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頁(1 / 1)

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87 字 1個月前

他們怎麼會有他的畫像?

她忽然也覺得有些大事不妙!

依宋澈的脾氣,的確沒有理由在知道她想坑他的情況下還來唱這齣戲,那麼這個人難道還有什麼了不得的來頭不成?!

「他是誰?!」話吐出來。她也覺得有些嗓子發乾。

崔嘉走到西湖樓下,看著停在院內的馮清秋的馬車。默了片刻,握緊劍柄也跨了進門。

雅室外的侍衛見到樓下的他,轉身進門跟宋澈耳語了兩句,宋澈捏著杯子,也小聲回應了兩句什麼。

馮清秋渾然不知這一切,心思仍全沉浸在與徐鏞的對話中。

「這個人便是朝廷欽犯,這麼多年來侵佔大梁屯田的禍首,他手上沾了好幾條人命,而且與十一年前竇家通敵的案子也有關。」徐鏞舉著這畫像到她麵前,揚眉道,「所以你現在該明白,我們找你出來是為捉拿欽犯,不是為著跟你玩兒。」

馮清秋臉色瞬間變得跟司音差不多了,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流下來。

「不……我不認識他!」

她失了控似的拚命搖頭,手指因為驚異過度而變得冰冷,那個姓雲的居然是欽犯?可他明明說是程筠的朋友!朝廷欽犯怎麼會找上她?她的祖父可是好不容易爬到閣臣之位的閣老,她怎麼能跟欽犯往來?這可是要砍頭而且連累親族的!

「大奶奶隱瞞真相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徐鏞道,「你的公公崔渙不日前曾主動跟世子爺提出要為國效忠,為中軍營辦案效勞,大奶奶身為崔家的媳婦,要是讓你的公婆與丈夫知道你不但私下裡幽會外男,而且此人還是朝廷正要捉拿的欽犯,不知道大奶奶的處境會變得如何?」

馮清秋咬緊牙關,以此按捺住渾身的顫慄。

「還有你的祖母和祖父。」徐鏞接著道,「我雖然沒有你見過此人的真憑實據,相信以馮閣老與馮夫人的睿智,必然也能猜到奶奶跟什麼人見過麵。我隻要把你以及你這雙家僕一齊送到馮家,跟他們說明經過,奶奶這輩子恐怕就再也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馮清秋汗如雨下,整個人虛脫到跌坐在椅上。

豈止是回不到從前!簡直是她的整個人生都要被毀掉!

她跟欽犯反賊勾結的罪名一旦落實,那麼馮玉璋就是不受牽連也沒有臉麵再呆在朝上,他這裡離了朝堂,那麼她就成了整個馮家的罪人!她才十八歲,她還有整個人生要過,除非死,她是絕沒有辦法撇清的!

「奶奶,您就說出來吧!這罪名我們扛不起啊!」

司音哭著撲上來說道。她即使是背叛過她,可心裡到底還是在乎這段主僕情的,馮清秋並沒有犯什麼滔天大罪,她不過是心眼小了點,把自己看得太重了點,她也的確是不知道自己上了奸人的當,要是為這件事落到眾叛親離的地步,多麼不值!

————

謝謝大夥的理解和支持~~~~~謝謝月票~~~~~~

、(未完待續。)

☆、375 咎由自取

她一個接一個地伏在地下磕頭,伴隨著啜泣的聲音。

她在以這樣的方式給她台階下。

馮清秋也哭了,她被那人耍得好狠!

「他說他姓雲,是小侯爺的朋友!」她含淚望著程筠,選擇了這樣的稱呼,「他有很多關於小侯爺的東西,扇麵扇墜玉珮什麼的都有!而且都是真的!」

一屋人都有些錯愕,宋澈往程筠看過來,程筠也變了臉色,凝眉望著她:「你可莫要執迷不悟血口噴人!」

「我怎麼可能血口噴人!」她咆哮起來,「我為什麼要誣蔑你?那天我著人送馮家下人出去,丫鬟進來便遞了枚你的玉珮給我,還約我翌日早上在伍門寺相見!我以為是你,但結果去了才知道根本不是!」

她邊說邊從袖口裡掏出枚玉珮拍在桌上:「你們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他的東西!」

程筠率先拿起這玉珮來,隻見常見的一枚翡翠珮飾,一麵刻著幾枝竹葉,一麵刻著的正是自己作的兩句詩,心下立時也不由大驚:「這確是我的!」

宋澈和徐鏞也皆都拿過去細看了幾眼,程筠雖是後戚但向來以文士自居,平素所用之物也有講究,這些可不正是他的獨有標記麼?

」這是怎麼回事?」宋澈也看不懂了。

他相信程筠斷不是那種隨意給女人——尤其是已婚女人傳遞東西的人,這東西一定不是程筠送給馮清秋的,那麼馮清秋為什麼會有他的玉珮?難道她說的是真的,這玉珮是楊峻給她的?

