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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頭盔的英國警察。

眼看著形勢對舒□等人越來越不利,可他們三人卻是異常鎮定不慌不急。

忽然那兩個外國男人互看了一眼,嘴角幾乎同時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兩人不約而同解開外套,灰色的T恤上腰間綁著的黑色微型炸彈,赫然映入眾人眼球。

朝他們圍來的警察頓時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前半分。

長髮男人拿出褲兜裡的炸彈遙控器在警察麵前晃了晃,帶著挑釁的笑意說道:「可別小看了它的體積,這炸彈我可不是用來自盡的。」

另一個外國男人接著道:「調一架直升機來,讓我們走,不然一起死。」

警察中為首的警員對著喊話器小聲嘀咕了一會兒,即刻對舒□等人說:「沒問題,但是你們必須放下人質。」

長髮男人望向舒□,「□,你怎麼打算。」

舒□隻是低低吐出兩個字,「休想。」

長髮男人會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即刻與警員道:沒問題,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們安全踏上直升機。」

警員點頭,做出一個OK的手勢。不過片刻,一架直升機轟隆隆地從頭頂盤旋而下,停在了不遠處。

等直升機上的駕駛員下來,兩個外國男人開道,舒□則摟著舒澄緊隨其後,四人快步朝直升機走去。

眼看著嫌犯挾持著人質距離直升機僅有幾步之遙,眾警察卻不敢貿然出手,就擔心自己稍稍一個小舉動,會令嫌犯引爆炸彈。

突然,「彭」地一聲,長髮男人還未回過神之際,隻見身邊的同伴太陽%e7%a9%b4已經被人擊穿,暗色的鮮血汨汨從窟窿中流出。

眾人朝子彈射來的方向去看,一襲黑色的風衣迫不及待的從客機的舷梯上飛奔而下,恍若一頭猛獸直朝舒□撲來。

是他!是他!一瞬,舒澄的淚水奪眶而出,那一張她切切思念的臉終於再一次看到了。

出神之際,舒澄隻覺得後背被人猛地一推,身體瞬時跌入了朝她跑來的季梵碩的懷抱中。回頭,她隻看見舒□凝視著她的雙眼蒙上一層謎一樣的霧色,清俊的麵龐帶著苦笑,乾枯的%e5%94%87瓣一張一合無聲訴說著:「澄澄,對不起。」

這刻,舒澄彷彿明白了什麼,「哥哥!」驚呼之際,隻聽見震耳欲聾的轟隆一聲,一陣熱浪襲來,她被季梵碩壓倒在身下。

待腥風血雨落定,季梵碩扶著她從地上站起來,不遠處隻剩下一灘血肉模糊的痕跡,在那灘血水中一隻沾滿了血色的鋼製義肢孤零零的躺在中央。

「哥哥……」舒澄喃喃著,眼淚不受控製的啪嗒啪嗒落著,身子在季梵碩的懷中漸漸癱軟下去。

再一次的失去,竟然會這麼心痛。

即便舒□是殺人犯,即便他曾不擇手段的綁架過自己,但在她心目中他隻是她的哥哥,簡簡單單的一個哥哥而已,或許這就是血脈使然吧。

——

三天之後,中國。

在季梵碩的老閣樓裡,舒澄被季梵碩當寶貝似的照顧了幾天,身體上已無大礙。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舒澄忽然問及,「對了,我一直沒有問過,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那班飛機上?」

季梵碩笑道:「是老肖告訴我的。」

「老肖?」

「曾經的同事,現在就職英國網絡安全局。你失蹤的第二天他就查到了你們搭乘的航班。」

「所以你就帶著口鼻罩上了飛機,還和我們坐在同一個機艙。」

季梵碩看著眼前失而復得的人兒,心頭一陣暖意,「真得好好感謝他,他還是我們的半個紅娘了。當初,發給你的那封郵件就是他發的。」

「可是哥哥明明有機會逃的,為什麼……」說到這裡,舒澄停了下來。

季梵碩看著一臉憂傷的舒澄,一隻大掌輕輕附上她略微冰涼的小手,「因為他愛你。」

一瞬,舒澄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季梵碩繞過桌子,將她摟在懷裡,輕拍著她微微顫唞的肩膀。

吃過早餐,客廳中的沙發上,舒澄與季梵碩並肩坐著,兩人麵對著電腦屏幕上U盤中的文件夾密碼,一陣蹙眉。

這個U盤是昨日季梵碩在舒澄叔叔家找到的。U盤的來源,還得感謝舒□。若不是那日在飛機上,他認出了季梵碩,並且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季梵碩也不可能得到這個U盤。

隻是這個U盤設置了密碼,裡麵到底刻錄了什麼無從得知。

舒澄托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嘗試著在密碼框中輸入六個數字,文件夾瞬間解鎖。

季梵碩一陣驚喜,「你輸入了什麼?」

舒澄慘淡一笑,「我和哥哥的生日日期。」

這個樣子的她季梵碩看在眼裡,實在心疼。他不由地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安撫道:「別難過,你還有我。」

舒澄從他懷中探出頭來,衝他笑笑,「我沒事。對了,快看文件夾裡麵有什麼。」

季梵碩打開第一個子文件夾,整頁全是密密麻麻的文檔,他查看了一下數量竟有兩千來份。

季梵碩隨便點開一個文檔,文檔內是一個白人的身份檔案,上麵清楚的記載姓名、年齡、家庭住址、信仰等等。

季梵碩又接連打開了幾個文檔,全數一樣都是一些人的身份檔案,唯一相同的一點,所有人的信仰全部寫著Beingsteach.

