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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26 字 1個月前

夠進入膳房。王府戒備森嚴,更何況今夜還有皇上赴宴,他們絕不可能帶毒進膳房和宴廳。所以他們逼迫三郡主先把毒下到楊先生碗裡,然後再安插了人進宴廳。

「宴廳裡這個人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將有毒的這碗湯摻到了其餘兩碗中,這樣一來毒湯就變成了三碗,剩下的那碗自然就調包給了楊先生。這應該是他們最完美的計劃,這樣一來既可挑撥皇上與王府的關係,二來便還可以將髒水潑一些在楊家頭上。

「但如果他們沒有找到機會下手,這碗湯則會直接到達楊先生手上,直接害死他,這樣既可以達到害楊家的目的,卻也讓王府滿嘴說不清,說不定我還會因此挑撥世子與王爺為對,畢竟王爺與世子的關係,世人知道的也不少。」

眾人聽完皆是說不出話來。

回想事情經過又何嘗不是這樣?王府膳房是防衛重中之重,當差的每個人進內都得淨手搜身,兇手想混進去簡直不可能。他們隻能逼著宋鳶帶藥進去,沒有人會懷疑一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會去害外院裡的客人,就算是懷疑上她,那也是她和王府背這鍋。

「這麼說來,兇手一定就隱藏在方才宴廳裡的人當中了?」宋澈渾身毛都豎起來了,沒想到他家裡都混進了這等不軌之圖,這簡直讓他這個堂堂的宋僉事太沒麵子!「流銀呢?!去把才纔在宴廳侍候過的人全部拖出去杖刑!打到他們說實話為止!」

「不!」徐瀅拉住他,「不需要這樣打。先前在宴廳侍侯的人隻有乾清宮的人,承運殿的人,榮昌宮的人,還有楊家的兩個家僕。

「此外還有掌宴司和傳膳司的太監。我們各自身邊的人就不用查了,既然他連去往膳房的資格都沒有,必然是個混進王府不久的人,隻管請伍先生帶著方才霍將軍捉到的兩個人去認掌宴司與傳膳司的人即可!」

————(未完待續。)

☆、338 攘外安內

流銀進門領了命,又麻溜兒地去了。

屋裡人各自吐了口氣,又沉%e5%90%9f片刻,楊沛說道:「如此這般,必是已經驚動那幕後之人了,隻不知道被綁架的夫人又該如何是好?」

對於事情的峰迴路轉他也很唏噓,本來以為跟王府裡無乾,結果卻偏偏又是他們的郡主下毒,麵對視他如知己的端親王和下毒藥害他的宋鳶之間,他也是很尷尬的。

宋鳶咬%e5%94%87望著端親王。

端親王沉沉一哼,到底還是把蔣密喚了進來:「著幾個人去四處查查顧氏下落,若有線索,先不要打草驚蛇,回來報我!」

蔣密也領命下去。

徐瀅這裡盯著宋鳶沉%e5%90%9f了會兒,把對她的心思暫且壓下去,轉頭又與楊沛說道:「我仍然在想楊家到底與什麼人曾結下過仇。舅舅當真想不起來麼?」

楊沛凝望著她:「這個問題從家裡兩個孩子中毒時起我就開始思索,始終是沒有頭緒。就算是楊峻,他也已經於多年前死了。」

徐瀅道:「楊峻?」

楊沛目光黯下來:「就是家父的嗣子。」

徐瀅略頓,立時了悟。

楊老先生隻有一個嗣子,也就是當年與徐少惠私通的傢夥,原來他叫楊峻!「他死了麼?我還以為他仍然還在楊家。」

當初楊氏跟她回憶當年這些事的時候,並沒有提到楊峻的下落。她因為事情已經過去,楊氏當時又是那樣一種精神狀態,因而也沒有打聽。

「死了。」楊沛望了眼一旁坐著頗有些不那麼自在的端親王父子,知道他們約摸也是已經知道這樁舊事,麵上也有些許尷尬。

但他並非迂腐之人。知道眼下情勢不能容他多顧慮,因此道:「那年我進京見過你母親之後,回到江南之後著手處置他。我依家法將他關在祠堂,當著所有族人之麵宣佈要將他打斷雙%e8%85%bf逐出家門,但就在我準備施罰的頭天夜裡,祠堂著了火,他死在那場煙霧中。」

「屍首呢?燒焦了?」徐瀅皺了眉。

她聽過太多以假死而脫身的故事。最常見也最容易的便是這種趁火燒屍假以脫罪的法子。

「不。」楊沛凝眉道。「他是被煙嗆死的,屍身完好,不存在被人調包。」

徐瀅沉默了。

既是屍身完好。自然是其人無假了。

「那麼,舅舅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多年來狠心與母親不再聯絡麼?」她問。

他抬起頭,怔怔望了簾櫳片刻,幽幽道:「不。不僅是這件。還有些別的事情,但你們無謂知道了。」

徐瀅並不覺得楊家的事情她和楊氏無謂知道。但是思及楊家對家聲的看重,當著端親王一家的麵在此問也不妥,便就噤了聲。

但這樣一來,到底楊家會得罪了誰呢?

「咦!」正在這會兒。因為假裝不聽他們舅甥談話而裝作看手上書信的宋澈忽然疑惑地坐了起來,「這是思音閣的梵葉香紙!」

徐瀅扭頭看了他一眼,又扭轉了頭回來。思音閣是京師很有名筆墨鋪子。他們自產的梵葉香紙因為隻供京師,所以產量很少。也很受文人雅士追捧,但這樣的紙在王府裡也隻算一般。她略有些不以為然,不知道宋澈何以會吃驚。

但下一秒她又立刻站起來了!

