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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64 字 1個月前

門巴結來了。

她再想了想,又喚上侍棋再次出了門。

崔韋有心機對她來說也不是件壞事,如此將來才有資本跟馮清秋他們鬧,崔家不鬧,崔渙心裡的秘密也洩漏不出來。

崔韋坐在徐少澤書房裡。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兩眼屋裡擺設。

徐少澤走過來,在他上首坐下,「令尊近來如何?」

崔韋忙說道:「多謝嶽父掛念,家父近來尚佳,隻是……」

都弄出這麼大個醜聞來,又能好到哪裡去?

徐少澤瞥了他一眼,也是忍不住把話問出口來:「你們家怎麼就會虧空那麼多銀子出來?」這不問不行啊。不問受不了。這怨氣堵在喉嚨口太難受了。他們這是明擺著吃了個癟棗,訴都沒處訴!

崔韋垂頭默歎了一氣,說道:「此事小婿本該對嶽父和盤托出。無奈我也是這次鬧開才知情。不過請嶽父放心,崔家日常嚼用是短不了的,小婿如今好歹也有份官職在身,日後等三姑娘過了門。也必會好生相待。」

徐少澤沉沉吐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理兒他清楚,何況崔家父子都在朝中領著重職。怎麼著比起寒門士子是好上許多的。可是日後分家……算了,分家也還早,且不說它。

「那你是有什麼打算?」他皺眉道。

如果沒出這檔子事,他是要問問他議婚之事的。如今反倒不好怎麼開口了。

「如今崔家情況已然至斯,小婿除去用心當差也無他法。」

徐少澤急了:「那照你這意思還得等你官運亨通了才議親?」

崔韋歎道:「確實委屈了三姑娘……」

徐少澤無語了。等到他當官掙錢下聘成親那還得到什麼時候!

他緊抓著扶手,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武試三項的成績當場就能出來。徐瀅剛回到府的時候就聽到徐鏞位列頭甲的好消息!連忙連房也沒進就去了正房告訴楊氏。

楊氏正準備下廚燒菜,聽到這消息臉上也是雲開霧散。連忙催促蘇嬤嬤去準備兩條鮮活大鯉魚,再去昌興樓弄了份整好了的大羊蠍子回來添菜!

其實不光是徐家關注著這場武舉,朝中武官以及許多官宦子弟們同樣關注。

宋澈這幾日日日守在校場,中軍營裡挑選的十個人他是準備明年提做五軍大演練的先鋒將的,本來他是沒把文文秀秀的徐鏞放在心上,覺得也就是徐瀅想替自己哥哥謀個機會而已,沒想到他竟然在頭場就拿了個頭名!

他喜出望外,拉著徐鏞在衙門裡嘮了好久嗑才又放他回去。

這裡忍不住歡喜,想起好久沒跟程笙見麵,於是又樂顛顛地駕馬去向程家。

程笙正與宋裕說起日間賽事,雖說不會武,但接觸的練家子多了,對十八般武器特點倒也熟稔。

「我記得當年徐鏞的父親徐少川在世時也有著一身過硬功夫,刀劍騎射樣樣不賴,果然他這身絕活都傳給了徐鏞,假以時日,這徐鏞未必不能成我大梁棟樑之材。」

程笙這麼說道。

宋裕戳戳他胳膊,「別徐鏞徐鏞的亂叫,人家現在是炸毛獅子的大舅子,你這麼直呼名姓,讓他聽到指不定又不高興。」

程笙聽到這裡,桀桀笑著丟顆杏仁進嘴:「他才聽不到呢,他最近讓皇上和王爺捉著看小話本子,眼看著婚期馬上就到了,他忙著應付還來不及,哪裡有心思來找咱們?」

宋裕一聽這個立馬八卦起來:「你說他到底看了不曾?」

「沒看!」程笙想也沒想地說道。

他還不知道他?他打小跟宋裕和宋澈這些王孫公子混一塊兒,這幫人裡唯獨宋澈最彆扭,大熱天的大傢夥兒扒得精光下護城河裡偷著泡澡,獨他不去,還一臉正氣地去找皇帝告狀,說他們傷風敗俗有失體麵,害得他們都被自個兒老子拎回家去一頓暴揍。

他還叉著腰一臉神氣地指證誰誰誰領的頭,你說氣不氣人?

