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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87 字 1個月前

三房缺不缺什麼,要不要添兩個得用的大丫鬟,又讓楊氏帶著徐瀅與徐勝家的一道往庫房去挑看有沒有什麼順眼的。

徐勝家的%e8%85%bf肚子都打起哆嗦來了,回想了半下晌自己先前傳話的時候有沒有對三房什麼不敬?

不光她如此,別的下人也是如此。

不過楊氏的態度跟徐瀅徐鏞的態度十分統一,對府裡的示好與熱情一律接受,但對於提供的方便以及提出的改變毫無餘地地拒之,當初分家的時候立有條約在,長房乃至府裡不得乾涉他們兄妹的婚嫁之事,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所以,三房裡除了時不時會被他們過來打擾打擾,別的事上是影響不到的。

晚飯後她拿著金磚到了徐鏞書房,徐鏞還沒來得及聽她說起這事,看到之後也不由立刻放了筆。

「這就是崔家要找的東西?」他拿在手上反覆看起來。

「是不是還不確定。但是,這肯定是父親存在當鋪裡的東西無疑。」徐瀅揚%e5%94%87望著他說道。「如果能研究出來這金磚裡的秘密,我們就能肯定這是不是崔家所謀之物了。」

徐鏞靠在椅背裡,拿著它凝眉端詳。但無論怎麼端詳,它也僅隻是一塊金磚而已。

「你看出什麼來了嗎?」他問。

「沒有。」徐瀅老實地搖頭,那日在當鋪她隻隨便看了看,今日拿到手後又趕到賜婚這事,更是沒來得及細究。

徐鏞凝眉望了它半晌,忽而屈起手指,在金磚的一麵輕敲起來。

被擊響的金磚發出輕微咚咚的聲響,徐鏞頓一頓,眉頭皺緊些,加重些力道再敲一敲,那咚咚的空洞聲於是立刻清晰起來!

「空的!」

兄妹們異口同聲,眼裡同放著光彩!

徐鏞連忙再敲了幾下,那聲音竟越發真切了!他拿著它在耳邊搖了搖,聽不到什麼顯耳的聲音,但憑晃動著的手感卻還是能察覺到有磨擦。

「怎麼打開?」徐瀅望著他。現在既知道這裡頭是空的,那必然是得剖開看看了,可是打開容易,這力度卻極難把握,萬一掌握不好弄損了裡頭的東西可如何是好?

徐鏞想了想,起身道:「前麵柳兒胡同有個姓武的金匠,是劉泯的朋友,我們去找他!」

184 真相是啥

徐瀅立刻著侍棋回房拿披風。

柳兒胡同就處在劉府與徐府中間,乘車過去不過片刻時間。因著防備暗中有崔家的人盯著,徐鏞先使石青套了個車從三房出去,暗處站著等了等,果然見到兩條黑影跟著馬車掠去了。

徐鏞目光轉冷,拉著徐瀅從徐府東邊角門乘車出了去。

門房雖然各種詫異,但他們今時不同往日,又豈敢阻攔推拒?

武記金鋪已經準備打烊,徐鏞先行跳下車,跟武師傅打了招呼,這裡徐瀅才隨後跟上來。

聽說是劉指揮使的朋友,武師傅也立刻變得熱情,把他們講進屋裡,就著燈光看起這金磚來。

「這是金碧樓打出來的磚。」他先下了個定論,然後用著他們特製的刀具順著金磚中間線刻劃起來。

徐瀅不慣這聲音,扭頭在店堂裡坐了會兒,約摸一盞茶的工夫,就聽匡噹一聲悶響,有重物跌到了地上!

她連忙起身走過去,一看金磚已經被割成兩半,而中間果然嵌著個鐵盒!鐵盒如今與金磚已經剝離,原來這塊金磚,竟是在這鐵盒之外澆鑄而成!