那信是楊沛從江南帶過來的,獨產於人京師的紙為何會跑去江南?

她立刻走過去,拿著那紙在手上細看,早先說過她是有些鑒賞功底的,這紙拿在手上,從色澤與墨跡她就能肯定這的確是起碼三個月以上的紙張,這也可以再次證明楊沛說的不是假話,這信的確是他從江南帶過來。

那麼,遞信給他的人難道是出自京師?

為什麼此人會千裡迢迢去往蘇州害楊家的孩子?還把楊沛引到京師來?

而且他還要挑撥皇帝對端親王府的猜疑?

難道他與宋澈在查的衛所一案背後頭目是一個人?

如果他目的僅隻是針對楊家,那他根本不必在今夜這樣的場合下手,他完全可以另外栽贓個名目。而端親王府掌著中軍營,他把下毒的事栽贓給王府正好可以坐收漁利!

「這個人莫非就是那個馬三爺?」宋澈顯然也跟徐瀅想到了一塊兒,騰地從椅上彈了起來。

一旁的宋鳶莫名打了個哆嗦,不知道他們在說的馬三爺是誰?

徐瀅瞥了她一眼,眉頭皺學深了點。

「回稟王爺!人已經審出來了。」正在這時,伍雲修匆匆走進,望了眼宋鳶之後如實說道:「是掌宴司進來半年的一個小太監,是他交代從膳房端湯出來之後,將有毒的湯摻成了三碗,而後導致如今這局麵的!」

端親王眼如銅鈴般瞪向宋鳶,然後咬牙道:「可探聽出他可還有同夥?!」

「已經嚴審過,隻他一人,而他則是從尚宮司裡新進的一批太監裡頂替進來的,方才下官已經去尋尚宮司典史核審過,委實如此。如今尚宮司的典史以及掌宴司的莫公公皆在門外聽候王爺發落。」

端親王猛地一掀桌子:「拖下去!把行兇之人杖三十!堵住嘴,防止他吞毒!再將兩司的典史各杖十杖而後撤掉!」

伍雲修不敢怠慢,即刻退下去。

徐瀅望著門口,眉頭卻越皺越緊。

按說事情到了此時,已算是取得勝利,清除掉藏在王府的毒瘤,大家就該暫時鬆下這口氣來。

可她的心卻仍然懸在半空,主要是宋鳶這裡雖然已經吐露了真相,但仍然還有疑點。

首先,為什麼她會憑一封信就深信顧氏的確就是被人綁架了?

其次,她接到信之後為什麼會在投毒之後才選擇把事情吐露給她?投毒的時間與告訴她真相的時間前後很短,她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導致她做出截然不同的兩種選擇的?

然後,為什麼她要撕信?她怕誰看見?她為什麼不留下來做為事後替自己辯白的證據?

所有的疑點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隻是她所印證的事實跟揭露出來的事實都一致她沒有把矛頭直接對向她。但是現在該捉的人都捉到了,也是該問問她這些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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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你的秘密

「王爺,我還有幾句話想問問三郡主,還請恩準。 」她沖端親王頜了頜首說道。

她的話端親王素來沒有不聽,雖仍是沉著臉色,但也不假思索地擺擺手允了。

徐瀅走到宋鳶麵前,宋鳶顫唞著往後躲了一躲,宋澈從後將她往前一推,卻使她已無絲毫退卻餘地。

徐瀅道:「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問你,這個綁架你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

「我不知道!」宋鳶飛快地說道。她怎麼能說出他來呢?她才不要說!她那麼信任她,主動跟她坦白了錯事,她不但不幫她,居然還當著端親王和宋澈的麵把她給兜出來,她那麼信任她,她卻居然一點也不肯幫她!

「你若不知道,那我可不相信顧氏是被別人綁架的。說她被綁架的是你,說收到信的也是你,拿不出信來的也是你,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你跟這兇手合夥演了這麼一齣戲,專門來坑害你的父親兄長?」

徐瀅毫不客氣地說道。

宋鳶臉上血色退盡,眼睛也睜大到似要脫出眶來。

「瀅兒!」端親王也忍不住出聲,「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會認得這些人呢?」

雖然宋鳶有膽子在湯裡下毒這令他十分氣怒,但要他相信宋鳶會跟外頭的兇徒勾結他是萬萬不能的,皇家的顏麵不要了嗎?體統不要了嗎?再說就算真有這種事發生,王府裡怎麼沒有人告訴他?

「王爺,」徐瀅身子轉過來,「不是我硬要栽贓她,我且問您。如果您是她,碰上這樣的情況,就算是迫不得已要下手,她能不把唯一能證明自己的那封信留下來嗎?如果有人脅迫您在宮宴上做手腳,您會一點證據也不給自己留嗎?」

端親王怔住。

徐瀅接著又望向宋鳶:「你當時之所以會撕信,一定是害怕我事後追問是不是?所以你乾脆說撕了。」

宋鳶咬緊下%e5%94%87,交纏雙手不發一言。

「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受了他人逼迫才會下毒。可我從事發到如今竟沒有見你對顧氏的安危有過半分著急。就連你先前跟我坦白的時候你也隻提到讓我救你而不是去救顧氏,可見你並不太擔心她的遭遇。既然不擔心,你為什麼又還是要下毒呢?」

宋鳶看看左右的端親王和宋澈。額上還有些了些汗意。

徐瀅接著道:「如果你現在能交出那封信來,或許我能夠相信你幾分。」

她並不確定她還保留著這封信,但萬一有呢?

「快交出來!」

憋了已有半日的宋澈已然忍無可忍,暴吼著在宋鳶頭頂出了聲。

宋鳶嚇得打了個寒顫。然後嗚地一聲哭了出來。

她怎麼能把信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