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1 / 1)

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1 字 1個月前

,實在是這下藥的人心腸太過歹毒!

徐鏞還有三日便要趕赴考場。這當口居然給他下春*藥,而且藥性還這麼猛,這豈非是成心拖他的後%e8%85%bf?試想方纔若不是徐鏞定力沉穩,她在他房裡此刻還不定鬧出什麼笑話來!這笑話要是鬧出來。她跟徐鏞這輩子豈不都全完了?!

這藥是不是陸明珠下的太有疑問,除去她的行為不合理,還有比如說為什麼她的丫鬟會引開拂鬆苑的下人?家僕們被上房裡的丫鬟叫走可說是巧合。但陸明珠在婆子們引出來之後並沒有尋機會去拂鬆苑。

但是所有的證據步步都指向陸明珠,這個人必然是想借她來轉移注意力。

她目光緊盯著陸明珠。一刻也不曾放鬆。

陸明珠流著眼淚,下%e5%94%87都被咬發白了。

徐瀅並不覺得她可憐,如果不是她給那人機會利用,又怎麼會有今兒這麼一出?

陸翌銘好聲好氣地走過來,「瀅姐兒別這樣——」

徐瀅轉頭望著他,挑眉道:「表哥去過我哥哥房裡了?」

陸翌銘微頓,默默點了下頭。

「桌上就我們四個人,表哥和哥哥喝酒的時候一切正常,但自我哥哥喝過陸姑娘斟的酒之後就那副模樣了,這人是她自己尋上門來的,不是我們去請的,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我們自己家,你說我不這樣,應該要怎麼樣?或者要請你來喝這酒?」

陸翌銘訥然:「怎麼會——」話沒說完他轉頭望向陸明珠,那眉頭立刻也皺得生緊,充滿了鄙視責備之意。

陸明珠撐不住了,她跺腳道:「我到底做什麼了?!」她眼眶都紅了,放聲哭起來。

徐瀅望著他們,沒再說話。

陸翌銘沉聲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早就覺得那天你主動來找我帶你去徐家有問題,但胡嬤嬤說我想多了,我今兒才會答應你來!若早知道你真懷著這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是絕不會答應的!你先跟我回去,回去說清楚再跟我過來賠罪!」

他氣得扯住她胳膊往前一帶,她就到了她身邊來。

陸明珠又羞又氣,大聲道:「不用你拖,我自己會走!」

隨著她的動作,忽然她腰間啪地掉落了個小紙包在地上。

陸翌銘和陸明珠俱都回頭,徐瀅看了眼他們,把紙包撿起來。

打開一看,竟是包灰白色的粉末……

徐瀅眉頭微蹙望著她,揚聲道:「請餘大夫!」

餘延暉剛剛給徐鏞服完藥紮完銀針,看著他呼吸漸勻,來催請的人就到了。

隻得又認命地趕到正房花廳。

徐瀅迎麵便遞來個紙包:「這是什麼?」

餘延暉嗅了嗅,再拿銀針探了探,而後又挑了一丁點兒嘗了嘗,說道:「這就是酒裡的『羅漢醉』!」

「什麼『羅漢醉』?」楊氏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失聲道:「鏞哥兒是不是中了毒?!」

徐瀅拿著那包藥,目光忽閃莫測,讓人看不出深意。

「不是毒藥,隻是媚藥。」

餘延暉咳嗽著,攏手跟楊氏解釋道。雖然在場有青年男女在,但醫者眼裡隻有傷病醫藥,沒那麼些齷齪玩意兒,何況這事又是他們自個兒弄出來的,他還有什麼好避忌不說的。

——現在的官家子弟!

200 有些反常

「什麼?!」楊氏臉色一白,睜大眼望著陸明珠,那聲色立刻變得狠戾了,「藥是你下的?!」

「我沒有!」陸明珠尖聲嚷著,眼淚落下來:「我沒有下!我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會使這樣的手段!我哪裡來的這些藥?!你們冤枉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設陷阱誣蔑我!」

她從來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她不過就想跟著陸翌銘過來與徐瀅兄妹交往交往,連徐鏞衣角都不曾碰過,她到底得罪誰了,竟然這麼害她!

