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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85 字 1個月前

她要是敢在宋澈的婚禮上鬧脾氣,冀北侯夫人的手指頭能把她腦袋戳出個坑來,太後也會數落她的。程筠他們都會輪流尋她的晦氣,她才沒那麼傻。

可是四處陌生的窗花太紮眼了。她簡直呆不下去。

提裙往女客們所在的奉陽殿走,過了甬道上了廡廊,萬夫人忽然迎麵走過來:「穎姑娘這是怎麼了?」

程淑穎見到她,忽然想起那日窗花竟是放在她手裡的,不由皺眉道:「萬夫人,我讓你代交的窗花怎麼我表哥一張都沒用啊?」

「窗花?」萬夫人揚揚眉,作思索狀頓了頓,含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姑娘也知道,榮昌宮的事並不歸我管,我也隻是幫著打打下手而已。」說完看了看她臉色。又遲疑地道:「不過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世子的意思……」

「什麼意思?」她皺著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究竟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萬夫人說道:「不過我曾聽說太後娘娘原是屬意穎姑娘為世子妃的……世子爺對世子妃情深意重。恐怕也是為了避嫌罷?」說到這裡她又歉意地笑了下:「當然這些純屬我的猜測,姑娘萬勿當真。」

說完衝她頜頜首,竟是已抬腳先離去。

程淑穎留在原地,眉頭皺了好久。

避嫌?宋澈為了徐瀅,連她剪的窗花都不敢用?

她想起上回在榮昌宮,宋澈當著那女人的麵衝她大吼大叫來著。若是為了討好她,說不定真會這麼樣呢!

那個壞女人,哼!

她的鬱悶頓時轉了方向,氣呼呼站了片刻,才又提著裙繼續往前走去。

萬夫人在遠處見得她進了奉陽宮,才與阮全道:「找個伶俐的丫頭看著,且別讓她鬧出什麼事來。」

這小丫頭是好糊弄,不過真要是鬧出事來拖累到她可就不值了。太後的心思她又不是不清楚,這次沒把娘家人塞到王府來,心裡真有那麼舒坦?這丫頭上次跟徐瀅起過爭執,這裡再添把火,日後就是對付榮昌宮的一把好刀。

日落西山之時,王府迎親的隊伍就出發了。

沿途的百姓早就已經等著這一盛況,家國安穩的人們八卦皇家秘聞簡直興趣濃厚,長長一路從頭到尾就沒有斷過話頭。

這是繼當年太子大婚之後京師裡又一盛事,而當初太子迎親的時候自己是沒有露麵的,穿上喜服的太子是什麼樣、娶太子妃的時候高不高興等等全靠腦補,哪像現在這樣還可以一麵吃著烤地瓜一麵搭著街頭歪脖樹,一麵點評新郎倌的長相儀仗?

宋澈騎著高頭大馬威風神氣,緊繃著的臉上在偶然掃視中也洩露出些些興奮和羞澀,有熟識小王爺的人平日裡見慣了他炸毛的一麵,今兒也終於得見了這罕見的一幕。

徐家這邊也早就派了十幾個人分段地迎在半路,隊伍每到一地便回府稟報一次。

徐鏞在外院緊張得%e8%85%bf肚子都發脹了,徐瀅則由袁紫伊陪著在房裡吃紅棗桂圓茶,這種時候本該是自家姐妹陪伴的,但徐家已隻有個徐冰,三房裡每個人都選擇了自動忽略。

外頭禮炮響過幾響之後,接著是鑼鼓聲起,再接著是喜樂聲起,徐瀅這裡碗才放下,全福夫人便就進來了。(未完待續。)

☆、217 麵有春光

宋澈領著隊伍等候在二門下,兩手都激動得有些發抖,而程笙宋裕二人卻盡圍著徐少澤討賞。 徐少澤抹不開情麵隻得源源不斷地派人送錢,好在王府送來的禮金也十分豐厚,實際上並用不到長房多少錢。

