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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31 字 1個月前

在遞出機會與她談論這些。

「她套這些事做什麼?」宋澈瞬間警惕起來。

「也許,是跟她的身世有關?」徐瀅繼續把玩著那隻玉戒,若有所思道。

「身世?」宋澈更加呆住了。「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她是楊峻的女兒?!」

徐瀅瞥他一眼,怪他說的太直白。

從楊峻與衛二當初那般情況來看。衛二生下他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卻是不易。首先沈家那麼樣的望族,大夫不會亂請的,再者朝夕相處著,沈父總歸也會有察覺吧?除非她還有人幫著遮掩。

但是就算她真是楊峻的女兒,她也想不明白告訴沈曼的這個人懷著的究竟是什麼目的。

「你知道沈曼母親是怎麼死的麼?」她想知道是正常死亡還是他殺。

「聽說產沈曼的時候本來就落下了病根,後來那幾年一直藥不離身,那年冬天沒撐過來,就這麼過了。」宋澈心不在焉說道。

他的注意力仍放在沈曼究竟是不是楊峻女兒這件事上。

如果她真是楊峻的女兒,那楊峻捉到後必定要連座親人,那沈曼豈不是也要跟著砍頭?雖說楊峻可惡,可到底她一個姑娘家並沒有犯過什麼錯。而且如果真相披露了,那整個沈家還有衛家可都沒有臉麵了,這對程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光采的事。

當然現在考慮這些還是有些早了,但是他要不要告訴程筠呢?

正想問徐瀅拿主意,徐瀅已驀地抬起了頭:「不對,她應該不隻是為套我的話而來。」

「又怎麼?」宋澈道。

徐瀅望著他:「我覺得她除此之外一定還有別的用意。」

宋澈訥然無言,發現自己越發跟不上他媳婦的思維了。

「她方才說這些茶花是她母親的故人所贈,這故人除去楊峻別無二人,她明確表示不喜歡這些花,原因之一或者是真的不喜歡,之二恐怕是她對他們這段私情的厭惡。她既然知道他們曾經苟且這件事,那恐怕也知道楊峻與衛氏早年私會之處——」

如果純粹隻是為辯問真偽,她不相信沈曼會傻到主動把自己的底兜出來,她還可以選擇更婉轉些的方式。而她方纔那些話,雖然一味在否認,可否認完之後她卻轉眼又掉出那麼一兩句話來,因而總像是在暗示她知道些什麼似的。

楊峻對衛氏的執著已經令他不惜殺害撫養他長大的楊若禮,這起碼說明他對衛氏一定是動了真心的,有了這份記憶,那麼他在京師的藏匿點,為什麼不能是他曾經與衛氏私會過的地方呢?

如果沈曼萬一知道這些地方……

她當然不可能明說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做過什麼,所以萬一她這些半含半露的話是種信號呢?

「你說的對,」宋澈點頭,但是又還有顧慮,「可若她是楊峻的女兒,她自己又知道真相,她還會幫我們嗎?」

這也的確是個問題,雖然楊峻給不了沈曼什麼,但她畢竟要是供了出來就等於害了自己的生父。

那樣的話不但楊峻跟衛氏的私情會徹底暴露,她也會成為世人心目中無情無義的人,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造成的傷害無疑是極大的。

而且若是貿貿然去問,到時恐反而被動了。

「你還是先去徐家問問舅舅,楊峻與衛氏私通時的確切時間為好。」她說道。先推算出沈曼究竟有沒有可能是楊峻的女兒,再去問她也不為遲。

宋澈倒是行動迅速,聽畢便就著人下了去備馬。

————————(未完待續。)

☆、382 難以分辯

沈曼回到程家,冀北侯夫人正等她吃飯。

程淑穎見到她馬上問:「曼姐姐臉色怎麼這麼差?」本來白裡透紅圓潤如銀盤的一張臉,上麵的粉色不見了,眼圈下也多了幾分黯影。

冀北侯夫人也關心起來:「我聽婆子們說前兒夜裡你半夜還爬了起來,一個人點著燈在窗前站著發呆,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表哥他們夜裡晚歸吵到你了?不如改搬到後頭的含香館去住好了,就是遠了點,我又不那麼放心。」

