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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一耳光,我扇你一巴掌,你掐我一下,我揪你兩下,你再踢我一腳,我再給我一拳……當真誰都不用法寶仙術,就以著凡間女人掐架的方式,在地上滾做了一團。

不一會兒的時間,兩人都是斯文掃地,蓬頭垢麵的不像樣子。

可是,到底旁觀者清,誰都看得出來,那自稱天界什麼三公主的人處於弱勢。

隻見那黑衣女子不管不顧地就對著人家姑娘姣好的容顏一陣亂抓,那什麼朱釵步搖項鏈啊跟著一陣「叮叮噹噹」地亂飛。

「老子掐死你個搶男人的賤小三!」

「顧雪舞!死女人!臭女人!我打死你個潑婦!」

紫衣女人一邊擋著黑衣女人的動作,一邊也是來氣了不管不顧地朝著她麵上扇去,她好歹也是修煉了這麼多年,力氣比她顧雪舞不差到哪裡去,一陣「辟裡啪啦」地打下去,也將顧雪舞給打得幾乎嘴角歪斜!

「老子扇死你!」

……

可到底顧雪舞魔高一丈,見過的世麵比她華靈吃過的米多,一個翻身迅速將人壓在身下,怕這女人玩兒陰的,還順手甩了個限製仙法的符咒在她身上。

然後,她便是頂著一頭%e9%9b%9e窩頭在身下的女人臉上猛扇,看得遠處一眾的大媽群情激昂,忍不住拍手叫好。

待扇得這賤小三不要不要的了,一副暈暈乎乎要死不活的模樣,她才甩了甩被扇得發疼的手,惡狠狠地一把揪起她的衣領道:「賤女人,你還有膽子跟我搶男人不?」

「嗚哇……」被扇得一臉鼻涕眼淚的人卻是依舊心高氣傲,不服道,「我就搶!我就搶!有本事你殺了我,我帝父一定會幫我報仇的!」

我去,到底是想死還是不想死,有種把後麵那一句去掉不?

花朵無力望天,又接著在這女人臉上瞎抓了幾把,突然就沒了興致,怎麼想自己與這水平的女人掐架有失格調,掉價啊……

然後,她徹底蔫著深情,興趣缺缺地站起來,不玩兒了。

那地上的人卻是以為她怕了,摸著被扇得生疼的臉指著顧雪舞不依不饒道:「顧雪舞,你等著,本宮回去定讓我帝父治你罪!」

然後,那人又開始怨怪起了旁邊觀戲的「未來夫君」,「墨離!你就看著她這麼欺負我?!我好歹是天界的三公主,若我今日有什麼好歹,你就不怕我帝父下罪麼!」

卻是對方根本不理她半點,整個眼裡,就隻那蔫著神情的蔫搭搭的黑衣小女子。

跟被雷劈了個裡裡外外一般的人,鬱卒地指著那地上斯文盡毀的女子道:「小師叔,你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掉價女人,比我還掉價。這世上到處是格調高雅的花花,你咋就眼下偏要插在個糞坨坨上?好歹找個比我有檔次的啊……」

「雪舞,這麼多年沒見,你到底徹底變了個脾性。」

想必,活得隨性一點,任性一點,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

「是啊」,花朵無所謂地聳聳肩,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如今到底在小師叔眼裡是個什麼形象,破罐子破摔道,「這麼多年了,我這渾身的逼格越來越低,現在啥都會,可俗呢,你不喜歡我……我也理解……不要我……我也理解」。

但是……

花朵一個閃身出現在墨離麵前,一把揪住麵前人的衣領,惡狠狠道:「墨離,我現下就是這性子,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麼討厭我、怨恨我,我都……喜歡你!」

然後,她生怕他沒聽懂似得,一個勁兒地使勁搖著他,重複道:「我顧雪舞喜歡你!喜歡你!你是我的!你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是我的!要我活著眼睜睜見你跟別的女人好,你休想!你有種跟我玩兒cosplay,今兒還到處爬牆!我要收拾你!你個欠收拾的!」

……

一眾的人,包括那華靈,都被這顧雪舞震撼住了。

她可知,這妖主到底是怎麼個存在?天帝都要給三分薄麵,她居然敢如此放肆!

她華靈平時說話都不敢太過任性霸道,都要小心看著他麵色行事,她,她居然敢……這般無禮!

果然,那位強大的存在冷了麵色,黑得深沉的眸子就看著麵前氣急敗壞的女人,挑著眉頭道:「哦,你要怎麼收拾我?」

「你要敢跟這掉價貨結婚!我毀了你那破婚禮!我要上你!……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你給我聽清楚了沒!」

妖主大人就靜靜看著麵前發飆的女人,卻是臉色稍霽,優哉遊哉地從懷裡取出一大紅的請柬,「那雪舞可別忘了你今日說的,本尊可等著你」。

看著那刺眼的紅色,花朵瞬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都跟著發紅,這他媽感情是在冥界發請柬的?順帶遊山玩兒水?!

我撕你丫的!

