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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7 字 1個月前

法,誰叫他敗在人家手上呢?

這裡勻著氣,就掏出錠銀子陪笑遞過去:「敢問世子爺現下何在?」

流銀瞥了眼那銀子,這才把鼻孔放下地來,笑了道:「崔老爺好運氣,世子爺正好在王府裡。」

崔渙喜出望外,他知道宋澈那毛不好捋,本是作好了三顧茅廬的準備的,沒想到這一次就成了功。連忙撩袍入內,隨著流銀往榮昌宮來。

宋澈頂著張臭臉坐在前廳裡等待。

慾求不滿外加被徐瀅趕出來會客這令他心情很不好,尤其還是這個姓崔的要見他。他是不會忘記當初他怎麼設計要把徐瀅弄回去當他兒媳婦的,更不會忘記他把他算計出了京,然後害得徐瀅挺著大肚子出麵給徐鏞解圍的事!

「你來幹什麼?」他皺眉望著麵前拱手的人問。

☆、352 甘願效勞

崔渙雖然是高位上退下來的,但這大半年裡嘗盡了酸楚滋味,這會子已沒法把臉麵當回事,因說道:「回世子爺的話,在下乃是向世子爺請罪來的。 」

宋澈沉沉地哼了聲,甩了記眼刀丟給他。

徐瀅等宋澈出了門,也踱到了前廳,站在屏風後靜靜聆聽。

崔渙接著說道:「在下自知罪孽深重,當年不該財迷心竅聽信奸人誘惑,從而誤入歧途,以致於後來一錯再錯,深陷泥沼無力自拔。這大半年裡在下閉門自省,悔悟愈深,深感不親自登門請罪,難贖我往日之過錯,因而今日特來請世子降罪。」

宋澈一碗茶端在手裡半日沒動,他打小便見著崔渙跟端親王一塊吃酒會友,也是豪氣乾雲一條漢子,倒沒想到他今兒會在他這個晚輩麵前說盡好話,——平素那些來硬的他好對付,這種來軟的的他卻不知道怎麼辦了。

打他一頓?好像勝之不武。回頭端親王也饒不了他的。

原諒他?他又做不出來。

他下意識地往後方瞥去,這種事情他媳婦兒拿手,應該她在場啊!

他咳嗽道:「你對不住的不是我,是世子妃,你該向她請罪才是。」

崔渙對他們倆這推來推去的也無語了,隻好道:「若是世子妃能出麵自是最好。」

宋澈身後這屏風乃是上好的雙麵繡,不是那麼透明的,但他怎麼說也是打小習武的主兒,那屏風後光影一動他就知道來人了。這榮昌宮裡敢在屏風後傾聽說話的除了徐瀅還有誰呢?

徐瀅也是心知肚明,推說讓他見宋澈不過是為著宋澈的麵子,宋澈對她的意義重要過一切。她怎麼可能去壓他的風頭?而這老小子居然不明白,先提出來見她?

不過話既說到這份上,就無謂堅持了。

她退後兩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宋澈起身虛扶著她坐下,清嗓子道:「崔老爺說要跟娘子請罪呢。」

徐瀅與他同坐下來,笑望著麵前躬著腰的崔渙,說道:「不知道崔老爺何罪之有?」

崔渙赧然道:「在下罪孽深重。一不該在十一年前利誘令尊徐將軍許下婚約。二不該假借婚約私下暗行奪取印章之事,三不該設圈套栽贓令兄徐將軍,這過往往種種。都是我崔渙的罪過,如今在下已幡然醒悟,特來請求世子妃賜罪。」

徐瀅與宋澈對視了眼,揚%e5%94%87道:「崔老爺這些錯。皇上不是都已經降罪了麼?你這又跑上咱們家來請罪,這又是什麼意思?」

崔渙赧色更甚。但人都已經進來了,就沒必要再考慮什麼臉麵不臉麵了,他說道:「不瞞世子妃說,在下打從十五歲起便開始戎馬生涯。對朝廷雖無建樹,卻習慣了刀槍劍棒。當年在下在授封世子之時,跪在老祖宗靈前也是對天發過誓。要世代為大梁效忠,死而後已。可如今……」

