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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04 字 1個月前

有這麼回事,袁姑娘說是想為自己兩個弟弟謀謀前程。」

畢竟商戶家的子弟是沒有資格進國子監的。

袁怙麵上就有了為難。

麵前這徐大人看起來挺靠譜的,他倒也不擔心袁紫伊受騙,但是這事一旦證實,他就更忐忑了,那他到底是真要聽她的勸去做官麼?他這一看到當官的就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到時候怎麼當差?

「袁掌櫃是有什麼難處麼?」徐鏞問。

袁怙清了下嗓子,說道:「不瞞大人說,小的本打算做做小本生意,本本份份地養家餬口而已,對這做官委實心裡沒有底。小的聽說大人與二姑娘都很瞧得起小女,所以想托大人幫著勸勸她,看咱能不能不捐官?」

徐鏞看著他,又想起袁紫伊那風風火火的性子,他對袁家情況知之不詳,隻從金鵬口裡得知袁紫伊的生母已經過世,早些年被繼母欺壓,近幾個月不知怎地突然強硬起來了,不但跟徐瀅一道狠治了繼母,還主持了家務,如今把個袁家內外整治得像模像樣。

她怎麼會有個這麼沒有憨實的父親呢?

190 腦子有病

他捧杯想了想,說道:「請恕在下多嘴,其實我覺得袁姑娘的想法也沒有錯。中軍衙門裡正好缺幾個管帳的經歷,袁掌櫃有多年管帳的經驗,而且中軍衙門又不如外邊的衙門,王爺和吳國公宋僉事他們都很公正,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困擾。」

雖說如今宋澈把這事攬過去了,可袁紫伊既是徐瀅的朋友,他也隻能盡力勸說。

袁怙默了默,說道:「縱然這些都如意,然小的若做了官,小的家中祖輩傳下來的幾分薄產又該如何是好?」

這才是他真正憂慮的問題。

那幾間鋪子雖說不多,但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全部來源。當官那點錢又夠貼補到哪裡?

徐鏞聽他說到這裡,倒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正逢衙役又來說宋澈有事傳見,袁怙便起身告辭。

徐鏞目送他離去,拎起他留下的這堆茶葉海味,挑眉吐了口氣。

袁紫伊對袁怙來找徐鏞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喜鞋喜襪她已經幫徐瀅繡好了,他們在衙門裡說叨的時候她也在徐家。

家俱什麼的由工部的人攬了去,剩下的事情要操心的就少了。而且楊氏是個很愛操心的人,徐瀅就是想幫忙她也一定要親自確認過才放心,所以徐瀅索性撂開,兩人也有時間捧著葡萄盤子在在小花園裡蕩鞦韆。

阿菊忽然來報隔日便是陸翌銘的生日,上次楊氏因覺未去陸家赴宴對陸翌銘心存愧疚,所以預備了幾樣禮物著徐鏞跟徐瀅送過去。而他們這一去,長房二房也不好意思不隨禮去,如今黃氏就代表老太太在前頭跟楊氏商議這事。

徐瀅剛把阿菊打發回去。袁紫伊就想起來:「這個陸表哥,可就是上次你讓我派人盯梢的那個?」

徐瀅盤%e8%85%bf望著天邊浮雲:「徐家在京的隻有一個表少爺。」

袁紫伊就道:「我前幾日上鋪子去的路上,看到他了。他跟幾個混江湖的從酒樓後門出來。」

徐瀅扭頭望著她。

她拿絹子擦著葡萄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不對,但你不覺得這個人太過陰鷙麼?每次見到他我都覺得他苦大仇深,瞧著就覺心情不好。」

徐瀅也犯起琢磨來。

其實她也覺得陸翌銘氣質太過陰鬱,一個比徐鏞大不了多少的富家少年,到底有什麼事情促使他這麼放不下?蘇嬤嬤上次提到徐少惠的死給徐家帶來的一連串影響。陸家當初既然口口聲聲把責任推到楊氏頭上。那陸翌銘會不會這樣想?

