還不能死,也不想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出去做。

強撐著上下打架的眼皮,冷清悠不停的在心裡默念「不能睡,不能睡。」

可惜,再強悍的意誌,也得有個鐵打的身體支撐。更何況她此刻的身體,比個小孩子還要弱。

再次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冷清悠的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那聲音既輕既冷,像極了她記憶中的一個人。卻已經等不及睜著眼看那人一眼,便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野生的山間叢林因為雨水的澆灌,地麵上的白色水霧漸漸瀰散開。

遍地籐蔓枯枝的林子裡,一身黑色長袍,袖口和領口處鑲著銀線,腰間插著一把素麵紙扇的男子緩步走來。

黑色的袍袂因為過於優雅的步子,隻漾出一道淺淺的弧度。

白皙修長的五指握著傘柄,白色的油紙傘襯著墨黑的髮色,隻覺得這一黑一白交匯在一起,都濃墨到了極點。宛如一幅極好的水墨畫,在層層宣紙上暈染開來。

步調不緊不慢,姿態從容淡定。

彷彿他走的不是一片雜亂的叢林,而是鄴安皇城中,當今聖上每日早朝時所必經的禦路。

鬼魅飄逸的身形在原地一閃而過,人已如水中浮萍般,毫無重量的立在了那朵巨大的花瓣上。巨型的粉色花瓣中,一個嬌小瘦弱的粉衣女子蜷縮著身子。雙眼緊閉,渾身帶血的躺在雨水裡。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輕輕歎了一口氣。漂亮的丹鳳眼中,一絲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過。

收起傘,男子悄無聲息的走過去,看著女子破爛的衣衫和已經化膿感染的傷口,最後還是彎下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殘影劃過雨幕,巨大的花瓣上隻留下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孤零零的躺在那裡。

穿過叢林,黑子男子頂著頭頂的雨絲,將壞中的女子牢牢護著。最後停留在一間,早已被籐蔓樹枝爬滿屋頂的木屋前。

取出腰間的折扇打開,朝著破舊的木門輕輕一揮,門上交纏的籐條紛紛斷開,掉落一地。屋子不大,全是木質結構。入眼的隻有一張鋪滿灰塵的木板床。

揚起衣袖,一陣微風撫過,木板床上的灰塵被吹散到空中。將抱了一路的冷清悠平放在木板床上,男子熟門熟路的從她的腰間找到那隻牛皮袋。從裡麵掏出一堆瓶瓶罐罐,便開始忙碌起來。

冷清幽渾身上下的傷口不下三十處,最嚴重的一道,卻是從耳際劃到嘴角的那條傷痕。傷口狹長,且每一道都皮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