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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68 字 1個月前

起。崔家算什麼呢?馮家雖是後來者,但卻穩居在朝堂屹立不倒,就憑她是馮家的小姐,崔家再不滿她也不能拿她怎麼樣!沒有了她這個閣老府出來的大少奶奶,崔家將來憑什麼再翻身?

她這裡對鏡再看了看妝容,進了府門。

王府這裡,徐瀅也準備出門去赴宴。

她給阿陶換了件合身的小蟒袍,頭上戴著小帽子,頸間掛個瓔珞,素錦進來一瞧便笑了:「真像咱們世子爺小時候。我記得當初皇上授封世子爵位的時候他也隻有這麼大,也是穿著身這樣的小蟒服,可把當時皇上給心疼壞了。」

說著把他豎著抱了起來。阿陶立刻張開小口衝她笑了,肉乎乎的小手掌輕拍在她臉上,引得打小在刀尖上為生的素錦都忍不住輕輕地摟著她呢喃起來。

侍棋拿著禮單上來道:「王府就咱們去,郡主她們也不去。」

按說郡主們也到了適婚年齡,有這樣的機會也可以學著應酬應酬了,但端親王並沒有吩咐。徐瀅也沒說什麼,反正宋家的女兒閉著眼都能挑著個不錯的夫家,這會不會應酬又有什麼要緊。

這裡收拾齊整。便也往馮家來。

全套儀仗進了王府,馮大奶奶早已率著眾眷迎了出來,今日女客裡位份最高的就是她了,加上當初崔家那事馮家都知道也是她在背後出了力,因此這份禮遇當然是要的。

這裡見到隨後被抱出來的阿陶,眾人又紛紛誇讚了一番,這才有說有笑地進門去。

馮清秋本在馮大奶奶房裡沒出來。這裡聽得外頭說笑聲如潮水般貫耳不由跟丫鬟打聽是誰。丫鬟忍耐不住興奮說道:「是世子妃帶著小王孫來了,小王孫長的可真俊秀,穿著小蟒服。大眼睛清靈得黑寶石似的,也不怕生,見人就笑,好多女客都簇擁到榮華堂裡去了!」

馮清秋聽說是徐瀅帶著孩子來了。忽一下又覺刺中了她的痛處。

這個女人怎麼能什麼都比她好呢?

不光嫁的比她好,丈夫比她好。就連孩子也這麼大了!

她臉色沉下來,陪她坐著的馮江萍立刻就察覺了,說道:「這有什麼好值得生氣的,你又不是才知道她攤上個好命。」

馮江萍也訂下親事了。夫家是陳閣老的嫡孫,也算是門當戶對。

馮清秋想頂她一句飽漢不知餓漢饑,到底緩了緩神情。說道:「我哪是為她生氣呀?」

話雖是這麼說,到底心裡翻江倒海地。總也平靜不下來。

再坐片刻,也不見馮大奶奶回來冒個頭,到底心浮意躁,說道:「我出去走走。」

說著起身跨出了門去。

徐瀅這裡與各府夫人們聚在榮華堂,冀北侯夫人與忠武侯夫人以及馮氏都在,馮氏作為府裡的大姑太太,自然在這種時刻要好好露露臉,這裡親自端了廚下送來的銀耳蓮子羹上來,又裝作與徐瀅交情極好的樣子給阿陶另做了奶羹,看得馮大奶奶心裡老大不舒服。

徐冰在崔家的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她馮氏倒還有臉到馮家來出風頭!

哪知道馮氏這裡也是故意,昨兒個馮清秋把徐冰推到金魚池子裡的事她晚飯前就知道了,她怎麼可能不氣?徐冰雖是害她落過孩子,可那兒都已經過去了,難道還真的要一命抵一命來償嗎?故意跟徐瀅,也是做給她們看的。

徐瀅雖然不知道她們鬥的什麼法,但估摸著跟徐冰和馮清秋脫不開乾係,這裡冷眼瞧著,也不動聲色,隻教素錦與畫眉帶著阿陶出去曬太陽。

馮清秋過了月洞門,便見幾名衣著錦繡的侍女抱著個穿著小蟒袍的孩子在院裡紫籐樹下轉圈,孩子胖乎乎的,一雙眼睛十分靈動,才冒出來的四顆牙像四顆珍珠一樣鑲在牙床上,咯咯咯的笑聲像是一路飄到了雲天之外。