「你是說我兒子會自己弄些藥來吃下誣蔑你!」楊氏氣怒攻心,睚眥欲裂指著她:「是我們八抬大轎把你請來的還是你自己尋過來的你自己弄清楚!」

「夠了!」

徐瀅出聲打斷。她深深望著陸翌銘,「表哥怎麼這麼肯定我說的就是對的?」

陸翌銘反問:「難道你會誣蔑她嗎?」

徐瀅冷笑,先與餘延暉道:「家兄的病情麻煩餘大夫詳詳細細寫個單子給我。——蘇嬤嬤請餘大夫去正廳。」

餘延暉真是恨不能多長兩條%e8%85%bf。

但他走到門口忽然又倒轉回來,附在徐瀅耳邊說了句什麼。

徐瀅眉眼一抖,看向他,他卻又揚起下巴出去了。

徐瀅望了他背影片刻,走到陸明珠麵前,目光在她麵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轉到她身後同樣已被嚇得麵無血色的陸家丫鬟身上:「聽說你剛才崴腳了?怎麼崴的?崴的時候你們姑娘在哪兒?」

丫鬟臉色更白了,看了眼陸明珠,支支吾吾道:「奴婢與姑娘往太太房裡去,不知怎麼地躥出隻貓來纏住了腳,奴婢嚇得尖叫。然後就把腳崴了。」又道:「奴婢崴腳的時候姑娘就在旁邊,姑娘見奴婢走不動便就先去舅太太屋裡去了。」

「貓絆了腳,這還真是好借口!」陸翌銘橫眉冷目,「你分明就是幫著你們姑娘在這裡作戲!三舅母對我如同親生母親,瀾江如同我的親兄弟,你們居然連他們也不肯放過!你們簡直是丟了老陸家的臉!」

丫鬟也被罵哭了。

陸明珠哭喊著:「這事不是我做的你們要怎麼才會相信!」

「酒是你敬的,藥也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瀾江房裡的下人也是你的丫鬟引出來。我們還怎麼相信你?!」陸翌銘狠戾地瞪著她。「你現在就同我回去!舅母和瀅姐兒也同我們回陸府去,我讓大太太給你們一個公道!」

陸明珠崩潰了,在她不多的閱歷裡這絕對算是一個惡夢。

徐瀅瞧了片刻。正要開口,楊氏卻忽然怒衝上來,揪著陸明珠的胳膊道:「走!到你們陸家說理去!」

楊氏南方人,纖細的身子此刻散發的怒意竟然連北方姑娘陸明珠都抵擋不住。推搡中連打了幾個踉蹌到門口。

徐瀅望著她們,蹙了蹙眉頭。

楊氏看起來憤怒到了極點。她不知道在她穿越過來之前她有沒有如此激動的時候,至少這幾個月她一直是安靜的。她或許溫吞,或許粘粘乎乎毫不利落,可這麼失態真真是頭一回。

屋裡變得紛亂起來。她看了眼義憤填膺的陸翌銘,低頭默了默,與侍棋道:「去陸府!」

她雖然已經排除陸明珠。但陸翌銘同樣是陸家的人,他在徐家下毒手。這個公道她當然要討。

而且,她還有些疑問要弄清楚,不妨先看他做做戲。

陸家原先是京郊的望族,老太爺的祖父因為做上了京官,所以這一支便遷到了京師。幾代下來憑著家產豐富,雖然仕途上建樹平平,但卻在京師站穩了腳根,名下筆墨鋪子開遍大江南北,京師有錢人裡不是前十甲也是前十五。

