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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3 字 1個月前

道那天夜裡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隻記得她威脅完他之後立刻就帶著那個叫袁紫伊的女子大搖大擺地跑了,他本意是想追的,但侍衛們居然全都攔住他讓他算了,——怎麼能算了?!那可是害他不淺的罪魁禍首!

她先是故意挑起大家對他的誤解。以為他跟「徐鏞」真有什麼說不清的事情,然後又仗著端親王為恃各種不把他放在眼裡,好不容易他對她有了改觀。想不再計較從前的事情跟她平等相處,誰知道她又突然奪去了他的初%e5%90%bb!……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最後還變成了個女的!

他被個女的給撲倒強%e5%90%bb了!

他還要不要活了?還要不要頂著大梁親王世子的名頭出去走動了?還要不要當威武雄霸的中軍營僉事大人了!

他一想到這裡心窩子就直疼。渾身的血液都變成了熱油,在他身上四肢四處亂竄!

好吧,她是個女的也就算了,反正她的確也沒坑到朝廷什麼,可她為什麼要佔他的便宜?世上哪裡有她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即使三天過去,一想到這個他雙%e5%94%87上還火辣辣的,還忍不住打激靈!

「拿水來!」

他拍著床板大吼道。

守在外的流銀忙不迭地捧了水進來,他接過水盆便彎下腰潑水猛漱起口來。

「爺,您這幾天已經漱了好多次了。」流銀吃驚地望著他快被磨破的嘴皮。他這是吃了shi嗎?

宋澈我行我素,清水漱了沾鹽漱,沾鹽漱了又嚼柳條漱,直恨不得把被徐瀅沾到的那塊皮給削了去。

等到折騰完畢,商虎他們也進來了,「爺,這是王爺讓拿過來的軍務。」

他自己沒說出得了個什麼病,太醫也沒查出什麼來,隻開了幾劑安神靜氣的方子,端親王心裡便踏實了,該給他管的差事依舊拿過來交給他,不帶半點含糊的。

他癱在躺椅裡把本子接過,一看上頭徐瀅那熟悉的字眼兒神經立刻又被刺激了,立刻把本子拋回了商虎懷裡,「有什麼事回衙再說!本官正在養病不知道嗎?」

商虎心裡明白著呢,那天他怎麼被撲倒吃乾抹淨的他雖沒去,但細節是早就從兄弟們口中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他們主子多傲嬌的一個人啊,宋裕打小還沒受到過他這麼多愛護呢,居然淪落到被人揩了油還隻能關起門來的份上,身為下人的他們也愛莫能助。

感情這點破事兒,誰能理得清哪。

但是端親王分派過來的任務,他又不能不辦。

「爺,這些是盧鑒從廊坊發過來的軍報。」

盧鑒就是上次派去接替梁冬林的新任廊坊千戶長。宋澈到底忍不住不動心,板臉把他手上的本子又奪回來。

宋澈這事驚動了宮裡,外頭的傳言也有不少落入了太後皇帝的耳朵。

當然什麼刺殺之類的他們深知是無稽之談,但是說到王府後宅,他們卻不能不慎重了。畢竟萬夫人受寵是事實,寧夫人雖然低調些但也沒有吃虧到哪裡,得虧端親王是個明白的,不然的話哪裡還有宋澈如今的活路?

可是即便如此,她們就真的安份了嗎?

如果真的安份,那這陣子萬夫人被禁閉又是怎麼回事?