他抬眼看了下他們倆臉色,帶著萬般為難接著說道:「如今祖宗家業毀在在下手上不說,連爵位差事也一併丟了,在下已過不惑,離入土之日也不遠矣。近來時常憂慮死後無顏得見先祖,又因感慨愧對朝廷,辜負了先祖聖恩,以至日夜不能寐,恨不能以死謝罪。」

徐瀅挑挑眉,吃了顆密餞。

宋澈卻始終板著個臉,一副就看你這老傢夥怎麼唱戲的樣子。

崔渙慨然了一會兒,又抬頭說道:「我若有臉去見祖宗,便早已死去多時,然而我又想,既然我手腳還能動彈,又或許還能國家盡盡心力。即便是不能回到朝廷,眼下有什麼事情是朝廷待辦的,能用得著在下的,在下定萬死不辭!」

他目光定定盯著他們倆。

徐瀅與他對視了會兒,說道:「崔老爺的意思我明白,可是皇上都明言交代了不許你們為官,我們可不能違逆聖意。」

「不必違逆聖意!」崔渙連忙道:「我隻求能有個報效朝廷的機會,以求來日有臉麵見祖宗,至於為不為官,在下委實不敢勉強世子爺和世子妃。皇上雖然不許在下為官,卻沒說不許在下給世子爺跑%e8%85%bf,您看這——」

宋澈張大眼,扭頭看了下徐瀅,——他還真沒想到這老崔居然會是主動來要求給他跑%e8%85%bf的!

「你能跑什麼%e8%85%bf?」他上上下下地睨著他。

崔渙上前兩步:「不瞞世子爺說,小的猜測,衛所屯田被侵一案的主謀,在下懷疑就跟當年劫囚一案的主謀有關。」

宋澈嘶了一聲:「你憑什麼這麼認為?那會兒你不是說劫囚的人都死光了嗎?難道你沒跟皇上說實話!?」他伸手指到了他鼻子上。

「不不不,」崔渙忙說道,「在下對天發誓絕無半字欺瞞皇上!隻是最近我想了想,竇曠那案子我也還有疑問,比如到底是為什麼急著用錢要拉我入夥開礦的?這點誰也沒問出來他就死了,我也不得而知。

「還有事情發生的時間,據說衛所屯田被侵也是十一年前開始,跟這案子時間十分相近,再有那個同時襲擊了我與小侯爺的疤麵人,他到底是什麼來歷?我也算是劫囚與被神秘人襲擊兩案的見證人,或許我對破解衛所案子也會有幫助的。」

說著他朝徐瀅又揖了揖。

徐瀅到這會兒才吐了口氣,說道:「當夜襲擊你的那疤麵人,有什麼麵貌特徵?」

崔渙也不知怎麼形容,沉%e5%90%9f了片刻說道:「我看到了他的全臉,他一邊臉上全是大片疤痕,但是我覺得他如果沒傷的話,應該會是個長相頗為俊秀的男子。年紀約在二十三四歲,不是特別高,但絕對不矮,一雙眼睛十分有神。」

「一雙眼睛有神?」徐瀅凝了雙眉,既然是一邊臉上全是疤,必定眼周也傷在內,怎麼可能會讓人覺得一雙眼睛都有神?

崔渙似也想到了關鍵之處,頓了片刻後他直起身,脫口道:「沒錯!的確是十分有神!我想起來了,他雖然那邊臉上全是疤,但是一雙眼睛完好無損!是正經的丹鳳眼,正因為沒受損,因此才讓人覺得有神!」

————————(未完待續。)

☆、353 花明柳暗

徐瀅道:「丹鳳眼?」

這丹鳳眼怎麼聽起來挺耳熟?她見誰長了雙丹鳳眼來著?

