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1 / 1)

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05 字 1個月前

澈罵得半死他才聽出端倪來,原來宋澈覺得光身子的男女纏在一起很害羞,很無恥,很傷風化,而且還因此覺得拿春宮給他的皇帝和端親王也形象大損,弄得如今端親王裡外不是人,父子倆又大吵。

196 曲意逢迎

這次他們是堅決站在端親王這邊的,男歡女愛要是傷風化,那他小王爺是打哪兒出來的?又不是要押著他去做小倌,至於這麼三貞九烈?

他們吵完之後宋澈很鬱悶,就讓他來尋她。

徐瀅愣了半天才算是回了神。

一個春宮圖就把他羞成這樣,他這是打算死扛到底啊。

不過為了這麼點事父子倆就吵架,也太沒臉了。

她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流銀好像很看我不順眼。」

商虎微頓,連忙擺手:「不不不,流銀對世子忠心不二,他絕不敢對姑娘不敬。」流銀雖然有時是很煩人,但借八百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有歪心思,大家都是一處當差的弟兄,該幫他周旋的他還是得周旋。

徐瀅涼涼地望著他。

他有些發毛,搔了下後腦勺,就說道:「那小子偶爾是有些有眼無珠,但那是從前,如今絕對沒有,絕對不敢!小的保證。」

徐瀅挑眉:「那你回去跟流銀說,讓他去王爺跟前把這差事討過來,讓他好好勸著世子看書,辦好了我就饒了他。要是辦不好,」她揚%e5%94%87笑笑,「回頭我總有機會收拾他。」

商虎深吸了一口氣,連忙施了個禮跑了。

徐瀅目送他遠去,才又回到席桌上。

陸明珠的眼睛更明亮了,等她坐下,便眉毛縫裡都透著隱隱的羨慕道:「姐姐真好命。」

陸家也就是人多錢多,論起地位,徐家也不算什麼,不過是個三品府,陸家那麼多子弟從文。來日也不定熬不到個三四品。可是王位這種身份是任你無論如何也熬不出來的,命就是命。

端親王府在臣子間地位舉世無雙,而徐瀅竟然熬到成了他們的世子妃,而且她和宋澈是皇帝賜婚,聽說她的家俱都是端親王發話讓工部代製的,——讓工部做這也不算什麼,關鍵是這份體麵。

女人在家的時候有父母護著的強還不算強。得出嫁後公婆丈夫都待她好那才叫真強人!

而徐瀅卻就做到了。

當年真是沒看出來啊。

她是沒那個命去跟她爭。她也不會蠢到像徐冰那樣去未來的世子妃過不去,但求能夠嫁給徐鏞,也算是稱心如意了。

一來徐鏞自己上進。藉著端親王府這道東風,來日必然能出人頭地。二則徐家已經分家,徐瀅嫁了,家裡便隻有楊氏需要侍奉。平白少了許多摩攃。

本來她是可以跟家裡提出來跟徐家求親的,在大梁女方向男方家裡求親也是常事。可無奈顧忌到陸至廷對徐家的恨意,陸大太太絕沒那麼容易答應她。

這麼想著,巴結的心情就更重。倘若她討好了這位小姑子,由她在後頭勸說楊氏出麵上陸家提親。恐怕也不會有人會反對罷?

她給徐瀅夾了筷魚,「三舅母的手藝真真是好,趕明兒要是有機會跟她請教就好了。」

徐瀅聽到她那句好命心裡就嗬嗬嗬笑了。這就算好命?她前世可是個公主啊!不過好漢不提當年勇。而且她如今過得也確實不差,比起袁紫伊她更算是不錯的。最起碼也不必被後娘算計著嫁給土財主的跛腳兒子。

她抿了口茶,說道:「這還不容易,我母親識字,改天讓她寫幾道菜譜你就成了。」

陸明珠有些尷尬,明明她是想讓順便接話讓他過府來玩耍的。怎麼這麼不識眼色?

