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1 / 1)

人都在這裡,爸媽長眠於這裡,難道你要我狠心的永遠離開嗎?」

舒澄本想著用這樣的方式,哪怕是激怒一下舒□也好。哪知他隻是淡淡的說:「不會永遠的離開,至少在那位警察先生沒有忘記你之前你也不可能回來。」

「哥,你到底怎麼想的,明明是這個邪教將我們兄妹兩害成今天這幅模樣,為什麼你還要助紂為虐。你忘了我們一家十七口人是怎麼死的了嗎?」

任由舒澄竭盡全力地說著,舒□隻是目視前方,麵無表情。

倒是駕駛位置上正在開車的外國男人,忍不住用怪異的聲音說到,「小姑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如果不是Beingsteach也不可能有今天能夠呼風喚雨的教父。說到底,教父應當對Beingsteach心存感激才對。」

舒澄將要開口反駁。身邊的舒□忽然開口,「他說的沒錯。你我都該對Beingsteach心存感激。澄澄,念在你還未正式加入我教,對於你剛剛褻瀆教會的行為,我不予追究。這種話最好你以後都不要再說了。」

……

車中寂靜一片。

——

醫院裡,經過一晚,葛雲已經甦醒。睜開眼的第一眼,他就看見陳寒帶著幾個同事站在他的床邊。

「陳隊……」他黯啞的嗓子喊出一句,陳寒立即伸出手,示意他別多說話,繼而陳寒說道:「葛雲,你的身體還需要靜養保存好精力,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

葛雲點點頭。

「小舒法醫失蹤的那天,你們是去哪兒拿快遞?」

「城郊的世通。」

「路上小舒法醫有跟你說過是誰寄來的快遞嗎?」

葛雲搖頭。

「那車禍之後,你看清楚劫走小舒法醫的人沒有。」

葛雲垂下眼皮,再搖搖頭。

「不過,我看見了撞我們的車子。」

陳寒神色一亮,「車牌號是什麼?有什麼特徵?」

「沒有車牌號。但那輛車子很特殊,是經過改裝的越野車,車前頭的保險槓上麵焊了一塊很厚的鐵板。」

一瞬,陳寒彷彿明白了,為什麼昨天的車禍現場,隻有葛雲他們車輛的殘骸,原來兇手早就為昨天的車禍做好了準備。

即刻,陳寒撥通季梵碩的電話,意外的是這個號碼從昨晚開始直至現在,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無奈,陳寒對身邊的民警吩咐道:「通知小鄧,讓他聯繫交警嚴查各個路口經過改良的越野車。」

辦公室的小鄧接到電話,立即通知交警大隊,又帶上數人直奔交警大隊的監控室。

監控室裡四五個人,每一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數台屏幕,生怕眨眼間就錯過了重要線索。

許久之後,忽然有人驚呼,「快看,這台越野車。」

小鄧的目光立即移向那人定格的畫麵,畫麵中的越野車沒有車牌,前保險槓上焊著一塊鐵板。

小鄧道:「將畫麵放大。」

交警按吩咐照做,即刻車前擋風玻璃中的兩個人露出了隱隱約約地外貌。

「再放大一點。」

交警再次擴大畫麵。

小鄧皺眉緊盯著越野車後座的人,雖然隻是一個後腦勺,但根據那頭齊肩的短髮,那個瘦小的身影,小鄧立馬就想到,「是小舒法醫!」

——

到達機場時,舒澄終於是恢復了一點氣力,但那僅僅隻能維持她站十來分鐘。即使舒澄現在想逃,以她的體力,那隻是在做無謂的掙紮。

一下越野車,所有的行李就歸那兩個外國人負責,而舒澄則被舒□攙扶著往檢票口走去。

路過候機廳的廁所時,舒澄心生一計,「哥,我想去上廁所。」

舒□卻是冷冷說:「還有十分鐘就要登機了,飛機上有廁所。」

「可是我……」舒澄還想說點什麼,就被舒□赤果果的打斷,「澄澄,收起你那點心思。在到英國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

為了防止舒澄在自己不經意間弄出什麼蛾子,舒□果斷的給她戴上了一幅墨鏡,一頂寬邊大禮帽,現在就算是她想要用眼神求救也是不可能的。

漫長的檢票過程之後,舒□終於是將舒澄安安穩穩地帶上了飛機。

舒澄坐的是商務艙,機艙中人不多,除了他們一行四人,還有一個穿著黑色大衣,戴著眼罩和口鼻罩的男人,男人的旁邊坐了一個衣著華麗精美的年輕女人。

舒□取下舒澄墨鏡的那刻,一雙眸子淚眼婆娑的望著他。

舒□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漬,有些失望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澄澄我比那個警察更愛你,我們才是真正的家人。」

舒澄沒有說話,她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無益。邪教的思想在舒□腦中已經根深蒂固,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有著封建思想的老人,灌輸再多的東西也是冥頑不寧。

而梵碩,既然他在她踏上飛機前沒有趕來,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還沒有查到他們一夥人的去處。即便是現在查到了,也是為時已晚。一旦到了英國,他們這輩子也就算是有緣無份了。

可是她不甘心呀!直到現在她還是相信著他會來,他一定會來的。

舒□本以為隻要上了飛機舒澄就會死心,怎知她卻越發堅定地說:「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舒澄彷彿聽到振奮她心得警笛聲,一陣一陣不絕於耳。

