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頁(1 / 1)

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49 字 1個月前

人!我把我所有全部都給了你,我的錢。我的人,我的心,你就這麼不屑一顧?!你的良心都去哪兒了!」

他開始咆哮,五官麵孔也扭曲得變了形。

不光是馮清秋沒見過這樣的崔嘉,就連宋澈程筠他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崔嘉。

眼前的他就好像是拋卻了原先的皮囊,重新又變了一個人。

程筠還好,到底不是那麼促狹的人。宋澈卻索性袖起雙手看起熱鬧來。徐鏞沏了兩杯茶給他們,閒適之下又略有幾分黯沉。

滿屋子的人都成了看客,但崔嘉眼裡已完全沒有了他人。馮清秋則是已無暇顧及。

她完全已想不出辦法來解困了,她完全沒想過崔嘉會跟過來!

她真的慌了,事到如今,她跟楊峻接觸的事必定瞞不過去。他們到時一定會拉她出來指認的,馮家絕不會原諒她。崔渙還要借這個案子巴結王府,而且他們早視她為眼中釘,也不會再容下她的!她算來算去身邊統共也隻有個崔嘉了!

難道現在她連他也要失去嗎?!

她氣血一湧立刻上前捉住他的臂膀:「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

「現在才解釋。晚了!」

崔嘉將胳膊一甩,看她跌倒在地上,指著她。眼淚順著瞪圓著的眼角滾下來:「你既然那麼不想留在我崔家,那你就走吧!我會寫休書。讓你得償所願!」

「崔嘉!」馮清秋嘶喊出來。

崔嘉含淚瞪視了她一眼,緊握著劍柄,抬%e8%85%bf大步跨過了門檻。

「崔嘉!崔嘉!」

她追隨他的腳步撲過去,但是被屏風腳一絆,人又跌倒在地下了。

她曾經幻想過一百種與他脫離關係的辦法,但從來沒有想過會以今天這種方式呈現,她從來都把他當作身邊的累贅,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日會如此不堪他斷然離去帶來的重負!

她眼淚突然就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十指緊緊地握成拳頭在齒間嚙咬,痛哭的聲音像湧動的潮水,不停地拍打著人的耳膜。

徐鏞歎了口氣,望著宋澈,宋澈抱%e8%83%b8挑了挑眉,給了侍衛一個眼色,侍衛便就會意地出去追了崔嘉。

這裡徐鏞又指著司音,示意她把馮清秋扶起來。

司音也是滿腔哀慟,勸慰著馮清秋幾句她不動,她隻好強行將她拉了起身。

馮清秋背對著他們起了身,然後轉過來,一張臉蒼白到在燈光下有些糝人。

徐鏞道:「你今兒出來之前,可曾告訴過別的人?還有你坑世子爺這事,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馮清秋兩眼無神望著他們,並沒有說話。

司音連忙代答:「回徐將軍的話,奶奶隻把這件事告訴了奴婢與全貴,再沒有別人知道的!就是方才出來,也是假稱去馮家才出得來!」

徐鏞與宋澈對視了眼,又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崔大奶奶如今是想破罐子破摔呢,還是想將功折罪?」

馮清秋猛地抬頭。

司音連忙跪下:「請將軍開恩指條明路!」

徐鏞看了她一眼,又望著馮清秋:「崔大奶奶給句話吧。」

司音怔住,扭頭去看馮清秋。

馮清秋神色略動,幾次張嘴,卻都說不出話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將功折罪?!

