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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1 字 1個月前

一看,入目便是滿滿一箱窗花,那熱烈的大紅色幾乎閃瞎了眼。

許是真用了心剪的,竟張張完美無暇。又怕有折損,這才用了木匣保護。

她一鬆手,匣蓋便啪地合上去。

原先王妃在時她都沒把她放在心上,如今她不在了,她就更不會把她當回事了。若不是端親王這人耳朵根子一點不軟,她也容不得宋澈穩坐世子之位到如今。她進王府至今十六七年都沒有失過蹄,卻不防在徐瀅手裡栽了跟頭,這梁子也叫做是結定了。

她歪在枕上再想了想,忽然伸出五指,從一旁的點心盤子裡抓起些香酥的點心渣來丟進匣子裡。

離成親還有四日,窗花得成親前一日才貼。

「先跟喜聯什麼的放在一處,到了要貼的時候記得貼上。」

阮全心領神會地抱了下去。

下晌相國寺的高僧來祈過福,廿六日一大早,以宋裕和程笙為首的一班人便浩浩蕩蕩前去徐家催妝。

嫁妝抬了兩日。街上百姓這兩日什麼也沒做,就光顧著數世子妃的嫁妝挑子了。

宋澈已經從衙門裡告了假。

端親王自打從流銀處聽說他把那些小本本要了去之後便也沒再搭理他這茬,事實上也無暇理會了,接踵而來的瑣事把他這準公公的腦袋都快轟暈——本來並不用這麼忙碌,但宋澈總會從%e9%9b%9e蛋裡挑些骨頭出來磨練他的意誌,為圖王府的第三代早日順利出來,他也隻能忍。

好在伍雲修和蔣密厲得海他們都很得力,交代下去的事情根本不必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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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章小改了一下。(未完待續。)

☆、215 不準說她!

眨眼就到了廿八。

宋澈從昨夜開始已經睡不著覺了,天邊才綻了亮他就爬了起來,往比他更早起來的下人們堆裡紮去,這邊看看那邊瞧瞧,懂與不懂地都要指手劃腳一番。

商虎忍了他半天,等見到他連酒席上菜程序也要發表一番意見時,終於忍不住把他推回了房裡。

「爺還是好好將養著身子吧,成親可是個體力活。」他語重心長地這麼說道。

「難道我體力不好嗎?」他不高興地。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輩子才這麼一天,他三天三夜不睡覺都不會有問題。不過這樣他倒是又想起件事來:「你快送些燕窩人參什麼的給世子妃去,她是女孩子,說不定會覺得累。」要是明兒晚上終於可以明正言順地抱抱親親的時候她倒頭就睡,那該多煞風景。

商虎深深看了他一眼,勾頭去了。

男人不會騷一點也不可怕,平時不騷的男人突然騷起來才叫人受不了。

徐瀅這邊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又要清點陪嫁的人數,又要著人明日先過王府預備妝奩,又還要準備明日去祠堂祭祖。

忙亂中收到宋澈著人送來的東西倒是也感暖心,這裡也問了幾句便又被黃氏叫走去見全福夫人。

宋澈這裡聽完回話,略有惆悵,正要再找些事做,流銀卻進來道:「王爺有請。」

便又起身往承運殿去。

殿裡眾人都在,伍雲修手裡拿著隨錄冊子,正在稟報著什麼,端親王坐在王位上凝眉聽著,見宋澈進來便衝他招手。說道:「正說到後日進宮叩拜的事,你也來聽聽。」

大梁的親王世子大婚要宴請三日,婚後頭九歸寧,而大婚翌日則須進宮叩見長輩。

大略規矩宋澈都知道,伍雲修的意思無非是要在太後麵前言辭恭謹勿出差錯,因為這婚事老人家當初並不樂意來著。徐瀅作為晚輩,頭次去表現得謙遜些。日後大家麵上都好看。跟宋澈說的意思。就是讓他回頭去跟徐瀅說說。

宋澈皺眉想了想,「難道瀅瀅平時說話不恭謹?」他不喜歡有人說她的壞話。

一屋人無語。徐瀅對上恭不恭謹,他不是最清楚麼?她要是恭謹。當初是誰提著劍追殺她?當然,在除他之外的人麵前還是很規矩的,這不就是怕她會藏不住鋒芒麼。

「你們不惹她,她怎麼會不恭謹?」宋澈依然不高興。「誰要是惹了她,別說她不恭謹。我也不會依的。」

端親王再好的心情,也被他弄得咬起牙來。

好好一個腦袋,看著聰明俊秀,不知道溝通起來怎麼那麼困難!

伍雲修但笑不語。寧夫人也是目帶笑意。

唯獨萬夫人嘴角抽了抽。垂頭啜了口茶。

「行了行了!到時我自己跟她說!」端親王無語地瞪了眼他,又說道:「瀅丫頭比你有主意得多,成親後你凡事多聽聽她的意見。別再跟個愣頭青似的了,再動不動就在外頭給我闖禍你試試看!」

別說人家嫁女兒感慨萬千。他這娶兒媳婦也是五味雜陳,這小子打小沒了母親,以往總盼他早日成家也有個說說話,如今真到了這當口,心裡又酸酸地,感覺還沒怎麼來得及關心他,他就快要有自己的兒女了。

「知道了。」宋澈不鹹不淡地應著。

端親王這裡便又著伍雲修繼續往下說。

到了萬夫人這裡,她說道:「這是王府頭號大事,妾身攬下的事裡不敢有誤。今兒剩餘的事情就是貼楹聯窗花,——阮全,這就去把庫房裡的楹聯等拿出去,著人即刻貼上去。」又與端親王說道:「本來昨兒就該貼,但世子妃的嫁妝豐厚,昨兒才送齊到府,就延遲了一日。」