反正從小到大這種事情多得不勝枚舉,他個呆木頭要是會去看春*宮,他能把腦袋剁了給他。

「那他沒看又怎麼辦?」宋裕不免替宋澈操起心來,「那傢夥恐怕連洞房是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給他看小本子他也不看,到時候孩子能生下來嗎?話說我在宋家除了我太子哥,就隻有他這麼個情份過硬的兄弟了,眼下兄弟有難,咱可不能袖手旁觀。」

程笙拈著一顆杏仁轉來轉去,「你這話說的也是。」

宋裕嘿嘿笑起來:「所以咱們倆晚上不如請他出去轉轉?」

程笙想了下,眉毛一抖:「上哪兒?」

宋裕咳嗽道:「咱們幾個這樣的身份品位,當然不能隨便找地方,『品翠閣』,怎麼樣?」

程笙深深看他一眼,沒意見。

212 一片苦心

宋澈美滋滋進到程家,就覺氣氛不對。

宋裕跟程笙兩個人並排坐在石凳上,居然如同盯著入坑的兔子一般的大灰狼朝他露出著森森笑意。

還沒等他說明白來意,程笙已經站起來說在品翠閣訂好了雅室,今兒晚上要好好慶祝他大舅子武舉拔了頭籌。宋裕也走過來攙住他的胳膊,說是好些日子沒見,中軍營居然出了這麼大個風頭,一定要好好喝兩杯。

宋澈沒什麼好拒絕的,這本來就是件喜事。

而且他也並不怕他們倆算計他,反正就算他們算計他,最後他們吃的虧肯定比他大。

所以三個人就愉快地往京師第一茶館品翠閣去了。

品翠閣與其說是茶樓,不如說是個「茶園」,這是座改造過的四合院,四麵兩層皆是房舍,中間一座露天的天井,是個堤上種滿了楊柳的荷塘,——眼下當然沒有什麼荷葉,不過倒有兩行鴨子在戲水,還有幾對鴛鴦夾雜其間。

程笙包下了南麵大楓樹後的整棟小樓,穿過柳絲到達其間,剛剛好煮開的冬梅露水就突突沸騰了。

屋裡並沒有夥計,夥計引了他們到樓前便退下去了,來這裡的都是圖個清靜,服侍的都是自己的人。

南窗下一片地台,上頭鋪著錦墊,幾個綴著流蘇的大迎枕,桌是長條桌,兩邊各坐上三四個人也很寬鬆。

宋澈坐了一方,程宋二人坐在對麵,上了酒菜,宋裕就舉杯向宋澈伸過來先乾了兩杯。

再問了問日間校場裡的事,程笙就問起來:「聽說皇上給了差事你。你辦成了不曾?」

宋澈瞥著他們,「關你們什麼事?」

「照說是不相乾的,可嚴格說起來,你的幸福也關係著我們大傢夥的幸福啊。」

宋裕趴在桌上,嚴肅認真地說道:「這房事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應付,鬧不好閨闈失和,禍及子女。到那會兒便後悔都晚了。你是我哥。你要是不幸福了,我肯定也會心裡難受。我一難受,指不定就不想娶媳婦兒。」

宋澈瞇眼斜睨他。

程笙這裡馬上也道:「景王說的很是。你是我弟弟,你有什麼難處不如說出來大家好幫你,咱們倆治軍的手段不懂,這治女人的手段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說著他擠眼給了他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宋澈沉下臉來:「你們倆胡說八道什麼?吃飽了撐的嗎?」

