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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70 字 1個月前

,然後還沒等徐瀅反應過來,他突然就起了身,兩手緊揪著她的胳膊,將她直接從窗戶裡扔了出去!

從窗戶……

徐瀅四仰八叉跌在窗戶下,捂著摔疼了的腰站起來,望著已經砰地關起來的窗門半日也沒能找回呼吸!

徐鏞被人下藥了!在他自己家裡!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她回想起陸明珠先前百般巴結的模樣,目前倏然變寒!

「爺!爺!」

屋裡傳來金鵬的聲音,以及桌椅打翻的聲音,更還有徐鏞狂躁難忍的聲音!

她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急速翻過圍欄到廊下,頂著一臉青寒出了院門。

這裡廊簷拐角處一雙眼望見她衣著整齊地出門,眉頭皺了皺,立刻又隱了身回去。

徐瀅寒著臉到得正院,先叫來蘇嬤嬤:「陸姑娘何在!」

蘇嬤嬤雖知徐鏞喝多了卻也不知道出了何事,見她這模樣不止是她,旁邊幾個婆子也跟著嚇了一大跳,連忙走過來道:「回姑娘的話,陸姑娘正在太太屋裡說話呢。」

徐瀅咬咬牙,目光掃到她們臉上:「留住她還有表少爺都不準離府!然後即刻抬幾桶冷水去大爺房裡,再去傳餘延暉,就說我讓他來的!在他到來之前除了金鵬石青之外誰也不準進去!然後把拂鬆苑當差的所有人全部叫過來,還有剛才我們吃過的酒食,全部拿到我屋裡來!」

又道:「大爺在屋裡做些什麼,誰要是傳出來半個字,我立馬割了他的%e8%88%8c頭!」

蘇嬤嬤等人不敢怠慢,立刻下去了。

198 誰最可疑?

院子裡一時間忙碌起來。

拂鬆院那邊傳來激昂而隱忍的嘶吼聲,漸漸地整個三房都鬧騰起來了。

小廝們拿著水桶竄來竄去,陸翌銘也衝過來大喚著怎麼回事,終於這動靜把楊氏他們也給驚動了,她和陸明珠都匆匆走出來,站在天井裡急切而慌亂地往那邊張望!

徐瀅冷冷掃了眼陸明珠,逕直回到雲馨苑。

陸明珠被她這一掃忽然打了個激靈,她竟從來也沒看見過如此可怕的目光!

侍棋畫眉早也聽到前麵動靜而疑惑不已,迎出來看到她冷著臉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裡連忙沏了碗茶給她,就聽外頭陸陸續地進來了,都是拂鬆苑裡當差的下人。

徐瀅坐在花廳上首,冷臉望著他們:「方纔大爺灑醉歸房之時,你們都去哪兒了!」

婆子們率先嚇得趴下來:「回姑娘的話,奴婢們在院裡打掃溝渠來著,忽然聽見外頭有人尖叫,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就出去了。出來看過原來是陸姑娘的丫鬟崴了腳,奴婢們扶著她去了正房,才又回的拂鬆苑。」

