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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52 字 1個月前

起初不覺什麼,後來再聽聽,竟是已有人敲響了門:「程笙,你們在做什麼?」

213 日月換天

屋裡頓時靜下來。

那門被推了推,還沒人回神前去阻擋,太子和程筠便已經抬步走了進來。

兩個**人手拿著一幅大圖目瞪口呆立在那裡,宋裕大眼圓睜,連忙拖著程笙擋在前麵,宋澈回過神來,頓時頂著一張大紅臉跳起來,拖住宋裕程笙二人便是一頓暴揍——

讓他們坑他!讓他們在太子他們麵前丟這麼大臉!

打不死他們……

屋裡頓時傳起哭爹叫娘的聲音。

太子冷冷掃了屋裡一圈,也猜出發生了什麼事,側頭與程筠對視了一眼,一挑眉,繃著的%e5%94%87角也勾起來。

等到宋澈將他們倆揍到跪地求饒的時候,太子和程筠已經不見了人影。

宋澈衝著地上那倆又發出一串獅子吼,然後拿起披風便就出了門去。

宋裕和程笙抱頭從地上爬起來,兩人臉上已經各落了幾道青印了。

程笙瞪著宋澈背影恨恨吐了口痰,宋裕拍他的肩膀安慰:「沒事兒,咱倆找我父皇討賞去!我瞅中他那把青月劍已經很久了……」

宋澈回到府裡,仍是一臉的鬱悶。

那倆傢夥太缺德了,居然早就算計好了他,這哪裡是什麼幫他,分明就是想看他出糗!

回屋連砸了幾本書,在書案後坐下來,連灌了兩碗茶,心緒又漸漸安寧了。其實那圖雖然畫的醜惡,但經**子們講解起來又好接受得多,再想想事情似乎又沒他想的那麼嚴重,如果普天之下古往今來夫妻之間都是這麼行房的,他又有什麼好糾結的?

上次徐瀅來的時候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當時也就是他嘴硬,實際上什麼也不懂,眼看著離成親也不過個把月了,他又還嘴硬個什麼呢?

想到這裡,便就鼓起勇氣喚來流銀:「那幾本書呢?」

徐鏞拔得頭籌,家裡上下自然高興。

第二場第三場中間均相隔一日,於是翌日家裡來了許多上門道賀的人。劉家兄弟都來了。同來的還有劉夫人等,因為徐瀅要出嫁,如今也該是來添箱的時候。

徐鏞高興雖高興。倒是也不曾忘形,大部分心思還是放在接下來的科目上。

徐瀅他們因為無法親臨,也隻好在家裡乾等消息。

如此過了四五日,終於全部科目考畢。徐鏞騎射拿了第一,後兩項得了一個第四一個第三。這成績已經是非常了不得,如今隻等文科成績出來,再看看總成績第幾便算是心裡有了底。

武舉雖不如文舉那麼隆重,仕途影響也不如文官那麼深遠。但是對於他們的處境來說,卻是舉足輕重。

又過了三五日,眼瞅著重陽節過去好久。院子裡的菊山已經滿目斑斕。這日正是工部送家俱過來的日子,楊氏正忙得腳不沾地。忽然間金鵬就夾在車馬中間躥了進來,跳著腳稟報道:「太太!我們大爺高中了!他拿了武進士!」

消息必定是先傳去五軍都督府,金鵬得來的消息,必然也是最準確的消息!

頓時間滿院子來送家俱的衙役都沖楊氏賀喜討起賞來!房裡上下內外的下人也皆都聞訊出來了,中了進士就表示無論如何都能欽賜個官職,而這官職與中軍營的小吏又是遠不同的,必然是個衛所裡的實職,日後但凡有用兵之時,是具有被點將領兵的資格的!

雖然說在得知名次後這消息是意料中事,但親耳得到證實又自不同!

