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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02 字 1個月前

不過這些也急不得。想從崔渙那老狐狸身上套得真相,還得見機行事。

這章子被徐鏞扣了下來。

崔伯爺不敢耽誤崔嘉差事,踹的不是明麵地方,第三日便就又上衙去了。

徐家繼續替徐瀅操辦嫁妝。

楊氏近日老捧著帳本。拿著紙筆寫寫畫畫,時而去鋪子看看經營狀況,時而又去莊子裡看看收成。近日又張羅起要重新給她打傢俱的事來。

因為原先打算嫁去崔家,因此家俱什麼的竟是早早打製好了。伯府世子夫人的身子雖然遠不如王府的世子妃,但那會兒沒分家,都是公中出錢打造的,比大姑奶奶的規製好些,也夠得上體麵,但如今看起來卻有些掉價了。

楊氏便想重新打一套,可總共隻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重新再製也是難了,於是她又愁著是買木頭重做還是去直接買現成的。京師有兩家做檀木的手工質量都不錯,但尺寸上又難得那麼標準。那就隻能選擇現做。

現做的話未免就趕了。

這日伍雲修往府裡來送過聘吉日,正碰上來府裡送木頭樣子的人,回到王府便跟端親王說起這事來。

端親王想了想,說道:「你去工部看看,他們手下工匠多,又有現成的地盤,需要打哪些,讓他們直接跟徐夫人商議便是。」

工部裡能人多,彼此又有默契,又熟悉宗室新房裡的一些細節配備,交給他們再省心不過。

楊氏這裡得了消息自是鬆了一口氣,當即著蘇嬤嬤和管事羅順一道拿銀子去看木頭不提。

宋澈將養了大半個月,終於坐臥起立不成問題,隻是尚不能騎馬,隻能坐車轎,令他覺得彆扭。

不過這樣總算能夠出門,打從聖旨下來他便沒見過徐瀅,雖然有關於她的消息不絕於耳,但總歸不如見到真人痛快。

這日夜裡便就著流銀跟徐鏞傳了話,晚飯後乘著轎子悄悄往徐家來。

徐鏞對他的來意心知肚明,因此很知趣地出去找他找了好久也沒有找見的一本書,把書房讓了出來。

宋澈心情很澎湃,端著一臉的正經沒話找話:「那姓崔的竟敢跟蹤你,還敢突襲你,你怎麼不讓徐鏞一劍削了他?」

別的倒不怕,他還沒那個膽子敢動她的性命,主要是萬一跟著跟著發現她的好來,那可怎麼辦?

商虎他們辦事真不利索,要是他在,肯定讓那姓崔的這輩子都不敢再混京師。

「怕什麼?」徐瀅坐在對麵,拿茶碗蓋一下下劃撥著杯裡的茶,「下次我跟著你,不就成了?」

宋澈看到她這樣神態心裡便禁不住一跳,再聽她說出這句話,又連跳了兩跳。再看看她那近在咫尺的眉眼鼻%e5%94%87,心裡又蕩漾了。但他努力保持著鎮定的姿態,吃了口茶望著窗外殘月道:「衛所那案子看起來很棘手,我恐怕經常要下衛所,到時不可能總呆在京師。」

「衛所?」徐瀅抬起頭,笑說道:「成啊,到時你什麼時候去,告訴我。」

「你也去?」宋澈頓了頓。

「要不然呢?」徐瀅似笑非笑睞著他。

189 袁姓官人

宋澈滿腔的春花亂飛,忍不住說道:「那就去吧。」

剛剛還端著的他忽然就高興起來,燭光下的他就像顆小太陽一樣明媚四射。

徐瀅望著他有些出神。

宋澈決定還是跟她說些正經的,於是道:「我明兒就回衙門了。下個月武舉開試,我得去坐鎮。去年五軍大演練的時候中軍營輸得慘不忍睹,下次演練是明年,我得在這裡次武舉上好好把關,挑幾個得力的出來撐撐門臉兒才成。」