徐瀅垂眸望著她們後麵兩個家僕:「你們呢?你們又上哪兒了?」

家僕們道:「回姑娘的話,小的們方才被老太太房裡的玉嫣叫過去抬東西來三房了。莊子裡送了幾車蔬菜來,老太太著玉嫣來叫咱們也去搬一些,這事太太也知道的。」

徐瀅瞇眼望著他們,一動未動。

這一屋的婆子和家丁全都是楊氏從楊家帶過來的陪嫁,以及她過門之後徐少川還在的時候買來的奴才,分家的時候屬於府裡的下人全都被放去了莊子上。留下來的都是信得過的人。

徐鏞和她身邊的這些人更是打小就陪伴著的,他們的忠心都無可懷疑。

「姑娘,餘大夫來了。」

畫眉匆匆走進來,回頭指著身後趕來的人道。

餘延暉仍然是一臉的不甘不願,他們徐家就沒弄出點上得了檯麵的傷病讓他動動腦子!但他不甘願也沒有法子,現在不必徐少澤遞帖子徐瀅叫他他也得乖乖滾過來。

「誰病了?」他鬱悶地瞥著她,把醫箱放下來。

徐瀅先沒理會。且讓人給他搬了座。然後問畫眉:「我讓人搬的酒菜都來了沒有!」

畫眉跳出門檻,轉眼就幫著蘇嬤嬤她們抬了兩個食盒進來。

將盒子打開,確定是方才吃剩的酒菜無疑。她這才與餘延暉道:「餘大夫,請你先幫我驗驗這些酒菜裡都有些什麼名堂。」

叫他來就是為驗這些殘羹剩飯?餘延暉鼻子都氣歪了!他可是大梁京師數一數二的名醫!

就算她是準世子妃也不能這麼埋汰他吧!

徐瀅射一記眼刀過去:「還等什麼?!」

他咬咬牙,喪權辱國地蹲下去,再瞪她一眼。然後打開醫箱拿出柄乾淨銀勺,擱這酒菜裡一樣樣地驗起來。其中幾樣又倒進去些什麼藥粉。最後到了剩下的那半壺酒,他嗅了嗅,眉頭便已皺起來,回頭從醫箱裡翻出幾片什麼葉子投進去。然後立刻站起來,狐疑地望著徐瀅!

徐瀅斜坐在圈椅內,但目光卻像是透過了冰層望過來。她揮揮手讓眾人退下去。然後望著餘延暉:「餘大夫發現什麼不妥?」

「這酒裡有藥勁極強的媚藥『羅漢醉』,而且份量極多。」餘延暉心裡已經罵翻天了!原先好歹還是傷病。總歸也叫做正常,如今卻連春*藥都出來了!他們家這是打算把三十六般宅鬥伎倆全部使遍嗎?!

這徐家怎麼就那麼多破事兒!

果然是酒裡有名堂沒錯!

徐瀅握著絹子一言未發。

吃飯的時候陸翌銘和徐鏞毗鄰而坐,兩人打交道向來行君子之風,從無猜拳行令等花樣,吃酒也是各斟各的,今兒唯獨隻有陸明珠給徐鏞斟過酒,而陸明珠對徐鏞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方才婆子們也說會出院子來是被陸明珠的丫鬟引出來的,這所有的證據豈不全指向她嗎?!

而且除了她之外還會有誰呢?

隻有她具備這個動機。

陸明珠所有的舉動都不過是為了親近徐鏞,徐鏞官位是低,可陸大老爺並無官職,陸翌銘的父親也不過是個五品員外郎,她能嫁給徐鏞,無疑是有利的。方纔她若是有機會進到徐鏞房裡,就算是沒有形成事實,那也絕對有機會栽徐鏞一把!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這麼說來,這藥定是陸明珠下的無疑了,但是,陸明珠雖然嚮往高枝,卻也是個富家大小姐,為了個還未功成名就的徐鏞,她至於在第二次見麵就使下這麼猛的手段嗎?

如果她是徐冰她還能理解,徐冰就是個腦袋被門夾過了的。但陸明珠既然能夠自己謀劃到這個地步,能夠想到來巴結她達到贏得徐鏞的目的,那日在在陸府裡也看得出來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她又怎麼會蠢到會這麼做呢?

她不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還有——

她腦海裡又突然登地閃了一下,酒桌上真的隻有陸明珠最可疑嗎?

陸翌銘有那麼關照他們陸家的兄弟姐妹嗎?

她垂頭凝眉片刻,抬頭跟餘延暉道:「勞煩餘大夫先去幫我哥哥解解酒。」

又道:「再過兩日我哥哥就要參加武舉,這當口出不得差錯,如果餘大夫能夠使他安然無恙不傷毫髮,將來我或許可以幫你上太醫院借一兩本古籍出來看看。」

餘延暉聽見古籍兩字來了精神,太醫院裡的太醫他不覺得稀罕,關鍵裡那裡頭的藏書可了不得。

不過他又瞪了她兩眼,才又一麵不忿,一麵幽怨地拎著醫箱出了門。

——每次都隻知道對他威逼利誘,像個正常病患家屬一樣好好求他一回會死嗎!

