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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76 字 1個月前

地步。

四處沒外人了,宋澈盛怒衝過來,揪住她的衣襟:「你竟敢對我無禮!」

這挾著憤怒的一下力道還是挺大的,徐瀅又是個女孩子,頓時身子就順勢閃晃起來。

她反手扶著石獅子穩住身子,口裡道:「大人動不動就揪人衣領,這難道就有禮了嗎?大人口口聲聲說我無禮,卻又大晚上的跟蹤下官至此,不知道到底是誰無禮在先呢?再說剛才下官也並非有意冒犯,不過是擔心大人衝動招來外人,情急之下無意而為罷了。」

「你都是用這樣的方式阻止人說話嗎?!」

宋澈揪著她的領子猛搖著,夏天衣裳本就單薄,這一搖,袍子領口就不覺有些歪斜。徐瀅連忙抬手去拉,宋澈還以為她又要使什麼詭計,立刻將手按住她肩膀。兩個人手起手落之間,竟然就把她因奔跑而鬆散了的髮簪給扯掉了!

一頭烏髮如雲一般洩下來,低垂在徐瀅左腰,直及大%e8%85%bf,落在白衣上,像是不小心打翻了一池墨!

徐瀅從未曾僵過的臉立時僵在那裡,宋澈也張大嘴呆若木%e9%9b%9e!

「你……你怎會有這麼長的頭髮?」

放下頭發來而且統統垂在一側的他看上去比原來的他更加陰柔了!更加妖孽了!更加像個隨時準備把人撲倒張嘴吃豆腐的禍國妖姬了!

一個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風情……先前腦海裡那點乍現的靈光又亮起來——對,就是風情!特屬於女人的風情!天哪!!他猛地打了個激靈,如同被點著了的炮仗一樣炸了三尺高:「你真的是女——」

☆、097 我要告你!

「閉嘴!」

徐瀅一聲沉喝,宋澈就真的閉了嘴。未曾說出口的半截話生生夾在喉嚨裡,憋得他兩頰發脹,兩眼圓睜,連呼吸都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她還敢凶他!

未及開口,徐瀅已放緩了語氣,一麵攏著衣襟,一邊束著頭髮,揚%e5%94%87向他道:「這左右可到處都是人家,大人名聲如美玉無瑕,要是弄得人盡皆知損壞了名聲可就太劃不來了。」

宋澈跳起來,顫唞著指著她,然後圍著原地團團打起圈來!

不行不行!他要瘋了,他一直當眼中釘肉中刺的徐鏞居然是個女的!日日在他身邊走來走去,擅長用各種方式氣死他不償命的他居然是個女的!他還跟他去廊坊,對了,她還被他摸過%e8%83%b8……被他牽過手,剛才的剛才,她還奪去了他的初%e5%90%bb!

天哪!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e5%94%87,驀然打了個寒顫,覺得每根神經每個毛孔都在冒火了!

這簡直讓他難以忍受!他居然被個女人給%e5%90%bb了,真是豈有此理!她居然這麼大膽,從前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就算了,她現在竟然親了他之後還平靜地爬起來當作沒這回事!她當他是什麼?她憑什麼當作沒這回事!

她她她,她簡直該遭千刀萬剮!

「我,我要去都察院!我一定要揭穿你們!」他揚著拳頭衝她大吼著!

他們簡直沒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裡!竟然弄個小姐充當男兒來做官,他一定要去都察院,一定要告到他們永世也不能再做官!

害他還在程笙麵前對她各種維護!她居然敢騙他!怪不得程笙老說她娘氣,還一個勁地說她是女人,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女人!

他掉了頭,拔%e8%85%bf就要往來路奔去。

徐瀅及時叫道:「我又沒穿官服,又不是在衙門裡,大人跑去揭發我,不知有什麼證據?」

才抬%e8%85%bf的他驀地停住。是啊,他並不是在衙門裡逮的她,也沒有抓到他穿官服。就是告她也缺乏證據。

但是。這點小事就能難倒他堂堂端親王世子嗎?