太後和皇帝皇後都知輕重,並沒有因為偏愛宋澈而隨意伸手進王府內宅,這也是因為尊重端親王。可正因為如此,宋澈在家裡過得到底怎麼樣,也就沒有人知道了。他若是個女孩兒,倒也可以進宮找他們哭訴哭訴,可他是個男孩兒,莫說哭哭嘀嘀不像話,宋澈也不是那種人。

如此一來,太後就有些憂愁了。

皇後晚飯後陪著太後散步,太後望著園子裡滿樹纍纍的櫻桃就歎道:「這樹還是你表妹才生下澈兒的時候種下的,一晃又十七八年了。」

皇後微笑點頭,「是啊,我記得那會兒她剛滿十八歲不久,澈兒還不會走路,坐在搖籃裡望著我們一個勁兒的傻樂,想不到一轉眼,他如今也到他母親這個年紀了。」

太後道:「可是他母親十八歲的時候已經生娃了,他十八歲都過去兩個月了,親事都還沒有著落。」她蹙起的眉尖裡有著深深的憂愁,「他沒有母親,家裡那兩個是不會管他的,她們也沒資格管,你弟弟成天隻知道束著他,你和皇上也該替他張羅張羅。」

皇後麵有歉色,「其實上次皇上已經跟他提過這事兒,這孩子反應很大,說是暫時不娶,還跟他皇伯父頂了起來,衝了出去。我們不敢再刺激他,就沒再提了。母後要是有好的人選,隻管告訴我,我跟皇上斟酌斟酌,澈兒想要挑自己看中意的,我就法子讓他們先見個麵,您看可成?」

太後聽到這裡就笑起來,「哀家老眼昏花,哪裡知道什麼好不好。知道你賢惠,你去辦便是。哀家隻是覺著,他在王府裡也未免太寂寞,若是早些成了家,那彆扭性子或許也能改改。」

皇後笑道:「可不是?所以才請母後挑個細心又懂事的。」

太後含笑走了幾步,忽然緩下腳步,說道:「前些日子馮玉璋的夫人帶著她兩個孫女進宮,哀家覺著他們家那個大丫頭倒是知書達禮,端莊敏慧。但是哀家又覺得那丫頭比起穎丫來,到底少了幾分活潑氣,你說呢?」

皇後微訝了訝,停下來:「母後是說程家的穎丫頭?」

「還有幾個穎丫頭?」太後回頭望著她,又微歎道:「冀北侯是澈兒的舅舅,筠哥兒很爭氣,程家將來必然也會被他撐起來的。他們兄弟跟澈兒向來要好,穎丫頭跟澈兒也屬青梅竹馬,表兄妹間親上加親,豈不是皆大歡喜?」

皇後屏息片刻,才又勉強笑了笑。

☆、099 劫後餘生

翌日徐瀅像往常一樣晃悠進了衙門,一進門就覺氣氛略有不對。廊下衙役們站得筆直,茶水間不見小吏們插科打諢,就連院子裡兩株素日有點風就顫個不休的銀杏樹,今兒似乎也十分乖巧。

徐瀅心下一動往宋澈房門口看了看,房門開著,果然是他銷假回來了。

連忙拐進公事房裡打探敵情,就見劉灝林威果然頭對頭湊在一處嘀咕什麼,一見徐瀅來,立刻道:「快老實點兒!炸毛獅子一早就頂著個大黑臉,把咱們每個人都叫進去找了番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要倒黴。」

徐瀅勢必問找什麼碴。

林威歎道:「不是說桌子擦得不乾淨,就是說地掃的不乾淨,不是說茶沏的太濃,就是說上點心的速度太慢。折騰死人了!回頭你就知道。」他敲敲自己看上去已經跑累了的%e8%85%bf說道。

這麼會折騰,那看來是氣還沒消。

徐瀅多有眼力勁兒,聞言便坐在公案後並不過去冒頭。

宋澈坐在房裡,心思其實並沒怎麼在公事上。

三天過去他的怒火倒是也去掉些了,然而心裡總是不順,畢竟徐瀅佔了他那麼大便宜,而且他居然還不能揭發他,但是他又不能因為她而荒廢了正事,難道隻要她在衙門,他就永遠不來了嗎?畢竟不行。該麵對的遲早還是要麵對的。

花了三天時間說服自己看在她沒有對大梁朝廷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的份上,他決定且忍了。

想她做下這種缺德事,心裡必然也會過意不去,隻要她知錯,他就勉強把她侮辱他這事揭過去算了。

早上來的時候特意往隔壁瞥了眼。她還沒來,這就對了,他是故意早來的。哪知道才準備吃早飯,就見她晃晃悠悠過來了,臉上竟然跟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一點內疚和自責都沒有,他那火氣頓時便又躥了上來。手裡的奶黃包也丟回了盤子裡。

她居然還笑得出來?騙了他之後。居然一點忐忑惶恐的意思都沒有?

