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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路,所以這整條大道上的監控錄像都還沒來得及安裝。現場隻有葛雲他們車輛的殘骸,車上沒有任何指紋。也就是說,現在我們隻知道是有人故意撞了他們的車,然後劫走了小舒法醫。」」

再一次,季梵碩彷彿像被黑暗所包圍,空氣悶得令他窒息,耳邊靜地恐怖。這一刻,他恍若置身於隻屬於他一人的世界末日。

沒了她,他的末日為時不遠。

陳寒將車禍現場的事忙完,回頭去找季梵碩,一片忙碌的身影裡,早已不見他的人。

——

距離舒澄失蹤已經將近十三個小時。

是夜,淩晨兩點,老閣樓的書房中,煙霧瀰漫,換做是一個正常人進這屋子,絕對會被濃重的香煙味熏出來不可。

此刻,季梵碩就坐在那團煙霧的中間,仰頭對著天花板,微微瞇起的眼睛似睡非睡,指尖的香煙靜靜地燃著。

從現場回來,他就將所有有關13年前除夕爆炸案,以及這兩起案子的資料重新查閱了一遍,直至現在資料看完,依舊一無所獲。

舒澄出事的消息,季梵碩與陳寒打了招呼,讓他暫時不要告訴她家裡人,以免家裡人擔心。

此時此刻,作為舒澄的未婚夫,同樣是公安部的一級警監,季梵碩一個人默默地背負著這一切。

——

舒澄從被舒□劫入這間舊屋子裡開始,就一直處於睡睡醒醒地狀態中。

她再度醒來時,木條縫隙中的陽光已經被月光所取代。她癡癡地看著細縫中清冷的月光,暗暗擔憂著老閣樓裡的那個人。

他睡了沒?昨天肯定沒有好好吃飯吧,估計現在還在熬夜。啊,真不讓人省心。如果我死了,他該怎麼辦呀?

想到這裡,舒澄感覺到眼角有潮熱的液體滑落下來。她苦苦一笑,撇過頭,不再看月光。

靜默間,門外隱隱約約有些動靜。舒澄將目光轉向門口,冷冷地盯著那扇反鎖的房門。她不再像來時那樣假裝昏睡,至少她知道舒□不會殺了他,暫時她是安全的。

今天的午飯和晚飯,舒□都有按時送來,連水也是定時定量的餵她喝下,隻是比起剛被劫來的時候,舒澄現在全身毫無力氣。她想,一定是他們在食物中添加了某種藥物。

從舒□摘下麵具的那一刻,舒澄就百思不得其解。13年前的那場爆炸案中,她明明看見舒□被壓在房梁下,明明看見屋子爆了炸,為什麼他還活著?並且還以這樣的一種姿態出現在她麵前,又以這樣的方式令她回到他的身邊。他到底想做什麼?

門鎖忽然動了,不出舒澄意料,舒□從外走了進來。見到舒澄未睡,舒□微微有些驚訝。

他坐在她的床畔,伸手幫她理了理額上散亂的劉海,涼如夜色的聲音慢慢道來,「怎麼沒睡?」

舒澄麵無表情,「在想一些事。」

「想我當初為什麼沒有被炸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舒澄心中微微一抖,他都看穿了自己,乾脆應聲答道:「是。」

舒□從床上起身,站在窗前,一道道的月光灑滿他的全身,舒澄平淡無波的眸子望著他的背影,靜靜聽他細細說來。

「十三年前的那場爆炸中,我也以為我會死。可就在炸彈將要爆炸的十幾秒中裡,有人拆下了我脖子上的炸彈,將我帶離了火災現場。救我的人是國外一個教會的教徒,他救下我之後就將我帶去了英國,給我療傷,供我吃穿,教會了我一切,包括處決不服從教會的叛徒。」

「所以現在你也是那個教會的教徒之一?」

「不,我不是教徒。」

「那你為什麼為他們做事?」

「因為我是教父!」

舒澄隻覺得呼吸一滯,心頭泛起一陣寒冷。

「爆炸就是你們處決叛徒的方式?」

籠罩在月光的舒□,龐大的黑色背影宛若死神一般,他微微點頭。

舒澄想到了某件事,「照你這麼說,十三年前死去的親人當中,就有人是你們教會的叛徒。」

舒□平淡答來,「嗯,是叔叔。他連累了那麼多人為他陪葬。」

「那為什麼我記得當時的聚會加上你明明有19個人,為什麼公安局的資料隻有十八個,而且DNA比對都毫無遺漏。」

舒□忽然冷笑一聲,轉過身,提起右%e8%85%bf的褲管。

一瞬,舒澄覺得月光中,舒□右%e8%85%bf的位置銀光閃閃,那分明就是一條鋼製的義肢。

「當時我的右%e8%85%bf被砸下來的房梁壓斷,救我的人直接切斷了我的右%e8%85%bf,幸好當時我被濃煙熏的昏迷,倒也少了幾分疼痛,因此現場留下了我的DNA。而救我的那個人就是叔叔在英國結交的好友,他是那場爆炸案的策劃者,當然不會蠢到給警方留下有關自己任何的蛛絲馬跡。」說起那段往事,舒□異常平靜,恍若是說著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忽地,他轉身麵對著舒澄,「澄澄,我這次回國就是來接你的,接你回家,回隻屬於我們的家。我當教會的教父,你來當教母。」

舒澄%e5%94%87瓣動了動,將要開口,舒□再次說道:「你沒有拒絕的餘地。」這一句冷地徹骨,帶著絕對命令的口%e5%90%bb。逆光中,舒澄看不清那張陰暗不明的臉。望著背負月光的黑色身影,她深深覺得,這個人就是死神。