他倏地回過頭來,上前兩步在她頭頂形成壓迫之勢俯視她:「那我就等到明日你上衙,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出個一模一樣絲毫不露破綻的替身來替你!」

徐瀅還真不能。雖然說一切都是奔著徐鏞不久後替回來而去的,但要想他們之間銜接得天衣無縫那簡直不可能,眼下宋澈已經捉到現行,那就更沒有辦法能逃得過去了。

既然逃不過。就隻能麵對。

她抬頭道:「大人揭發我,對大人來說卻沒有半點好處。這種事做了也無益。」

「怎麼會無益!」宋澈在頭頂吼她,「至少我不會再被你騙!」

「我又不是針對你。」

「我不管!」他暴吼著。總之他就是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他指著她鼻子:「我要去告訴王爺,我要讓他親自處置你!讓他自己看看想栽培的屬官是怎麼騙的他!」

說著他又要走。

徐瀅伸手拖住他:「大人如果硬要這麼做。我也無力阻攔。

「我雖然是不應該代替我哥哥上衙,但我到底也沒讓大人受到什麼損失。當初我們本已經告了假,我哥哥也的確是有傷在身。誰知道大人撞見我,非把我帶回衙門來上衙。我也隻好被迫頂上了。我就算有錯,那也有大人一份責任不是嗎?」

宋澈要氣吐血了:「你還怪我?」

徐瀅攤攤手,「如果不是當初大人斤斤計較耿耿於懷,又怎麼會逼得我這麼做?」

宋澈快暈過去了,感覺每跟她說一句話都是在找虐!

他顫唞著手指著她,忍住氣血攻心湧上來的眩暈。

徐瀅又笑微微說道:「大人其實也不必愁,過不多久我哥哥也就能回來上衙了,大人隻需遮瞞幾日便可。我可以繼續給大人出主意治理軍務,廊坊那邊盧將軍雖然過去了,總還有歸德衛一些事情有待處理吧?不拔除衛所裡的駐蟲,光調個盧將軍過去豈非也是無用?」

說到軍務,宋澈還真是沒辦法硬氣了。

他身邊沒有一個屬官有徐瀅這麼精明能幹,他們要麼畏畏縮縮怕這怕那,要麼肚裡空空%e8%83%b8無點墨,再要麼就是掛羊頭賣狗肉並沒什麼真本事,真要是沒了徐瀅,這正在進行中的整改計劃不是又要半途而廢了麼?

但是,又豈能因為這個就壞了他的原則!

他怎麼能容忍她這樣的奸佞在身邊?她不能要,徐鏞也不能要!

「我不稀罕你!」他咬著牙繃臉望天。

徐瀅笑了笑,再說道:「大人真不稀罕倒也無妨,隻不過,大人跟徐鏞的事不知如何跟世人解釋?」

宋澈低了頭,眉頭皺得跟鐵鑄了般生緊地瞪著她。

徐瀅笑道:「大人本就與徐鏞有斷袖之名在外,今夜又尾隨我至此,不說別人,首先您的幾個侍衛們必然已經堅信你與徐鏞有不正常的情誼。如果大人把徐鏞竟是個女的的真相公佈出去,不知道外人會怎麼猜測大人您的品行?」

好男風的毛病雖然讓人不齒,到底沒動國法根本,要是宋澈把這狀給告了,外人知道宋澈死揪著不放的小吏是個女的,而且還公然帶著她出入公眾場所,私下裡又種糾纏不放,那時縱然她的名聲被毀,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到時必然會將各種汙水潑到他頭上,端親王饒不了他,他自己這差事也必將不保!皇帝還能讓背皮都被人指破了的他呆在僉事位上嗎?到時候府裡兩位郡王反倒落了便宜還未定。

宋澈氣得兩頰發紫,伸手又要去揪她的衣襟,然而手伸到半路生生停在那裡——那裡不能揪了,那裡有奶糕……越揪豈不就越說不清?那揪哪裡呢?好像哪裡都不能揪了……天啊,難道他就白白被她佔了便宜去嗎?!