楊氏當即著蘇嬤嬤端錢出來打賞,這邊廂府裡老太太他們聽到消息也紛紛往三房過來詢問。

這是喜事,並沒有什麼好遮掩的,楊氏大大方方承認了。

老太太等人各自嗟歎,同過來打聽虛實的馮氏心裡也翻騰似海。原先隻當三房注定就要這麼廢下來,沒想到才幾個月的功夫,居然徐瀅嫁得了好人家,徐鏞也考中了武進士,簡直地位都已經翻了天了。

自然背地裡又有人拈酸,覺得徐鏞是藉著端親王府的勢才得中的。

所幸徐鏞早就有準備,事到臨頭也不見氣憤,反倒是安慰徐瀅:「我就是名落孫山,外麵同樣會有人說三道四,既然不管怎麼樣都有人閒話,那我又在意這麼多做什麼?路遙知馬力,我遲早會讓人見識到我的實力,何必爭一時長短。」

一席話說得徐瀅心裡如被春風熨過一般的舒服。

殿試就在九月十五,徐鏞拿了個二甲頭名,禦賜武進士出身,太和殿上唱了名,西長安門外掛了榜,這日京師四方大街人頭湧動,二甲頭名雖無武狀元威風,但也欽賜了正五品的守備,紋銀三千兩,寶劍一柄。

徐瀅本覺得徐鏞憑會試成績挺進前三並不成問題,想問問他殿試上何以落到了第四,再琢磨了兩回又沒說。

徐鏞是個有誌氣的,嘴上勸她不必在意外頭閒言碎語,想來不過是為了避免她擔心,實際上他心裡還是在意的。如果她猜的沒錯,殿試上他是故意藏了拙,並沒有去當那個出頭鳥,如今想起,他所說的「勿爭一時長短」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了。

他既然這麼有主見有誌氣,她當然樂見,能懂得給自己留餘地,這也說明少年當家的他這些年還是真有些收穫。

守備大人暫且留府待命。任命結果應會在年底前給出。

現在不知會分到哪裡去,但大家都自覺地做好了外任的準備。畢竟衛所大多都在京外,留在京中的親軍衛長官幾乎全在勳貴手上。三房沒有一個人提出請宋澈或端親王幫忙遞話讓他留在京師或者京郊,不給他們額外添麻煩已經達成共識。

徐鏞如今也不必再去上衙,目前有了為時三個月的假期。正好這期間還有些後續的手續,以及徐瀅出閣在即,又有許多上門道賀的親友,其實也並不閒。

這麼樣一來,徐瀅的婚期眨眼就到了。

廿五日內務府送來了鳳冠霞帔以及世子妃的朝服禮服常服等等,另還有兩個宮嬤帶著個鑲金嵌玉的小匣子過來跟她傳達新婚流程以及各種禮儀,包括閨闈之內各種事項。徐瀅都淡定地聽了,然後著侍棋給了重賞。

☆、214 結了樑子

廿五日內務府送來了鳳冠霞帔以及世子妃的朝服禮服常服等等,另還有兩個宮嬤帶著個鑲金嵌玉的小匣子過來跟她傳達新婚流程以及各種禮儀,包括閨闈之內各種事項。愛玩愛看就來 徐瀅都淡定地聽了,然後著侍棋給了重賞。

徐府裡也開始張燈結綵,宮裡以及王府的人時有登門,每個人都比往日多了幾分緊張之色。

這是府裡的大事,即便三房不說,老太太和徐少澤也不容許出什麼差錯,外院這裡徐鏞與徐少澤共掌,內院裡楊氏與老太太共掌,幾日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馮氏身為府裡的大太太,還以為怎麼著這次都會讓她出麵掌掌事務,哪知道直接讓老太太篡了權,心裡自是不樂意的。按規矩,王府到時對世子妃的娘家各房親戚均會準備一份厚禮,除此之外主事的還有一份禮,不讓她出來,便連這份禮麵都沒了。

但她沒膽子在這件事上弄鬼,便隻有透過院門打量著三房,一麵暗地裡拈著酸。

楊氏從徐瀅身上得到的這番風光,她這輩子也是沒辦法得的了。

崔家敗成那樣,如今還不知道能不能湊出聘禮來。

上次崔韋到府拜訪之後,她和徐冰是沒見著人,但聽婆子們描述,崔韋人才還是不錯的,至少比崔嘉強,而且還知道在這當口上趕著巴結徐少澤,可見並不蠢,而他既然還知道上門拜訪,可見也是捨不得這門婚事,既是捨不得,怎麼就不想辦法快些把這婚事定了呢?

