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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都要三思一番,何況是一個人族丫頭!」

墨離隻是冷哼一聲,若是連抓在手裡的都護不得,那他這些年來辛辛苦苦的修煉都是白做了功夫。

「屠了妖族,又何妨?」冰冷的話語,根本就聽不出來有半分猶豫。

青衣人怔愣了一瞬,突然捂嘴哈哈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瞧瞧本尊聽到了什麼,堂堂妖王的庶子居然說要屠了妖族?本尊倒是現下就想要了那小丫頭的命,看看你是真會還是說說了事」。

這人,居然對同族都這般狠得下心來!素來有妖魔同宗的說法,青衣人現在有些信了。

「你敢!」

男人週身瞬時縈起了滿帶威壓的殺氣,半裡之內的斷巖砂石,瞬時破碎成一片片塵埃,剛才還是碎巖滿地的原野此時隻剩黃塵滿地,荒涼至極。

青衣人被他身上的氣勢驚了一驚,感歎這人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奇才,卻是很快恢復了麵色,哼,妖就是妖,再怎麼披著人族的皮也改不了這嗜殺的本性,「你以為憑你現在這修為還能將本尊怎麼奈何不成?」

「你可試試!」

看著他如此不相讓步,青衣人眼裡也是騰起了一股幽焰,這三界,也就這人能勉強算得上一個對手,他還真想一遂心願和著男人打上一架。

不過,因這下界的修為限製,他如今隻有不到五層的修為,而這墨離幾乎算是這下界最巔峰的存在,今日若真的與他對上了,定是要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要是在全盛時期,他青楓想要捏死他墨離簡直跟捏死一隻螞蟻無二!有這人在,他在這下界總有種畏首畏尾的感覺,可一時又不能拿他如何!在天界處處受製,在這人界也處處受製,簡直窩囊至極!

青衣人恨恨地瞪了一眼頭頂的天空,這該死的天道,若本尊哪日統領了三界,必將這三界融合,看誰還敢在本尊麵前這般囂張!

「哼,本尊今日就不信了,你墨離能力再是翻天,我看你還能立馬破了我這陣法出去救那丫頭不成!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為那麼個廢柴丫頭做到哪一步!」

青衣人這次是真來了氣,眼裡冰冷戾色一閃,在男人滿是殺氣的一掌拍過來時向後一閃,清影消散,已然消失了蹤跡。

墨離滿是怒氣地瞪了一眼青衣人消失的方向,想追卻是被困在陣法中尋不得那人蹤影,轉身正是看到水鏡裡雙方已是處於劍拔弩張之際,眼裡全是濃濃的擔憂,猶豫了一瞬,終是手掌一翻,招出了一隻小巧的米分色紙鳶來,然後口中輕念了幾句,右手一道靈力打入,那紙鳶竟似活了一般,撲騰了翅膀飛了起來。

「師兄,你這三百年來杳無音信,我以為你早將這隻紙鳶丟棄。」淡漠的聲音從紙鳶折疊細緻的嘴裡說出,分明帶著幾絲怨怪的哀愁。

「師妹……」

他現在隻剩下那麼一人心頭掛念得緊,既是在她麵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眼前被人欺負。

不過,那孩子的表現總是會出乎他的意料,明明在他麵前脆弱得隻想讓他用盡一生的溫柔哄著寵著驕縱著,在外人麵前,卻是表現出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堅強,那種堅強,卻是讓他看到了裡麵的無可奈何和惶恐不安。

畢竟修為淺薄,這一代的弟子最早入門的也就是解九哥幾人,二十多歲築基已是天才中的天才,除了幾百年前傳說中的那位10歲到築基境界,這天劍門還沒有誰能比得上他們的,但是,再是天才,在絕對的優勢之下,隻能處處受製於人。

這一眾的鬼物,莫說那女鬼是金丹境界的修為,其他的少說也是到了心動境界,中間隔了開光、融合兩個境界,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隻需威壓一放,這一眾根本還未築基的練氣期弟子連動彈都是艱難。

這一戰,要怎樣打下去?

真要這樣下去,他們的命,怕是去得更快,連解九哥、雲舒、穆錦年幾人此時都是無絲毫勝算,不是不敢拚,怕真是拚了命,這九層的弟子都將隕落在這裡。

「你們沒辦法對付他們嗎?」顧雪舞以為自己爭取了這麼個轉機,各大峰的那些精英大弟子該是抓緊機會才是,未曾想到他們會白著麵色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從來高高在上的精英們被這麼一說,個個麵露愧色,不發一語。

怔愣了一瞬,她以為這麼說好歹大家活命的機會多了些,卻是怎麼看怎麼不好,也不怪她,她從來到這天劍門,根本就沒修過半點正統仙法,連自己的修為是多少都搞不清楚,更莫說知道別人的修為如何,隻聽別人一天到晚說哪個哪個師兄還是師姐什麼的很厲害很牛叉什麼的……她就以為真的很牛叉……

果然,看著一眾的天劍門弟子沒半個反應的,那所謂的鬼王譏笑道:「怎麼,不願意?」

不願意,那便都去死好了,他可是從來不會嫌棄自己手上的亡魂多上那麼幾百個的。

「我們連築基境界都沒到,怎麼跟你們打?這是她顧雪舞找的事,你憑什麼扯上我們?」生死存亡麵前,還是有弟子大著膽子站出來說話了。

「你住嘴!怕死就滾一邊去呆著,我姬月來迎戰!」隊伍裡的掌門弟子姬月,終是忍不得忍氣吞聲的窩囊,帶著滿身的淩厲殺氣站了出來,狠狠地對著身後的弟子訓斥道,「身為我天劍門的內門弟子這般窩囊,簡直是給我天劍門丟臉!修仙之道本就逆天而行,個中險象環生,你等現在就怕死成這般模樣,如何去問大道!怕死就滾回去過你的凡人日子!」

一眾的人頓時被罵的臉紅耳赤,紛紛慚愧得低下了頭,雖然師姐說的有道理,可是,讓他們這麼上去,不是明顯送死嗎?