於是,那張鎏金的請柬,就被她撕了個稀巴爛。

然後,她伸手,蠻橫道:「拿來!」

男人繼續摸出一張。

女人沒接,「所有!」

然後一遝,她從裡麵隨便抽出一張,剩下的全部灰飛煙滅,渣渣都不剩,然後將剩下的一掌揉成紙團團隨便塞包裡,黑著麵色看著麵前這死男人。

「墨離!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等著,看我天天在你麵前晃來晃去,我就讓你膈應得食不下嚥!」

然後,某人衣衫不整頂著一頭亂髮,恬不知恥地佔了人家的豪華畫舫,在那船夫愣愣的神色中冷聲道:「還不給我開船,還要老子請你動手嗎?」

船家一個手抖差點丟了手裡的船槳,這才小心肝兒怕怕地開船了……

☆、第118章 命途渺茫

待花朵灰頭土臉地從「地下」爬上來時,陽間已是過了三竿日頭,夜裡的妖氣、鬼氣,就似從未曾出現過一般,風一般消散得迅速,被暖陽普照的千機寺依舊是人來人往、香火旺盛。

涼亭裡,素色僧袍的禦影如入定了一般,就一動不動地看著桌上形勢複雜的棋局,他的旁邊,一隻渾身銀白毛髮的白狼早已被不甚燥熱的暖陽熏得瞌睡兮兮,腦袋一點一點地困得厲害,卻是又害怕身邊這死和尚突然發難傷了花朵的軀殼,不得不保持片刻的清醒,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如夢靨了一般會齜牙咧嘴地威脅一盤,「死和尚,你要是敢亂來,本少爺咬死你丫的!」

早已習慣這狗狗一驚一乍的人都懶得甩它一個正眼。

秋日的日光,帶著些涼意,天高氣爽,枯葉悠悠飄零,滿是彼岸花盛開的禪院,將人世喧囂隔離,雅致又安寧。

安安靜靜靠在涼亭裡的人,長長似小扇子般的睫毛動了動,然後,一雙夜色般的黑眸慢慢睜開……

「唔……」

長久保持著一個動作,剛回過魂的花朵覺得渾身都僵痛得厲害,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此時,白狼正是堅持不懈地拿著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幫著身旁人趕著那些個不長眼色的秋蚊子,聞著這熟悉的聲音,靈敏的耳朵動了動,臉上莫名一紅,「唰」的一下純情地收了尾巴,看著麵前人要死不活地站起來,自個兒跟吃了興奮劑似得精神立馬振奮了起來,嫌棄道,「哼,死女人,你還知道回來啊?本少爺正打算把你這乾癟身子給埋了呢」。

然後,怕她不信似的,它又指著旁邊自己無聊時刨出來的坑證明道:「看到沒有,坑都給你準備好了。」

花朵剛才在下麵受了那狗男女一頓氣,這還沒順過來,自家狗狗又來給自己找不痛快,她沒好氣地一巴掌拍過去,「你狗嘴裡就不能吐出點象牙出來?」

罵它是狗?!白狼炸毛,「你吐個出來給本少爺看看?!」

「有本事你吐?!」

「你吐!」

「你吐!」

「你吐!」

「你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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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uckyou!」

「老子也太陽你!」

「你來!」

「你來!」

……

一旁無辜地、被迫經受這倆吵架荼毒的人無語地抽了抽眼角,就那樣麵色痙攣般地看著兩蠢貨越罵越厲害,最後就徹底掐起了架,在地上滾作一團,越「滾」越遠。

待兩人徹底「滾」得沒了蹤影後,禦影看著那被壓了一路的,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彼岸花可憐兮兮地趴在地上,徹底黑了麵色。

那廂,兩貨見著人沒追上來,便是歇了腳,在鎮子上買了兩罈子桃花釀,隨便找了一處僻靜無人的山崖,一邊賞著腳下大好的山河風光,一邊愜意地飲起了酒。

待到麵色微醺,半醉半醒,花朵伸了個大懶腰,一下子倒在沒反應過來的白狼身上,瞇著眼睛很是愜意地蹭了蹭身下狗狗柔軟的皮毛,舒服得直哼哼。

本來,依著白狼的傲嬌的尿性,它是要慣性般地炸毛的,卻是被花朵那「蹭蹭蹭」的幾下蹭得心兒有那麼點點舒坦,覺得不錯,索性今兒心情不賴,就懶得炸毛了,由著她在自己身上這麼滾那麼蹭,針尖兒似的小心肝兒越蹭越大量……蹭吧,蹭吧,本少爺不與你計較,允許你蹭一輩子,哼哼……

今兒這酒也不錯,狗狗心情很好地搖著尾巴,兩個前爪爪抱著酒罈子彎著眉眼%e8%88%94得很歡。

那廂,花朵哪裡知道這狗狗心頭的小九九?枕著敖大人那一身軟和得不得了的長毛,瞇著眼無聊地看著頭頂湛藍少雲的天空,抱著懷裡的酒罈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

「喂,敖大人,我問你啊,探出來那和尚的底子沒?」

那人身份太神秘,花朵其實還是不敢貿然惹他的……修佛的,魔的剋星啊……

「沒,看不出來修為怎樣,但肯定是在你之上就是了。」

白狼和花朵如今幾乎算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花朵的修為在如何水平,它的修為也被壓製到了那個水平,所以,既然它都探不出來,那人肯定修為就甩了花朵好幾條街。

「哦,那你說,他待在哪裡到底是有何目的?」

以怨鬼道為中心的這盤棋局,沒有哪個棋子是沒用的。

白狼搖搖頭,「不知道,但也沒感覺出來有何惡意」。

若不然,他也不會容許他兩在他的地盤各種「撒野」了。

「是嗎?」

「對了,死女人,你下去那麼長時間找到那蕭老太婆的魂沒?」

「沒。」

就似從來未曾出現在這世間一般,那人就這麼徹底蒸發了,她幾乎翻遍了鬼界,連個渣渣都不剩。

蕭瑟的秋風中,一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