其餘各人俱有喜樂,獨程筠打量這徐府四處,眼底略有波動。他認識徐瀅的時日並不比宋澈短,然他今日卻是頭一回登上徐家大門,他的人生似乎總比別人的人生要慢上幾拍。

這裡祭過天地君親,又拜別了長輩,新人儀駕便啟程去往王府。

宋澈在牽著徐瀅喜服下露出來的瑩白的手還是顫唞了一下,畢竟這麼多人看著。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自如,上轎的時候還扶了她一把。

王府這邊皇帝皇後還有淑妃容妃等人都到了,而太子則啟駕回了宮。

端禮門下傳來此起彼伏的禮炮聲時,貴人們都被請到了承運殿前殿。

皇帝望見一表人材的宋澈牽著新娘子進門,也是忍不住一陣感慨,他和端親王並沒有別的同胞兄弟姐妹,兩人打小喪母,基本上他這當大哥的也以半個父親自居。二十年前主持了端親王的婚禮,如今又給他兒子主持婚禮,就是不知道他將來還有沒有機會替他的孫子主持婚禮。

想到這裡一激動,當場又賜了新人珠寶數千。

身旁的娘娘們也俱都懂味兒,紛紛又添了禮單,尤其是寧淑妃,竟是把自己珍藏的一座龍鳳呈祥的蜀繡大屏風也添上了。

這裡目送了新人們回房,眾人也就紛紛起身回殿。

寧夫人邀寧淑妃到了昭陽宮,等坐下。便笑道:「姐姐今兒風頭都快蓋過容妃娘娘了。」

「誰教你說的這話?」寧淑妃輕睨她,「容妃在我之上,我豈有搶她風頭之意?我不過因為你是王府的側妃,我也算是半個親戚,麵子上做得好看些,日後你在王爺麵前也有體麵,你竟然還當我是在與容妃姐姐比高低。」

寧夫人忙說道:「妹妹隻是信口一說。並不是這個意思。」

寧淑妃也沒糾纏。緩下神色便道:「你也不用學人家爭啊搶啊的,王爺跟皇上都是有情有義之人,你安安份份教養好陳留王和郡主。凡事多為王府著想,王爺絕不會虧待你的。就是壓不住容華宮的風頭又如何?又不會短了你的吃穿。」

寧夫人垂頭稱是。

寧淑妃啜了口茶,這才又笑著問起來:「怎麼不見鵑姐兒?」

寧夫人正要答話,這裡太監就來恭請入席了。

喜宴開在西路的攢芳樓。與榮昌宮遙遙相對,因此喧鬧聲並傳不到新人耳中。

宗親們成親可不像平民。洞房裡也還有各種叩拜祭祀。

這會兒已祭過天地宗親,擔任全福夫人的太子的長姐湖陽公主以及吳國公世子夫人正引著新人入西窗下的同牢席。吃一口便聽全福夫人們唱句讚歌,再吃一口再聽她們唱,如此過了四五輪。直看到賞錢討得不少了,眾人也折騰夠了,便就開始合巹。

這時窗外又有王府裡兒女雙全的侍官夫婦在廊下唱讚歌。

新人再叩拜天地宗親。眾人才鋪了喜床,由侍棋畫眉以及榮昌宮裡新添的侍女給徐瀅梳妝。然後一個個道著萬福之辭離去,而流銀則引著宋澈去沐浴更衣。

宋澈打從進洞房起臉上的熱就沒退過,一顆心也在%e8%83%b8膛裡蹦噠得似乎隨時就要跳出來,趁著沐浴的時候好好調整了一下心情,但一看自己光*%e8%a3%b8%e8%a3%b8泡在水裡的模樣心又跳得更厲害了,這就好比十年寒窗的學子終於到了下場科舉的時候了,自己這副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交得出手?