「能打開嗎?」她指著這鐵盒問。

徐鏞竟不假於人手,拿著它看了看,然後自行從靴中取了把匕首插入縫隙將盒蓋挑出來一指寬一道縫隙,他瞇眼看了看,神色瞬間變了變後立刻將刀收回來,默凝了一下說道:「先回府再說。」一麵掏了工錢給店家,然後包起金磚往外走。

徐瀅也不便多問,這裡上了車回到府裡,直到又進了書房徐鏞才又把東西攤出來。

鐵盒被他用匕首啪地撬開。裡麵躺著用錦緞固定住的半塊印鑒。

「這是,崔渙的印鑒?」

徐瀅拿起來看看,篆刻的幾個字看不出真麵目,隻能肯定是已經用過的舊物。她想了想,先拔出頭上簪子,沾墨在白紙寫了崔渙的表字「懷誌」二字,然後打開桌上印泥。將這半塊印伸進去沾了沾。再在紙上落下一印。

將這半個印與寫的篆字一對比,她還沒做聲,徐鏞已瞇起眼來:「果然是他!」

這半塊印上的刻字與崔渙表字的一半筆畫竟極之%e5%90%bb合!

徐瀅拿著它在手裡細看。既是崔渙的印,那就可以肯定這的確是他們糾纏不放的目的了。

不過崔家拿回這印去又能做什麼呢?

「我猜測,剩下那半塊印一定還在崔渙手裡。」

徐鏞站起來,負手踱著步。說道:「當初立誓約的時候,這半塊印想來也是作為其中的一個條件。既然他這麼想拿回去。那必然是在什麼地方以這方印做過背書,而結合起崔家如今的情況,恐怕這背書的東西,還代表著一筆巨大的財富。」

徐瀅點點頭。「眼下除了財富,也沒有什麼東西會致使他們這麼窮追不捨了。如果他們沒有犯下什麼罪行的話。」

徐鏞凝眉道:「可是秘密全掌在崔家手上,我們即便是拿到這個。又怎麼去知道這些真相呢?」

「辦法倒是有。」徐瀅笑起來,「就是還得請宋澈幫個忙。」說著她湊上去跟他細叨了幾句。

徐鏞聽完眼神微閃。也有了了然之色,「崔渙可不是崔嘉,要想讓他上鉤,恐怕不易。」

「那怕什麼,我們可比他們有時間。」徐瀅揚揚%e5%94%87,麵上充滿了篤定。

皇帝這裡賜了婚下來,王府裡動作就快起來了。

端親王把操辦大婚的總管大權交給了伍雲修,著蔣密及厲得海一道協辦,很快媒人請了吳國公夫婦,第三日上司天監請了期,這裡就操辦起來了。

因著賜婚百日內便得成親,婚期便訂在九月廿九。

當然這些都有伍雲修等人上徐家與楊氏徐鏞商議,楊氏因著王府這份尊重,給予了極大配合。

但是府裡其餘人卻對此狂冒酸水了,王府雖然對徐老太太與長房二房都保持著基本的尊重,然而麵上雖然客氣,實際上卻不讓他們沾邊,更不讓他們打聽到任何內幕,他們也隻能掛個世子妃娘家人的名聲而已。

徐少澤近些日子沒少在外聽到奉承,但個中什麼滋味隻有他自己知道。

馮氏更是連門都沒心思出,然而等她悶了兩天出來,大廚房的管事權卻已經讓老太太交給了黃氏。

如今徐瀅嫁了宋澈,三房地位水漲船高,作為為家族著想的徐老太太,她當然隻能權衡利弊把馮氏的權力往回收一收。不然的話哪裡顯得出她當祖母「悔改」的誠意呢?但馮氏畢竟是徐家的宗婦,她是不能真把她一擼到底的。

原先這大廚房的掌事權她本是要交給楊氏,甚至還說過日後再讓她與馮氏共掌中饋之類的話。但楊氏以分家出去了不便再管府裡事為由拒絕了,她也下不來台,便隻好順勢給了黃氏。

黃氏雖覺得老太太有把別人不要的便塞給她的忿懣,但大廚房裡油水卻多得很,看在這份上也就忍了。

馮氏在婆婆與丈夫麵前受到的冷遇越多,就越是想要再把這臉麵掰回來,近日下了狠心在房裡調教徐冰,將自己往年積累的豐富經驗悉心傳授,誓要讓她在崔家爭幾分臉麵回來不可。崔韋雖是個庶出,但崔夫人隻有崔嘉一個兒子,誰說崔韋就沒機會出人頭地呢?