她立刻認定這就是徐瀅的孩子,這麼健康活潑的孩子居然是她的,她緊攥著雙手,緊盯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這徐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她為難崔家,崔家怎麼可能會到這步?如果徐家不是有徐瀅撐腰,徐冰怎麼可能還留在崔家?如今她們倆一個生了一個懷了,而她卻落得丈夫不愛婆婆不喜的地步,這又憑什麼!

她咬咬牙,再抬眼往正堂裡看去,隻見堂內花團錦簇衣香鬢影,格外的熱鬧慇勤,到底覺得刺眼,扭頭回房去了。

這一日下來再也沒有了什麼優越和自豪,有個徐瀅橫在前方,她就是在崔家再有臉麵也是笑話一場。

但心裡又總揮不去那抹明艷驕奢的影子,到底曾經她也有機會穿著世子妃的服飾坐上這個位置的。她雖然從沒想過嫁給宋澈,但如果違心的出嫁能擁有風光的地位,她也不會不樂意的,總比如今這樣什麼都沒有的好。

飯後徐瀅她們出了門,她也坐不住了,上了馬車隨在她儀仗後,看著她浩浩蕩蕩地往王府而去。

這一路越看心裡越彆扭,越彆扭又越堵得心裡難受。直到她們一行從端禮門進了王府,她才在街口停下來。

街口這邊的茶館樓上,男子拿扇柄挑開窗簾,盯著那馬車看了片刻,說道:「去打聽打聽崔家。」

身後範舟頜首,扭身下了去。

崔家這邊,接理說今兒馮夫人做壽,崔渙夫婦怎麼著也得去的,可是好好一個簪纓之家結果弄成了這樣,麵對的都是往日的老夥計老姐妹,如今忽而變成要跟他們行大禮,他們哪裡還好意思去?索性讓馮清秋一併去了算了。

而崔嘉卻是完全不知道這回事,早上馮清秋走了他也出了門,到了外頭才聽說馮夫人做壽,有意想去,但想想馮清秋竟是知都未曾知會他,心裡也覺得老沒勁,索性就裝不知道了。

——————(未完待續。)

☆、351 還沒長進

崔嘉日夜醉生夢死,崔渙卻不能。

他本身就是京師城裡的世家子弟出身,過慣了被人仰望著的日子,這大半年裡這麼窩囊,簡直等於要了他的老命。再加上後宅裡時常%e9%9b%9e飛狗跳,崔夫人如同跟他分居了似的對他不聞不問,他感覺到自尊極度受損。

想來想去,還是隻有再度出山為唯一出路。

可是皇帝都把他一擼到底了,他還能怎麼辦呢?

解鈴還得繫鈴人。皇帝為什麼保住他不死,他心裡清楚得很,不就是想讓他幫著查清衛所的案子麼?本來他不知道,但是這大半年裡他沒事就琢磨這個,到底也是幾代軍事傳家下來的,他把前後事情都給捋了捋,很快就摸清要害了!

他是在這件事上倒下來的,那他就還得從這件事爬起來!他有資歷有經驗,也有多年調兵遣將的能力,隻要幫著宋澈把那惡賊給捉住了,哪怕不能官復原職,撈份小參將的差事總還是不難吧?隻要他有了官職,也就不必再受崔夫人的鳥氣了!

