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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47 字 1個月前

麵,到底雙方還是默契地瞞了個死緊。後來衛小姐順利出嫁,不知道衛家怎麼做的,去到沈家之後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出來。」

楊夫人略帶迷惑地望著徐瀅,顯然她對這件事能夠順利過關也很不解。

徐瀅卻不覺什麼,前世裡她成天那麼多時間,就靠聽八卦來打發時間,這類閨房隱秘瞭解得不要太多。不說別的,隻說新婚夜裡趁著新郎倌喝醉,再有身邊的嬤嬤事先準備點什麼血灑在元帕上,要過關並不是那麼難。

不過她還是問宋澈:「不知道沈家大太太如今怎麼樣了?」

楊沛夫婦也同時看過來,他們也多年沒有她的消息。

「她死了。」宋澈道,「沈曼六歲的時候她就死了。不過關於這件事,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而且,我舅母他們應該也不知道。」不然的話應該不可能對沈曼那麼疼愛的,就算失貞的是她母親,但母親不潔,對姑娘家的名聲影響也是很大的。

楊夫人麵上有些許惋惜,但她並沒有說什麼。

徐瀅卻有些訝異:「沈曼六歲她就死了?」

「嗯。」宋澈點頭,「不但她母親死了,他父親也在她十五歲的時候過世了。這也就是我舅母會把她接到程家長住的原因。」說完他又忍不住道:「她很好的,很規矩,不像她母親。」

他可是極少贊人,引得徐瀅也忍不住多了他一眼。

徐瀅消化了一下這段信息,然後又問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當外祖父過世之後,您們就搬了家?是因為害怕楊峻自己把這事捅出來?」

楊峻做下這件事,對楊若禮的打擊可想而知。他原本清貴高潔,卻因為嗣子而在衛家人麵前低人一等。衛家雖然不會往外說,但終究是有愧於心。楊若禮過世之後,楊家又怎麼肯繼續留在京師被衛家人看低呢?

楊夫人歎息,望著她道,「我們後來搬回蘇州,的確是因為他做下的這樁醜事不錯。

「楊峻在消沉過兩個月之後,其實漸漸又打起精神來了,我們都以為他是回心轉意,知道自己********,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他提出要繼續習武,我們答應,他提出要出外遊歷,我們也都答應。但即使這樣,我們也還是錯了。」

「這是什麼意思?」徐瀅皺起眉頭。

楊夫人有很久沒說話,楊沛也沒有出聲,隻有風吹進屋裡簾櫳上的金鉤傳來輕微的聲音。

徐瀅感覺自己觸碰到了核心,一顆心也不覺往上提。

直到過了許久,楊沛重又坐下來,才望著他們說道:「我們都以為他跟衛小姐那段已經過去了,可他卻一直都藏在心裡,他知道自己不是家父家母的親生,總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也總覺得我們是以施捨他的姿態在對待他。他對我們,一直都沒有信任過。甚至,還把我們當成了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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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 傷心的事

「何以見得?」徐瀅忍不住想,會不會是他們的臆猜。

楊沛嘴角揚起一絲疲倦來,說道:「你或許以為這是我們的臆猜,但並不是。此事塵埃落定之後,他變得像從前一樣神采奕奕,處事說話一切正常,我們一度又回到了從前的平靜安寧。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從此竟自甘墮落,那天夜裡,我與你舅母出門訪客因天雨受阻未曾回府,他藉著雨聲跟家裡丫鬟在房裡苟且,不料被前去尋他說話的家父無意撞見。家父火冒三丈,當場氣到要逐他出家門,而誰都沒有想到,這最終導致了家父的慘死。」

徐瀅愣了愣,「您是說外祖父是被楊峻害死的?!」

「這是他後來親口說的!」

楊夫人%e8%83%b8脯起伏著,有著已掩飾不住的激動,「楊峻被你外祖父怒斥之後便離家出走,而在之後的某天夜裡,你外祖父突然暴斃身亡,在那之前他身體極好,並沒有呈現出什麼病症,但是那天夜裡他在書房裡看書,突然就倒地不起,後來大夫診斷是心悸而亡!

「本來我們也不知道是他下的手,你外祖父亡故後翌日他聞訊趕了回來,在靈前痛哭不止,直說自己不孝,當時我們沒有一個人想到居然是他幹的!直到那次他被你舅舅從京師捉回來,細數他的罪狀,要將他逐出家門的時候,他才把這段說出來!

「他不但親口說是他擊傷的你外祖父,還對我們從上到下一片控訴,從你的外祖母罵起,到我們所有楊家人,他指著我們的鼻子痛罵我們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人麵獸心的畜生,還詛咒我們日後不得好死!還說楊家必然落到家敗戶絕的地步!」

楊夫人說到這裡,眼淚一飆就出來了,「他咒我們不要緊,卻還要咒我們的子孫!我們何曾有對不起他的對方?你舅舅氣血攻心。當場就吐了血,你外祖母也昏倒了過去。也就是因為如此,當夜才沒有來得及處置,而那天夜裡佛堂就著火了!」

她終於忍不住咬起牙來。就算不是為著死去的公公,也是為著那麼些年對待這個小叔子的一片真心實意被糟踐,更是為了因為他還要被詛咒子孫得報應!