程筠他們住在前院,是不存在吵到後院來的,但沈曼淺眠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哪用這麼麻煩?」沈曼笑道:「就是搬到含香館,我也不見得就能睡得踏實。主要是近來天氣忽冷忽熱,夜裡又還下下雨,每當春天我都這樣,倒讓穎丫頭把這小事當大事了。」又笑著輕點程淑的額頭:「還這麼不老實,來日成了楊家媳婦怎麼辦?」

程淑穎害羞了,紅著臉偷覷冀北侯夫人。

冀北侯夫人嘴畔卻是隱隱含笑,略帶寵溺地遞了條帕子給女兒,又輕嗔了她一眼。

她跟楊夫人相處得十分愉快,自己本身就不是個愛挑剔的人,楊夫人也是好說話的,既然兒女們各自心許,兩家長輩又沒有什麼不和諧,那麼婚期拖遲個一兩年也沒有什麼關係,拖遲兩年程淑穎也才十九歲,對於她這做母親的來說,自然是希望女兒年歲稍大些再要孩子安全些的。

何況楊家還有意讓兩個小的在京師安家,衝著這份通情達理,那就是再有什麼問題也不在話下了。

沈曼用過飯便就回了房。程淑穎拿著封信跟進來,「外祖母來信了。還給你捎了許多東西。」她指著屋裡擺著的兩隻楠木箱子。

沈曼展信看了看,又走進去讓丫鬟把箱子打開,是些她喜歡的首飾頭花布匹一類。成色都是極好的,每一件也都細心地拿小木匣子裝了起來。她看著就不覺地揚了%e5%94%87,拿出其中一隻粉牡丹來在手裡,「祖母總記得我喜歡粉色。」

「是啊。外祖母就疼你。」程淑穎嘟著嘴說道。「每個月都不忘給你送吃的穿的,好像我們就會剋扣了你嚼用似的。」隻是牢騷還沒發完她就破了功,立刻又興致勃勃去看她拿出來的絹花了。

但她又隻是看看。連碰也不曾碰的。

沈曼輕拍她的頭:「隻會說這些便宜話,上個月你過生日,難道老太太沒給你送東西?」說著拿出幾匹綢緞來,覆在她肩上比來比去。

程淑穎嘿嘿笑了下。

從來沒有人吃沈曼的醋。不光因為她失去了父母,也因為她太懂得進退。從來沒有讓人覺得她不該受到這些寵愛。她的父親沈大老爺似乎把畢生的精力都花在給她鋪設一條安全又安樂的道路上,從教導她以及替她結下善緣。

沈曼挑了幾件綢緞頭飾給程淑穎,程淑穎隻拿了朵絹花而已。

宋澈快馬到了徐府,徐鏞正準備出門去。見他來了連忙又著人把馬牽回去了。

宋澈看他臉上還有沒褪去的無奈,不由道:「你幹嘛去?」

徐鏞臉上微僵,到底指了指內院。紅著臉道:「最近不知怎麼的,動不動就哭鼻子鬧小脾氣。剛才不過吃了口買給她的桃酥嘗嘗味兒,她就非說我是不把她放在心上,成心不讓她吃,這不,我又得出去找點什麼回來哄哄。」

宋澈冷笑連連,這會兒頭疼頂什麼用?早幹什麼去了?