這麼想著,他就躊躕滿誌,把長隨給叫了進來:「去打聽打聽世子妃這幾日什麼時候有空?」

論理這事該是宋澈拿主意,但宋澈那人到徐瀅跟前立刻從炸毛獅子變成了小貓咪,說不底還不是徐瀅說了算?不把徐瀅搞掂,他就是花再大的力氣也沒有用。

宋澈當然知道徐瀅去馮家赴宴的事,在衙門裡用過午飯,又聽屬下稟報了些事情,便就回王府來了。

見到阿陶連小蟒袍還沒換就坐在榻上玩小皮球,走過去先將他一把挪開。才拉著徐瀅坐下說道:「馮家今兒有什麼好招待啊?沒誰欺負你吧?」

徐瀅覺得他問的簡直多餘,難道她天生長著一副討別人欺負的臉嗎?沒理會他。

他便就又走過去幫她卸妝,笨手笨腳地又不會弄,徐瀅頭髮都差點被扯斷,索性不讓他碰了,就讓他坐著。他就坐著,看她瘦下來的臉又變得小巧玲瓏。腰身又已然盈盈一握。心裡就變得如有小鳥兒亂蹦,紅著臉一伸手,就把她才繫好的腰帶又給扯散了。

這傢夥如今倒是輕車熟路了。大白天地竟然敢解她的衣裳。

徐瀅放了梳子。斜斜睨他一眼,一手探到他懷裡一抓,他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站起來!

「原來還是不夠膽,還以為你長進了。」徐瀅把手收回來。笑瞇瞇又把衣裳繫好。▽思▽兔▽網▽

宋澈捂著肚子滿臉通紅,瞪著她翻身躺到了炕上去。背對他。

這裡才躺下,旁邊窗戶就被流銀戰戰兢兢地叩響了:「世,世子妃,外麵崔。崔老爺求見!」

宋澈又羞又窘中,哪料到三尺之隔窗戶外還有人?而且還趕在這當口把窗戶給敲響了,當即抓了個枕頭砸過去:「催催催。催個鬼啊催?!」

窗戶外流銀脖子一縮,趕緊匿了。

徐瀅卻聽出重點來:「崔老爺?是崔渙來了?」

流銀攀著門框從門洞裡又冒了頭:「回世子妃的話。正是崔渙!」

徐瀅就笑了,坐下來玩味地啜了口茶,說道:「就說我忙著呢,有什麼事,讓他尋世子爺說去吧。」

早就知道崔渙不是個蠢人,吃了那一塹之後能不學乖?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她自然清楚。但這老小子也不老實,就算榮昌宮當真是她作主,他這麼公然把她擺在宋澈前麵又是何道理?還得讓他碰碰釘子才成。

「我憑啥去?我不去!」宋澈還在捂著%e8%83%b8脯慪氣。

徐瀅挨著他坐下,笑微微搖著團扇:「那你衛所那案子破得怎麼樣了?」

他頓了頓,咕噥道:「不怎麼樣。」

打王府出事之後,各衛所下麵也沒他動靜了,什麼馬三爺,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一點點風浪就驚得沒了影兒,都是群不成氣候的東西。

這兩個月他下令撤了一批將領,衛所秩序逐漸在恢復,因為太子的乾預,許多忠臣將領也率先站出來服從了宋澈,雖然還是有一大攤子的事,但最起碼,他們想要再陰損地以侵吞屯田的方式挑起軍戶與朝廷矛盾的事情是不用再肖想了。

可以說隻要他們不聯合幾萬人馬突襲某地,是起不了什麼大風浪的。

但是即便如此,案子卻還是沒破,頂多算是亡羊補牢。

宋澈也知道不抓到這個藏在幕後的傢夥這案子就不算完,因此有點心虛。

徐瀅抬手拍他%e5%b1%81%e8%82%a1:「既然不怎麼樣,那你還不趕緊去見人家!」

宋澈不覺得崔渙能起到什麼作用,但是他怕再不動的話徐瀅又要掐他,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炕。

正坐榻上扒著外袍的阿陶見到他爹這熊樣,哈哈樂得一雙大眼睛都看不見了。

崔渙揣著雙手在王府門外等了足有兩三刻鐘,眼見得太陽西斜了,兩腳都站得有些酸麻了,那緊閉的朱門還沒有一絲動靜。直到他幾乎要放棄時,才突然聽見門裡有人聲傳出來,緊接著門開了,流銀跨出門來,鼻孔朝天道:「世子妃有話,請崔老爺有什麼事去見世子爺說。」

崔渙一張臉頓時垮下來,這死丫頭片子架子還端得真高!這不明擺給他釘子碰嘛!

但也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