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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6 字 1個月前

「你們聽到侍衛跟他說什麼了嗎?」他問。

範舟略頓,搖頭道:「沒有。」

楊峻眉頭就又皺起來了。

「沒聽見,你又怎麼能確定他們就是這麼回事?」

範舟無語。

楊峻麵色凝重望著窗外:「所以,還是得把馮清秋給逼一逼才行。」

——————(未完待續。)

☆、378 你們說誰?

馮清秋夜裡出門的事到底還是驚動了崔夫人,但是夜看到她與崔嘉一塊回來她也沒說什麼。 隻是翌日早上她來晨省的時候提了一句,見馮清秋格外順服,便連剩下的那點不爽也消去了。

馮清秋卻遠沒有這麼輕鬆,雖說崔嘉是跟她一塊回來的,可他與之前判若兩人,讓人完全不能親近。她不知道自己是心虛還是害怕,又或者兩者都有,原先那副不安於命的心思也全然不見了,——在她涉嫌與欽犯勾結的罪名之前,她又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爭強好勝呢?

她誠惶誠恐,比任何時候都安於做個賢淑的妻子和孝順的兒媳,可她不知道崔嘉怎麼想的。

他說要寫休書,當然在賜婚的前提下他這道休書沒那麼容易寫的,但是他的態度讓她心寒,她這輩子最有安全感的便是崔嘉,他對她的感覺便是哪怕她變成徐冰那樣的人他也會對她不捨不棄,也正是因為知道他的執著,她才會一次又一次無所顧忌地譏諷奚落他。

她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會把越忠實於自己的人和物越往死裡蹂躪,但她正是這樣做的。

這或許是她嬌縱的地方之一。

她竟然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會對她這麼冷漠——打從回來到現在,三天過去了,他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沒正眼瞧過她一眼,雖然沒有刻意迴避她,但也沒有主動往她靠近過哪怕一步!

她忽然覺得這院裡就空蕩起來。

從前她漫不經心的時候,他似乎隨時都在,她起床他會給她遞衣裳鞋子,她梳妝他會在旁邊給她擰帕子。她出門他會站在簾櫳下靜靜等她,哪怕她生氣的時候,她也總是能感覺到他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望著她,所以她也會故意地說些傷人的話讓他聽見。

那時候她喜歡看他受傷著急,喜歡看他氣怒卻又拿她毫無辦法。還有她被他氣到的時候,故意落淚傷心,等他又回轉頭放下`身段毫無尊嚴地來哄她。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不存在了。她盯著院門就是一天半天。總期待他冷不丁地就會在那裡出現,但是她把眼睛望穿,他也一次都沒有進來過。

她覺得他有沒有在外頭胡來過都不那麼重要了。因為她發現她失敗到竟然連一個死心踏地待他的人都保不住!

她多麼失敗……

這幾****就這麼呆呆地坐著,終於連崔夫人也看出不妥,她雖然對她頗有不滿,卻不希望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於是把崔嘉叫過來問:「你們又吵架了?」

崔嘉覺得心裡有刀子劃過,但深吸一口氣。他卻幽幽道:「沒事。」

崔夫人也隻有歎氣。老話果然說的有道理,強扭的瓜不甜,倘若真的過不到一起,那就找找機會去稟稟皇帝吧。皇帝向來講道理。也許不會想看見他們變成仇家?

但這話說來又還早,聽說崔渙打算跟宋澈辦案,且看看弄得怎麼樣再說吧。

她心疼兒子:「好好做你該做的事吧。常言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崔嘉怔怔望著她。埋頭出了去。

程筠花了兩日時間梳理得來的所有訊息,終於接受了柳餘蟬很可能就是楊峻或是跟他有勾結的事實,內心淩亂之餘深怕程笙在外也受人利用,遂把這事也告訴了他。

「我本以為我當個富貴閒人便可遠離這朝堂渾水,沒想到還是被有心人盯上,可我就是不明白,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程笙瞠目結%e8%88%8c半日,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情還會發生在他們身上,難道他們不是隻用當個稱職的紈褲子弟就好了嗎?

他望著立在石階下回頭的程筠,說道:「莫不是想從你這裡套取什麼機密?」

程筠搖搖頭,「他知道我不過問不該過問的事情。我想他也沒那個功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管他是不是楊峻,最起碼他知道我曾經被楊峻所傷,我不會放過他,他為了自保,也不會冒這個風險。」

程笙就不明白是為什麼了。畢竟他跟柳餘蟬不是那麼熟。

程筠也靜默下來。

一牆之隔的天井裡,程淑穎正與沈曼在種花。

一排五六個花盆,種的全是蘭花。

沈曼傾身望著花苗,就像座雕像一樣維持好半日沒動了。

程淑穎戳戳她:「你怎麼了?」

她驀地回神,快速地培了兩把土,又背轉身去了拿花苗。拿著拿著她又停下來,對著地下出了半日神,然後忽地站起來,洗了手,往月亮門走去。

程筠二人走著走著就見著從隔壁走出來的她,不由在合歡樹下停了步。

沈曼笑容有些不那麼自然:「你們剛才說什麼呢?我在隔壁都聽見了。」

程筠也笑應道:「說些閒事。」

沈曼頓了下,又說道:「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說一個叫楊峻的人?」

程筠默下來,凝望她:「你認識?」

「不,」她笑一笑,「我隻是聽說過,曾任國子監祭酒的楊若禮老先生,有個嗣子似乎叫這名字。」

「正是。」程笙忍不住搶先道:「沒想到你還認得這號人物,這些年見識沒白長啊。」

沈曼笑睨了他一眼,說道:「你忘了我父親對大梁名士都很祟敬嗎?我自幼隨在他身邊,耳濡目染地自然知道。」

程笙深以為然。

「不過,我聽說他這位嗣子不是早就過世了麼?」沈曼忽而又幽幽地開了口,「我父親說他死去十餘年了,怎麼,你們又提起他來?又或者,是別的同名同姓之人?」

程筠微怔,沈曼向來恬淡溫和,雖然聰慧卻又鋒芒不露,他是極少見她會關注一個素未謀麵的外人的。他本能地想告訴他實情,但是楊峻畢竟又是欽犯,她一個閨閣女子是不必知道這些的。