畢竟徐少惠死後,他在陸家過得並不如意。

如果他是個女孩子,徐瀅敢擔保他比現在還要慘上幾倍。

可如果他對徐家有恨意。為什麼又會跟徐鏞這麼要好?

如果不是蘇嬤嬤吐出的真相,她都完全不會懷疑到這件事上來。

正琢磨著,畫眉就過來了:「姑娘,大爺往這邊來了。」

徐瀅還隻是頓了頓。袁紫伊卻是愣住了,看看天色。斜陽還掛得老高,他怎麼這麼早就下衙了?

徐鏞其實早就知道袁紫伊最近老往家裡跑,這不拿著袁怙丟下的那些禮隻覺燙手,聽金鵬說她這會兒正在府裡。遂就趁著宋澈進宮去而提前下了衙。

到了府裡直進小花園,便見她們倆坐沒坐相地盤%e8%85%bf在鞦韆上嘮嗑,徐瀅神色淡定。而她則東顧西盼,兩顆眼骨碌碌。一副正打主意怎麼開溜的樣子。

他%e5%94%87角微抽著走過去,先回應了徐瀅,然後負手望著袁紫伊:「袁姑娘好久不見。」

袁紫伊乾笑道:「徐大人回得早。」轉頭又跟徐瀅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們慢聊。」

這個徐鏞很是莫名其妙,她還是遠離他比較好。

徐鏞卻移出半步擋住她:「袁姑娘既說我回得早,可見是真的早,怎麼又說不早了?」

袁紫伊愣住。

徐瀅驚覺徐鏞這有些來者不善,隻得幫忙打圓場:「袁家確實不少瑣事要等著她辦。」

「我也有事尋她,你先一邊兒去。」

徐鏞甩過句話來,把徐瀅噎得跟連吞了兩顆大棗似的。再看看徐鏞這副架勢,遂明智地決定不摻和,丟給袁紫伊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出去了。

袁紫伊心生警惕,橫眼瞄著徐鏞,「我應該沒得罪過徐大人吧?」

她剛才不過是一時疏忽讓他揪著了話柄,還當她真的幹不過個%e4%b9%b3臭不幹的毛頭小子?少不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我又沒說你得罪我。」徐鏞氣定神閒地在石凳上坐下,接了丫鬟們遞過來的茶,說道:「不過姑娘動轍如驚弓之鳥,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難道心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不成?」

袁紫伊冷笑,她拒人於千裡之外?他腦子有病吧。便也在對麵坐下來,「素聞大人明鏡高懸,怎麼也學起婦人家疑神疑鬼起來?俗話說過門即是客,大人這待客之道,可不怎麼地。」

徐鏞睨著她:「你既知過門即是客,不知道有沒有隨點什麼禮上門?」

袁紫伊愕住,她真沒防到他居然這麼不要臉,誰家日常串個門還得動不動就拎一堆東西上門?再說初初登門那幾次她是都有隨手捎點小點心什麼的,隻是後來熟了,楊氏又一再交待不必見外,她也就省了這些個虛禮,他倒是有臉挑起她的理來!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沒功夫跟他瞎磨嘰。

她站起來,皮笑肉不笑說道:「我還有事,不陪您了,告辭。」

「要走可以,把這些帶回去給令尊。」徐鏞接過金鵬手上捧著的一堆禮盒,亦是看也不看她地說道。

袁紫伊驀地轉回身。

帶東西給袁怙?

她拿起那兩罐茶葉看了看,又拿起那盒乾貝看了看,一看就知道都不便宜,她狐疑地望著他,「你要給我父親送禮?」嗬嗬嗬嗬,沒搞錯吧?他抽的什麼瘋?

