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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49 字 1個月前

聽說崔伯爺夫婦帶著厚禮來了,連忙扔筆迎了出去。

如今徐家長房當家,崔家雖是與三房有婚約,但徐少川已不在世。徐鏞這會兒又定去了衙門,崔伯爺也隻好來尋徐少澤。

衝著徐少澤對人脈關係的渴望。他也隻能從徐少澤這裡下手。

雙方寒暄過後,崔伯爺就簡單說明了來意,把崔嘉幹壞事的細節抹去,隻說他年少衝動。做了些不該做的事,得罪了徐瀅,今日是特地過來陪罪的雲雲。

他這裡說得輕鬆。徐少澤與馮氏心裡卻是咯登響起來了!

崔嘉居然不想跟徐瀅成親?

徐少澤聽來是個壞消息,馮氏心裡卻禁不住冷笑起來。崔嘉不想娶這就對了!哪個長了眼的權貴子弟會想娶爹死娘弱的徐瀅呢?成不了才好。成不了最好!

屏風後的徐冰聽了也立刻熱血沸騰,三房總攬著這門婚事當寶,沒想到人崔嘉壓根就不想娶徐瀅!這真是她最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從前她想拿徐瀅出氣的時候徐少澤總是百般阻攔,等徐瀅沒了這門婚事撐腰,看她還能在她麵前趾高氣昂?

等馮氏出來張羅午飯的時候她就追上去:「母親可定要把門婚事弄黃不可。憑什麼崔家這麼好的人家要落到徐瀅頭上呀?」

崔嘉新近攬了實缺,崔伯爺夫婦看上去也不是會拿捏人的公公婆婆,否則他們就不會為這點事親自上門來了。

馮氏點她的額頭:「急什麼,這是遲早的事。」

說完便就下了廚房。

這裡當然會請出楊氏和徐瀅來見。

楊氏早就聽到了消息,在屋裡也慌了神。徐瀅能裝徐鏞,徐鏞總不能裝徐瀅罷?崔家理虧是一回事,可來了不見總也不像話。何況崔夫人明擺著是為崔嘉那事來的,徐瀅都有把崔嘉趕回伯府的魄力了,要說她害羞靦腆就說不過去了。

還是徐鏞拿了主意:「母親自己去見他們便是,妹妹不必去,隻告訴他們如果這門婚約還算數,便讓崔嘉自己到徐家來,如果不打算踐諾,那也沒有見麵的意義。你就說這是瀅姐兒的意思便是。」

為這事徐鏞也掙紮過許久,若要退親,真是再難碰上崔家這樣的人家,崔嘉雖蠢笨,但崔伯爺夫妻卻是好的,何況他們家這些年該做的禮數全都做到了。可若不退,萬一崔嘉將來再出什麼夭蛾子又如何是好?他可隻有這一個妹妹。

莫說徐瀅眼下不在,就是在,被崔嘉欺侮成這樣,也得拿出番姑娘家的姿態來。

所以也才擬了這番話讓楊氏帶去。

楊氏滿腹心思到了上房,崔夫人一見她便起身迎上去了,噓寒問暖再加厚厚一略的禮物,已令馮氏母女從旁看得酸水直冒。楊氏也還是撐著把徐鏞交代的那番話說出來了,「這事本不該由瀅丫頭作主,無奈她自打從寺裡回來便茶飯不思,我這心裡也跟刀絞似的,這才問了她。」

崔夫人自知理虧,隻得反過來勸慰。

馮氏道:「三弟妹總該見好就收,瀅姐兒配崔世子本就高攀了,如今伯爺和夫人又親自到府,你們怎地還如此拿矯?世子年輕氣盛是常理兒,瀅姐兒那脾氣也差不到哪裡去,我相信世子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對瀅姐兒的。」

這話挑的可夠明瞭,崔嘉當然是行為正常的,你徐瀅要是不去撩撥他他難道會對你下手?

