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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81 字 1個月前

趣。

端親王這裡正好想把徐鏞找回來,便就說道:「澈兒把他給要過去了,我這就人把他叫過來。」

皇帝聽說徐鏞居然又去了宋澈身邊侍侯,更是暗地裡吸了口氣。

本來宋澈就是小輩裡的異類,他打小就嚴肅害羞,對那些歪門邪道以及惡習簡直深惡痛絕。

所以當初徐少澤說宋澈跟徐鏞有什麼,然後被他打,皇帝也並不覺得多麼意外。他也以為宋澈老早就跟徐鏞劃清了界線不相往來,誰知道他不但帶著他去滄州,還早早地就把他挖到了身邊,這這這,這還能不讓人跌下巴麼!

他伸手攔住端親王:「不必讓人去,乾脆朕自己去瞧瞧!」

徐瀅從宋澈房裡出來就直接回房收拾東西。

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那混帳跟前呆下去了。自大狂妄,目中無人,不識好歹,愚蠢迂腐,而且還人麵獸心,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當她的上官!

她邊辦著交接邊與同僚們告別,不出半柱香時間就拾輟好了。

來的時候沒帶什麼東西,回去的時候也沒什麼,隻手拿著那塊鐵券邊走邊看。

出了院門拐到濃密到如同在廊下搭了天然蔭棚的湘妃竹下,忽然就有個人在前方咳嗽。

徐瀅抬了頭,麵前站了個風度翩翩的錦衣男子。%e8%83%b8脯挺得高高的,鬍子修得齊齊的,一把大折扇隨著清風搖得自如極了,徐瀅略略頜首,便繞過一點準備繼續往前走。

這人也隨之側轉了身:「敢問這位小哥,你手上拿的這是什麼?」

徐瀅站了站回過頭,微笑道:「先生。我這拿的是衙門機密。」

因著這一問一答。她也多看了他兩眼。

此男氣度不凡,膚色紅潤麵相俊美,執扇的五指修長而光潔。隻無名指上落了點硃砂,其次冠服雖是簡單低調,但質地均極佳,還能夠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裡。必然不是什麼尋常人。而徐瀅正好眼尖,他腰上掛著的瓔珞結的玉珮數數正好九條五爪龍。再看看他的臉,嘿,這不是皇帝麼!

龍舟賽上她給宋澈送錄分冊子的時候正好暗地裡覷見過啊。

皇帝跑這裡來搞什麼鬼?

不過既然他這身打扮,徐瀅就是瞧見了也不能戳穿他。人家當皇帝的可都是好麵子的。他想裝就讓他裝吧,誰讓他不是她爹呢。

「機密?」皇帝輕哂了聲,「不就是塊鐵券麼。」

這鐵券還是他讓人去製的。又不是不認識。不過在小輩麵前充這些能顯然也太低級了。他搖搖扇子,又說道:「你是中軍營衙門的人。我聽說你們衙門有個叫徐鏞的,本事不小,不但是宋僉事身邊的智囊,這次還助他一起捉拿了貪官?」

徐瀅這才知道這位皇帝閣下竟然是為自己而來。

她略想了下回道:「先生,並沒有這樣的事情,這次捉拿貪官梁冬林乃是宋僉事一手籌謀策劃,我們經過幾番波折,最後才在宋大人引領下成功捉住梁賊。」

皇帝道:「可是宋僉事怎麼說是徐鏞的功勞?」

「那隻是僉事大人謙虛而已。」徐瀅道。她本來就沒想居這個功,先前也不過是被小吏們纏的太誇張了才以為是宋澈吹噓出去的,後來知道不是,眼下當著人家伯父的麵,她當然更得把這份功勞讓給他啦。

皇帝眉頭輕輕佻了挑。宋澈從來沒說過胡話,是他的功勞就是他的功勞,不是他的功勞他絕不會佔人便宜。要不是這樣,他又何必自己跑來衙門看這個徐鏞?不過麵前這個看上去秀秀氣氣女孩子一般的徐鏞居然能有這麼一副%e8%83%b8襟,也算是難得了。

