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的惋惜,花朵硬著頭皮將多半的銅錢兌換成了碎銀子帶在身上,轉眸淡淡瞟了一眼樓上,便是在眾人的目送下離去了。

「你不去接他們父子?」

「不慌。」

賭坊外麵,突然而來的明媚天光讓花朵有些不適地瞇了眼睛,不得不抬手擋去一部分光線,才慢慢看清外麵繁華的街道,鼻尖,也不再充斥那種汗臭、魚腥味、酸臭混雜的氣味,有一股,屬於夏天的味道。

她的身旁,一直潛藏在地下的白狼,也隱了身形,懶洋洋地臥在太陽下麵瞇眼享受日光浴。

「走,敖大人,跟我去喝幾罈子,好久未過過酒癮了。」

趴在地上的白狼斜眼瞟了她一眼,鼻息濃重地「哼」了一聲,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

花朵挑眉,「怎的?還不願意?」

話語還未落地,那白狼已是抬頭,一個大白眼甩過來,裡麵全是濃濃的鄙視,「你那酒品我可不敢恭維……」

話說,就是這瘋女人那不敢讓人恭維的酒品,又正好……那個……才……尼瑪他個堂堂上古凶獸就成了現在這悲催樣……

白狼那萬分悲催的模樣,花朵立馬瞭然,眼珠子一轉,立馬笑嘻嘻地往著大街上走去,「其實呢,我倒是覺得,這酒品不好,也挺好的,說不定呢,本大人今日一喝醉了,就來了興致與你解除了這主僕契約……」

地上無精打采的狗狗耳朵動了動,黑黝黝的狗眼突然放出一抹閃瞎路人的狼光,猛然從地上站起來,興沖沖地跟了過去……發酒瘋啊,你喝多點啊,發得厲害些,最好是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嘿嘿哈哈……老子的光明前途啊,不遠了……

前麵走著的人,不經意轉頭瞥見身後某狼滿臉意%e6%b7%ab狀,那傻樣……花朵眉頭一挑,便是勾起了%e5%94%87角。

她現在終於發覺,這上古凶獸,怎麼就是個腦筋不轉彎的大傻,要不然,怎麼會被她個道行幾百年的小道士給忽悠著去做了契約獸?

……

熱鬧非凡的街市上,花朵若無其事地挑選著酒攤上的各類酒水,一邊暗中注意著從賭坊跟出來的兩個喬裝女人。

「那兩人你打算怎麼辦?」

白狼邊%e8%88%94著爪子玩兒,邊瞇著狼眼打量著不遠處的兩人,黑不見底的眸子劃過一絲興奮的暗紅,就似是來自地獄的血色鼓動。

正在仔細挑選著酒水的手一頓,花朵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某隻,眉眼帶起了些好笑,「瞧瞧大少爺你這德性,十幾年沒摸過妹子就又把持不住了?來感了?」

「當然,兩妹子身材不錯……那衣服太掉價了,下麵的景色,嘖嘖……」

白狼臉不紅心不跳地承認,似乎看到不遠處兩個妹子已是光溜溜地向它搔首弄姿地走來,哎喲,瞧瞧,那騷樣,看著就來勁兒……

「色狼!」

花朵一腳踢上這沒節操的上古凶獸,尼瑪這時代變遷,這上古凶獸的習性也跟著改了……再非凶獸,%e6%b7%ab獸也……

黑得無底的眼眸,突然劃過一抹嗜血的冰冷,白狼轉頭,冷眼看著身旁長相平凡的女人,突然嗤笑一聲,「哼,若不是你束縛了本大人這般久,我哪能見著這種貨色就猴急起來?」

明顯聽得出這是白狼在鬧脾氣,花朵隻是勾%e5%94%87一笑,「你確定要與我仔細探討探討?」

話語還沒落,某隻心頭已是「咯登」一聲,那隱隱興奮起來的某貨立馬萎了,乾咳了一聲,頗為不自在地轉過身去,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尼瑪的,要死的……老子當年怎麼運氣那麼黴,遇到這麼個發酒瘋的怪胎?美色沒享受到,還把自由給搭進去了……天不助老子啊……老子衣服還沒撕啊,大白兔還沒摸啊……嘴都沒親個……尼瑪那雷劫就莫名其妙地劈下來了……給老子準備都沒個……尼瑪的,不是說渡劫之前都是有徵兆的嗎?……這瘋子不知怎的還偏偏那時候清醒了……吵著要收了他做獸寵……

尼瑪天地良心啊,老子是凶獸啊,不是看門的狗狗啊,不是長毛犬!

這下好了,不光自由莫得了……性鍢……好久都沒嘗過這種滋味了……好不容易硬了一次,這才多久,就萎了……

看著白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花朵勾%e5%94%87莞爾,抬頭對天歎口氣,「哎,老天果然是長了眼的,這自作孽啊,可是不可活的……」

說著,她隨便挑了一壇桃花釀湊近聞了聞酒香,濃濃的桃花香味一下就撲鼻而來,夜色的眸子被這酒香熏得瞇了起來,嗯,不錯,就這個了。

「大媽,給我來兩壇這桃花釀。」

「好勒,大妹子給。」

收了銀錢的攤販,看著離去的人,臉上全是奇怪之色,剛才眼花了還是自己耳聾了?怎的見著這姑娘張口在說話卻是聽不到半句?難不成自己看錯了,隻是她嘴裡在嚼東西?