端親王點頭,正要讚她行事利落,阮全卻忽然捧了個木匣子回來了:「啟稟王爺,世子爺,前幾日冀北侯府的穎姑娘也著人送來許多窗花,說是親手剪的心意,敢問是用穎姑娘這些窗花還是用咱們王府裡備的這些?」

端親王便抬眼看過來。

萬夫人恍然道:「是了,妾身倒是忘了還有穎姑娘的心意。」

端親王嗬地笑道:「這丫頭倒是實誠。」又揮手讓人下去張帖。

沒說到幾句,流銀忽然又抱著匣子回了來,愁眉苦臉道:「王爺,世子爺,這些窗花都讓蟲給蛀了。」

攤開的匣子裡,果然已被蟲蛀得入眼全是洞。

宋澈皺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啊!」流銀苦巴著臉說道:「方纔小的打開一看,就這副模樣了。小的翻看到裡頭還有些點心屑,想來是不經意掉進去招的蟲子。」

端親王望著萬夫人,萬夫人望著阮全,阮全連忙道:「這匣子奴才並沒有動過,當日從姑娘手裡接過來便鎖進了庫房,小的並不清楚。」

「那還用什麼用?趕緊扔了換掉!」宋澈不耐煩地揮手。

端親王也有些不高興。這程淑穎雖說不成熟,可到底也有十五六歲了,明知道宋澈大婚來不得半點玩笑,怎麼這麼粗心莽撞?吃東西也不注意點。好在不是什麼大事。

萬夫人看了眼他們父子,眼波流轉不動聲色。

這裡程淑穎送來的窗花一張不剩全讓流銀給扔了,馬上又捧來其餘的貼了上去,餘事再無風波,倒是也順順利利。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翌日起來,每個人腳下便都跟裝了□轆似的行走不停。

迎親是在黃昏,但上晌程家兄弟以及太子和宋裕等等便就趕過來了。宋澈開始進入坐立不安的狂躁狀態,到午前來府的人漸多,他更加連出門應酬的精力也沒有了。

程淑穎是下晌與冀北侯夫婦一道過來的。

本來程筠他們過來的時候也邀她一塊過來來著,可因為偏心著宋澈的緣故,她跟王府裡郡主都不太熟,來王府也隻是尋宋澈,而今日宋澈鐵定沒時間理她,她也就隻好拖到下晌才來,估摸著坐一坐,皇帝皇後還有娘娘們也就到了。

到府之後到底按捺不住要去看看她剪的窗花,撇下冀北侯夫人往榮昌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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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關心,並沒有大事,隻是瑣事突然多起來而難以應付~~~~~~我會努力噠!(未完待續。)

☆、216 我的窗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進門她便皺了眉,門口貼的大喜字居然不是她剪的!而是內務府裡出來的!

難道這是王府的規矩,大門口要按規製貼宮中的喜字?

她跨了門檻再進去,一看沿途窗門上全都是陌生的花鳥圖案,她剪的居然一個都沒見,心裡頓時不樂意了!

探頭看了看,走到前麵找著厲得海,問他道:「厲公公,我那日送過來的窗花,怎麼一個都沒有貼呀?」

厲得海正忙著,又不忍傷她小姑娘的心,但就笑著道:「那些窗花王爺和世子爺都很喜歡,但是當時下人們不知道姑娘也送了過來,就已經拿內務府的先貼了。。。撤來撤去的麻煩,就沒換了。不過我們世子說了,很感謝姑娘的心意。」

光感謝有什麼用?

程淑穎抿著嘴,失望的心情像浪一樣一**地襲過來。

那可是她自打知道他要成親時起就開始動手剪的,樣子也是她自己畫的,剪出來的幾百張裡挑出最好的一盒子裝出來送給他,結果他就一句感謝打發了她?

太氣人了!

她跺著腳,一扭身,往前急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提著裙子小跑回來:「厲公公,表哥他人呢?」

厲得海想了想,指了指中殿裡的側廳,「在那兒呢。」

程淑穎越過天井走到中殿,找到正被宋裕他們圍著討論回頭怎麼鬧洞房的宋澈,如同缸子裡的金魚一樣氣鼓鼓望著她:「我剪給你的窗花呢?為什麼一個也不貼?」

她才不信厲公公的話呢,什麼來不及,若是來不及,總也可以貼幾張意思意思吧?哪有他這樣的?

她不提那窗花還好,一提宋澈就來氣,他一輩子就成這麼一次親,她不剪就不剪罷,剪了居然也不上心些,往日裡還表哥表哥叫的親熱。

「不知道放哪去了。」他板著臉說道。到底嘴上還是留了兩分情麵。沒說扔了。

「你怎麼能這樣!」程淑穎紅了眼眶,「那一張張可全都是我親手剪出來的!那是我的心血!」

程筠見狀不對,連忙上前扶住她肩膀:「穎姐兒別激動,今兒是你表哥的大喜日子。」

程淑穎扁嘴望著他。死命地忍住不哭。

程笙也走過來打圓場:「你表哥是王世子,大婚的時候哪能隨便用別人剪的窗花?我們這裡準備去迎親了,你先上別處玩去。」

「大哥!」

程淑穎跺腳望著程筠,委屈得不行了。

程筠輕拍她的肩膀,柔聲道:「聽話。回頭大哥去迎親的時候得了喜錢,就給你買珠花。」

「我的也給你!我們大家得的喜錢都給你買花戴!」宋裕抖著折扇這麼說,簡直大方極了。

太子想了想也從袖子裡摸出兩顆本來要給太子妃的核桃雕:「這個有趣,你拿去玩!」

程淑穎無語了,誰要他們的喜錢?

她氣悶地接過核桃,瞪宋澈一眼,悶不吭聲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