他們要教他治徐瀅?活膩了吧?思兔網

「我們倆可都是為你好。」宋裕苦口婆心地。然後又懷裡掏出兩本小人書開,攤開一張指給他看。「你知道這叫什麼式嗎?你要是連*經都不懂,你好意思進洞房嗎?好意思揭新嫂子的蓋頭嗎?」

宋澈聽他說得這麼嚴重,便也就橫心瞄了眼,隻見兩條光身子交纏一處。跟兩條白胖大肉蟲似的,不由一陣噁心:「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嫌亂七八糟?」程笙哼哼冷笑望著他,「你若真不看。回頭等你洞房過後可別來求我們。」

宋裕也陰慘慘地望著他:「知道世間多少夫妻因為閨闈不和弄得勞燕分飛麼?我父皇到如今一把年紀了都還把自己搗飭得跟花孔雀似的,早晚一套五禽戲。隔三差五一套太極劍,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保持魅力穩定後宮?

「你雖然還沒到需要扮花孔雀的地步,但你若不學,那就輸在了第一步!」

宋澈和程笙同時衝他望過來。皇帝是花孔雀麼?

宋裕微頓,馬上改口:「反正差不多就這麼個意思。」

宋澈黑臉瞥著他,哼了聲。

沒錯,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心裡既做好了要洞房的準備,便不可能還真的心如止水。

可是這種事是他跟她私下裡的事,跟他們有什麼相乾?他想學的話難道她不會教嗎?這種事又不是隻有男人要學,女孩子不是也要學?他們倆有一個會就行了。

他們倆不是什麼好傢夥,他才不會上他們的當,跟他們瞎摻乎在一塊。

他把杯子咚地放下,起身便往外走。

宋裕跟程笙使了個眼色,程笙往外一咳嗽,大門忽然就關上了,左邊簾櫳後兩個二十多歲的**堆著一臉強笑被人從柱子後頭推了出來。

「奴,妾,奴婢給小王爺請安,給景王殿下,程二爺請安。」

**們平日裡%e8%88%8c綻蓮花,如今在這英武勇猛的小王爺麵前卻連話都不會說了。誰都知道王孫公子們都好侍候,唯獨就是小王爺不好侍侯,她們掩春樓也算跟宋裕他們是老朋友了,可今兒他們居然捉了她們倆來給宋澈啟蒙,真是讓人不知說什麼好了!

「王春兒,李秀蓮,你們倆親自給小王爺上上課,教教他什麼是*經,什麼是房中秘?」

宋裕坐在原處,拉長聲音指著他們倆道。

二人連忙稱喏,對視了眼,便就戰戰兢兢從準身帶來的包袱裡取出兩個木製的玩意兒來,一個刷成成紫銅色,圓筒型,讓人望之生羞。王春兒取出與之相配的另一物,還沒開始講解,宋澈臉上就臊得似能滴出血來了!

「滾!」

王春兒嚇得跌倒在地上,李秀蓮手裡的器具也啪嗒掉落下來。

宋裕站起來,跟程笙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宋澈身邊,忽然一左一右押著他坐下來:「咱們都把事情做到這份上了,你不看也得看,不學也得學!」他們可都是為他好啊,這請客的銀子還有請**的銀子都不少,這也就是為了他!

程笙雖然隻有兩下三腳貓功夫,但宋裕卻是從小被太子逼著跟宮廷侍衛長們紮實學過武功的,兩人這一突然夾攻下來,宋澈一時還真不能奈他們何。

那王春兒和李秀蓮因為想賺這筆銀子,更想早些辦完早些逃出生天,因此抓緊時間拿著那器具仔細說教起來。說完流程又說方法,再抖開好多幅放大成四開的秘戲人像照章解說。宋澈從頭到尾在抗拒,但因為宋裕在後反剪著,他短時間內卻也無可奈何。

屋裡夾雜著他的咆哮咒罵聲以及**們盡責盡職的授課的聲音,說不出多麼紛雜和熱鬧。

然這時候門外又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