她索性放了筷子,扶著徐瀅胳膊嬌聲撅嘴:「能得舅母的菜譜,自然是好。隻是我笨笨的,恐怕光看菜譜並領會不到精髓呢。」

徐鏞沉穩斯文,並不是那種大咧咧的糙漢子,而且長年受馮氏她們的碾壓,他隻怕不會喜歡那種太精明的女人,單純可愛的小姑娘恐怕更稱他的心意。因此她話雖是衝著徐瀅來,姿態卻擺足了給徐鏞看。

果然陸翌銘和徐鏞都看了過來。

徐鏞看了眼執著地咬著半根野蘑不放、對陸明珠的賣乖無動於衷的徐瀅,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翌銘掃了眼陸明珠,卻是放了杯子,稍稍地加重了語氣:「明珠這是鬧什麼呢?看弄得你瀅姐姐吃不好飯。」

陸明珠隻得收回手。

陸翌銘歎一口氣,放緩語氣又道:「你瀅姐姐喜歡吃墨魚。」

陸明珠稍一頓就聽明白了,立刻舉箸給徐瀅添起菜來。雖說她是客徐瀅是主,但是因為說好這頓是陸翌銘請,陸明珠的身份也就變成了陪客,而且因為她成心要巴結徐瀅,也絲毫不會介意這些。

徐瀅心安理得,又不是她擺架子,是人家自己主動侍候她,她為什麼要拒絕?

這裡陸明珠給徐瀅添了筷,順勢看一眼徐鏞,順勢也含羞夾了隻蟹給徐鏞。但徐鏞已在蟹到之前伸手捂了碗:「不敢勞駕,姑娘照顧好自己就成。」

陸明珠再次感覺到了尷尬。這兩兄妹好像都不怎麼好侍候。

陸翌銘看了眼徐瀅,又看了眼徐鏞,然後望著陸明珠:「我們還沒吃飯,你給鏞哥哥添添酒吧。」

哪裡有嬌滴滴的小姐給男子斟酒的道理?但陸翌銘明擺著是在體恤她,於是她立刻感到了振奮,陸翌銘雖然被陸至廷看不起,但總算還是幫著她這個堂妹的,連忙站起來,執著酒壺走到徐鏞身邊給他斟酒。

徐鏞連忙推辭,陸明珠謙讓之間踉蹌一下,好在身畔的陸翌銘起身扶住了酒壺:「當心!」

徐鏞這才受了。

這裡清風四溢,酒肉飄香,原本陰暗的天色到了這會兒竟然又開闊起來。太陽在烏雲背後射出道道金芒,伏在簾櫳下的貓兒伸了個懶腰,接住丫鬟夾過來的魚頭,嗖地躥到窗外去了。欄外一叢月季被驚動,撲簌簌抖下一片落花來。

徐瀅早已吃飽,不過是陪座。

徐鏞他們卻越聊越投機,而且蘇嬤嬤買來的這罈酒似乎還挺有後勁,徐鏞略有些不勝酒力,雙頰已然微紅,說話也已經有些心不在焉。

「瀾江是不是上頭了?」陸翌銘拍拍他肩膀。他比徐鏞要好很多,臉並沒有徐鏞紅,眼睛也沒有徐鏞飄乎。

197 著了道了

他不說破還好,這一說徐鏞就掩飾不住難色,臉色不但更紅了,而且雙臂都還隱隱地發起顫來。

徐瀅皺了眉,正要開口,陸翌銘道:「你這樣子不對勁,快回房去歇歇。」

徐鏞沒有拒絕,金鵬連忙過來攙著他往房裡去了。

陸翌銘揉了揉額角,似乎也有微醺。他抬眼望著眼巴巴直瞅著徐鏞離去方向的陸明珠:「你吃好未?若吃好了我們就去前頭坐坐,等瀾江醒醒酒,我們就去看戲去。」

又與徐瀅道:「我們還是去看看,小廝們未免不盡心。」

徐瀅正有此意。她也覺徐鏞醉得太快,因著早就打算下晌去看戲,因此桌間的酒不過備了一斤而已,而且還沒喝完,徐鏞這就醉成這樣,他酒量是有多差?