「看來這些文檔全是Beingsteach信仰者。」

舒澄點頭,「看看其他文件夾裡有什麼。」

季梵碩關閉文檔頁麵,又打開了第二個子文件夾,是上百份表格。

他隨意打開一份,表格內的內容令兩個人神色陡然一變,陰沉不已。。

這些表格中全部記錄Beingsteach從創教之初到現在為止所犯下的纍纍罪行,殺人方式令人髮指。

季梵碩沒有再打開其他表格,他迅速關掉頁麵,打開第三個子文件夾也是最後一個。與前兩個不同,這個文件夾中隻有一個文檔。

季梵碩打開文檔,舒澄的表情瞬時凝固。

這份文檔中,沒有文字,沒有表格,隻有一張張照片,照片中的主人公隻有一個人——舒澄。

文檔的第一張照片是舒澄12歲生日時拍攝的,那時的她帶著壽星帽,麵前擺著一個大蛋糕,蛋糕上插著12根蠟燭,燭光將她略帶嬰兒肥的小臉照的紅撲撲地。雖然是高興的日子,可是照片中的小舒澄卻含著淚光,眉間夾著憂鬱,彷彿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第二張照片是舒澄升初中的時候,穿著校服在校門口的照的。

看到這些,舒澄從季梵碩手中搶過鼠標,含著淚水慢慢往下翻。

第三張是她讀高中時作為新生代表發言的照片,第四張是她去了美國之後在校園拍攝的照片,第五張是她第一次穿白大褂的照片,第六張是她在FBI辦公室的照片,最後一張是在加拿大她和季梵碩遊玩時的合照,照片上的她笑顏如花,明媚了身邊的他,卻無法將這抹陽光滲透進製作這個文檔的人的世界。

最後一張照片之下,留著一行小字:澄澄,我愛你。

舒澄記得,這些照片不是安珂拍的就是應了安珂的胡攪蠻纏托人拍了發給他的。舒□想要得到這些照片,隻有一種的途徑,黑入安珂的郵箱。

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看她哭看他著笑,看著她前進看著她勇敢。

她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身處在地獄的人,其實真正身處地獄的人從來都隻有哥哥一人。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掙紮,孤零零地煎熬,沒有人鼓勵,沒有人安慰,沒有人噓寒問暖,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他唯一的慰藉,唯一撐著他屹立不倒的信念,隻有她,他最最珍愛的妹妹。

他從沒有愛過這個世界,但他愛她!

看到這些舒澄一頭撲入季梵碩的懷中痛哭起來,過了好久好幾,她抽泣著悶悶地聲音說:「梵碩,能把U盤留下嗎?」

季梵碩點點頭,「這是他的遺物,應當屬於你。裡頭的檔案和表格,我單獨打包發給老肖交給英國警方處理。」

——

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加上近來發生的兩起爆炸案一起車禍案,四起案子的後續問題處理完時,天氣已經接近深冬。

姨媽家的飯桌上,安珂忽然問及,「澄澄,今年你打算在哪裡過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姨父、姨媽吃飯的動作同時一滯,不約而同望向舒澄。

家裡人都知道,自從13年前出了那件事,舒澄再也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除夕。對於她來說家家團圓舉國同慶的日子卻是她一個人的緬懷,一個人的祭奠。

那一聲聲的爆竹聲彷彿就像當年的那場爆炸聲,時時刻刻逼著她去想起那些痛苦的事兒。別家的歡聲笑語對於她來說就像是一種嘲諷。

小時候,每年的除夕她都會將自己藏在衣櫃裡,然後在耳朵裡塞上厚厚的棉球,盡量不讓自己聽到那些應景的音樂聲、爆竹聲、歡笑聲。後來,去了美國,她乾脆不回家過年,直至元宵節了過去好幾天,她才孤零零的回來看看。

靜了片刻,舒澄道:「隨便,隻要不在中國就好。」

姨父姨母都沒有說話,安珂道:「季梵碩知道嗎?」

舒澄搖搖頭。

——

二日一早,舒澄梳洗好準備去上班,剛走出小區門口,季梵碩的悍馬就風風火火的朝她開來,一腳剎車停在了她的跟前。

季梵碩跳下車就問,「帶護照了嗎?」

舒澄有點不明所以,「沒有。」

「在這兒等我一下。」季梵碩說完,立馬朝姨媽家奔去。

舒澄宛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過了一會兒,隻見季梵碩拿著她的護照本向她跑來。

舒澄看著他手裡自個兒的護照,「你拿我護照幹嘛?」

他為她打開車門,「上車再說。」

上了車,舒澄啟口道:「這下該說了吧。」

季梵碩難掩心中的激動說道,「去國外結婚度蜜月。」

「結婚!度蜜月!」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舒澄完全有點懵。過了片刻,她才緩過神來道:「可是這是我姨媽他們,還有你爸媽……」

季梵碩一臉輕鬆又興奮地道:「放心,我已經得到他們的準許了。結婚的事由著我們自己來。」

一個問題解決另一個問題又來了,「可是我沒請假。」

「我批了你一個月的假,元宵之後一起回來。」

「我沒帶衣服。」

「到時候去買,都是我老婆了你也該改變一下你的穿衣風格了,不能總穿的那麼稚嫩,我會有危機感的,再說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有蘿莉控。」

舒澄沒忍住「噗嗤」一笑,這一個冬天對於她而言,彷彿已經變成了夏花爛漫的夏天。她心中在想,或許未來可以試試和家人一起過除夕。

☆、43、番外一:關於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