「哎,既然我們的掌門大弟子都發話了,我們再沉默就說不過去了,觀音峰雲舒前來迎戰」,雲舒終是耐不住,搖著扇子站了出來,走到顧雪舞身邊,彎著眼眸滿麵和煦笑容地看著身後的師弟師妹們,「親愛的師弟師妹們,現在強敵當前,師兄自保尚難,無法分心顧及他人,你等注意護住自己周全」。

自然,有了姬月和雲舒兩人這麼一站,其他峰的不少弟子也站了出來,然後,陸陸續續有更多的人站了出來。

鬼王卻是冷冷一笑,「本王以為這天劍門全都是些怕死的窩囊廢呢」。

怕死成這般,留著有何用,他看著都心煩。

突然瞟見這鬼王手上一動,顧雪舞沒來由地一陣心緊,反應過來之時,已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等等!」

「那等怕死之徒,留著有何用?!你若阻止本王,本王現下連你一起殺!」

聽著這話,那一眾留在原地不敢站出來的弟子這才白了麵色,一個不察,他們居然已經在鬼門關晃了一圈。

看著這鬼王執意要動手,顧雪舞死死抓著不敢鬆手,急道:「你以為天下眾生為何修仙?不就是求個長生不死,難道你就不惜命?」

「女人,你找死!本王可沒多的耐心忍你。」

「你可是要背棄剛才的諾言?!這是你我之間的交易,隻要我答應就行,其他的師兄師姐他們答不答應那是他們的自由。」

「就憑你?」鬼王滿是不屑地看著她,一個修為不到築基的廢物,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顧雪舞冷笑一聲,夜色般的眸子突然蘊上冰冷的殺氣,在那鬼王皺眉之際,突然身形一動,閃到剛才的黑衣女鬼身後,冰冷的%e5%94%87角一勾,在女鬼未曾反應過來之際,隨著一聲冰冷的「破」字,眾人眼裡女鬼整個身子就似易碎的琉璃一般破碎開去,瞬時消失無蹤。

從始至終,一切太突然,突然到女鬼都來不及出聲,就魂飛魄散在這世間,永不超生。﹌思﹌兔﹌在﹌線﹌閱﹌讀﹌

在鬼王稍稍驚訝的視線中,她從懷裡取出一張「滅魂符」,「就憑我。根本不需要別人插手,我一個人就能將你這些部眾全部解決」。

鬼物不到元嬰境界修出實體,相對於人族同等級來說實力根本就不可比。

但是,這種高階的「滅魂符」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使得出來的,催動符咒的強大靈力不到金丹境界一般人根本使不出來。

這人,為什麼?

難道,她真是什麼顧長老不成?想到這裡,鬼王滿又是仔細探查了顧雪舞一遍,正是瞧見她丹田一片混沌,皺眉了片刻,突然瞳孔一縮,這……本以為她是個什麼都不是的廢柴,卻哪裡知道,那片混沌竟是隱隱有規律地在她丹田裡運轉,似漩渦一般。

難怪,怕是她此時修為早在築基之上,具體多少,他卻是看不出個明白。

洪荒之初早該滅絕的血脈,居然讓他在有生之年看到,怪不得,怪不得。

果然是被她的表象給蒙蔽了,以著她那修為,怕是根本不止她表麵顯示的年齡才是。

「既然你要以一敵眾,本王成全你便是。」

他倒是要看看,這來自洪荒之初的血脈,到底有怎般的逆天,說著,他已是衣袖一揮,那篇黑霧之中上百的鬼物已是將顧雪舞圍了個水洩不通。

「現下我們該怎麼辦?」看著顧雪舞很快被一片黑霧包圍,震驚於顧雪舞剛才表現的姬月有些遲疑不定,隻好看著雲舒拿定主意。

「當然去幫忙了,躲在小師妹身後苟且偷生,說出去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試著催動了幾次手裡的滅魂符,雲舒有些沮喪地歎了口氣,玉骨天羅扇一出,便是衝進了那片黑霧。

剩下的幾人互視了一眼,便也衝了進去,現在那些師弟師妹們暫時算是安全了,他們也可以放手一搏,生死之間尋得的頓悟,定是要比平日一年的靜修要好上不少。

外麵看不清狀況的一眾人就聽著一陣兵戈相碰之聲,然後,「彭」的一聲巨大的靈力爆破之聲,那團本來濃密的黑霧一下淡了不少。

一抹嬌小的白影瞬時從那團黑霧裡衝了出來,手上一動,十幾張「滅魂符」整齊排列在半空,快速向著身後推去,又是一聲爆破聲響,雖是有鬼物躲過一劫,但是那追著她的黑霧卻是有不少立馬破碎成片片晶瑩消失在空中。

這下,再要追上去的鬼物們猶豫了起來,她要是一直扔那些什麼符咒,他們哪裡是她的對手,卻是見著半空中的人再是沒出手,隻是詭異地盯著他們。

「她沒符了。」

半空的人卻是勾%e5%94%87一笑,慢悠悠地從懷裡取出一張暗黃的符紙,朝著眾鬼物晃了晃,然後身形一晃,「啪」的一聲拍到了不知哪個倒黴鬼頭上,在那傢夥滿是驚恐的眼神中詭異一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