「大人?」徐瀅伸手戳戳他。

他看看胳膊上那隻白生生的手指,立刻抱著%e8%83%b8跳到了一邊,死瞪著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徐瀅笑一笑,掏了帕子:「要不,我給大人擦擦嘴?」

「你滾!」

宋澈再度往後跳了兩步,怒吼起來……

☆、098 該說親了

京城傳言,端親王府的小王爺病了,病因不詳。

這幾日前往王府探病的宗親和朝臣以及各權貴子弟都幾乎踏破了王府門檻。

小王爺是太後和皇帝的寶貝疙瘩,身體倍兒棒的他突然這一病,牽動了多少人的心。

太後急得把萬夫人和寧夫人給罵了,怪她們沒把宋澈給侍候好嘍,皇帝則把端親王給斥了,怪他把宋澈給逼緊了。皇後也把流銀他們給罰了,怪他們侍侯疏忽了。宋裕和程笙則盯著後院裡的老烏龜看了半晌,疑心是不是它過的病氣給宋澈,也琢磨著要不要宰了它。

好歹還有太子是明白人,盯著蒙頭躺在被窩裡也不怕中暑的宋澈瞧了半日,下令眾人不要騷擾他,他喜歡蒙著就讓他蒙著,喜歡憋著就讓他憋著,大家該幹嘛幹嘛去,然後就拍拍%e5%b1%81%e8%82%a1走了。

徐瀅這裡也想請假,因為宋澈那瘋子知道後她再去衙門顯然就沒那自在了。回府之後她立即就把宋澈發現她真麵目的事給說了,當然親了宋澈的嘴那段她沒臉說,即便是心大,這種事掛在嘴上也還是怕楊氏聽完一口氣回不上來嚇死過去。

徐鏞聽完她交代完畢之後屏息了足有半盞茶之久,末了竟是如釋重負的垂下肩膀,彷彿這麼久以來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似的。他沉默半晌後抬起淩亂的一雙眼神掃著她道:「不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去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就是宋澈真跟端親王告了狀,端親王也不至於為了他們之間一點私怨做下這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如今既是捅破了。怎麼著還得把這謊給徹底圓過去才好,否則的話隻怕會引來更多的人的猜疑。而宋澈那裡,除了徐瀅去想辦法捋毛,還有誰辦得到呢?

於是徐瀅翌日又還是來了。

一早下了馬車先在承天門下轉了兩圈,察覺並無異常才又進去。

一進去才又知道宋澈「病」了,心裡又更踏實了些。

接下來兩日街上傳小王爺病倒之事傳得沸沸揚揚,就連小吏們也恢復了紮堆八卦的休閒方式。最後得出的結論無數個。一個比一個驚悚。

有說宋澈看著硬朗實際就是個空殼子,這些年沒有嫡母照顧被王府後宅的庶母壓搾欺淩得不堪一擊的;有說宋澈乃是被庶母庶弟們下了極要命的毒終於毒發了的;還有說他是素日裡得罪人太多被人下毒殺行刺了的。

總之隨便拉個出來再引申引申就是個現成的陰謀權鬥腹黑宅鬥的好戲本子,無辜躺槍的王府夫人們這些日子也是各種被推上風口浪尖迎接輿論的鞭笞。宋鴻宋沼兄弟連街都不敢上了,就怕走到路上一不小心被口水給淹死。

徐瀅也深入各種八卦群體作探子,津津有味吃著瓜子喝著酸梅汁當聽話本子,聽到精彩處仍不忘舉手擊掌幾下以示擁護。

宋澈是完全不知道害他氣得肝腸寸斷的始作俑者居然小日子還過得仍然這麼滋潤的。要不然躺了三日才剛因為腰酸背疼而爬下床的他很可能吐血三升而立時死去。

他當然沒有病,不過是氣得怕自己忍不住衝到徐家手撕了徐瀅才假稱生病而已。

他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