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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44 字 1個月前

戲謔,雖然話語悠悠,神態懶散,但卻是他認識她以來從未見過的認真。

他心下一暖,飄浮的心忽然就踏實了。

誠然他沒有懷疑過她的心性,但他曾經一度以為她隻是圖新鮮而已。

畢竟,像他這麼彆扭笨拙的王孫公子不多。

像她這/麼大膽的大家閨秀也不多。

心下情動,他忽然就有了勇氣和衝動,伸手握住她執書的手,臉紅紅說道:「以後咱們倆過日子,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雖然不一定會變得像別人那麼聰明,也不一定會是個很成功的男人,但我一定會努力的。」

徐瀅望著包裹著自己手的那隻大手,笑一笑,「你覺得什麼是成功?」

他頓了頓,也認真地說道:「原先在宮裡跟宋裕他們讀書的時候,先生也問過我們這個問題,我當時就想,如果論地位,我已經位極人臣,福祿無雙。這麼看來我生下來就已經成功了。但是我又想,地位高的人那麼多,高如國君者,史上也出過許多昏君。

「我覺得我把衛所治好了就是身為臣子的成功,隻要妻兒能夠感覺到安穩幸福,就是我的成功。」

他聲音低低的,把她的手又緊一緊。

忽然又抬起來,湊到%e5%94%87邊%e5%90%bb了%e5%90%bb。

窗外有細碎的桂花隨風飛進,斜陽將兩人的身影落在屏風上,跟雙麵繡成的牡丹連成一片。

他臉頰上的紅跟天邊的晚霞一樣,但很安靜。

徐瀅望了他半晌,直看到他臉紅心跳,他才把手放下。

徐瀅看著還留有餘溫的手背,吃了蜜似的笑了笑,問他道:「皇上交給你的書,看的怎麼樣了?」

宋澈瞥了她一眼,端起早就涼了的茶來咕咚喝了一口。

「那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是不會。」

「你會?」徐瀅挑眉。

「當然。」他眼望著前方,臉色很凝重。

徐瀅笑了笑,從旁邊茶幾上拿來紙筆,推給他道:「你既然都會,那就照著畫兩幅給我瞧瞧。」

208 怎麼懷孕?

他愣住了,「這有什麼好畫的?」

「不畫的話那我就讓流銀來教你好了。」徐瀅好整以暇地望著他,「我這就讓他進來,照著畫上的動作手把手地教你。——對了,我記得城中還有好幾間口碑不錯的小倌館,要是他手勢不熟練,我還可以讓他先去學學。」

「夠了!」宋澈打了個寒顫,光一想到那些事就不能忍了,居然還讓流銀去跟小倌學!

他拖過那疊紙,鬱悶地瞪她一眼,提起筆來。

可是畫什麼呢?他那日雖然翻過那些圖,可是因為沒臉仔細看,所以壓根沒有印象,隻隱約記得兩個人疊羅漢似的抱在一起,大約也就是跟他小時候跟宋裕打架的時候差不多罷?

他筆桿抵著下巴想了半刻,在紙上畫出個圖來,丟給對麵的徐瀅。

徐瀅看了看,挑眉道:「你這是春*宮?我怎麼覺得像是繩子綁著兩顆大腰果?」

「什麼腰果?明明是兩個人。」他皺了眉頭,手指給她看,「這不是?」哪裡有腰果長手腳的?

徐瀅挑眉點頭,再看一看,望著他:「就算這是兩個人,那他們這麼抱著,跟流氓打架有什麼區別?難道這樣抱抱就能懷孕?那在泗水庵外我撲倒你,姿勢也跟你畫的這個差不多吧?這麼說我就已經懷孕了?可是我到如今都沒有害喜,難道是你我當中有一個人子嗣上不利?」

宋澈目瞪口呆。

徐瀅%e5%94%87角一勾,瞄他道:「你到底是會畫還是不會畫?」

「當然會!」宋澈垂頭摸了下鼻子,挪過紙筆又畫起來。

這次卻不知道怎麼落筆了。

就算他能憑淺薄的記憶悟到些輪廓,卻終究領會不到其中精髓,——如果不是抱抱就能懷孕。那又是怎麼才能懷孕?

