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1 / 1)

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57 字 1個月前

她眼裡。

如果說陸明珠有機會給徐鏞下藥,那陸翌銘顯然更有機會。

徐鏞喝過陸明珠的酒不久後就有了反應,那麼誰知道不是陸翌銘在酒裡下了藥?

她從抱廈去到徐鏞房裡這一路,陸翌銘一直跟她在一起,是他使喚走了金鵬他們,又是他撇下她一個人在那裡,他走之後滿院子的人就不見了蹤影,陸明珠身上的藥包也是他在拉扯陸明珠之後才掉下地的,這些都那麼巧合地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一路做戲做到如今,也夠賣力了。

「大太太這是做什麼!」楊氏走上前,一把把陸翌銘拉過來,「當著我們的麵都敢動手打人,這是欺負我們徐家沒人麼!」

徐瀅又看向楊氏,這個楊氏也有點意思,今兒從得知徐鏞有可能被陸明珠下藥就開始怒躁,以往在徐家不指到鼻子跟前也不肯吐個聲兒,到陸家人麵前反倒是像隻滿身刺的刺蝟,她這是路見不平替陸翌銘出頭還是本身就對陸家有著敵意?

陸翌銘捂臉望著楊氏,有絲哽咽:「舅母。」

「大太太,我們不妨就事論事,何必動手打人!」楊氏沉臉望著陸大太太。

陸大太太也在揉陸明珠的臉,一麵瞪著楊氏,那眼裡的嫌惡無遮無掩:「我敬你是個寡婦才叫你聲三太太!你楊氏少在我們陸家麵前指手劃腳!我教育我們陸家的子弟,你有什麼臉來教訓我?現在知道跳出來做老好人,當年就別幹出那醜事!」

楊氏臉色倏地變白,身子搖搖欲墜欲要倒地。

201 一石三鳥

徐瀅腦袋裡的神經又登地跳動起來!

醜事?什麼意思?楊氏難道有什麼把柄落在陸家手上?

就算是徐少惠的死,那也談不上是醜事吧?

難道楊氏跟陸家——不對,如果是這樣,陸家人都知道了,徐家人肯定知道,別的人不說,馮氏還能不拿這事掛在嘴邊?再說了,假如楊氏真有不貞,徐家老早就對她有懲治了吧?怎麼可能還會容許她在徐家當三太太?

這麼大的事情,就連她去奪回楊氏嫁妝以及鬧分家的時候徐家也沒有提及,更在崔渙夜闖徐府時徐少澤也沒有藉機吐露什麼,可見不是楊氏失節之事。

可如果不是不貞,又會是什麼「醜事」?

纖小的楊氏在陸大太太麵前氣勢完全不堪比。

陸大太太還沒完,冷笑著又逼近她說道:「明珠去你們家做客,反倒弄得哭哭啼啼回來,我還想問問三太太,你們徐家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是不是隨便有個什麼女客上你們家,碰上你們家出點什麼事,這客人倒是都要兜上堆是非?」

這話又有問題了。什麼叫隨便有個女客上門就能染上是非?除了陸明珠,還有誰惹是非了?

而且楊氏還根本都沒反駁,那她是默認有這樁醜事?

她站起來,走到楊氏身邊,看她一眼然後望著陸大太太:「請大太太注意您的措辭!」

不管陸明珠是不是清白的,陸大太太這麼樣侮辱楊氏總歸過份。

而楊氏既然這麼大反應,她也不能問得太明白,若真是楊氏做過什麼被陸家借此宣揚出來,豈不是打了她自己的臉?這裡還是不能久呆。她得盡快回去從楊氏處把真相弄明白才要緊。

她扶住楊氏的肩膀讓她往後帶,讓她坐回去,然後道:「方纔大太太也聽到了,四姑娘的嫌疑最大,而且這一切都是貴府三少爺親眼所見,事情發生過了,我們也沒辦法讓它重來一遍。有貴府的三少爺作證。這事怎麼著也逃不出你們陸家人去了,您說呢?」

陸大太太既不把楊氏放在眼裡,自然更不會把徐瀅放在眼裡。她打小就是個窩囊廢,如今即便成了準世子妃,可王府的人又不在這兒,有什麼好怕的?

