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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44 字 1個月前

頭挑了幾處不滿意來。比如說喜靴的花紋太俏了,看著紮眼,又比如說冠飾上的彩翎綴得太多,徐瀅會不喜歡。

太監們自是不厭其煩。

端親王看不過眼:「成親這麼大的喜事,不就該整花哨點嗎?難不成什麼都不要?那你還不如穿官服!」他的官服也是朱紅色。

宋澈瞪了他一眼,抱著那喜服昂首挺%e8%83%b8回房去了。

懶得跟他們這些人理論,合著不是他們成親他們就可以這麼不講究。

206 家務難斷

「爺回來了?」

才踏進宮門流銀就從門後閃了過來。

宋澈立時止步,伸手撥開他然後拔%e8%85%bf就往外跑。

「爺!爺!」

流銀不甘示弱地跟上去,趕在門檻外拖住他衣角跪下:「您今兒要是不跟小的回寢殿把那事兒給辦了,小的就不放您走!」

「滾開!」宋澈扯著袍角,忍無可忍了。知道他這兩日為什麼沒在府裡呆著嗎?就是被這禽獸給纏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爺!這是瀅姑娘交代的,小的也是沒有辦法!」

流銀隻差沒哭出來了。以為他想這樣麼?這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了。那天商虎回來便把徐瀅原話跟他說了,他當時就給嚇趴了!果然母老虎不好惹,讓他去教宋澈房事?他自己都不懂能怎麼教!這可比讓他拐了宋澈還要陰損哪!

但是沒辦法,她的手段他又不是沒領教過,就是再陰損他也得乖乖去辦不是!

於是當天夜裡他就拿著那圖研究起來,越看就越想哭,眼淚流了三升,終於摸清楚點套路,翌日就逮著宋澈不放了。

宋澈聽到這是徐瀅交代的也愣住,回了頭:「是她說的?」

流銀%e9%9b%9e啄米似的點頭。

宋澈兩頰有了紅暈,再瞪了他一眼,就不情不願地轉了身。

流銀樂壞了,早知道抬起徐瀅來這麼有用,他就該早說呀!

然而宋澈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停住了,既然是她交代的,那直接找她不就成了麼?還要什麼流銀教?他脫口道:「你去把姑娘請過來,就說我有點公事請教她。」

說完又有些不自在,瞪著流銀。登登就回了寢殿。

徐家這裡,徐瀅坐在桌畔,望著對麵那劍拔駑張的兩人已有很久。

徐鏞倒是還好,袁紫伊已經如被激怒的母%e9%9b%9e,頭頂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其實這幾日也忙得很,袁怙不知怎麼地,忽然把家裡十來間鋪子全交到她手上了。說是近來感覺力不從心。讓她幫著打理打理。她雖然覺得他有古怪,但是觀察了幾日又沒發現什麼貓膩,便就全盤接過來了。

這是聽徐瀅派去的丫頭說家裡出過這麼大的事她才抽空過來的。沒想到又碰上徐鏞。

「徐大人這麼有空怎麼不去準備準備武舉?難不成你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徐鏞道:「多謝姑娘費心,我可不打沒把握的仗。」他轉頭跟徐瀅道:「蘇嬤嬤那裡尋你有點事,你去看看。」然後才又順便掃了袁紫伊一眼。

其實他也不是喜歡刁難她,就是每次她看到他都一副渾身戒備的樣子讓人覺得好笑。

他又不是吃人惡魔。至於嗎?

