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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1 字 1個月前

頭雖然欠扁,但再大的事卻隻能回頭關起門來再處置。

否則的話就算是皇帝看在與端親王的手足情份上不予重罰,端親王與皇帝之間的情份也必然會大打折扣,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皇帝沒有意見。活到四十好幾歲,他也是見過風浪的。

宋澈一直瞪著那小太監出門,小太監後悔得恨不能把腦袋捧在手心裡走。

徐瀅朝侍棋使了個眼色,侍棋也出去了。

————(未完待續。)

☆、336 用人不疑

很快所有人都帶了上來,蔣密也跟著進來了,顯然這些人在外頭都已經被問過一遍,個個麵色惶恐跪在地下,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 而宋鳶也已經跟著侍棋過了來,不過轉瞬不見,好好的一個郡主失魂落魄的,瞧著像是接連受了好幾日苦也似。

蔣密道:「湯在出鍋之前可以確定沒有問題。這些人也的確都是王府的老人,老奴可以擔保他們沒有犯案之心。至於方才提到的三郡主去往膳房之事,老奴也尋榮昌宮的畫眉及太監們證實過,確是替王妃拿飯的。」

徐瀅飛掃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既是去過榮昌宮,那麼必然知道宋鳶在那裡的事了,這番話顯然也是在為宋鳶開脫。

「皇上,鳶丫頭一個內奼女子,她斷不敢行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弟以項上人頭擔保!」端親王的話鏗鏘有力。

宋澈也站出來:「皇上,一個小丫頭片子是不可能做這些事的,她若膽敢害皇上,不必等到今日,若想害王爺與臣,更是不必挑在這個時候。無論怎麼說,事情發生在王府,咱們是怎麼也逃不脫罪責,宋家沒有這麼蠢的人的!」

徐瀅往宋鳶看過去,後者眼淚撲簌簌垂下來。

徐瀅瞟她一眼,沒作聲。

皇帝凝眉半晌,揚揚眉道:「既然都查不出來,那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端親王父子皆默然。

徐瀅也沒有立刻接話。

如果說宋鳶說的是實話,那也就是說這湯是在送往掬蘭苑的途中,或者說是從膳房到席上各人手中之間這段過程裡發生的,膳房重地的人都是可靠的人,料想對方也沒有辦法在膳房下手。否則也就不必逼著宋鳶進去。

再者湯碗都是蓋著蓋子的,這就可以排除路上被人逮空子下藥的可能,剩下的就隻有宴廳裡負責遞菜上菜的太監了。

想到這裡她問蔣密:「這廳裡的人可曾有走出去的?」

蔣密轉頭與典史核對了一番,垂首道:「王府裡侍宴的人一共三十六人,全都在此。」

徐瀅點頭,說道:「不知道皇上可曾聽說,臣妾的舅父此次乃是為尋醫而進京?」

皇帝抻了抻身子道:「朕聽澈兒說過。朕也打算派個太醫與他下江南看看。但今夜這件事倘若他不能證明自己清白。朕卻是饒不了他。」

徐瀅微微頜首,從宋澈手裡拿回先前那封信,說道:「方纔臣妾已經問過楊先生。楊家兩個孩子那毒中得莫名其妙,而他此次進京也是因為不知來歷的一封恐嚇信,如果楊家有弒君謀反之心,那麼他不必等著皇上召見。必然也會找機會親近。

「但我如今卻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找上楊家?這分明是要置楊家予萬劫不復之地,對方明知道謀害天子並不容易。但他還是採取這麼笨的法子,我猜測他的目的其實就是為給楊家扣上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黑鍋。」

皇帝搖著扇子,「可你還是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他無辜的。」

「自然會有證據的。」徐瀅揚%e5%94%87,「此人既然意圖栽贓。那麼必然此刻在王府外安排了眼線傾聽王府動靜。王爺和世子反應迅速,第一時間便把所有關口封鎖住,這時候他們必然已經收到席上出事的消息。這個時候隻需要傳個楊先生受伏的消息出去。他們必有動靜。

「而咱們的人隻要潛伏在暗中,隻要手腳夠快。定然能夠捉到一兩個嘍囉。等捉到他們回來,到時候關起門來捉內奸,也就容易了。」

端親王與楊沛目光皆有激賞之色,宋澈滿眼裡也有自豪。

皇帝搖著扇子笑起來:「霍薑!」

隨著呼喚,門外忽然走進來身著常服的高大漢子來,到了跟前便單膝跪下:「啟稟皇上,微臣已在王府門外抓獲兩名行跡可疑之人!現已帶回來請皇上禦審!」

徐瀅恍然大悟,才知道這就是乾清宮的侍衛長霍薑,也就是徐家老太爺的下下任!

同時她又恍然發覺,原來皇帝早就已經著人潛伏在外頭了!

這麼說來,他壓根就沒打算把楊家當反臣看了?

「皇上——」她鬱悶地咕噥。

「皇伯爺也太欺負人了!」宋澈走上來攬住徐瀅,連忙地幫著她抱不平。怎麼能這麼耍他媳婦呢?

皇帝笑起來,轉而斂色道:「不是朕想耍你們,朕隻想告訴天下人,我大梁並非外強中乾的空殼子!這點彫蟲小技就想把朕迷的雲裡霧裡,他們還嫩了點!朕早就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倘若連這點識人之明都沒有,朕憑什麼天天玩棋溜鳥?」

眾人皆肅然垂首。

皇帝站起來,接著道:「朕執政二十餘年,若從當太子時算起,已有三十年,期間什麼陰謀詭計朕都見識過,那些年朕與端親王相互扶持,從皇子到王爺,再從太子到皇帝,朕與他的兄弟沒有那麼不堪一擊!今日莫說隻是出了這麼樁小事,就是證據再多些,朕同樣也不會信!