屋裡一片靜默,門口卻忽然來傳來衣袂挪動之聲。

徐瀅和宋澈往外看去,隻見楊氏撲通一聲跪倒在門下。一張臉都已經白了,袁紫伊隨在身側,也是一臉不知所措。

「我從來不知道楊峻犯下這麼大的罪孽,這麼多年我還在怪責哥哥和母親……是我該死,我竟然還幫著那個畜生與少慧私通……」楊氏顫聲說道,眼淚也落下來。

徐瀅連忙上前把她攙起來,回頭看看同樣流著淚的楊沛夫婦,一時也不知道該勸誰。

楊沛不必解釋,她也能猜出來這麼些年沒上京是為什麼,楊峻對他們的打擊必然是巨大的。他不但害得楊家名聲上有了抹不去的汙點,而且還親手殺死了楊老先生,沒有人會輕易過得去這個坎兒。

而楊氏雖然不是成心幫著楊峻胡作非為,但作為後來知道楊老先生之死真相的楊老太太與楊沛等人,自然從心理上解不了這個結,索性也就不與她聯絡了。

「你也不必自責,這些年我也想清楚了,並不該全怪你。要怪,還得先怪我自己識人不清,沒能早看出來他的本性。盡早做出防範。」

楊沛聲音嘶啞著說道,「初初得知父親之死的真相時,我確實是恨你的,恨你也幫著他給家裡抹黑。恨你居然還死不認錯。但後來漸漸,這恨意也就淡了。我們三兄妹,楊峻已經徹底不算了,總共隻剩下你我,我並不想再落下什麼遺憾。

「可是當我悟到這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四五年。我始終提不起勇氣來尋你。我承認,是我的麵子在作祟,我拉不下臉來找你們,也不知道見麵該怎麼提及這些事。因為每提一次,對我們來說都無異於捅把刀子。」

楊氏揪心地哭起來。

楊夫人將手搭在她肩上,幽幽道:「我們回蘇州之前,京師的商號本來都關了的。

「直到三年前,你哥哥才著底下掌櫃的在京師重新開了分號。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我卻知道他是想借此知道你們的消息,或許你仍然不會原諒我們,但楊峻對我們所做的那些事,我們所受的打擊,的的確確是難以忍受的。

「我曾經試著問過母親,要不要寫信把這些真相都告訴你,母親沉默了半日,最終還是說不必了。她說多個人知道也不過是多個人傷心而已,她不想你因此又多樁心病。她這些年也老了,頭髮全白了,眼睛因為哭得多,也看不大清。」

楊氏拭淚不止。

徐瀅挨著她坐下,遞了碗茶給她。

楊氏本已有自責之心,眼下知道她當年幫著與徐少惠私通的楊峻居然還是她的殺父仇人,這心情確實不會太好受。

徐瀅自己也不是那麼好受,看來她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當初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竟然沒想到背後還牽扯著這麼多內幕。

「既然如此,我就有理由相信楊峻就是這個什麼馬三爺了!」她望著那畫像說道,「他早把楊家視為仇人,這就能解釋他為什麼要對楊家人作出如此心狠手辣之舉了。」

「那他跟竇家又是什麼怨仇呢?」宋澈忍不住反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道理他都懂,但還是有很多問題留待解釋,就比如說這竇家。

再還有他怎麼活回來的?當初他回去楊家之後為什麼又獨獨找上了已婚的徐少惠?真的是因為多情嗎?還有他究竟是怎麼跟竇家扯上關係的,又為什麼要暗地裡腐蝕掉大梁的軍隊?難道這個到處留情的渣滓,他還想推翻宋家做皇帝不成?!

徐瀅也無言以對,楊沛夫婦提供的線索無非是幫她解開了這麼多年來楊家的謎團而已,至於別的問題,以及馬三爺究竟藏在何處,還有到底怎麼捉拿他,他背後是否還有背景,這些都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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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362 為何不嫁?

可是這人除了楊峻,還會有別人麼?

她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敢問舅舅舅母,楊峻是不是生有六趾?」

楊夫人略頓,立馬道:「我曾與他做過鞋,他確是生有六趾。 隻是我聽老人們說六趾於其主不祥,因此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你們怎麼知道的?」

徐瀅一顆心倏地落下,——這就對了!

麵目對得上,身體特徵也對得上,再沒有別的疑問了。

雖然楊家人一直肯定他已經死了,但不管怎麼說,連她這個不同時空的人都活過來了,一個隱藏得那麼深的楊峻想要弄點什麼藥做成假死狀態,也就沒有好驚奇的了。

她默然捋了捋思緒,這裡宋澈與楊沛又交談了幾句,正好袁紫伊著人來催請用飯,眾人這裡便就暫且散了。

楊沛將往事和盤托出,楊氏仿若重新活過回來了也似,雖然楊峻這廝的行為令人措手不及,可眼下畢竟沒有比他們兄妹徹底冰釋前嫌來得更為重要的事,要說錯,兩方都有錯,而這錯,終究不是出於故意。

徐瀅知道他們接下來還有許多舊情要訴,飯後便就與宋澈帶著孩子打道回府了。

馬車裡阿陶坐在父親身上吮他的手指,口水嘩嘩地流了一片,宋澈一麵嫌棄一麵又捨不得把手抽出來,阿陶以為父親逗他說話呢,於是也咿咿呀呀地回應著,冒出來的六顆小牙齒越發像貝殼裡嵌著的珍珠。

徐瀅看著他們爺倆兒玩,忽然問起宋澈:「是了,你為什麼說沈曼嫁給程筠不行?」

宋澈拿絹子給阿陶擦口水,說道:「她自己說的。她母親過世之後,她就說過不想嫁人的話,當時沒當真,以為她悲痛過度,曾應衛家的邀送她往衛家住過幾年。到她十四歲時她父親病重才回來,她父親過世的翌年,家裡人再提出要給她說親的話。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