陸家老太爺承宗之後祖宅裡便就住著嫡支,旁支雖然搬出去,但老太爺這輩的生意卻還是跟陸家聯在一起。

陸家大老爺陸至堂如今掌管家業,陸大太太則管著整個家裡的中饋。

陸明珠早上提起要跟著陸翌銘去徐家她本是不肯的,但聽著陸至堂勸了兩句又鬆了口。

雖說兩家有積怨,但具體也是陸至廷跟徐家的恩怨,陸明珠跟徐瀅交好也沒有什麼壞處,沾了王府這點光,說不定日後還能爭個皇商當當。

這裡正吃著茶,忽然就聽簾子一響,丫鬟進來了:「太太!徐家的三太太和二姑娘過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楊氏?陸大太太頓了下,蹙眉抬了頭:「她怎麼來了?」她記得她多少年沒走過親戚了,更別說到陸家來!「人到哪兒了?」

「已經進門了。」丫鬟道:「徐三太太滿麵怒容,三少爺也是沉著臉,咱們四姑娘哭得兩眼都腫了!」

「什麼!」

聽到末尾這句她才一骨碌爬了起來,陸明珠哭腫了眼是什麼回事?

楊氏坐在陸家前廳,臉上仍有怒色,徐瀅卻是一派平靜,陸明珠僵直地與陸翌銘坐在對麵,一屋子人像是被定住,安靜得連風吹裙幅的聲音都聽得到。

陸家二太太三太太已經聞訊過來了,陸大太太到來時太太們正在沒話找話地跟楊氏寒暄。

楊氏縱然臉色不好,倒是依舊有禮貌地回應著。

「舅太太來訪,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陸大太太進來先跟楊氏打了招呼,然後看著哭著站起來的陸明珠,凝眉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陸明珠停一下再望著徐瀅她們,接著又大聲地哭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陸大太太又急又慌。

「大伯母還是先把人遣散再來問話罷!」陸翌銘站出來說道。

陸大太太這才想起陸明珠乃是跟著陸翌銘一起去的徐家,再看看徐家母女的臉色,更是著了慌,連忙先把人遣散了,這才走到楊氏麵前,問道:「敢問舅太太,我們明珠在貴府莫非闖了什麼禍?」

楊氏緊了緊牙關,說道:「大太太想知道,不如問問四姑娘自己?也免得說我們添油加醋冤枉了她。」

「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就是誣蔑我!」

回到家裡的陸明珠明顯有底氣了,有親母作倚仗的她也明顯腰板硬了,當下連哭也不再哭,衝到她們麵前道:「當時在場那麼多人,有你們家的丫鬟還有我三哥,你們卻一口咬定了是我下的藥,莫不是要藉機訛我們家銀子不成?」

「住口!」陸翌銘衝上去,揚手扇了她一巴掌:「你還有臉反誣人家!我問你,我生日那天你是不是搬了盆蘭花過來?當著你的丫鬟和胡嬤嬤的麵請求我帶你去徐家?今兒在徐家飯桌上,你是不是巴結瀅姐兒還來不及?還主動去給瀾江夾菜?!

「你是我堂妹,我看你下不來台於是讓你去斟酒,哪知道你竟然如此不顧臉麵給他下藥!那可是人家家裡,你膽子到了如此大的地步,就這麼恨不得巴上人家嗎?!」

陸大太太完全被這番話給炸懵了!

陸明珠主動去求陸翌銘牽線線貼徐鏞?還給人家下藥?

她兩眼發黑,脫口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陸翌銘冷笑,指著徐瀅:「瀅姐兒都從她身下撿到了殘餘的藥,還有引開瀾江房裡的下人,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麼?大伯母,都到了這當口,您就認下吧,我舅母她們也沒有要宣揚的意思,咱們可不能矢口否認啊!」

「住口!」陸大太太也揚手扇了他一個耳光,臉上五官都因氣憤而扭曲了,「誰許你胡說八道!難道你不當自己是陸家人嗎!」

陸翌銘捂著臉,一抹寒光從他眼底一閃即逝,立時隨著他的垂眼消於無形。

這一瞬間,他立刻又恢復了素日忍氣吐聲的形象。

徐瀅端坐在楊氏身旁一言未發,但陸翌銘的一切表現都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