徐瀅挑眉,武舉麼。

她雖然不懂武功,但徐鏞的身手給他中軍營長臉是綽綽有餘的。不過這種事論不到她說,徐鏞能不能中都憑的是他的本事,一來他不會願意在這種事上走後門,二來宋澈也不會答應給他開後門,她隻要安靜地閉上她的嘴就成了。

「正好等武舉完了,我們就該成親了。」他看她不言不語,以為她因為他轉開話題而覺無趣,因而自己又轉了回來。「等我們成了親,就幫你辦袁家捐官的事。那缺我已經讓人留著了,沒什麼問題的,回頭我讓徐鏞去替袁怙找順天府調下戶籍。」

他其實比她更盼著這一日,隻是不像她張嘴就能說出口而已。

徐瀅對他的安排沒有意見。也已經不打算再逗他下去。

這裡再說了幾句話,正覺氣氛融洽,流銀就來催回府了。

宋澈幾乎要往他身上瞪出幾個窟窿來。好不容易見個麵,而且還隻能在屋外四麵都有人的情況下齋坐著,連讓他多留會兒都不肯,簡直是欠罵!但考慮到這裡是徐家,他也隻得纏纏綿綿地回望了她幾眼。由她送著走出院門來。

兩個多月看著雖然難熬,但手頭事情一忙也過得很快。

宋澈回衙之後太子便把衛所的事交回給他了,這不隻是皇帝的意思也是宋澈自己的意思,他身懷武藝卻居然中了刺客暗算丟了這麼大個臉,別說這京師內外衛所上下與他不合的看笑話的多了去,他自己也過不去這坎。

如果他不把這奇恥大辱給雪了,豈不讓人笑話一輩子?將來屯營裡還有誰會聽他的?

為了跟徐瀅往來傳話方便。他把徐鏞又調到了身邊。

他們這麼調來調去的。衙門裡小吏也習慣了,原先還當他們有一%e8%85%bf,如今才知道原來不止一%e8%85%bf是有兩%e8%85%bf。徐鏞連妹妹都已經許給宋澈了,還有他們什麼好說的?

當然也有機靈的察覺到真徐鏞來了之後的變化,通過種種線索疑心起徐鏞換了瓤,但到底沒有依據。而且人家如今是個宋澈的大舅子,他們更不能亂說。

因著這層關係。就連林威劉灝他們原先跟徐瀅混得極好的一幫小吏們也對徐鏞客氣起來。

吃飯不約了,吃零嘴兒不邀了,圍樹底下開八卦會的時候也避著他了。徐鏞觀望了兩日,便就主動邀請他們去廟前大街吃酒聽曲兒。一來二去,大夥兒又漸漸接受了身為王府世子內兄的他,八卦的時候也叫他了。瓜子也能分他一半。

但徐鏞自己仍還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當初聽說端親王想把徐瀅娶進門做兒媳時,他就開始各種調整心態。但不管調整得多麼好,賜婚聖旨公開之後,麵臨著周圍諸多變化,還是讓人有些應接不暇。尤其當徐少澤愛攀附的名聲在外,在之前徐瀅與宋澈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之後,這衝擊可想而知。

總之人生百態,令得他在這短短幾個月裡也感受十分深刻。

但這些事他從來沒當楊氏和徐瀅提過半句,徐瀅有時候會問一問,他也是一笑置之。

有次端親王帶著他往六部去辦事,正聽到有人私下取笑議論,端親王要斥責,他也平靜地勸止了。

他不會阻止妹妹擁有幸福這是無法更改的事,至於這些流言蜚語,跟徐瀅的未來比起來並不算什麼。就連宋澈都要承受人們背地裡的質疑和非議,他這又算什麼?有本事他就掙個功名出來讓徐瀅臉上也跟著添添光采。

這麼樣想想徐瀅也挺不容易,一麵丈夫被人笑話是個沒本事的繡花枕頭,一麵哥哥又被人譏諷攀附權貴。她自己倒是有本事,可惜又是個姑娘家。

於是私底下也隻有越加發奮籌備武舉,但求在武舉上一舉奪魁堵堵眾人那把嘴。

這日正隨著宋澈往端親王處參加完集會回來,衙役忽然就來報:「門外有位姓袁的官人求見大人。」

徐鏞一時候想不起認識什麼姓袁的,還以為找錯人,旁邊宋澈倒是記性好,停步提醒道:「瀅瀅那個朋友不是姓袁麼?」

他這才恍然大悟。

袁紫伊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這姓袁的官人又是怎麼回事?