因此他溫聲道:「我對江南楊家的楊峻不熟,這個楊峻,隻是同名同姓的一個無關緊要之人。」說完又主動地岔開話題:「這麼大晴天的,你們不出去逛逛,窩在隔壁在做什麼呢?」

沈曼隻好道:「我院子裡幾盆墨蘭太滿了,正想疏幾盆出來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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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鄉下,第二更要晚上了~

.(未完待續。)

☆、379 探詢究竟

正好程淑穎也出了來,相互間寒暄了幾句,程筠便就使了個眼色給程笙先離開了。

程淑穎疑惑地道:「姐姐跟他們說什麼呢?」

沈曼對著他們背影靜默半日,這才回轉身望著她:「沒有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完抬步往自己院子裡去。隻是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來,說道:「你什麼時候去楊家,我也跟你去串串門?」

這有什麼問題?程淑穎滿口答應:「昨兒徐伯母還問姐姐好些日子沒去喫茶了呢。」

沈曼點點頭,竟然也沒有應她一句,便就回了房。

程筠與程笙在門廊下議了半日,也並沒有議出什麼頭緒,見著太陽漸曬,便就轉進了書房。程筠先著鄭際在門外把守好,然後進門打開櫃子,把昔年柳餘蟬所贈他之物悉數抱了出來。「這些東西我接連看了幾日,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不知道你能不能啟發我些什麼?」

自打知道傷他的人就是與打朝廷屯田主意的案犯,而且還確知是來自楊家的逆子,他的心裡就沒有平靜過。%e8%85%bf上的毒折磨了他十來年,他也尋了這仇家十來年,現在終於有了目標,因而心裡的激動並不比宋澈他們少一分,這些年來的點滴竟然也全都浮現於眼前。

程笙看著這滿桌子擺的字畫骨扇等物,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異常。一樣樣揀出來看了看,最後也跟程筠攤了手。

程筠展開其中一幅扇麵看了看,如此看著他的程笙卻忽然靈光一閃,說道:「有了!小王爺那裡不是有那楊峻的手跡麼?這些字畫既是出自柳餘蟬,那你拿過去跟他比對比對,不就能確定他們倆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嗎?」

「正是!」程筠驀地擊起掌來!說著一麵七手八腳地收拾起東西。然後道:「我這就找他去!」

程笙連忙叫住他:「我也隨你去!」

沈曼回到房裡枯坐了一陣,拿起枕畔書來看了兩行,又拿起笸籮裡針線做了幾針,到底覺得渾身似是長了針芒,沒有一刻是舒服的。

丫鬟抱了捧牡丹花進來插瓶,見她神思恍惚地直以為她生病,抬手覆上她前額卻又覺正常。便道:「想是昨兒半夜裡那場雨下的擾了清夢。我這就去沏碗參茶給姑娘提提神。」

她也沒說什麼,手裡紈扇執起又放下,最後站起來。走到窗邊半探出了頭道:「大爺他們在哪兒呢?」

廊下正翻著手繩玩的兩個小丫鬟連忙筆筆正正地站起,同聲答道:「聽前麵的如兒方才說,大爺二爺出門往王府去了。姑娘是尋大爺有什麼事麼?」

「哦,無事。」

她收身站回來。盯著簾櫳下的半人高青花瓶望了會兒,呼吸幾起幾沉。最後折回窗前,往外道:「去告訴秋痕,就說我想去王府看看世子妃。」

小丫鬟們撒歡跑去,沈曼憑窗站了站。也回到鏡前來梳妝。

今兒宋澈休沐,宋澈正跟徐瀅在院子裡鋪了軟墊,讓阿陶坐在上麵曬太陽。

夫妻倆一人佔了張躺椅。吃著瓜子喝著茶,一點兒也沒有被外頭事擾到心情的意思。

這裡聽說程筠兄弟倆都來了。近日裡忙著跟徐瀅演戲的宋澈就本能地跳開了三步,一片瓜子殼粘在他下巴上,阿陶爬過去抱著他小%e8%85%bf兒,熱心地想要幫他塞回嘴裡去,當然,被他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掉了。

徐瀅見程筠一臉凝重,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便讓厲德海引了他們去書房,自己仍帶著孩子曬太陽。

阿陶已經快半歲了,現在很能認得清誰親誰疏,她可不能疏忽了對他的關愛,免得將來他也變成什麼心智不全的人。

宋澈他們這裡進了書房,程筠走前,程笙隨後便關了門。

等他們把來意一說,宋澈也說不上是激動還是驚訝了,連忙貓到裡間從暗格裡把當初楊峻寫給宋鳶的那封信取出來,擺到柳餘蟬所寫的扇麵前一比對,眾人的臉色便就又漸漸鬆散下來了。

兩方的筆跡,全然不同。

「看來並不是同一個人。」程笙凝眉道,「如果不是他,那這個柳餘蟬,他到底會是什麼人?大哥所贈他的東西為什麼會落在楊峻手上,為什麼侍衛們去找他的時候偏偏他又提前走了?」

「隻能說明他雖然不是楊峻本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