豈有此理!

「把徐鏞叫過來!」

徐瀅正勤勉地整理著卷宗,就被叫到了隔壁。

老實說再見宋澈時她並沒有什麼尷尬,就算有尷尬在那天夜裡他追上來時也早就被拋到九宵雲外去了。她如今跟他的矛盾並不是有沒肌膚接觸的事兒,而是她是個女的瞞天過海在他身邊呆了這麼久,而他如今知道了卻還不能揭發她,他為此感到憋屈。而她卻因此心安理得而已。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宋澈原本抱著要狠狠羞辱她一番的心理,可是等到她真正到了麵前。他忽然又說不出話來了。

他一看到眼前她的眉眼鼻%e5%94%87,就會不由自主想到她散下頭髮像個風情萬種的妖精的模樣,看到她的臉,他就會情不自禁盯住她那雙又粉又軟的小櫻%e5%94%87。繼而再想到那零距離之間的酥|麻觸感……

「不知道大人喚下官有何事?」徐瀅覷著他,揚眉道。

他心裡一抖,連忙把眼別開了。手忙腳亂去端茶。茶翻了。

徐瀅挑眉覷他一眼,不動聲色拿抹布來擦桌子。

他看到那隻白膩膩嫩生生的手。立刻又打了個寒顫。

他真是見了鬼了!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怎麼會連多看她一眼都會覺得像做賊?

徐瀅眼角一□就把他的反應收進眼底。

看到他害臊成這樣,她就放心了,大梁這堂堂的王世子,原來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

宋澈已經想不起來要叫她進來做什麼了,先前的躊躕滿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抬眼覷到她似笑非笑望過來,一張臉便又火辣辣發起了燙。

笑什麼笑!

他瞪過去,手裡一隻筆啪地折斷。

徐瀅放了抹布,又走到壁前藉著他的儀鏡正了正官帽,才攏手站回書案前:「大人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下去幹活了。聽說廊坊那邊梁冬林貪墨的財物都已經核對完畢了,包括於家在內的失去土地的軍戶也都得到了補償,下官還得整理數據上呈王爺呢。」

忙忙忙,好像全天下就你最忙似的!

宋澈把斷了的筆扔在桌麵上。徐瀅就此出了門,他也沒再說什麼。

這一整日氣氛都很彆扭。

宋澈心情總淩亂如劫後餘生。

雖然說不用時時見麵,但偶爾也會有差事要交代,徐瀅鎮定自如得很,他的心思卻如同在草原上跑馬,時常前言不搭後語,根本就沒辦法抬眼看她。他隻要一看她,思緒完全就會變得焦慮狂躁,他會想起她曾經萬惡的種種,會恨不得想要掐死她!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她這個天煞孤星!

商虎他們在廊下看他轉來轉去又是抱頭又是捶%e8%83%b8地愁了一日,心裡也是有無數颶風在咆哮。

愛得這麼辛苦就把人家搶回去啊!你小王爺又不是沒權沒勢,到了這會兒真是割捨不下又不是養不起,大不了先瞞著到成親之後再公開!有必要這麼長籲短歎跟個娘氣似的嗎?能不能灑脫一點?能不能霸氣一點?能不能像個睥睨天下的霸主一樣宣示出你的主權!

但是再哮咆這股風也衝不出他們的%e8%83%b8膛,他們仍然隻能閉著嘴在廊下裝木頭。

而且揣著這種大八卦不能往外說的心情好難受,他們小王爺被徐鏞撲倒親了嘴耶,這就好像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