程筠深知事關重大,當下細細道:「從我手上出去的玉珮沒有十塊也有八塊。大多都是我自己閒時雕來玩的,有時候遇到脾胃相投的人就送了出去。這塊玉我記得是送給了餘蟬兄——」

「哪個餘蟬兄?」

「三年前從江南進京來的琴師柳餘蟬,他在京師算是小有名氣的!」

程筠目光炯炯望著他們倆,「當初我還提出要介紹他來拜見小王爺,隻是小王爺對此不感興趣也就作罷了。但是此人一向如同閒雲野鶴,從不理會官場與朝廷之事,而且與這畫像上的人並不相像。他怎麼會是楊峻?」

「他既會易容。想來扮成別的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徐鏞道。

程筠搖頭,「他的臉應該不是假的,我記得去年夏天與他在護城河畔彈琴論道。天熱得我們彼此都洗了好幾次臉,如果他的臉是假的,怎麼經得起這樣洗?」

這麼說來竟是很對。

宋澈與徐鏞對視了一眼,又看向馮清秋:「當時他都拿了些什麼東西出來。你還記得嗎?」

馮清秋到了這會兒,哪裡還敢牴觸?咬%e5%94%87想了想。便說道:「我記得有把寫著《滿江紅》的竹骨折扇,一幅四開大小的《五女遊春》,還有一篇臨摹的《東亭序》,此外還有塊飄著橙色的田黃石。還有兩三樣小件的平常的玩物,記不清了。」

程筠目瞪口呆,已禁不住站起身來:「這些都是我贈與柳餘蟬之物!」

宋澈凝眉:「你確定?」

「我肯定!」程筠擲地有聲地道。「尤其是那把折扇,那是我去年臘月裡才送了給他的!」他聲音裡帶著幾許寒意。彷彿人也跟著才從臘月裡走過來,「但我卻不知道這些為什麼會落到楊峻手裡,這楊峻究竟跟他是什麼關係?!」

徐鏞溫聲道:「小侯爺能不能提供這柳餘蟬的地址,我這就讓人去拜訪拜訪他。」

「當然可以!」程筠眉頭緊擰著,說著便著人拿了紙筆,寫了兩行字給他,「上個月初九我是最後一次見到他,他是在這戶樓裡當琴師的,你這就可以去看看!」

徐鏞與宋澈對視道:「咱們不能大張旗鼓的去,且讓蘇靖帶兩個人悄然去走一趟的好。」

楊峻太過狡猾,他既然指使馮清秋來挑撥徐瀅和宋澈,難保他沒有派人暗中盯她,若是讓他察覺他們有了動作,則難免會壞了計劃。

宋澈這裡派了蘇靖出去,屋裡倒有片刻靜默下來。

宋澈與徐鏞思慮的是柳餘蟬與楊峻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而程筠卻是滿腦子的不可思議。本來剛才聽說楊家的嗣子就是侵吞衛所的案犯時他就已存了不少震驚,因為他%e8%85%bf上的毒也極可能是當初楊峻留下,因此打定主意要旁觀這案子究竟怎麼破。

到此時線索忽然又拐到了他頭上,這令他不能不生起滿腔的戒備之心,宋澈他們倆雖然不至於懷疑他跟楊峻有勾結,但如若柳餘蟬當真就是楊峻,又或者他們確定是一夥的,那他在與他交往的這兩三年裡,他究竟成了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自小律己,從不過問朝堂之事,相信是沒有讓他挖到什麼機密的。

但他竟然隱藏得這樣好,令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的目,卻是讓人不由心底發寒。

而他居然還拿他的玉珮去引誘馮清秋……

他不由往呆站著的馮清秋看去,對方也正在看他,眼底裡有著他看不懂的漠然與恨意。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在伍門寺,他還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這時候,宋澈又開了口,朝她問起來。

馮清秋咬%e5%94%87收回目光,掐著手心道:「他隻告訴我,我如今這處境都是徐瀅害的。」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來報復她?」

徐鏞緊接著她的話尾說道,「你這種人,跟馮氏並沒有什麼兩樣,不管自己遇到了什麼挫折,永遠都認為是別人的錯。你怎麼不想想,如果不是你婚前一麵追求著別人,一麵又跟崔嘉私相授受讓馮氏母女捉到了把柄,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馮清秋張大眼看了看程筠,臉色忽紅忽白,然後攥緊裙帶死命地瞪著徐鏞。

徐鏞又說道:「你以為玩的一手好瞞天過海,其實在場的人誰不曉得?從來沒有人跟你過不去,隻有你打生下來瞧不起別人,你落到這樣的境地,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今日若不是你起心害人,能被我們這般拿捏嗎?」

————(未完待續。)

ps:推平仄客的文文:《妻在上》血仇已報,親孝已還,國朝漸穩。她這一生沒有可悔,也沒有多少遺憾然而……當她有機會再活一次時人人在她背後暗罵道:呔!奸臣妻!於是,鄭衡笑了笑:嗬嗬。——我就是喜歡你們背後罵我,還不得不一臉恭敬地誇獎我……

☆、376 現在晚了

馮清秋目瞪口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和窘迫過,他們這是公然在欺侮她嗎!

「我幾時跟崔嘉婚前私相授受?你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婚前跟他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們休想往我身上潑汙水!」

她氣急敗壞地說道。 一麵憤然轉身往門外走去。

然而當她開了門,一腔怒火卻又瞬時僵在了臉上!

門外崔嘉靜靜站在那裡,像是與這門廊一併早就存在。

她的心忽然就慌了,崔嘉怎麼會在這裡?他來多久了?他知道了多少?

她張張嘴,忽然發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去伍門寺,是去尋別的男人?」崔嘉望著她,那目光深邃到讓人害怕。

馮清秋不覺往後退了兩,根本已不知道怎麼回答。

崔嘉跟著走進來,緊扶著劍柄到她麵前,目光略一掃屋裡眾人,最後停在程筠臉上,接著道:「我不相信一個陌生人就能把你挑撥得有敢向端親王府下手的膽子,你之所以這麼做,其實還是因為他對不對?!」

「不……不是!」馮清秋搖著頭,這樣的崔嘉讓她有些懼怕,印象中的他從來沒有這麼冷漠強硬,他一向是窩囊而無用的!這樣的他令她沒有辦法說實話。「我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他,你怎麼會那麼介意如今的處境!」

崔嘉再往前走半步,瞪著雙眼咬牙望向她,「你如今的處境怎麼了?你是有多麼不願意當我的妻子,多麼想要離開我去尋找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