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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餓了,她毫不客氣道:「我想吃花甲粉。」

季梵碩的薄%e5%94%87揚起一彎美妙的弧度。

正巧,前麵五十米內就有一家賣花甲粉的,季梵碩將車停下,兩人下了車一起走進粉店。

舒澄點了一碗超辣的花甲粉,水晶色的粉絲上飄著一層厚厚的紅油。季梵碩習慣了早晨吃的清淡,便要了一份不辣的。

舒澄夾起一束粉塞往嘴裡,這才想起季梵碩有潔癖,這種地方的東西他可能不會吃。這樣想著,她將目光投向他,意外的他正往嘴裡送著粉條。

季梵碩雖然身形健碩英姿勃發,但吃起東西來卻是慢條斯理般的秀氣,即便是在這裝修簡陋的早餐店吃這麼一碗平民的花甲粉,可他卻偏偏吃出了一番優雅。

美的東西總令人忍不住多看兩眼,老話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舒澄自然也不例外,她傻愣愣地看了幾秒,季梵碩忽然抬頭,對上了她澄澈目光。四目相對的一瞬,彼此似乎都有一種觸電般的驚心。

季梵碩不明所以,「怎麼呢?」

舒澄抽回神,「沒事,你可以當這花甲粉的代言人了。」

季梵碩低頭攪著粉絲,抬眼看她,「那你會經常來吃嘛?」

舒澄淡淡一笑,「當然。我最愛吃花甲粉了。」

兩人吃過早餐,季梵碩將舒澄送回了家。還未下車,季梵碩就說:「要不要我幫你解釋?」

舒澄搖頭,「不用。」

看著舒澄下車離開走進別墅,季梵碩才發動車子往偵探社去。

舒澄一進門,屋內場景出乎意料,客廳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按姨父姨媽平時的表現,他們不是應該早就在家裡等她回來,然後一個個排隊來問東問西麼?不過這倒也好,舒澄本來就疲於回答這種事兒,更何況她也沒有什麼可交代的。

她背著包包上樓,一如既往的老樣子,安坷坐在她的床邊,雙手抱臂,一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模樣。

舒澄放下包包,「怎麼,姨父姨媽今天派你來發言?」

安坷答道:「他們倆一早逛超市去了。話說,你昨晚一夜沒回是怎麼回事?」

舒澄看著他,「我說我七夕的晚上,被一個長相不凡的男人開著悍馬接去看屍體你信嗎?」

「臥槽,真的假的?」

舒澄拿出包裡的玻璃盒子在安坷眼前晃了晃,安坷看到那雙米黃色的手套上明顯還殘留著血跡,這下是不得不信了。

安坷挑眉問她,「所以你就陪著一具屍體過了一晚七夕?」

舒澄點頭。

安坷是心疼這個妹妹的,想到她昨晚對著屍體站了一晚,立馬不再和她瞎扯淡,催著她趕緊去洗洗睡。至於自個兒爸媽那裡,自然是他這個哥哥打掩護啦。

離開舒澄的閨房時,安坷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澄澄,你變了。」

正在櫃子裡找睡衣的舒澄動作忽然頓住,變了,哪裡變了?她起身準備問,卻發現安坷已經離開。

舒澄洗完澡躺在床上,並沒有很快睡去,靜靜地看著天花板,腦子裡忽然冒出今天季梵碩衣服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隻是這麼想著竟然讓她產生了一種安全感。

可是,從未見過他抽煙,為什麼他身上會有煙草味?

☆、16、做夢

梵碩偵探社的老閣樓裡。

季梵碩一回來,就直接將自己鎖進了書房。說是書房,稱為資料房或許更為妥帖。

這間七十來平米的房子裡,兩麵牆上全部貼滿了照片,照片內容各種各樣,但無一例外都是案發現場的血腥照片。

其中一麵牆邊擺著一張長桌,桌上整齊的並列擺著十來個文件盒,盒子上都用蒼勁有力的鋼筆字標記註明:2010年西約克郡黑色殺人案、2010年倫敦德裡屍體雨事件、2011費馬納農場碎屍案、2014年德文郡爆炸狂魔……

十來個文件盒全部是近些年,季梵碩在英國接手的大案。每一件案子,在當時來說都是震驚整個英國的懸案。

在桌子的一角擺著一個文件袋,袋子的白條封口已經被撕開,白條上用黑色簡體字打印著:2002年C市除夕爆炸案。

袋子裡頭的文件被季梵碩亂中有序的放在了桌子正中間,資料旁邊擺著一個水晶煙灰缸,缸子裡頭插著十來個煙蒂。

這些煙蒂都是季梵碩前晚閱讀資料時抽的。他有一個習慣,一旦碰上了懸案就會抽幾根,抽的越多表示案子越難破,壓力越大,但對他來說也同樣包含著令他隱隱興奮的挑戰性。

但是,他絕對不在人前吸煙,他抽煙的習慣隻有摯友肖郢知道,連父母妹妹都無從知曉,所以抽煙這也是季梵碩的秘密。

季梵碩坐在紅木交椅上,點了一隻煙,拿起還未看完的資料繼續細細閱讀。

資料上白紙黑字一句句寫著:經查驗爆炸現場碎屍塊比對發現,共有18人的DNA,與唯一的倖存者舒澄交待的19人有所出入。鑒於,舒澄年紀僅有十歲,不排除受到驚嚇後導致記憶錯亂……