「至於楊家,」他走到被縛的那兩人麵前,沉聲與他們道:「你們主子恐怕是真把朕當成老糊塗了,這麼明顯的黑鍋,難道朕非得要找兩個替死鬼才能平得了心下氣憤?」

兩人雙膝一軟,立時栽趴在地下。

皇帝道:「朕把底交了給你們聽,你們且把心揣回肚裡,犯法的事朕不會輕饒,但沒犯法朕也不會冤枉你們。咱們朝上忠臣良將多的是,幾個小螻蟻決不了大堤。但這案子你們看著辦!朕隻管坐江山,怎麼守江山是你們的事!」

端親王等人皆都情不自禁地跪地山呼「萬歲」。

「好了!這飯吃的忒沒意思,等你們什麼時候把這案子破了,朕再請你們吃頓好的!——隻可惜了咱兩簍大螃蟹。」皇帝搓搓手掌,看看桌上幾乎還沒動的一盆子大螃蟹,搖搖頭無奈地歎息,「啟駕回宮!」

說完又回身指著他們:「不必送!你們接著查!明天朕要聽到結果!」

___(未完待續。)

☆、337 誰下的毒

侍衛們簇擁著皇帝離去,偌大的宴廳頓時空下來一半。

屋裡人皆都靜默著,過了良久,楊沛由衷一歎:「大梁有聖君如此,何愁天下不定?」

「此言甚是!」端親王慨然,「這也是我等誓死效忠皇上的理由所在!」

徐瀅也深有感觸,大梁軍隊雖不及她的大胤,但皇帝卻是強過大胤許多,倘若她的父皇能有宋家皇家這麼清明的頭腦,當年她或許也不必吃那麼多苦了。

今兒這事隻要皇帝糊塗一分,他們要傷的神也就多十分。

所以,一個朝廷有個明理的皇帝多麼重要。

她吸一口氣,看看四下,說道:「蔣公公請帶著所有人在門外等候。」

眾人回了神,蔣密看了看端親王,躬著腰退去下了。

屋裡瞬間隻剩下端親王父子及徐瀅宋鳶,還有楊沛。

徐瀅先跟端親王福禮道:「兒媳婦先前有事隱瞞,還請王爺莫怪。」說著她把宋鳶輕推了一把到前麵:「把你做的事當著你父親和哥哥的麵交代清楚!」

宋鳶驚恐地望著端親王,腳步直往後%e8%85%bf。

端親王也怔了怔,凝眉望著她們:「這話什麼意思?」

徐瀅看著宋鳶:「先前膳房的人沒有看錯,她的確往碗裡下過毒,但是她下的毒隻是舅舅那碗。」又道:「事已至此,瞞著不說對你毫無幫助,皇上的話你也聽到了,把你所知的全都說出來,咱們王府才不會被你牽累!」◢思◢兔◢在◢線◢閱◢讀◢

這下不隻端親王父子,連同楊沛也吃了驚!

「到底怎麼回事?!」端親王沖宋鳶喝道。

宋鳶情知如此。流了半晌淚,隻得跪在地下:「我不是有意想害楊先生,是有人綁架了夫人,他們遞信進來逼著我往楊先生碗裡下毒!

「我沒有辦法,隻好照做,然後我去到榮昌宮告訴了大嫂……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就是長了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往皇上和父親還有哥哥碗裡下毒!」

宋澈話沒聽完。拔%e8%85%bf便要衝上去揍他。

徐瀅伸手抱住他的腰。將他死命拽回來。

端親王沉聲道:「這麼說,顧氏到如今還沒回來?!」

宋鳶跪坐在地上,隻哭著不肯做聲。

楊沛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看看徐瀅又看看宋鳶:「綁架夫人的那人是誰?」

宋鳶顫唞了一下,說道:「是,是,我也不知道……我隻收到他們傳進來的信……」

「那信呢?!」宋澈打雷似的聲音響起來。

「我。撕碎了……」

她身子搖搖晃晃,似隨時要倒下去。

但沒有人覺得她的回話有什麼不妥。本來這種事就不該落在個小姑娘頭上,而且她還是個養尊處優的王室郡主。

徐瀅問她:「遇到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或者王爺?」

「我不敢,我怕……」她的確是怕。她不知道他會對顧氏怎麼樣,他那麼溫柔的人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罷?而其次更重要,她怕她跟他的事情會暴露出來。如果讓端親王知道這一切,連她自己都想像不出來將來會是怎麼樣的!

「那你後來為什麼又敢說了?」徐瀅接著問。

她輕吸了兩口氣。說道:「我還是怕,怕真的害死楊先生……也怕大哥大嫂將我視我必除之敵,我知道哪怕我不說,最終也還是瞞不過你們的,我也不想殺人……我……」

說著說著她呼吸急促起來,然後就劇烈地咳。

徐瀅蹲下去撫撫她的背,等她終於平息下來,才站起道:「方纔碗裡的毒可曾驗出來是什麼毒?」

宋澈道:「是砒霜!」

「這就是了。」她點頭道,「砒霜是最容易被銀器試出來的毒藥,三郡主給舅舅的湯裡也是下的砒霜,從這點可以更加確定對方的目的不是謀殺皇上,而是要將皇上的怒意引到其它人身上來。舅舅雖然身為客人,但皇上在受到生命危脅而產生的怒意下,也難免對楊家落上幾分疑心。

「疑心這東西隻要生了根,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我猜測,這三碗湯裡的毒,仍然還是三郡主下的。」

她話音剛落,宋鳶已立時瞪大了眼睛,一副隨時要以死明誌的樣子。

端親王臉色也更加沉凝。

徐瀅接著道:「毒是三郡主下的。因為隻有三郡主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