何況以她的性子。就是去了王府,還能掀出什麼風浪來不成?

她說道:「瀅姑娘。你我兩家都知道,自打三少爺的母親過世之後,你我兩家往來就淡了,三少爺跟你們倒比跟我們陸家人還要親近。我看與其說三少爺是在為陸家人作證,莫不如說是在為你們徐家撇清。」

徐瀅倒也不生氣,「照大太太這話。三少爺跟陸家不親,既然不親。大太太又怎麼會答應四姑娘跟著三少爺串親戚呢?」

陸大太太噎住。

徐瀅又說道:「可見大太太這話虧心。要我看,這三少爺不但跟陸家親,而且還親得不得了,親到能為了陸家反過頭來對付自己的表兄弟。」

這下輪到陸翌銘愣住,「這話什麼意思?」

徐瀅從懷裡掏出那包藥,望著他道:「知道餘延暉臨走之前跟我說什麼嗎?」

陸翌銘屏息。

徐瀅卻賣了個關子。

她將那藥包舉高在他麵前,「席間所有菜品都沒有問題,四姑娘敬酒之前也沒有問題,最大的問題在於四姑娘敬的那杯酒。剛好四姑娘倒酒的時候你又碰了一下,酒斟出來之後沒片刻我哥哥就變得反常。而你在四姑娘斟酒之後並沒有再斟,因此你和我,還有陸姑娘都是正常的。

「餘大夫跟我說的話,就是這種藥隻有江湖人才用。

「四姑娘閨閣女子,當然不會有機會接觸到江湖上的人,為了一個區區的徐鏞,她也用不著花這麼大的本錢用這麼強勁的藥來設局。

「如此能在彈指間產生強效的藥必定是衝著時效性去的。你明知道四姑娘央你帶她到徐家來是為著什麼目的,席間你故意使她難堪,又使她敬酒,使她的舉動格外顯眼,然後用以迷惑我,使我一度以為這藥真就是四姑娘下的。

「所以,下藥的的確不是陸明珠,而是你。」

她已經沒興趣跟他玩下去,楊氏身上的「醜事」才是她眼下最想知道的。

「陸翌銘!」

徐瀅說到這裡,陸明珠已經尖叫著衝過來揪住他的衣襟了:「原來是你!你這個畜生!」

陸翌銘將她甩開,然後拂拂衣襟瞪著徐瀅,先前的忍氣吞聲漸漸消失。

徐瀅望著他,接著說道:「我最開始的確以為是四姑娘,因為她的動機那麼明顯。但我又覺得這動機太過薄弱,所以在我去到正房找四姑娘的時候其實已經改為懷疑你了,隻不過我還需要求證。

「我在逼問四姑娘的時候,曾經故意露出點懷疑給你,你或許是因為頭一次跟你的仇人這麼當麵鑼對麵鼓的玩手段,所以缺少經驗的你那麼急迫地就把罪責扣在四姑娘頭上,這就使我立刻肯定是你了。

「試想你們都是陸家的人,哪怕是關係再差,對外的名聲總是要顧著的,哪裡有那麼快就替堂妹扣帽子的堂哥?難道你希望四姑娘的壞名聲傳出去連累你麼?你這麼做,當然隻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栽贓給四姑娘。」

話說到這裡,連陸大太太也按捺不住地撲過來了!