記憶錯亂嗎?這個結論坷真有趣。

看到這裡,季梵碩的腦中忽然躍出舒澄服用鎮定片時的樣子。不管是誰遭遇了這樣的事,心理上多多少少會留下些創傷吧。

放下資料,季梵碩仰頭靠在椅子上,香煙在他嘴中靜靜地冒著青煙。前晚連續看了一晚資料,昨晚在刑偵大隊忙活了一宿,兩天兩夜沒有閉眼,他也是有點累了。他將摁滅在煙灰缸裡,出神的望著天花板,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夢裡,他看見舒澄笑靨如花挽著他的胳膊,撒嬌般地朝他說:「梵碩,我們去吃花甲粉吧。」

他寵溺的看著她,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髮,「捨命陪夫人。」

他們兩人的背影就這樣沐浴在清爽的晨光裡,相互間有說有笑,眉目裡脈脈含情。

季梵碩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口袋裡的手機正嗡嗡的震個不停,他拿出來接聽,「好,我馬上過來。」

季梵碩收起手機,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剛剛這個夢太真實太驚悚了,他怎麼可能夢到自己會和她在一起?多半是因為最近和她老待一塊了,還有可能是陳叔今天提起了結婚的事。不過……心裡總好像還縈繞著一團小甜蜜。

季梵碩整理好思緒出門,直奔刑偵大隊。這一次,他沒有去接舒澄,主要是想到接下來的事與屍檢方麵無關,她參不參加都沒什麼大問題,再者昨晚她也一宿沒睡今早還差點暈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

季梵碩一走進刑偵大隊的辦公室,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陳寒快步走上前說:「梵碩,陳屍地上遊168公裡處是鴻口工業園,那裡果然有一家製藥廠和兩所中學。我們根據你的罪犯側寫,排查了這三個地方,最終落入我們視野的有三人。」

小鄧極為默契的將三名嫌疑人的資料遞給季梵碩,陳寒接著說:「李徑,28歲,本科畢業,科文製藥的藥劑師。徐強,34歲,研究生畢業,鴻口六中的化學老師。易偉,38歲,本科畢業,鴻口七中的化學老師。三人皆是未婚,除李徑是A市的之外,其餘兩人都是本地人。」

季梵碩將資料過目了一遍,「那現在三人呢?」

陳寒道:「全部在審訊室。」

「我去看看。」季梵碩放下資料,轉身去往審訊室。

季梵碩第一見的是李徑,長得很秀氣的一個小夥子,白白淨淨的,穿著天藍色的POLO衫坐在審訊室裡,神色很是平靜。見到季梵碩進來,他才稍稍顯示出一些緊張感。

雖然對於被警察莫名其妙帶到審訊室李徑有些不解與惱怒,卻還是彬彬有禮的問,「警察先生,你能告訴我我犯了什麼罪嗎?」

季梵碩說:「我們懷疑你與一樁綁架謀殺案有關。」

李徑覺得好笑,「我與謀殺案有關?嗬,你們確定你們已經調查清楚呢?」

「隻是懷疑,但也不排除你作案的可能。」

李徑深吸了一口氣,靜了幾秒,壓低了心頭的火氣,「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對你說,我沒有殺人。」

「那好,真沒殺人你就配合我,我還你清白。你認識彭萍華嗎?」

李逕答地很快,「不認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

一係列的問題問完,季梵碩從審訊室出來,小鄧立馬跟上去邊走邊問:「季社長,這個李徑有問題嗎?」

季梵碩的眼神投向審訊室裡的人,「很正常,問什麼也答得很快。」

「那他應該不可能兇手吧。」

季梵碩道:「不知道。先把他放了。走,再去徐強那裡看看。」

徐強與李徑完全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男人,如果說李徑是小白臉型的,那麼徐強就是怪大叔型的。

儘管為人師表,但徐強卻蓄著一頭齊肩的長髮,油亮的髮絲用一個黑色皮筋綁在腦後,一張大臉鬍子拉碴,上身穿著一件緊身圓領T恤,下`身則是休閒鞋配大%e8%85%bf褲,哪裡有一絲絲老師的樣子活脫脫一個搞藝術的。

季梵碩與小鄧看到這人皆是愣了一愣,小鄧忽然想起了什麼,湊到季梵碩耳邊說:「六中的老師和學生都管他叫徐瘋子。」

季梵碩微微一笑,走進審訊室。

一看到季梵碩徐強就說:「喲,終於來了。要問什麼趕緊的,我還要回去畫畫。」

「畫畫?」季梵碩好奇,「畫什麼畫?」

雖然身處審訊室,但這絲毫不影響徐強的心情,他極為熱忱地說:「我跟你說,雖然我是化學老師但我的長項是畫畫,這也是我熱愛的事。我還拿過幾次大獎了,不過千裡馬雖有伯樂難求,所以我都快奔四了還隻是個化學老師。」

季梵碩笑說:「知音可遇不可求。」

「那是。對了,警察先生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是要問什麼?」徐強終於言歸正傳。

季梵碩問:「你認識彭萍華嗎?」

徐強想了想,「不認識。以前教過的學生裡好像也沒有這號人。」

「你有女友嗎?」

「我現在以畫畫為重,這種事暫時不想去想。」

季梵碩若有所思,「這樣啊,好了沒事了。您可以走了。」

徐強有些意外,「這麼快就完了?」

季梵碩笑著點頭,「今天算是完了。不過,日後若是還有需要你的地方還希望你積極配合。」

徐強欣然答道:「沒問題。」

這麼快就審問完一個犯人,審訊室外的小鄧也有些吃驚,「季社長,這個總該沒問題了吧。你問的這麼快,放的也這麼快。」

季梵笑中別有深意,「等著看第三個。」

易偉,一個高高瘦瘦的化學老師,帶著金邊眼鏡,穿著襯衫西褲,一副頗有學問的派頭。從季梵碩跨入審訊室的那刻開始,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淡笑。

季梵碩看著他,「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