舒澄恍惚聽到門外的動靜,交織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她低睨了一眼鎖著的房門,「外麵有人?」

舒□看也不看,「不用擔心,是同伴。」

「有點吵,他們在做什麼?」

「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

「明天下午我們就要回英國了,那裡有我們教會的基地,還有擁護愛戴我們的教徒。這次回國,我就是為了來接你的,順便處置教會中的叛徒。」

舒澄心頭一顫,明天就走,那梵碩……

舒□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在想那位警察先生?」

舒澄沒有作聲。

舒□走到門口,冷冷丟下一句,「想也沒用,這輩子你們都別想再見一麵。」

☆、41、錯過

「梵碩,梵碩,起床了。今天早上我想吃你做的花甲粉。」

季梵碩微微轉醒,就看見身邊的人兒屈膝坐著,真絲睡衣的左肩帶滑到了手肘上,白瑩瑩地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無聲的勾、引著他。

季梵碩坐起身,怔怔著望著眼前的人兒,片刻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壞笑,「想要吃花甲粉,得讓我先把你吃了。」說著,他即刻朝她撲去,可就在雙手觸到美人的那一剎那,舒澄的身影登時散作一陣煙霧。

季梵碩身子騰地一下,猛然從太師椅上轉醒。他深深呼出一口氣,一手撐著腦袋揉揉太陽%e7%a9%b4,這才發現額上已經是汗如雨下。

昨晚在案子中絞盡腦汁泡了一晚,天亮時好不容易小寐一會,這會兒又被這個夢所驚醒了。

季梵碩將桌上的手機拿起開機,頓時一陣嗡嗡聲不絕於耳,他翻看了一下所有未接來電。一半季瑾,一半陳寒,一半小鄧,差不多百來個。沒打算回電話,他將手機扔回桌上,拿起一支煙點燃抽著。

不過片刻,樓下傳來了門鈴聲。季梵碩猶豫了一下,拖著行屍走肉般的身體,往樓下踱去。

季瑾見到季梵碩時,完全被他的模樣驚倒了。

雙目無神,衣著隨意,頭髮淩亂,簡直可以用邋遢來形容。季瑾萬萬沒想到,平素有潔癖的哥哥,會在一夜之間變成這番模樣。可見,嫂子對他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季瑾強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早餐,「哥,你愛吃的打滷麵。」

季梵碩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淡淡說了聲「進來吧。」轉而,自顧自的朝樓上走去。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上了樓,季梵碩也不管季瑾,自個兒直接走入書房。季瑾瞧著他這模樣,有些話想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季瑾默默地將那碗打滷麵放到桌上,「哥……」

稱呼剛出口,季梵碩的電話震動起來。

季梵碩拿起看了眼屏幕,季瑾在這瞬間看到哥哥的神情明顯亮了一下。

「梵碩,那個邪教我已經查到了,Beingsteach,以信仰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為教義,1966年起源於法國,後來由於法國政府的打壓,全教遷往英國發展,現如今已有兩千多名教徒,而Beingsteach的教主就是13年前已經宣告死亡的舒□。」

站在季梵碩身邊的季瑾不知道電話那頭講的什麼,但她看到哥哥的臉色明顯一震,暗淡的眸子頓時被點燃。

許久之後,季梵碩說:「老肖,再幫我查一件事……」

——

舒澄清醒時,隻覺得自己被人橫抱著。她慢慢睜開眼,陰暗的樓道裡,舒□抱著她一步步往樓下邁去。

舒□低睨了她一眼,聲音清淡,「醒了。等會藥勁過了你就有力氣了。」

果然,他在自己這兩日吃的食物中下了藥。

舒澄點點頭,在他懷中安安分分地待著,雖然心有疑惑,但此刻她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走出樓道,方圓百裡是一片金色的稻田。風一吹來,稻浪翻湧。清新的土壤的香,令舒澄整日來的陰鬱消弭不少。

她回頭看了看剛剛走出來的那棟房子,那幢灰舊的小樓就孤零零的坐落在稻田中的土丘之上。一瞬,她彷彿想起了什麼,這棟房子是叔叔他們曾經的老家。

舒澄抬眼望著舒□輪廓分明的下巴,「這棟房子很多年前不是賣了嗎?」

「嗯,13年前的事情發生後又被買回來了。」

舒澄沒有問是誰買的,她心裡明白,除了他們教會中的人,還是他們教會中的人。

舒□將舒澄抱上了一輛越野車,車裡頭駕駛位與副駕駛位早已經坐了兩個男人。看他們的髮色,是外國人。

她留意了一眼車載顯示屏上的時間,八點三十二分。轉而將目光移向窗外,一路後退的風景看似有些熟悉,她無力地聲音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舒□漫不經心的答道:「機場。」

舒澄心神一擰,強裝淡定,「不是下午的飛機嗎?怎麼現在就去機場?」

舒□定定地望著舒澄,那雙毫無神情的雙眼,彷彿要將舒澄撥開看個透徹,「我擔心夜長夢多,所以改簽了九點半的飛機。」

舒澄的心沉到了穀底,她原本還奢望著梵碩能在今日下午之前找到她,現在看來真是癡人說夢了。

「哥,我不想走。」此刻,舒澄無計可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話語來刺激舒□,希望舒□採取除離開之外的任何行動,或者讓他有所猶豫。

這是在見到舒□之後,舒澄第一次叫他哥。對於這個稱呼,舒□似乎沒有太大反應,他冷冷道:「別浪費力氣說這種廢話。」

舒澄不依,繼續說道:「可是這裡是我們的故鄉,我們出生的地方。我們所有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