「這真是你幹的?!你跟我有多大仇,要這麼樣害我的女兒!」

陸大太太操起旁邊的大瓷瓶便往他身上砸去,有血從他額角流下來,他也隻是拿手抹一抹而已。

滿屋裡的人都驚呼起來。

除他之外還保持著冷靜的就隻有徐瀅了。

徐瀅沖粗氣喘個不停的陸大太太一笑:「大太太先息怒,他或許恨你們,但從他所做的事來看,恐怕最恨的還是我們。他這是一石三鳥之計,一是為栽贓你們,二是為阻我哥哥應試武舉,三是為阻我嫁入端親王府。

「他下強勁的猛藥給我哥哥,計算好時間,我哥哥回房之後,他故意引我去他房裡,然後把小廝們支開,想讓我哥哥犯下永生不可彌補之大錯。事若成了,徐家沒臉追究陸家,事若不成,那他就可以向如今這樣栽贓到四姑娘頭上。

「如此一來,他片葉不沾身,既能看陸家的笑話,又能看徐家的笑話。隻是他低估了我哥哥的定力,我毫髮無損地脫了身。」

↑思↑兔↑在↑線↑閱↑讀↑

202 找我老公!

「瀅姐兒!你說的都真的?!」

楊氏麵如金紙,睜大眼望著她,渾身都已氣得發抖。

「要不然你以為呢?」徐瀅走到她麵前,目光陰涼地望著她。

楊氏望著陸翌銘,顫唞著說不出話來,那目光也終於轉寒轉厭惡,聲音也寒到發指:「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虧我這麼些年當親兒子似的對待你!」

陸翌銘麵上儘是冷笑,血沿著額角流下來,在耳畔流了一路。

「你說的都有道理,但我卻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環顧著四麵,眼角裡有輕狂,雙手負在身後,像匹負傷但不服輸的狼一樣望著徐瀅:「我與四妹妹無怨無仇,三舅和三舅母對我恩重如山,打我母親過世之後這許多年,我跟瀾江吐露過的心事比任何人都多,在大舅和二舅都不曾在意我的情況下,我為什麼要對愛護我的三舅這一房下手?

「他考上武舉,以及你嫁入王府,對我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徐瀅凝眉:「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我聽說當年姑母過世的時候陸家曾經上徐家去過一回,年數久了我也忘了,不過從此之後兩府就淡了往來,如果說表哥因為失去生母之後所遭遇的一切而轉換了心性,變得偏執而狠毒,也不是說不通。」

話雖是這麼說,她心裡也還是有些不確定。

他總共也才隻有十七八歲,若隻因為這層而徹底轉換了心性,這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他能有這麼重的報復心,假以時日去篡國都差不多了。

陸翌銘望著她,無動於衷。

「來人!去請大老爺二老爺!」陸大太太已經怒不可遏了:「請他們過來看看陸家的叛徒!」

立時有人下去。

陸翌銘麵肌抖了一抖。仍是一動未動。

很快有人上來拿繩索縛住了他,被縛住的他依然一言不發,而且神情倨傲,很有幾分不屑。

徐瀅見到此狀,微微皺了皺眉。陸家縱然不會因為他傷害徐鏞而懲治他,也必然會因為他栽贓給陸明珠而將他施以嚴懲,這本來是極好的。根本就用不著她動手。

但是陸翌銘給她的感覺是還有秘密。——除去他的動機不說,他既然不反抗不掙紮就說明視死如歸,可他如果真有這麼不怕死。他又為什麼不直接在今兒的酒菜裡下毒呢?這樣他死了搞不好還不算,還會連累到整個陸家。

他沒有這樣做,就說明他不想死。

他這麼逆來順受,必然就是還有所隱瞞。

而還有一件事情她沒有想明白。他籌謀了這麼多年,按說行事應該更嚴密才是。就算再沒有經驗,這種事也應該換個人做。為什麼會露出這麼明顯的馬腳讓她抓?

他沒有理由看不出她在三房花廳裡對他表現出的疑惑,不然的話他不會那麼快地栽贓到陸明珠頭上,既然他已經知道她有了懷疑。那為什麼還要順著楊氏的話把她們引往陸府來?

她們這一出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