他盯著白紙發起呆來,筆尖的墨都落到了紙上,他也還沒有悟出個所以然。

「不會我教你呀!」徐瀅在對麵拿眼波勾著魂,順便凳子一挪坐到他旁邊。

他臉紅一紅,側身背對她,遲疑片刻,落筆畫了個長髮女子的簡影。雖然聊聊幾筆。但倒也有幾分徐瀅的神韻。他想一想,再畫了個寬背窄腰的男子。

這就有些趣了。

徐瀅%e5%94%87邊興味加深,撐著額等他再接著往下畫。

哪知道他筆尖一抖。突然又匆匆給他們穿上了衣服……

「我要留個驚喜給你。這種事情得洞房才能夠展示,怎麼能提前就讓你知道?」

他理直氣壯地放了筆。

——先前還說他笨,立馬變聰明了!

徐瀅放下手坐直起來,盯著他上上下下看了幾眼。「這麼說洞房的時候你肯定很熟練?」

「那當然!」他睨著她,「我說過會做個成功的丈夫。」

徐瀅點點頭。揚眉道:「那要是不熟練,就隻好你在下了。」

他雙頰如霞,沉臉嗯了聲。

不就是那個那個嘛,就不信比他小時候讀書還難。他小時候文章老得夫子誇獎,這個自然難不倒他。哪裡像他們要看什麼小人書?他一定無師自通。

徐瀅頻頻點頭,就著他的紙筆幫他記起盧鑒送來的公文重點來。

再說商虎先去了戶部。

戶部侍郎正是掌管衙門筆墨採購的批審官。一聽商虎說宋澈跟陸家有過節,當時拿在手裡一包茶葉都打翻在地。能爬到他這個位置的哪裡會是什麼簡單角色?商虎才在六部溜了個彎兒回來的功夫。衙門裡筆墨生意就立刻換了另一家姓胡的。

戶部衙門辦事也是迅速,這裡等商虎前腳走,後腳就有訊往陸家來了。

陸大老爺聽說生意全踢出來了,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陸家專做筆墨生意,近些年隨著跟戶部及內務府交道打的愉快,生意漸漸改以各級衙門為重頭,這些年又在拿下京師各衙採辦的資格後,趁機又在大江南北各地州府縣衙打開了銷路,如今戶部這裡一斷,哪個衙門還敢跟他們做生意?

偏他們連出了什麼事都沒曾弄清楚!

陸大老爺當即帶了兩萬兩銀票去往戶部,卻隻得到句侍郎大人誰也不見的示下。

二老爺終於也收到消息了,回來跟老太爺以及陸大老爺一碰頭,決定請陸長廷在吏部當差的連襟去打聽,結果得知端親王府的侍衛曾去過戶部衙門,父子幾人這終於也明白了,這不是為別的,這還是陸翌銘惹出來的這禍!

陸翌銘前夜被徐瀅碾傷,陸續請來的好些個大夫都先後對他傷情無能為力,死是死不了,不過不死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這輩子反正是沒機會生兒育女,連娶妻也是莫要指望了。

但即便如此,他給家族引來這麼大的禍患,陸家又豈還能輕易饒了他?一家老小一商議,便由老太爺下令將府外對街巷子裡的別院騰出來讓他搬出去,除了衣食嚼用仍由府裡按月供給,還派了幾個人輪流看守著門院,沒有大事不得外出也不得回府!

端親王府,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招惹不起。

戶部這裡事了商虎他們就直去了崔家。

按徐瀅說的,到了崔府門外,幾個人便拉開架式你一言我一語地嘮叨起崔府的家底來。

崔渙此時並不在府裡,崔夫人聽到外頭竟有這等事,立刻著人開門看了。隻見商虎帶著幾個大嗓門的侍衛正在討論崔家哪些東西用的是什麼贗品,田產還剩幾何,給馮家下聘的錢是哪裡來的,說得繪聲繪色抑揚頓挫,簡直好比茶樓裡說書人一般精彩,一看就是練過的!