陸明珠這裡也熱心地要跟上去,被徐瀅拒絕了。

徐瀅喚來蘇嬤嬤和畫眉招待陸明珠往楊氏屋裡去,兩人則往拂鬆苑而來。

一進院門便見金鵬扶著徐鏞跨進了房門,等跟著進了門,濃濃酒氣便就撲麵而來,一路還伴隨著徐鏞呼哧呼哧的粗重氣息。

徐瀅連忙跟著他們繞過屏風進了裡屋,徐鏞坐在炕沿上,不光臉頰,就連脖子以及露出來的兩隻手都已經染紅,而他雖然神智還很清醒,但卻明顯地坐立不安,一麵煩躁地喊人上茶,一麵去扯自己的衣襟。

「哥哥酒量怎麼這麼差?」

她疑惑地走過去,接了石青倒來的茶親手遞給他,一麵又著他去端醒酒湯。

陸翌銘想找東西給他擦把臉,看看隻剩下個金鵬,便說道:「還不快去打熱水?」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徐鏞沒理他們。把茶灌下肚,仍是覺得熱,一麵越過徐瀅去取桌上的折扇狂扇,一麵吃著茶。

陸翌銘將他扶著躺下,給他除了鞋,跟徐瀅道:「我去洗個手,你先幫他擦擦汗。」

徐瀅答應著。端了茶壺過來。一杯接一杯地遞給徐鏞,又拿帕子去擦他額角的汗。然而當她的手觸到皮膚,他的呼吸就更粗重了。而且徐瀅還沒動兩下,他就突然間坐了起來,咬牙瞪著她,左手也如鐵鉗似地緊緊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怎麼了?!」

徐瀅嚇了一跳。他渾身緊繃,手掌滾燙如火。彷彿馬上就要燃燒起來!

「出去!」徐鏞咬著牙,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都在顫唞,聲音如同鐵縫裡擠出來一般!

徐瀅僵住沒動,因為手被他鉗著根本動彈不了!

徐鏞抬起頭。用發顫的聲音又吼了一遍:「出去!」他兩隻眼已經變得通紅,整個人已經顫唞得厲害,兩隻手臂肌肉鼓脹。彷彿隨時都會撐破衣裳!而他握緊的雙拳更是充分表明他在忍,而且已經忍得十分痛苦!

他也想放手。這是他妹妹!但他身體已經有些不受控製,一鬆手他就會往前撲!

「出去!」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這麼說!

徐瀅一顆心也是繃到了極限!

眼前的徐鏞已經不是徐鏞,而彷彿化身為另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

他眼裡的狂躁太明顯了!那就好比餓三個月的狼突然看到了一塊肉!

她不是三歲孩子,這哪裡是什麼醉酒的樣子,這分明就是慾火難忍的樣子!哪裡有喝醉酒的人動作這麼敏捷這麼需要克製?!

她又不是不懂風月,前世裡茶酒裡下藥勾引男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她見的不要太多,他這分明就是被人下了藥!

而且還是下了勁道很足的藥!

她掙紮了一下被他緊緊鉗住的手,掙不脫!扭頭看到桌上筆筒裡的剪刀,不假思索繞開先拿過來執在手裡,然後嘶聲大喊:「金鵬!來人!快來人!」

但是門外並沒有聲音!

金鵬去前麵廚院裡打水了,石青去了煮解酒湯!院子裡當然不隻有他們倆服侍,除了沒有丫鬟,還有兩個粗使婆子和兩個長隨!但他們居然都不見了蹤影!

徐瀅真是沒遇見過比這更讓人難堪的局麵了!

如果麵前這人不是徐鏞,那她必然已經在他胳膊上紮出無數個洞,可她偏偏不能這麼做!

而且徐鏞也在忍,他整個人都在發抖,額頭上青筋出來了,汗也大滴大滴地冒出來了,眼望著地下,眼神時而渙散時而凝聚,但即便是這樣,他也隻是鉗住她的手腕而已,而並沒有靠近她半分!

而他在鉗住她的同時還在把她往遠處送,隻是遲遲也沒曾成功!

「徐鏞——」

「我不知道著了誰的道,你先出去,讓人給我弄幾桶井水進來!外麵的事你先撐著!」他口乾%e8%88%8c燥,眼神也比剛才更幽黯,抬頭衝她低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