徐瀅這裡出了去。

袁紫伊冷笑道:「別到時候刷下來了就難看了。」

徐鏞扭頭望著她。

她才知道自己說錯話,她倒是差點忘了還有個徐瀅。他落敗事小,要是爭不到前幾甲徐瀅臉上可沒光采。便說道:「此屆魁首非你莫屬,行了吧?」

徐鏞掃她一眼,低頭喫茶。不知怎地那鋒利%e5%94%87角竟落了絲笑。

徐瀅到了穿堂處,侍棋才告知蘇嬤嬤已在房裡等她,遂又回了房來。

蘇嬤嬤捧著一堆帳本鑰匙在門下站著。見她進來先施了個禮:「這是家裡的庫房鑰匙和帳薄,太太讓奴婢拿過來給大爺。大爺說暫且無暇照管,讓奴婢先拿給姑娘。」

「帳本?」

徐瀅狐疑地坐下,楊氏這是什麼意思?

蘇嬤嬤麵上也不如往常那麼透著安然,她望著腳尖,說道:「太太這兩日也想把姑娘的話想了個透徹,如今也深悔當初行事太欠考慮,所以早上做了決定,日後這家便交予大爺。大爺還處在攀升之期,還望姑娘多多相助於他。」

徐瀅怔住,看看那帳本,果然是家裡的所有帳。她看著蘇嬤嬤:「母親可是為那夜裡我說的話氣我?」

「不是。」蘇嬤嬤連忙道,「姑娘誤會了,太太縱然辦了件糊塗事,但對自己的兒女又怎麼會有怨氣?其實這些年她覺得最對不住的就是三老爺,當時三老爺曾說過讓她去信告知楊家老太太的,可是還是太太自己怕被姑太太怨所以才沒去的……」

說到這裡她忽然又歎了口氣,說道:「這些再說也是沒用了。總之太太沒有怨姑娘,她隻是因為表少爺這件事很內疚,也不想再好心辦壞事,所以還請姑娘收了這些帳本鑰匙吧。等到姑娘出閣,正好大爺也過了武舉,也有時間照管家裡了。」

徐瀅望著她,卻反把手交疊起來。

憑良心說,她對楊氏隻是就事論事,並沒有想要讓她失去做母親的尊嚴。

請她日後不要管中饋又不是要軟禁她,事實上大多數守寡的婦人在娶回來兒媳後,都是把中饋交給了兒子兒媳,這並不至於傷害到她。她依然是家裡的太太,依然備受尊敬,但是她這麼一做,徐瀅卻覺自己傷害到她了。

「這帳本我不能收。」她說道,「即便是我還沒訂親,我幫著管可以,讓我全權獨攬也是不行。」

日後徐鏞會有妻子,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小姑子在家裡的權力這麼大,她會有什麼想法?那麼到時哪怕她隻是對娘家正常地薦薦言,也有可能會引起誤會。

她可不希望娘家紛爭不斷。

再者,徐鏞和楊氏終歸不能這麼僵下去罷?

「姑娘……」

蘇嬤嬤有些為難。

徐瀅笑道:「請蘇嬤嬤轉告母親,不管怎麼說她到底生我養我,就算犯過錯,她也不是成心為之,哪裡有兒女記恨母親的道理?哥哥這幾日忙著武舉,我也幫幫他,就不過去擾她了,請她好生將養著身子。」

她其實還是惦記那些日子她從衙門回來,楊氏天天燉著湯等她的。

蘇嬤嬤有些感慨,笑了笑,又說道:「有姑娘這番話,太太心裡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太太說,姑娘若有什麼想添置的,隻管告訴她。這帳本裡也夾著張嫁妝單子,姑娘可以看看。看完之後,姑娘想交給大爺,便交給大爺便是。」

說完她彎腰又福了福,然後垂首走了出去。

徐瀅略頓,翻開夾著紙的帳本打開,果然有份單子,一紙絹秀的小楷寫著大大小小的物事。

徐瀅歎了口氣,折起來。

207 是有點笨

侍棋走進來:「姑娘,王府裡世子派人來了,說是有公務相商,請您過去。」

徐瀅又訥了訥,倒是忽然想起那日宋澈也曾派商虎來找過她的事來。

宋澈回到房裡,先去後院裡餵了烏龜,然後又順手把烏龜槽給洗了,還沒見來,於是又拿小刷子沾水給烏龜洗了個澡,終於聽得內侍們說馬車進了宮內,連忙洗手回房,這裡就聞見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氳,隨著清風傳進來了。