崔夫人再明理,眼下論的也到底是她的兒子,馮氏這麼一說她就留了個心眼兒。

楊氏氣得肝兒顫,但她忍得住,隻淡淡地瞥著馮氏:「大嫂這到底是在勸和還是在勸散呢?」

崔夫人心下微凜,就明白了。

想到來之前崔伯爺跟她所說的,連忙道:「瀅姐兒這話說的很是,我們嘉兒到底是男孩子,再沒有對個姑娘家失禮的道理。人我們老爺罰過了,既然瀅姐兒有這意思,那我改日再讓嘉兒再上門一趟也好。」

楊氏微微頜首,掃了眼馮氏。馮氏麵上青紅交加,還沒能下得來台。

宋澈晌午出去跟宋裕程笙吃了個飯,回到衙門裡正好下晌當差時間。

進院拐了個彎兒,見廊角欄柱下蔫蔫貓了個人,不由緩了腳步。再一看是徐瀅,也愣了:「你在這幹嘛?」

徐瀅聞聲抬頭,懶洋洋站起:「王爺還是讓下官回這裡當差。」

宋澈不知為什麼心裡竟似有清風拂過,隱隱飄著愜意,但嘴裡卻隻是哦了聲,便又抬步往前了。

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板著臉回頭道:「幾時回去?」

徐瀅交攏了雙手在腹前,深歎了口氣,「這次恐怕得長伴大人左右了。」人皇帝都發了話,還得助他把營下衛所給清理乾淨了才能加官晉職呢,倒黴催的。

宋澈忍住嘴角的抽[dòng],回轉身,迎麵又是一陣清風。

這日下晌格外安靜。彷彿連太陽都沒那麼猛烈了似的。

徐瀅準時下衙,回到府裡聽說崔伯爺夫婦來過,隻略微沉%e5%90%9f了半刻,就進房更衣。

楊氏和徐鏞麵麵相覷著,阿菊沏來了茶,又端來糕點,徐瀅就出來了。

「這婚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楊氏先問道。

徐瀅早料到崔家不會就這麼下台,她說道:「崔嘉都這樣了,我當然沒理由再嫁他。就是嫁個寒門士子,隻要家境殷實也有盼頭。」

楊氏微微點頭。

徐鏞凝眉:「我估摸著崔嘉還是會過來的。現如今我也有些覺得崔家這份執著有些不大尋常了。」

徐瀅屏息:「哥哥也這麼覺得?」

她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崔家對這門婚事雖說是可以認作信守承諾,但細想下來,如果崔伯爺真有想善待恩人家屬的心思,這些年為何極少親自登門?

徐家情況崔伯爺必然是瞭解的,不然的話他今兒不會直接便來尋徐少澤。

既然瞭解,就沒有袖手旁觀之理。

即便是他不便親自過問,崔夫人總歸可以的。

並不是要崔家伸手徐家的家務事,隻是她們若能往徐家多走上幾趟,什麼都不必說什麼都不必做,對三房來說其實也是種極好的照顧。

馮氏定不敢公然霸佔楊氏嫁妝這麼久,因為楊氏的嫁妝裡必然有一部分會是徐瀅的,而徐少澤礙於還要仰仗崔家,必然也會阻止內宅放肆。可不管是他還是崔嘉還是崔家女眷,都沒有多麼理會過楊氏帶著兩個兒女在徐家的處境。

所以崔家雖然身負重情重義的名聲,在徐瀅眼裡卻又是另一番模樣了。

「我也隻是疑惑崔家太過紆尊降貴了一些而已。」徐鏞凝眉道。聽見妹妹這麼說,他又把這句話粉飾了一番。徐瀅到底涉世未深,萬一因為崔嘉這件事而加深了對他的偏見,從而導致誤會了崔伯爺夫婦的美意倒不好了。

不過想到涉世未深這個詞,他又出了出神。

「是了!」氣氛正沉悶間,徐瀅忽然輕快地擊起掌來,從侍棋手上接過塊烏鐵牌子放在桌上,「哥哥瞧瞧這是什麼?」(未完待續)

ps:其實知道大家在等神馬,劇情其實已經在往露餡的方向上走啦。我今天在寫的正是這段兒~不過你們看到的時候應該在下周了~小獅子又要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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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她的道理