「對,就是丹鳳眼!」崔渙肯定地。

徐瀅想了想,招來侍棋輕聲說了幾句,然後讓人賜了座。

這裡剛坐下,侍棋就拿出一卷紙來,徐瀅打開後拿出一張攤開在桌上,原來是張畫像:「你來看看,這個人像不像?」

崔渙走上來,目光一接觸到畫上的人臉便定住了!

徐瀅又拿出一張攤開:「這張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下他目光裡不但有震驚,而且還有絲殘餘的後怕!

「是他!就是他!這疤的形狀眼神都一樣!」他大聲道,「我永遠忘不了這張臉,那天火光突然之間在照在他臉上,我魂魄已去了一半,也就是那剎那間,我不慎中了他一劍!」他話得十分急速,彷彿思緒又飛回了那個時刻。

徐瀅看看宋澈,宋澈站起身來:「這次你要是再敢耍我,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崔渙無語道:「在下要是有一字虛言,不用世子爺動手,我親自把我閤家上下的腦袋送到您麵前來!」

宋澈瞪了他兩眼,這才坐下來。

崔渙也坐了回去,默了默又問徐瀅:「敢問世子妃這畫像是從何處得來?」

徐瀅重新把畫捲起,交回給侍棋,說道:「既然你是誠心效忠朝廷的,這個你就別問了。」

崔渙頜首,又道:「那麼,不知在下這請求——」

徐瀅不吭聲。宋澈道:「容我想想,過兩日回消息你。」

崔渙立時起身,一揖到底:「那在下就靜候世子爺的佳音了!」

徐瀅目送著他出了門去。再拿過侍棋手上這畫像看起來。

這兩張畫是她在宋鳶出事之後尋雲門寺的人畫的。據宋鳶交代,這疤麵人住在雲門寺禪院裡至少一年,那麼即便是他不是常住在那裡,至少也出現過許多次。特徵這麼明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人見過呢?

兩張畫分別出自兩個僧人。畫出來的像竟是一個比一個細緻。

崔渙既然認定跟十一年前突襲他的那個人是同一個,這的確就可以說明竇家的案子跟屯田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了。再從竇家孩子與楊家孩子中了同種毒來看,此人不但與竇家一案有關。而且還與楊家有瓜葛。

可楊若禮原先擔任國子監祭酒並不管政務。也不可能會有政敵與仇人,這人究竟會是誰?

建安胡同的三進小精舍裡,迎春花與茶花競相爭艷。

憑窗而立的男子麵容光潔無暇。頜下淡淡的青須茬兒又給他添上了幾許成熟沉靜的味道,在這春光裡,看著也讓人覺得心境淡泊。

但他目光流轉之間又會不經意露出一絲不羈與戾氣,像隆冬的寒風。

「三爺。有消息回來了。」範舟到了身後,躬身稟道。「昨日跟蹤徐瀅的乃是崔家大少奶奶馮清秋,一不小心嫁給你。崔家這大半年裡內宅亂成一團,崔渙與崔夫人漸生齟齬,二房崔韋夫婦地位漸起,而馮清秋與崔嘉則是貌合神離。馮清秋去年還掉過個孩子。」

說著他把崔家這前前後後的事均跟他交代了一遍。

「這麼說來,這位馮大姑奶奶現如今日子是不好過了?」馬三爺交握著雙手,薄%e5%94%87略帶譏誚地揚起。

「是不怎麼好過。不過,她終究是馮家的姑奶奶。有馮玉璋夫婦撐在後頭,倒也不見得落魄。」範舟道,「此外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這個消息三爺恐怕更有興趣知道,就在昨日下晌,崔渙曾造訪過端親王府。而當時隻有宋澈與徐瀅在府。」

馬三爺頓了頓,然後驀地回過頭,「你是說崔渙去找過徐瀅他們?」

「沒錯。」範舟點頭,「不知道三爺可還記得當年去探天牢的途中遇到崔渙的事?宋鳶雖然死了,但雲門寺的僧人卻見過三爺,還有崔渙也見過三爺,我擔心崔渙恐怕會把這個線索告訴徐瀅他們,然後幫著宋澈他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