「我們今天的目的,想必你已經很清楚,很簡單,我們要捉拿欽犯並不是非得靠你,但如果你能主動配合,那麼不但馮家不會有事,崔家也不會為難你。」徐鏞道,「現在就看你打算怎麼走了。或者,你還挺喜歡跟朝廷欽犯共謀大業的?」

馮清秋蒼白的臉又漲紅了,她衝上來道:「我根本就是被騙的!」

「那你現在要不要為了自己而反過來騙騙他?」徐鏞道。

「怎麼騙?!」她%e8%83%b8脯急速起伏著,不知是因為急迫還是激憤,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了。

「假裝你計劃成功了。」徐鏞定定望著她。

馮清秋屏息著,突出的眼珠似要瞪出眶來。

樓下崔嘉被侍衛堵在走廊裡,臉上一片灰敗。

「崔公子就算是不為大奶奶著想,也該為崔家上下想一想。方纔的話你都聽到了,你若就這麼衝出去,若是讓對手瞧見,豈非正弄得親者痛仇者快?你或許不在乎自己,可是你的母親呢?她可是為你操碎了心,而你的舅舅前不久也才撥了兩間鋪子給你讓你振作。」

崔嘉睚眥欲裂,半晌也沒有動彈。

他腦子裡亂極了,像是塞了一整腔的麻團,他已經顧不上別人,什麼崔家,什麼父母,什麼親戚的期望,馮清秋是他一直的理想,可是他的理想破滅了,他哪還有精力顧得上其他人?

他繞開侍衛,舉步又往前。

侍衛在他身後轉身道:「我聽說,崔公子醉酒夜歸那天夜裡,乃是跟一個姓雲的人喝的酒?」

——————

明天要去掃墓,等清明過後更新時間會盡量固定在早7點晚16點,麼麼噠~

.(未完待續。)

☆、377 不大相信

姓雲的?崔嘉停住腳步。

侍衛又說道:「大奶奶去幽會的這個人剛巧也姓雲,崔公子真的不想弄清楚此人到底在你們夫妻間做了什麼?」

崔嘉倏地轉身,兩眼似要把侍衛給盯穿來!

宋澈這裡等到馮清秋他們離去,見前去打聽柳餘蟬的蘇靖還沒有回來,便就起身先回府。

他們到府的時候徐瀅還歪在床頭看話本子,聽說他們一行回來,立刻從床上蹦起來了。

到了書房把來龍去脈一說,她也點起頭來,本來約馮清秋出來就是為了誘出楊峻,崔嘉這一來,反倒促使事情變得更容易了,隻要風聲不走漏,她敢擔保楊峻還會跟馮清秋聯絡的,而不管馮清秋怎麼選擇,實際上楊峻隻要一出現,都是逃不脫他們掌握了。

「不知道她回去後崔嘉會怎麼樣?」她問。

「崔嘉那邊已經打點好了,就衝他對馮清秋的執著,理應不會壞事。」徐鏞頜首,「這小子也是得栽幾個跟頭才清醒得起來。」說著他衝她笑了笑,這兩年的經歷與沉澱,使他看上去越發像個%e8%83%b8有丘壑的男子了。

徐瀅對他們辦事自是放心。

這裡正要琢磨下一步,蘇靖卻是快步回來了:「爺,那戶人家說這姓柳的半個月前就已經走了!而且也並不知去向!」

幾個人聞言又是一愣,徐瀅望著程筠:「小侯爺可還有此人別的落腳地址?」

程筠想了下,立時提筆把他所知道的關於柳餘蟬的所有居處全寫了出來,「我與此人從未談及過琴棋書畫以外的其他,因此從未想過他竟然與欽犯有染!這是所有我所知道的他的居處,你們可以即刻派人過去搜查!」

宋澈沒說二話。立刻喚了商虎進來下去辦事。

徐瀅凝眉想了想,說道:「照你的說法,這柳餘蟬不大像是楊峻易容的,既不是他,那他又會是什麼人呢?」

程筠也是不解。

宋澈冷哼:「八成是為了利益而結合的一丘之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瀅沉%e5%90%9f片刻,沒有立刻發表意見。雖然她也覺得這姓柳的不會是什麼好人,但是要說是烏合之眾。恐怕不見得。程筠也不是傻子。姓柳的能跟他做上數年的朋友,必然也不會簡單到哪裡去。難道除了楊家,還有哪家也出了敗類?