當場也是氣血上湧,六神無主,手足無措,立刻著人去請崔渙,一麵又著人出去製止商虎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商虎他們奉命而來又豈會怕你區區崔府幾個下人?見狀說的越發大聲,圍觀的百姓也就越發多了。

崔渙趕到的時候府門口的空地上簡直已經圍得水洩不通,當中不乏各個府上的下人。

崔府裡已經亂作一團,崔渙氣得直往商虎他們衝去,而商虎他們哪有那麼傻?自然見他回來便一溜煙地駕馬離去了。

崔渙在一群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聲裡回到府內,馬姨娘和劉姨娘都已經帶著自己的兒女出來了。

209 人窮誌短

偌大個崔府居然會變得萬把兩的聘金都得從崔夫人嫁妝裡摳她們是不相信的,崔家怎麼說也在京師有這麼多年根基了呀!可若沒有這回事,王府的侍衛又怎麼會在這裡大肆渲染?為什麼崔渙不直接尋到王府或宮中告他們誹謗?

她們心裡是慌的,越是慌就越是追著問,越是追問崔渙就越是怒躁。

他怎麼會不知道宋澈這是在幹什麼?還不是因為他跟陸翌銘串通向徐瀅他們下手來著?

他夠狠!

這次居然學精了,也不曾上門鬧事了,弄得他現如今是焦頭爛額應付無暇了!

崔家出了這麼大的新聞,圍觀的百姓當然樂於把消息四散。

於是很快馮家也知道了。

馮清秋聽到之後手腳都發涼了,她嫁給崔家已經夠不甘心,如今倒還傳出崔家是個空殼子的消息,還居然連聘禮錢都已經拿不出來,這怎麼能忍得?難道她將來嫁過去也要拿嫁妝來貼補崔家嗎?!

她立刻著了人去打聽虛實,這一查回來的結果讓她更加想親手殺了崔嘉那個混蛋!往日人模人樣地裝的像個坐擁萬貫家財的富家子似的,沒想到原來竟然連份成親的錢都拿不出來!

王府的人在崔家門口張揚了那麼久,崔家竟然什麼也沒做,這還不能說明對方說的就是事實嗎?!

馮清秋一哭哭到天黑,馮家整個兒也不平靜了。

馮大爺立馬趕去崔府求證,崔渙百般遮掩,但終敵不過馮家人一根筋追問到底,他也隻能坦誠這些年經營不善虧空良多。

馮大爺砸了廳裡一屋子的古玩走了。

崔渙已氣到整張臉都扭曲了。

這一夜他睜眼到天亮。這日起就告病在家歇著。

他沒法不歇啊!宋澈陰損,把他僅剩的這層遮羞布都給揭了,雖說家中虧空也不算頂大的醜事,可虧到要用到妻子的嫁妝貼補家用的地步,無論如何已經算是體麵盡失了。

而他並不覺得宋澈會突然變得這麼靈活,這主意十有*是徐瀅那刁鑽的死丫頭出的,除了她又有誰還會這麼缺德!不由又更加恨她了一些。

崔夫人忍不住道:「這徐瀅竟然這麼厲害。不但識破了陸翌銘。而且還把餘延暉給請去給徐鏞解了酒,有她在,這徐家還去得?我看還是等徐瀅出嫁之後再去好了。也免得盡做無用功。」

「還去什麼去?!」崔伯爺拍著桌子,「再去不是逼著她把章子的事抖落出來嗎?!」

他們如今還忍著沒說,不過是想知道這章子背後的秘密,這章子對他們來說又沒有危害。萬一逼急了,他們會不拿著它出氣嗎?!

「可總得想個辦法讓他們拿出來不是!」崔夫人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