不禁就有了些笑容:「聽你的口氣,跟這位徐都事很熟?」

徐瀅看著他一臉的狐狸笑也微微笑道:「不瞞先生說,我就是徐鏞。」

皇帝更是忍不住點頭了,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真有大家之風。一想到他的身世,不由又點起頭來,他外公不就是楊若禮麼,那可是他的老師,楊家家風不錯,子弟也成器,外孫遺傳了外公家裡的風骨氣質也保不準有的。

但是一想到他跟宋澈……

算了,看他一雙眼亮得跟小狐狸似的,免得被看出破綻,還是先回去再說。

就點點頭,收了聲,執了扇子往來路上去了。

徐瀅望著他進了端親王那邊,腳步也挪不動了,皇帝假模假樣兒來套他的話,肯定是不想人知道的,她再跟著進端親王那裡撞破了倒也不好,看看天色雖早但也近午飯時分,索性拐去公廚,先打了飯菜吃起來。

端親王在院門這邊翹首等待,見皇帝匆匆回來連忙迎上去:「怎麼樣?」

皇帝扇子指著房裡:「進屋說進屋說。」

兄弟倆進了房,小吏們重新置了茶果,皇帝便就兩手比劃著道:「在廊下就見到了,拿著武舉那免試鐵券,得啵得啵地走過來,得意得跟小狐狸似地,朕就這麼這麼問了他幾句,那小子氣定神閒,言語利索,腦子又轉得快,倒是個伶俐人兒。」

「我就說嘛!」端親王撫著桌子嘿嘿道:「你弟弟我的眼光可不差!」

皇帝冷哼著,眼角斜溜著他:「你確定是你的眼光不差,還是澈兒的眼光不差?」

端親王差點被茶水嗆了,「什麼意思?」

皇帝冷哼了聲,深吸了一口長氣說道:「朕瞧過了,那小子長得細皮嫩肉五官清秀,一雙眼睛水靈靈也跟會說話似的,跟他接觸一番下來,讓人也難以不對他心生親近之意。澈兒先是排斥他,後來主動問你要了他過去,現在倆人又互相吹起對方的好,要說真沒點什麼,你信嗎?」

端親王屏息片刻,訥然道:「我信啊,我兒子我為什麼不信?」

宋澈笨是笨點兒,但品行是正的呀,剛才他不都還跟伍雲修論證過這點了?沒想到皇帝也這麼八卦。

「兒子也是會長大的。」

皇帝斜瞪著他,「你瞧太子小時候多可愛呀,粉嘟嘟圓鼓鼓的,一見了朕就纏著要吃糖,還偷偷告他母後的狀,說不該戒他所有零嘴兒。

「可現在一點都不可愛了,精明得很,成天隻知道國事政事,朝廷律法他背得比朕都熟,拿捏人的手段比起朕來也層出不窮。——哎喲,朕現在隻盼著皇長孫能快些生出來。」他搖搖頭,歎息道。

端親王嘖了聲說道:「會背律法怎麼了,隻知道國事政事又怎麼了,這不就該這麼著麼。皇上當初擱太子這麼大的時候不也成天這個那個的,這會兒清閒了,倒怨起太子來了。說正經的,我可不認為澈兒跟徐鏞有什麼,他倆乾淨著呢。」

「朕也希望他倆乾淨啊。」皇帝支著扇子在桌上,說道:「真要是成了真,擾亂朝綱,媚惑親王世子這樣的行為,朕可不能輕饒。」

宗室子弟素有些壞毛病哪朝哪代都免不了,先帝時期就曾有皇子鬧出私養孌童的醜聞來,雖然沒亂政,到底影響了宗室形象。

當今坐上皇位的他本身雖然也三宮六院充盈得很,但他馭妻有術,雨露均分,又敬重皇後,後宮十分太平。而且除此之外他也沒什麼別的毛病,宋澈是他最親的侄兒,如果真慣出這壞毛病來,他會嚴懲是很正常的。