「啊,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徐鏞站起來,「我雖然跟姑娘道不同不相予謀,但跟令尊,其實聊得還蠻投機的。」

說完他就昂首走了,獨剩袁紫伊愣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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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真有體麵

袁怙從鋪子裡回到府裡,袁紫伊就在二門下等他了。

還沒等他會下她就把那堆茶葉乾貝什麼的推過來:「徐鏞讓我帶給父親的,這是什麼意思?」

袁怙沒想到徐鏞竟不肯收他的禮。他去找徐鏞是特意避著袁紫伊的,看模樣徐鏞也沒有說破,當下就扯謊說他也不知道,也許是人家徐大人覺得家裡東西太多,才讓她帶回來免得糟踏的。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袁紫伊自然更不信,她逼問得急了,他就進後院沐浴,袁紫伊也無可奈何。

徐瀅難忍八卦之心,晚飯後也摸到徐鏞房裡旁敲側擊地打聽。

徐鏞便把袁怙來找過他的事給說了,而後道:「袁掌櫃所慮的也有道理,你們這樣擅作主張,到時候袁家的祖產都無人打理,對袁家真的好嗎?」

「怎麼會沒有人打理?」徐瀅覺得袁怙真是太忽略袁紫伊的能力了,「袁紫伊幾個月時間就把他們袁家改頭換麵,如今袁掌櫃走出去別人都高看他一眼,再沒有人把他當小買賣主。別說十來間鋪子,就是再多兩倍袁紫伊拿下來也能沒問題。」

做生意這種事情又不必事必躬親,隻需要挑幾個靠譜又有能力的人打理下麵事宜就成,哪裡需要像袁怙那樣一年到頭地在外頭跑?說到底還看你挑人有沒有眼光。

關鍵是袁怙本身也並不排斥當官,隻是他自己沒有信心而已。

不過既然他這麼憂慮,又特意找到徐鏞來作說客,她少不得也要跟袁紫伊說說了。

徐鏞卻趁她想心思的時候抓住了她話柄:「再多兩倍也沒問題?」

徐瀅略頓,連忙打了個哈哈扯到明日去陸家作客的事上。把這事給揭了過去。

陸翌銘是十九歲的生日。

據楊氏說往年他生日時府裡就隻有徐少川帶著徐鏞過去捧場,後來徐少川過世了,就隻有徐鏞過去。當然各房壽禮還是都備了些的。

今年因為徐瀅被賜了婚,他們三房一去,別的人就真端不起這個架子不去了。馮氏本來還想拿拿矯,被徐少澤一嚷,也不得不帶著徐冰收拾整齊上了轎。徐瀅因為也早想著去陸家看看。於是一路人浩浩蕩蕩往陸家來。

陸翌銘在陸家孫輩裡排行第三。真是輪地位順數倒數都輪不到他。往年過生日府裡也就是按定例多給一個月的月例,外加奶媽煮給他的一碗壽麵,再加上有徐鏞兄妹陪陪而已。當然該他這三少爺的一切定例都沒少過。隻是過日子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而今年的生日一大早就得到消息說徐府裡幾位舅母和表兄妹都會來,莫說他失措了,就連整個陸府也熱鬧起來了,畢竟一個散壽來這麼多人。而且來的不光有當朝兵部左侍郎的夫人小姐,更還有即將入主端親王府榮昌宮的世子妃。這無疑是隆重的。

陸家昨兒倒是收到了徐家消息說徐家會來人,還以為隻有徐鏞,因此並未放在心上。等到大路人馬一到,看到馮氏下了轎。陸翌銘的繼母以及陸家大太太俱都傻了眼,連忙著人去張羅茶點,又臨時著人備酒菜。

等到徐瀅這一下轎。陸大太太就親自上來扶轎槓了。

陸家也是京師一大望族,家裡不乏當官的。不然的話當初徐少惠死後也沒那個膽子把屎盆子扣在楊氏頭上,可他們家官當的明顯不如生意做的好,至今沒出過個強過徐家老太爺的,所以看到馮氏已是不行,再見到徐瀅,就更是恨不得直接背著她進門了。

當然這麼說也誇張了點,總之徐瀅一進陸家的門,對這個家族的氛圍立刻就掌握了個*不離十。

同來的徐冰卻始終沒個好臉。

從前一同外出作客,受追捧的總是她,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