袁紫伊因著徐瀅要成親,這些日子也沒少往徐家跑,跟楊氏也越來越熟絡。

楊氏因為這些年的隱忍本就對徐鏞兄妹有愧在心,而穿越來的徐瀅相較於八麵玲瓏的袁紫伊生來又有幾分久居高位的疏離,哪怕是接受了這個家庭,她仍然沒辦法做到像原來的徐瀅一樣對楊氏表示出天性的親暱,跟徐鏞倒是有種知交的情誼。

袁紫伊圓滑世故,察言觀色,左右逢源,什麼都會,楊氏有些事也樂意與她說說。

袁怙自打知道袁紫伊有這麼個手帕交之後也打聽了打聽徐家的情況,這一打聽差點沒把他給嚇趴!

原來她的手帕交不但是堂堂兵部左侍郎府的二姑娘,更是新近才被賜婚的端親王府世子妃!親王府的世子妃呀!那將來就是親王妃!而且還是大梁至今聖恩最隆的端親王府的世子妃!這對他們老袁家來說就好比戲本上傳說的西王母啊!

老袁聽完沒有半點驚喜的感覺,相反隻有驚嚇!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女兒哪來這麼大能耐,居然認識了這麼有來頭的人物!而且這人物居然也很給袁紫伊麵子,還曾上過自個兒家裡串門!

怪不得她想讓他去捐官,肯定想覺得在那位徐小姐麵前自卑!

這丫頭!

他又是愧疚又是難過,愧疚的是那些年沒好好照顧她,難過的是紫伊原來竟然這麼能幹,而他卻不能讓她體體麵麵地跟姑娘們交朋友。她讓捐官的事他本來是堅決不考慮的,可是這麼一來他又有點鬆動了,難道他活到三四十歲了,半道還要去混官場嗎?

他心裡十分沒底,而她這些日子又忙著給徐姑娘做喜鞋喜襪,他也鼓不起勇氣去尋她。

都到了幫人家做鞋襪的地步了,肯定這情份是淺不了了,難道他真應該應了她不成?

輾轉了幾日,他想起上回她說是托的徐姑娘的哥哥幫他捐官,而這位小徐大人又在中軍營當差,暗地裡又琢磨了幾日,因而便就拎了兩盒上好的毛尖,還有兩斤乾貝到了五軍衙門。

徐鏞到了前廳,一看果然有個穿著寶藍袍子的中年男子駝著背攏著袖,渾身拘謹地坐在客座上,一動也不敢亂動的樣子,便就輕咳了聲,上前打招呼道:「聽說是袁掌櫃要尋在下?」

袁怙本以為徐瀅的哥哥必已二十出頭,乍然見到長身玉立俊俏挺拔的他還愣了愣,然後才連忙起身施了個禮:「小的袁怙,見過徐大人。」

徐鏞伸手讓座。

袁怙便把帶來的禮遞過來,「一點小意思,請大人笑納。」

徐鏞看了眼,溫聲道:「不知道袁掌櫃尋在下有何事?」

袁怙半輩子都沒跟縣令以上的官員直接打過交道,踟躕了半日才壯膽子道:「小的就想問問大人,是否認得小女紫伊?」

徐鏞略頓了下,「認得。」

袁怙接著道:「那敢問小女是否曾托大人幫小的捐官?」

徐鏞想了想,袁紫伊可沒有親口跟他說過要捐官的事,是徐瀅跟他說。不過雖說他對袁紫伊那個人不怎麼待見,但是袁怙渾身上下透著老實巴交,他倒也不忍心讓他難堪,遂揚%e5%94%87道:「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