端親王聽出來他的話意,雖說罰的肯定不會是宋澈,但徐鏞因此無辜受罰也有失公允,因而道:「這件事,臣弟敢拿性命擔保。」

「朕要你命作甚?」皇帝望著他,「朕這是為你好,提醒你。」

端親王緩下神色,赧然道:「我知道皇兄的心意。但他們倆都真不是那種人。」

說著他便把兩人結怨的前前後後全跟皇帝說了個遍,末了道:「我讓徐鏞去他那兒也是因為徐鏞辦事靠譜,而且澈兒急躁脾氣又臭,身邊屬官們個個怕他,難得徐鏞機靈又善於應付各種狀況,我就想調他過去興許能有個互補。這不,這次廊坊這事就看出來了。」

皇帝此次還真不知這層。當下聽得一愣一愣的,端親王要是不把這些說出來,誰知道貴為親王世子的宋澈會跟個小吏之間有這麼多恩怨?

忽一下就惱起宋澈來了,他放著好好的差事不做偏想著驅趕人家出衙門,他吃飽了撐的吧他!

「真是不像話!」他沉臉道:「他世子爺的%e8%83%b8襟呢?氣度呢?」

端親王連忙順毛:「他那個臭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回頭就讓他進宮來領罰!」

皇帝氣消了點兒。◇思◇兔◇在◇線◇閱◇讀◇

抿了口茶,便就起身道:「既然你擔保沒事兒,那就繼續讓他們呆著吧。底下衛所也實在是鬧的太不像話,中軍營若不整,別的四營更不敢整。且由著澈兒折騰,朕就睜隻眼閉隻眼。徐鏞若是把他的才智發揮好了,在這事上立了功,朕也自會少不了他的好處。」

端親王笑道:「遵旨。」(未完待續)

☆、080 登門賠罪

徐瀅這裡吃得肚子滾圓回到端親王這裡,皇帝已經走了,端親王也正打算回府。見她晃晃悠悠到了這兒,端親王便道:「你怎麼來了?」

徐瀅含笑揖首:「回王爺的話,是宋僉事放下官回來的。他說用不著下官了。」

「用不著?」端親王道:「怎麼會用不著呢?這次拔除了梁冬林,接下來還有多少事啊,你得回去,馬上回去!」

徐瀅不明白了,「王爺,真是宋僉事說的。」

「讓你去那可是皇上說的。」端親王走出公案來,看了她兩眼後笑嘿嘿說道:「小子啊,好好幹,這次捉拿梁冬林你是首功,本王已經跟皇上說過了,皇上也答應了,隻要你配合好宋僉事辦好差事,錦繡前程少不了你的。」

皇上……

徐瀅鬱悶了。

早知道皇帝來端親王這裡嘀咕這事兒,她還去吃啥飯啊她!好不容易才從虎口逃生出來,他們又合夥把她趕了回去,她不陞官了成不成?

……好像不成。不陞官哪來的底氣分家?

她無語地看了眼端親王,跪地稱了聲謝,怏怏出去了。

崔嘉狼狽回府,被崔伯爺狠揍了一頓,又被崔夫人狠罵了一頓,這兩日老實了。

崔伯爺卻覺心浮氣躁猶豫不決。

婚姻乃是為締結兩姓之好,崔嘉這麼做莫說是在權貴之家,就是在平民家裡也是極其過份的,徐瀅當麵忍受這般梅辱,沒有即刻尋短見的消息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眼下這婚約又要怎麼辦呢?是續,還是不續?

若是不續。那就等於是承認崔家德行有虧,而且日後再也沒臉見徐家人麵了。

雖然崔家身份高出徐家許多,但在這種事上缺了德,街坊百姓可不會在乎你身份高不高,有可能身份越高被罵得還越慘。

可若是要續,他又有什麼臉去續?

昨日裡想到恨處,不由又指著崔嘉臭罵了一通。

到今日終於覺得坐不住。讓夫人備了重重幾份禮。夫妻倆親自帶著到了徐家。

徐少澤休養得差不多,打算這兩日回朝,正在書房寫著本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