流銀引完路即刻退散。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宋澈坐在桌後,一臉正經道:「怎麼才來?」

徐瀅瞥他一眼,也到桌旁坐下,說道:「從我接到傳話開始到進這裡,前後也不過兩刻鐘,這樣你還嫌慢,莫非是有什麼事很急?」

這話字麵意思聽著沒錯,但配上她那帶鉤的眼神兒,就很耐人尋味了。

宋澈斜眼睨她了一下:「你又想哪兒去了?我叫你過來就是為了看盧鑒傳來的公文。」他把早就準備好的兩本冊子丟給她。

徐瀅拿在手裡,漫不經心地翻著。宋澈打量她,說道:「你中秋怎麼過的?」

中秋?徐瀅笑了下。「過得挺熱鬧的。」她喝了口茶,把陸翌銘跟崔渙串通的事給說了。

宋澈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姓陸的他不認識,這個崔渙他認識!這倆雜毛居然串通起來向徐家下手?

他臉一寒,一口灌了杯裡的茶,把商虎叫進來:「去戶部查查哪些衙門裡用著陸家的筆墨?全部撤了!再帶幾個人去崔家鬧鬧!去陸家走一趟,問問他們是誰想跟我過不去?還有那個什麼陸三少爺,」他深深地望著他。「去問候問候他。」

商虎方才擱門外聽著呢,居然敢動他們的主母這還了得?當下掉頭就走。

徐瀅合上本子道:「慢著!」

她望著宋澈:「這樣不成,咱們哪有權力明目張膽地乾涉戶部公務?動不動就打人也不是辦法。若是崔家去都察院告你,雖是動不到你根本,也終是坐實你橫行霸道的名聲,介時又得連累皇上和王爺收拾攤子。」

陸翌銘八成是好不了了,憑他在陸家的處境。一世無子嗣也得不了什麼好下場。治人的法子很多,何必非要人命?

她說完望著商虎:「你直接去戶部,找到負責筆墨此項的官員。跟他說世子跟陸家有點過節便是。然後帶幾個人去崔家街門口,把崔家家底空了的事抖落出來就行了,介時自有人替我們去折騰他。」

崔家也是該教訓教訓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當徐家是菜市。

商虎欽佩地投去一眼。轉身下了去。

宋澈縱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卻仍有氣憤。他皺眉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萬一出了事怎麼辦?你讓人傳個話給我,我立馬過去看他們敢怎麼樣?!」還玩下藥這種下三濫手段,還一石三鳥!他要是在場非把他們打成死鳥不可!

「若是你去了,這會兒滿京師的人隻怕都知道我跟我哥哥差點被人算計了。」

徐瀅淡淡瞥他道。照他的火爆性子。那點子事還不得傳得人盡皆知?

宋澈略為無語,但想想又確實跟她所說差不多,便就不做聲了。但想了想。他又還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她那麼聰明,而他隻會以威懾人。她會不會嫌棄他沒腦子?

「有點兒。」徐瀅笑說道,並沒有抬頭。

他果然他猜的沒錯。

他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滋味。他從來沒看上過誰,因而也就不存在擔心配不配得上對方的問題,但他遇見了徐瀅,她又呈現出越來越明顯的機智和手段時,他就開始有這種憂慮了。

「但是我不需要一個很會耍心機手段的丈夫。」

正在他疑慮間,徐瀅又慢騰騰開口了,「我並不是在尋找朝政盟友,我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家宅安寧,夫賢子孝,這就夠了。所以你笨不笨對我來說一點影響也沒有。隻要你是個稱職的丈夫,那就是全天下的人跟我來搶你,我也絕不會讓。」

她說這話的時候兩眼仍然望著冊子,臉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