這麼一想。這大梁大戶人家裡出的敗類還真多呀。

眾人再議了會兒便就各自回府了。

程筠心懷著千頭萬緒,哪有什麼睡意?直到天亮才淺淺瞇了會兒。

而王府這邊因為要假裝馮清秋計劃成功,是夜不免搗鼓出一些動靜。

宋澈回來的時候是被徐鏞與程筠鐵青著臉色「押」回來的,於是他走後徐瀅自然也該與宋澈「理論」一番。這夜開始宋澈就又搬到書房去睡了,徐瀅也連日不見客。於是終於有風聲傳了出去,甚至都有人看見她眼眶紅紅地往娘家去了。

加之徐鏞在衙門裡任誰打招呼都沒個笑臉,幾日裡發酵下來,端親王世子夫婦之間出現了嫌隙的傳聞終於滿天飛了。

為了演得更逼真。幾個人連端親王以及楊氏都沒有告訴,於是接連幾日端親王臉上都憂愁不斷,跟皇帝喝茶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皇帝當然也從太監們八卦裡察覺到點風聲。但在他看來宋澈就是喝個花酒也算不得什麼要命的事,這徐瀅醋勁也太大了。

當然。這種話他當然是不會說出口的,太容易落人話柄,而且,也很容易令皇後找他談心。

不過他很懷疑宋澈是不是真有那個勇氣在外尋花問柳?畢竟他連看個春宮都覺得好羞恥……

端親王雖然也覺得這種事並不那麼要命,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他們倆自有他們倆的相處規則,不是旁人可以拿理論去左右的,所以也還是有些憂心,萬一他們這一鬧彆扭,徐瀅不給他生孫子了咋辦?還有萬一因此落下心結從此真的夫妻不睦怎麼辦?

讓宋澈納妾怕是不可能吧?不納妾就隻能指著徐瀅生,她要是不生,他還能去逼著她生不成?

因此幾日裡飯茶不香,弄得中軍營上下也是氣氛低沉。

楊氏當然更是操心。

但楊沛卻淡然若素地勸她不必多心,一副成竹在%e8%83%b8的模樣,楊氏也隻好裝作無事。

楊峻這裡觀望了幾日,遲遲也沒有示下。

範舟這日便就尋到了在房裡看書的他,說道:「瞧著倒是像真的,隻是效果並不如想像中好。」

楊峻道:「那是因為馮清秋尋的是娼妓。」他啪地合了書,交合十指擱在腰腹間,鎖眉望著窗外:「我怎麼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

範舟想了下說道:「三爺的意思是?」

「你去拷問過那娼妓沒有?」他問道。

「當天夜裡便去捉來問過了。」範舟道,「那娼妓似乎嚇得不輕,身上還有各種紅痕,她也親口承認跟宋澈有過肌膚之親,還說是馮清秋給他下了藥之後才讓她去的,就宋澈那炸毛獅子的德性看來,並不像是假的。」

楊峻鬆開十指,站起來,「怎麼會這麼順利?馮清秋使的又不是什麼很高明的法子,就算宋澈會上當,徐鏞也不可能會上當,何況後來還說有程筠在。他們剛剛好離開那段時間,馮清秋就得手了,你不覺得太湊巧了嗎?」

範舟有那麼片刻沒有說話。

事情的確是湊巧了些,可是不能因為湊巧就否定它全部的合理性。

「對了,還有崔嘉又是怎麼回事?」楊峻忽然又轉了身,「為什麼他會跟馮清秋一同出現?」

「他是尾隨馮清秋去到西湖樓的。」

範舟道:「我已經著人偷聽過崔家小廝的談話,原來崔嘉是因為聽說程筠也在西湖樓而跟去的。到得那裡便就跟馮清秋鬧翻了臉,這些我們的人在門外都親眼所見,隻是後來王府的侍衛約是為免他把宋澈的醜事張揚出去,所以又下樓截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