他這裡往拂鬆苑一去,徐瀅拿起那壺下了藥的酒塞給侍棋,抬步也往楊氏這邊的正房走去。

陸明珠陪著楊氏坐在房裡,見到外頭人影躥來躥去心裡也疑惑得跟什麼似的。

先前在外望了望,下人們語焉不詳,隻知道徐鏞酒醉得厲害,男子醉酒她也不是沒見過,鬧成徐家這樣也真叫新鮮了。再有方才徐瀅那一瞪,她簡直如今回想起來心裡還是怵的,印象裡的徐瀅寡言少語,人前抬個臉都要鼓半天勁,怎麼兩年不見就出落得這麼厲害了!

有個這樣的小姑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199 好多證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而又不能琢磨得太過,楊氏這裡心不在焉地,幾次要去拂鬆苑都說姑娘發話誰也不讓進去,又說請了濟安堂的名醫來了,還是不讓進去,她得趁著這機會好生安慰好她。

正準備給她沏茶,門口一黯,就聽丫鬟們道:「姑娘來了。」

隨著話音,徐瀅就麵色溫和走了進來。

楊氏好不容易得見她,連忙問道:「你哥哥到底怎麼回事!」

徐瀅先看了她一眼,扭頭跟丫鬟道:「先去把表少爺也請到花廳來。」說完才又揚%e5%94%87望著楊氏,「母親不是想知道哥哥出了什麼事嗎?這會兒就請母親和陸姑娘移步花廳,等我來詳細說一說。」

楊氏滿腹狐疑,看一眼陸明珠,陸明珠更是惶然,——這個徐瀅臉變得還真是快!先前那目光活似要把人剝皮抽筋,如今卻又滿臉的春風,她到底在做什麼?

她今年也不過十五歲,又在家族裡地位最高的身為宗子宗婦的父母跟前長大,縱然有些心機,卻並沒有經歷過太多世事,徐瀅的話毫無預兆地把她的心緒打亂了,而且打慌了。

徐瀅到了花廳,先到了左首坐下,楊氏和陸明珠隨後就到了。

楊氏坐上上首,問徐瀅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連餘大夫都來了?」

她這裡話音落下,陸翌銘也就匆匆過來了。

徐瀅望著陸明珠,揚%e5%94%87一笑:「陸姑娘覺得我哥哥這個人怎麼樣?」

陸明珠聽她問到這個,心裡又跳了跳,但她仍是害羞的,清了下嗓子道:「鏞哥哥人很好啊。」

「怎麼個好法?」徐瀅笑著端起杯子來。

陸明珠臉紅了。也笑道:「瀅姐姐這話問的好奇怪,說他人好,自然就是什麼都好。」

「是不是好到你恨不能想委身於他?」徐瀅越發笑開了,露出的牙齒白森森像一柄柄縮小的鋼刀。

陸明珠愣住,一張臉從羞紅變成臊紅:「瀅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楊氏也出聲道:「瀅兒不得無禮,陸姑娘是客人。」

「母親要插嘴,我就不說了!」

徐瀅陡然一眼瞪過去。那氣勢如同沙場上的說一不二的將軍。

楊氏雖然身為母親。卻也在這聲喝斥下打了個抖。眼下徐鏞什麼情況她根本不知,徐瀅要是不說她還不得急死!

屋裡氣氛又凝滯了些。

徐瀅轉過頭,又揚%e5%94%87與陸明珠道:「今兒我們吃飯的時候。隻有你敬過我哥哥的酒對不對?」

陸明珠繃緊著身子,抿%e5%94%87道:「那又怎麼樣?」

徐瀅把侍棋手裡的酒壺接過來,走到她麵前:「敢不敢喝一口?」

陸明珠臉變白了。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酒裡有毒?!

她迎上她那雙透著寒芒的眼眸,慌亂地站起來。

徐瀅%e5%94%87角微勾。酒壺執著地伸向她。

不是她成心欺負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