崔韋雖然還隻有十六歲,還頗等得幾年,但徐冰卻也十五了,男子二十成婚不為晚,女子十八成婚可都有些偏遲了。〓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其實她如今也並不是那麼擔心崔家會反悔了,反正也沒什麼好處可圖。還不如另謀他路。

可關鍵是,真要退了,崔家能不反過來把她們設計崔嘉的事抖出去作為報復?

如今真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要是徐冰婚事再出差錯。那他們的臉可就真丟大發了。

再望見三房那邊熱熱鬧鬧地,心裡就更不是滋味。

徐家這裡自是沒人敢惹事,王府這裡也井然有序地操辦起來。

榮昌宮內外重新描金塗漆,院裡植物也重新換植過,三重宮宇煥然一新。隻等著新娘子入駐。

端親王為了讓宋澈多花些時間在婚事上,近來衙門裡的事也多攬了過來。又指了常山王宋鴻與陳留王宋沼跟著伍雲修幫手操辦,常山王也不小了,宋澈這裡完婚之後,又該開始張羅他的婚事,有這機會正好可以鍛煉鍛煉他。

還有幾個郡主,萬夫人所出的宋鸝和寧夫人所出的宋鵑,通房燕氏所生的宋鳶,姐妹們這些日子也跟著兩位夫人忙前忙後,——世子成親是大事。每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

萬夫人雖未禁足滿整三個月,但也算是吃了個大虧,當初本以為「徐鏞」不過是個擅於兩麵三刀的小吏,所以才漫不經心地待之,沒想到她不但是個女的喬裝,而且倒把她給拐了進去,這筆帳自是記在心裡的。

本想著就算明麵上拿捏不著她,暗地裡也要給他們添點堵,哪想到還沒等她想出轍來,她這裡倒是又已經成了王府的世子妃!

世事變化太快。簡直令她都應接不暇了。

她成了世子妃,她心裡這口氣又要怎麼才能出?

「夫人,冀北侯府的穎姑娘來了。」

這裡才剛進拂香閣喘口氣,內侍就彎腰稟報道。

程家的人來了?她頓了頓。放了茶示意請進。

程淑穎帶著丫鬟進了殿,跟她略略地一頜首,便說道:「夫人可知道,表哥那邊怎地封門了?」

萬夫人本就不爽,見狀更加不爽。這個程淑穎仗著是王妃的內侄女,見到她從來不行禮。就算她不是正室,終究也是郡王爺的母親,是端親王的側妃,她一個就要過氣的後戚出身的黃毛丫頭倒在她麵前擺起譜來了。

於是她並未像往常那樣起身,依舊歪在枕上,扯著嘴角道:「姑娘來得不巧,回頭相國寺的大師要過來祈福,世子宮裡要保持潔靜。」

程淑穎倒沒瞧出她還有別的心思。她隻是想去看看新房準備得怎麼樣了而已,聞言便就哦了聲,然後從丫鬟手上接過隻雕花朱漆木匣子來,捧向她道:「這是我親手剪的一些窗花,我算過了,這些應該夠用,請您回頭幫我轉交給表哥。」

然後便就告辭。

萬夫人接下來,又挽留了兩句,直到她出去,才又收回目光,不以為然地瞥向這木匣子。

匣子倒是常用的木匣子,鎖口處隻拿絲帶紮著結。她看了兩眼,將身子歪向茶幾這邊,伸出塗著猩紅蔻丹的將那絲帶結一勾,那結便扯散了,再提起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