因此無暇前來三房麵前轉悠,倒是清靜。●思●兔●在●線●閱●讀●

徐瀅對宗室婚姻流程熟悉到不行,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倒是楊氏發愁該怎麼給她備嫁妝才襯得上她世子妃的身份。家裡手頭雖有幾萬兩銀子,田產鋪子也有一些,可是還有個徐鏞馬上又得議親,總不能把全部身家堆在徐瀅一個人身上,那對徐鏞又不公平了。

徐鏞倒是不計較,「先讓妹妹。我訂親還早。」

八月裡就得舉辦武舉,他如今正籌備這個。

徐瀅卻道:「家裡如今存銀總共是五萬餘兩。崔家給馮家下的聘是一萬兩,王府來的聘禮雖然不止這個數,但對我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嫁妝的話兩萬兩以內已經包足了。如果要體麵,也隻在王府來的聘禮上加個幾千兩就夠了。」

楊氏思索著,說道:「這樣成嗎?」王府的聘禮單子雖還沒到,但聽伍雲修的意思是絕對不會少於三萬兩的,如果她們這邊嫁妝去輕了,又怎麼好意思?到底嫁妝關乎女人家一輩子。

185 消息是真?

徐瀅笑道:「誰不知道咱們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好好的閨女家,偏生不要命地往嫁妝裡堆銀子,人家背地裡不說閒話?坦坦蕩蕩地就成了。王府也不指望我這份嫁妝給他們長臉。」

楊氏笑一笑,沒說話。

小孩子家的話哪裡信得?於是翌日又請了劉泯的母親過來嘮磕。

又接連忙碌了好幾天。

宋澈行動不便無法出門,縱然想了無數個主意要到徐家來走走也是無計可施。徐瀅因為訂了親,反倒不方便往王府去了。不過徐鏞卻常被端親王叫到王府,宋澈因此也能順便把他請過來嘮上幾句。

過了中元節,漸漸就有登門來添箱的了。

徐瀅倒是忙裡偷閒,趁著徐鏞休沐的日子,往裕恆當逛了逛。

他們這裡一進去,崔嘉的人就盯著了。等他們一出來,他們進去轉了轉,隨後也回了伯府。

崔嘉這幾日接連被徐瀅他們的婚訊所轟炸,眼看著自己的婚期也將臨近,心情越發焦急。

他必須在馮清秋過門之前把這件事辦妥,不然以她的細心必然會發現崔家的家底不正常。那樣的話崔伯爺跟人開過私礦的事便瞞不住,在這種情況下嫁給他的馮清秋,他還真不能保證她絕對不會舉報出去。

下晌在房裡正煩悶,小廝就進來道:「爺,有情況!」說著又走上來些,說道:「方纔徐鏞兄妹連袂到了裕恆當,原來他們竟然通過小王爺而拿到了提前贖物的特權,約定好明日夜裡到裕恆當去取當年徐少川所當之物呢!」

「這麼快!」崔嘉聞言跳起,居然還真讓他們得手了?當初得知這個消息後。他也不是沒往當鋪裡去問過,可惜當鋪夥計軟硬不吃,一句他手裡沒當票就把他推出來老遠。沒想到宋澈竟讓他們答應把東西拿出來!

「可打聽清楚了?」他問道,又凝了眉:「可別是什麼假消息。」

徐瀅那丫頭滿肚子壞水,上次崔伯爺去徐家探過之後他們還指使下人拿劍穗到崔家來驗認,難保她不會懷疑什麼。袁家那邊盯了這麼久也沒有什麼疑點,弄得他也隻有盯著徐家以及當鋪這條線。隻要東西出了當鋪。他必然想盡一切辦法把它奪回來!

「花了十兩銀子打聽到的。絕不會有假!」小廝篤定地道。

崔嘉咬了咬牙,握起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