「免試鐵券!」

徐鏞低呼起來,連忙拿在手裡。他是行武的,武舉是武將子弟們的大事,他就是沒見過實物,光這種牌子的拓本也見過無數回了。「你是怎麼弄到的?!」

他正頭疼著,怎麼會不驚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楊氏聽說這就是免試鐵券也不由走過來。

徐瀅托腮笑道:「這就是我答應幫宋澈捉梁冬林的條件。」

徐鏞想起她跟宋澈在外奔波那一夜,神色又黯下來。「哥哥沒用,竟讓你涉險去替我掙前程。」

「言重了。」徐瀅聳聳肩,「宋澈雖然脾氣臭點行為幼稚點他又不是壞人,而且我們去的是朝廷的衛所又不是土匪窩,就算險些被梁賊加害,你以為他就真的能得逞麼?宋澈可是端親王的嫡長子,他出遠門身邊怎麼可能隻有六個人跟隨?」

別的事情她真不清楚,宮闈裡的事她可知道的太多了。有侍衛加影衛,輕易能要得了他們的命?隻是梁冬林過於膽大了點而已。

徐鏞微怔之後倒也引以為然,不過他仍是道:「下次別這樣了,哥哥的事情哥哥自己來。」

徐瀅笑道:「我不想嫁給崔嘉,哥哥不是也在給我想辦法麼。」

徐鏞揚揚%e5%94%87,摸了摸她頭髮。

廊坊這事很快就有了結果,梁冬林徒十年,沒收所有財產,發配去西北修關卡,而且永不錄用。

其實徐瀅私下覺得這樣的處罰還是輕了,但考慮到皇帝跟宋澈要唱黑白臉,以長遠計,又表示理解。

群龍不可無首,剩下的便是斟酌這千戶長的人選。以及如何平復下方軍戶們的怨氣。

徐瀅到衙門的時候%e5%b1%81%e8%82%a1都沒坐熱宋澈就把她叫到了房裡。

「那個,你不是挺會文墨嗎?照這個寫份折子。」宋澈坐在公案後,滿不自在地丟了張紙給她。

徐瀅拿來看了看,是請求皇帝指派人選去廊坊的折子。

正事上徐瀅從不含糊,何況端親王還發了話讓她幫著宋澈。

她看了看就把紙放下,說道:「既然大人還是採納了下官的意思,那下官就索性再多說兩句。下官之所以提議請皇上指派人進廊坊衛。而不是請大人或王爺自己斟選。主要是因為此地是大人首捷之地,之後要發揮的作用將是很關鍵的。

「如果新上任的將官是王府指派的,來日成了氣侯。隻聽命於王爺和大人,就是皇上不在意,朝中總會有些人瞎起心思造謠生事。所以這人還得由皇上自己或是太子殿下來指派,再由大人來任命方為合適。」

宋澈眉頭蹙了蹙。「你說的我又不是不知道,這不就是讓你寫折子嗎?」

皇帝待他再好那也有君臣之別。如果往下全插他自己的人豈不是平白惹人猜疑?

所以他也早就想好了要請皇帝和太子來任命人選的。

誰知徐瀅道:「既是這樣,就不宜寫折子了。」她把紙推過去,「折子一經兵部內閣,廊坊不管什麼人接任大夥便都知道是皇上指的。如此衛所與皇上的矛盾仍被挑起不說,日後捉到犯事官員再挑人接任,對大人行事可就十分不利了。」

皇帝對衛所的橫行霸道並不是不知道。每年都有折子雪片般飛向宮中,可是沒有證據告狀有個%e5%b1%81用。掌領衛所的將官有田有地有人馬。一旦毫無準備下激發了矛盾,那這天下就甭想太平了。

當然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還得得強勢鎮壓,可眼下能想辦法徐徐圖之不是更好麼?

所以皇帝縱然知情,也明智地暫且不跟下麵撕破臉,如今想想,把揣著腔熱血而且又刻板執拗的宋澈調到僉事位上,恐怕也是他的一著棋。

隻有這頭炸毛獅子,才有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