一手提著一酒罈子的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中央,停了一盞茶的功夫將這鎮子大概觀了一遍,抬起下頜往著鎮子北麵一指,「就那處了」。

坐在最高的地方,賞美景,品佳釀,不是一番妙事?提著酒罈子的人麵上全是瀟灑十足的笑意,轉身往著這落梅鎮最高的地方走去。

看著前麵的人漸漸遠離的身影,不遠處賣簪花的攤子旁的兩人這才放下手中簪花,互視一眼,立馬向著那人離去的方向不遠不近地跟著。

落梅鎮最高的地方,是鎮子北麵千機寺內的浮屠塔,此塔內裡珍藏了許多佛文經書,在這碧水國的邊境小有名氣。

千機寺之所以出名,還有一樣鎮寺之寶,就因為這樣東西,每年春夏兩季都有無數文人騷客專門不遠千裡趕來,隻為一睹盛景。

暖風微微吹過,繚亂耳前碎發,花朵抬手,輕輕接住一小朵不知從何如被風送來的紅色小花,花瓣纖細,反捲如爪,艷紅得有些寂寞,似乎是染著靈魂深處的孤單,相思情深,寫不上三塗畔。

滿是繭子的手指,拈住那小小的花莖,送到眼前,紅衣不訴離別苦,卻是落盡三千須彌渡,夜色般的眸子困惑一閃,隨即慢慢瞪大,「曼珠沙華?」

亡途之花?

突然,一陣帶著絲絲涼意的風,從前方吹來,衣袂翻飛,綁住髮絲的髮帶突然鬆開,滿眼的髮絲淩亂飛揚,恍惚之間,她似乎看到了,寂寞如雪的嫣紅染紅了半邊天空。

被風順著滿身毛髮的白狼,瞇著眼,滿是複雜地看著前方。

「敖大人。」

「幹嘛?」

「本小姐有難你不在我麵前雄起你娃娃就真是長毛犬!」

「你啥意思?你全家長毛犬!我說了多少次,老子是上古凶獸!你再說我是長毛犬,老子炸毛給你看!!!!」

「沒意思,我以後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許拿烤魚跟我講條件。」

「……」

「長毛犬,話說你炸毛給我瞧瞧呢……」

「……」

☆、第024章 身陷牢獄

這個鎮子,果真是暗藏玄機,有意思。

滿寺寂寞如血的嫣紅,開得荼蘼異常,這旺盛的香火氣息都被這安靜幽冷的紅打壓了大半,何況是半邊被染紅的天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似是誰妙手一出,撒了滿寺的彼岸花種子,那些花,生命就如同野草一般頑強,在寺內的每一個地方紮根落腳,枯井旁,亂石上,全不見半片花葉,陰幽的紅,生生將這佛家的煙火染上了幽冷荒涼。

這片寂寞的紅,佔據了整個寺廟,卻僅限寺內,外麵,全無芳蹤。

站在千機寺最高的浮屠塔上,花朵瞇著眼仔細地查探寺內情況,大雄寶殿的人,依舊是絡繹不絕地進出,似乎,誰都沒有覺得,這些火紅,幾乎是侵略性地出現在這寺廟裡是那麼地違和。

也許,人們早就習慣了,習慣了,這樣的存在。

香燭氣息雖是濃重,隱隱從迎麵而來的風裡能聞出絲絲幽冷的冥界氣息,除此之外,這裡便是和尋常寺廟無二差別。

「哎,敖大人,你說,這寺廟的主持,是不是有病啊?」坐在彎彎的簷角上的人,撐著頭,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下麵的荼蘼火紅。

懶懶地趴在一旁曬太陽的白狼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隨便打發了她一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白癡,你去問主持啊。」

「……」

這次,白狼連話都懶得說了,鼻息裡重重地「哼」了一聲,便是閉著眼睛睡午覺去了。

這裡的風,不似寺外那般帶著夏日的燥熱,隱隱還有些清涼,已是在塔子上坐了一盞茶的功夫的人,絲毫未有出汗的跡象。

參天的大樹,伸出的枝葉將塔頂的大半遮去,斑駁的光影,就隨著一陣陣的風,調皮地在瓦片上跳動,給這片少人涉足的佛門禁地,帶來別樣的靈動。

果然,是個午休的好地方。

打開酒罈,花朵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桃花釀在嘴裡,慢慢吞嚥,細細品嚐,瞇眼欣賞了一陣這整個落梅鎮古老滄桑中帶著的繁華熱鬧,低矮的樓閣,狹小的街巷,跟前世的社會是沒得比的,可,這小橋流水的風味兒,卻是向她這種在鋼筋混凝土裡過慣了的人難得一見的。

這酒,不如前世的酒水刺激辣喉,清涼中還帶著些微的甘甜醇香,隱隱還有些水果發酵的甜香。

古代的酒,就是好酒,雖是後勁很大,卻是能圖個爽快,這叫什麼,對了,醉得心甘情願。

「一個人的孤獨長生,這是否,是一種以天地為牢籠的囚禁?」花朵瞇著眼開始對著酒罈子說起了糊話。

本來是想等著白狼醒了再好好喝一喝的,這下花朵卻是不想管它了,開始抱著酒罈子痛快地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是將手中的一罈子酒解決了個乾淨,瞇眼,醉醺醺地看了一眼頭頂有些快要旋轉顛倒的藍天,打了個酒氣十足的飽嗝,身子向後一倒,便是枕著身後白狼雪白柔軟的皮毛見周公去了。

被她這猛地一下撞擊,正是睡得香甜的白狼一下就被弄醒了,斜眼掃了一眼倒在身上滿臉酡紅的人,再看一看旁邊空得不剩一滴酒水的酒罈子,眼裡是明顯的失望……

怎個換了個皮囊,這酒瘋也不撒了……老子的自由,啥時候才能回來……再不回來老子以後就……會不會從直的變成彎的?對女人沒意思改成男人了……

想到這裡的白狼突然一陣惡寒,猛然甩開腦子裡不切實際的東西。

一陣帶著些涼意的風,突然吹來,頭頂的樹蔭,被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