白他一眼,抬腳跨了門進去。

兩人先進楊氏處打了招呼,再往楊沛院子裡去。

楊沛正檢查葉楓的功課,看見二人來,楊沛放了書,葉楓卻幾乎高興得跳起來。

「姐夫姐夫!我已經在學拳了,你要不要看看?」

宋澈哈哈乾笑了兩下,往他肩膀上捏了一把,他立刻疼得彎下了腰去,再也不敢提什麼耍拳的事了。

楊沛佯嗔望著葉楓:「還不下去!」

葉楓抱著書下去。

楊沛盯著他消失在門外,才緩下神色來請他們就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澈先問道:「今兒來是想跟舅舅打聽件事,當初楊峻與衛氏最後碰麵的日子,不知道舅舅可還有印象?」相隔十*年的事情,他其實也並不抱多大希望的。

楊沛聞言微頓,未曾回答卻先把屋裡人都遣下去,而後說道:「世子問起這個,是不是疑心沈姑娘的身世?」

宋澈沒料到這都被他猜著,連忙道:「正是。我和瀅瀅都懷疑沈曼知道楊峻和衛氏的事。」說著便把沈曼到過王府見徐瀅的事跟他說了,「我們也沒有把握她是不是真知道,但總想在最穩當的情況下去問一問。」

楊沛沉%e5%90%9f道:「她是六月初四生的,而衛氏是頭年八月出嫁的。我在第一次看到她時就確認過了。」

宋澈愣住。

衛氏出嫁之後楊峻一直在楊家人的監守下,最少可以保證他們那幾年沒有接觸,衛氏八月嫁,沈曼翌年六月生,這不正好說明她有可能是楊峻的女兒麼?可看楊沛的意思怎麼又像是不大認同這樣?

「隻是有可能,並不是完全能證明。」楊沛解釋。

徐鏞也是直到這會兒才知道他的來意,這裡沉%e5%90%9f片刻,便道:「沈曼怎麼會知道這些的?」本來他們以為這件事跟一個閨閣女子沒有關係,所以從來也沒有把沈曼納入視線範圍,但沒想到她居然可能知道衛氏這段過往,這就難免讓人迷惑了。

「除了衛氏說,還會有誰呢?」宋澈冷哼著,他對於一切不忠於婚姻的人都是不齒的,何況他對沈曼父親的印象還不錯。現在並分不清沈曼與楊峻有沒有關係,更加讓他不高興。

「她是不是楊峻的女兒,都沒有什麼大關係。」

楊沛負手道:「就算是他的骨肉,我想那孩子也不一定會幫著他,楊峻罪孽深重,當初若不是他跨越雷池……總之一旦這事被揭露,很可能她整個人生都會被毀。無論她是自私還是不自私,也都沒有偏幫著楊峻來欺瞞天下人的理由。」

沈曼並不是宋鳶,她沒理由蹈宋鳶的覆轍,頂多也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說她會幫著楊峻隱瞞,那就對不住她這聰慧明理的名聲了。

————(未完待續。)

☆、383 你怕過嗎?

宋澈吃完午飯便直接回了王府。

徐瀅聽他把話說畢,略一沉%e5%90%9f就著侍棋準備車輦去往冀北侯府。

冀北侯夫人午睡剛起,程淑穎沒有午睡習慣,率先出來把徐瀅迎到了上房。冀北侯夫人在半路把阿陶接了過去,胖娃娃一摟在懷,她臉上頓時已眉開眼笑。

程淑穎自然問:「早上曼姐姐才去過王府,表嫂怎麼又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冀北侯夫人又橫眼睨她:「怎麼說話的,你表嫂過來串個門不成麼?」

程淑穎吐%e8%88%8c頭,摘下腕上的金鈴鐺去逗阿陶。

徐瀅與冀北侯夫人道:「我來還真是尋曼姑娘來的,早上她到我那兒,答應給個頭麵樣子我的,我瞧著下晌無事,所以就來了。」說著又笑道:「也不知道她睡醒了不曾?不如我去鬧鬧她好了,且請舅母在這裡幫我看看阿陶。」

冀北侯夫人自無不應之理,徐瀅便就留下素錦侍棋,隻帶著畫眉往沈曼院子裡去。

程淑穎自然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