懷著忐忑又迫切的心情出了浴桶,然後穿戴整齊又往寢宮裡去。

他素日繃著臉的時候多,所以麵上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到了房門前停了停步,等流銀掀了簾子,那雙頰上一抹春色終是掩不住了,藉著簾動時屋裡紅燭透出的光芒,那雙頰就更顯得艷麗不凡。但是當他抬步進了門,這抹艷麗的春色忽然又僵在了他臉上——

本來他以為進門一入眼必是徐瀅風情萬種地歪在床上等他,但沒想到她不但沒有等,反而還正指使著侍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你在做什麼?」他走過去瞅著道。

丫鬟們見到他進來便就識趣地退下去了。

徐瀅回頭看了眼他,微笑在桌旁坐下來,「明兒不是要進宮麼?早幾日內務府來人給過我一份冊子,我忘了放到哪裡去了。」說完她瞄著他,又揚了%e5%94%87角說道:「怎麼這麼快?我還以為你還得出去敬幾輪酒。」

宋澈被她看得心慌意亂,別開臉道:「王爺不讓我喝酒,讓宋裕他們擋酒了呢。」

端親王讓他們擋酒其實也是為防他們來鬧洞房,這個美意他當然得領。

徐瀅拖長音哦了一聲,然後就順勢拿食指勾起他的衣領來:「那你坐過來些,我看看洗乾淨不曾。」

他瞅她一眼,方才藉著說話已恢復的臉色騰地又紅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徐瀅把臉湊過去,往他脖子根兒輕輕嗅了兩嗅,那氣息就跟貓兒在耳旁蹭來蹭去似的,酥酥|麻麻,讓人想躲又不想躲。而她嗅完之後居然又停在他耳邊不動,隔著一指寬的距離,她溫軟馨香的氣息也瀰漫到他臉上。

心在%e8%83%b8膛裡跳得跟擂鼓似的,他喉頭滾動了一下,把臉轉一轉,屏息往她%e5%94%87上落了一%e5%90%bb。

這%e5%90%bb輕得跟微風拂過湖麵也似,但那瞬間裡產生的柔軟觸感又讓人心悸不已,又香又甜的,好像羊%e4%b9%b3羹……他又強忍著心跳往順著她%e5%94%87廓還有下頜%e5%90%bb過去,鼻尖觸到她滑膩的臉頰,到底控製不住激動,身子又退了回來。

不是他不想繼續,實在是他害怕一不小心就露了怯,說過要好好表現的,總不能失了麵子。

反正有時間,先說會兒話也不遲。

他咳嗽著,望著屏風下打開的箱籠,起身道:「找東西是嗎?我來幫你找。」

說著已走過去。(未完待續。)

☆、218 這是驚喜?

徐瀅見他那臉紅到耳後根的出息樣,哼笑了下,走過去,彎腰坐到了那箱籠裡。;

宋澈嚇了一跳,一抬頭她兩手托腮望過來,雖然麵目一點也不可怖反而很誘惑,但她眉梢眼角的意思卻全都透露出想吃了他……

「那個,」他咳嗽了下,「你坐一邊兒去。」

「皇上交代你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她笑瞇瞇望著他,「不是說要給我驚喜嗎?驚喜呢?」

到底還是來了。

他摸著鼻子看看左右前後,目光就是不敢落到她身上。因為她這個姿勢,他一抬頭剛好就直視著她的%e8%83%b8……隻穿著寬鬆內袍的她%e8%83%b8那麼挺,簡直隨便動動就能碰到他的臉。雖然他們已經成親,但她就不能老老實實躺床上等著,讓他醞釀醞釀情緒再來嗎?

他瞅她一眼,嘴硬說道:「你去把蠟燭吹了,我不喜歡有燈。」

雖然說他已經研究過一遍那書,但到底是紙上談兵,實地作戰還是心裡不大有底。尤其是在她麵前,她就是千年的狐狸精,而自己就是剛進師門的小道童,光看著就心裡直打鼓,點著燈還怎麼辦事?

「那個不能吹。」徐瀅掠著耳邊的發睨他,「新婚洞房裡的喜燭誰會吹呀?」

有這個規矩嗎?

他狐疑地望著她。然後爬起來:「我去問問厲公公。」

「你怎麼問他呀?」徐瀅沒挪窩,托腮的手指在臉上彈來彈去,「說想行房的時候不想有燈?還是說你害羞不想讓我看見?那商虎他們背地裡還不笑話死你。」

宋澈在簾櫳下停了腳。

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