☆、42、再見

42、

陳寒一行數輛警車浩浩蕩蕩趕赴機場,在機場的停車坪裡鎖定了一輛蹤跡可疑的越野車。數人將越野車包圍後,才發現車裡頭空無一人。

陳寒低呼一聲,「不好。」即刻,朝候機廳奔去。

售票台前,陳寒亮出自己的□□,「幫我查一下舒澄、身份證號碼是43XXXX19920123XXXX搭乘的哪一班飛機。」

售票人員一番查看,抬頭說道:「舒小姐搭乘是DM199733,這班飛機已經在五分鐘前起飛前往英國倫敦。」

陳寒腦子登時一陣轟鳴,「梵碩,梵碩……」他叨叨著急忙拿出手機撥通了季梵碩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陳寒地腦中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這件案子難道會像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一樣不了了之。

——

飛機上,舒澄腦子昏昏沉沉地,即便她強撐著眼皮,還是抵不過藥物的作用。睡了不知多久,她醒來時,身邊的舒□已經不見人影。

舒澄掃了一圈機艙內,前排那兩個外國人還在,對麵斜上角的男人也不知去了哪裡,留著那個女人獨坐著。

舒澄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立時前排靠窗的外國男人微微起身回頭,皺眉冷盯著她,一雙藍色的眼睛似乎像在警告舒澄:老實點,別亂動。

真是狗%e8%85%bf子。舒澄冷冷朝他翻了個白眼,將身子往裡頭側了側,閉上眼睛繼續小憩。

過了一會兒,舒□回來了。落座不過片刻,斜對麵座位上的男人也回來了,不過他依舊帶著口鼻罩,眼罩倒是被一幅金絲框邊眼鏡所代替。

一路上舒澄都保持緘默,不願與舒□交流太多。在她心中,這個哥哥早已不是哥哥,除了那不可磨滅的血緣關係,這個人就是一個罪犯。

可舒□卻總是忽冷忽熱。晚飯的時候,空姐拿來菜單,舒□毫不猶豫的點了兩個海鮮套餐。▂思▂兔▂在▂線▂閱▂讀▂

空姐將套餐送來後,舒□拿起筷子第一件事,就是將舒澄喜歡吃的菜色全部挑入她的碗中。

麵對這幕舒澄心頭為之一動,「你還記得。」

他隻是淡然說道:「從沒忘過。」

——

夜晚,機艙中一片寂靜,白日斷斷續續地睡了一天,這會兒舒澄清醒著,不過身子依舊沒有太多力氣。

晚飯時的茶水中,舒□在裡麵又加了少量的藥劑。

目的就是希望她在飛機上剩下的時間裡依舊能夠乖乖地。

這會兒,前排的兩個外國人響起了輕微呼嚕聲,而身旁的舒□亦是呼吸均勻。

她朝舒□側過身來,靜靜地望著他酣睡中的眉眼,記憶中那個孩童的樣子與這張臉慢慢重疊,昏黃的燈光下這樣眼臉影影綽綽,勾起她無限愁思:究竟是什麼讓你走到了今天這樣一幅姿態?我多想多想回到從前,回到事發之初。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們都將是幸福的。

恍惚間她已經是熱淚盈眶,舒澄略有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去撫摸舒□清瘦的臉頰,忽然地微亮的燈光中,她覺察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

舒澄略有警覺的收回手,望了一眼對麵斜上方的一對男女。此刻,那個男人如第一眼見到的那樣,眼罩、口鼻罩覆麵,完全看不到長相。而他身邊的女人,雙目緊閉似在熟睡。

是錯覺嗎?舒澄想了想,竭力起身,努力控製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小心翼翼的繞過舒□,朝那對男女走去。

站在男人身邊時,舒澄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機艙中所有人都在熟睡,鼓起勇氣抬起手慢慢朝男人的口鼻罩伸去。

眼看著將要觸及男人的口鼻罩,舒澄的右手突然被人一把握住。她抬頭,對上舒□不快的目光。

舒□攙扶著舒澄坐回原位,遞給她一台平板電腦,用不大的聲音說道:「無聊的話就玩遊戲。」

舒澄沒有接,「那樣會更無聊。」

——

飛機到達倫敦時,已經是英國時間的下午一點多。

迷迷糊糊中舒澄被舒□喚醒,在舒□的攙扶下她慢慢起身移出座位,經過那個男人身邊時,他依舊帶著眼罩在熟睡,倒是鄰座的女人早已下了飛機。

他們不是夫妻嗎?舒澄這般想著打算叫醒這個男人,可忽然想起昨晚舒□握住她手時的樣子,還是視若無睹提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

由於舒澄行動不便,等她們四人走出飛機時,大多數乘客早已經離開了停機坪往出機口走去。

兩個外國男人跟在舒□與舒澄身後,剛下舷梯,其中一個頭髮稍長的外國男人猝然停下步子,操著流利的英語警覺道:「□,情況有點不對勁。」

舒澄抬眼掃視了一圈停機坪內,以她的直覺來說,確實有點問題。偌大的停機坪太過安靜,安靜到不見一人。

另外一個外國人隻是動了動鼻頭嗅了嗅,即刻驚呼,「快退回機艙。」四人決定返回時,這才發現大開的機艙門不知何時已經關閉。

一陣喊話聲迴盪在停機坪裡,「停機坪裡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放開人質出來投降……」

聽到這些,舒澄精神一震,不過舒□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反而將她摟在懷裡抱得更緊了。

長髮的外國人冷哼一聲,「哼,投降,我真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喊話聲剛落,從停機坪各方可供隱藏的物體後,慢慢圍上來一波穿著防彈服、頭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