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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能這麼淡定?」

易偉不緊不慢地說來,「我沒做虧心事。」

「那你認識彭萍華嗎?」

易偉的眼神不經意的向左上方瞟了一眼,轉而臉上笑容不減道:「不認識。」

「有女友嗎?」

這次易偉停了一下,「有。」

「你教的是初幾的化學?」

「初二。」

「初二化學課本裡是不是有關於□□的知識?」

「沒錯。」

和之前的兩個審訊一樣,季梵碩並沒有問太多。他與小鄧走進辦公室,陳寒即刻走過來問:「審訊的怎麼樣?有沒有可疑的?」

季梵碩朝小鄧道:「倒杯水給我。」

為大神跑%e8%85%bf這種事,小鄧非常願意效勞,立馬的一杯涼水端了過來。

季梵碩喝了口水道:「都很可疑。」

陳寒問:「怎麼回事?」

季梵碩說:「第一個李徑,回答的速度極快,答案也滴水不漏,神態舉止也很正常,但正是因為如此,反倒給人一種事先演練過的感覺。第二個徐強,從頭至尾在強調畫畫的事,總有些欲蓋彌彰。第三個易偉,回答其他問題都很正常,唯獨在彭萍華和女朋友這個問題上有些反常,我注意到他回答這兩個問題的時候,眼睛往左上方看了一下或者停頓了一下,這兩個動作在心理學上來說是在編織謊言的過程。」

小鄧道:「那季社長,要不要對這三個人都進行監視?」

季梵碩搖了搖頭,「暫時還沒這必要在這上麵去浪費人力物力。對了,查了死者近來的交際沒有?」

這話音落下,那對姐妹警花其中的姐姐黃子衿說:「查到了。死者彭萍華的父母,五天前給女兒報了人口失蹤。最近半年來,彭萍華的通話記錄了除了幾個固定的號碼天天有聯繫外,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通話記錄裡就出現了新號碼,但每個新號碼聯繫不久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季梵碩道:「查一下半年內那些新號碼的開戶人以及歸屬地。」

這時妹妹黃子佩說:「號碼開戶人以及歸屬地涉及個人隱私,這需要與移動公司交涉,想要全部查出來得花一點時間。」

季梵碩點頭:「盡快。」

陳寒看著季梵碩掛著黑眼圈的兩眼,關心道:「梵碩,這會兒沒事,你先去睡睡。」他轉身指了指辦公室盡頭,兩間單間隔開的小辦公室。

其中一間桌子上亂的一塌糊塗地是陳寒的,另一間是部長給季梵碩這個一級警監準備的。雖然季梵碩許久不肯走馬上任,可裡頭的辦公用品沙發、桌椅卻是一概俱全,可見這位公安部長對季梵碩這個人才是誌在必得。

季梵碩起身,「那有事叫我。」然後徑直走往部長為他準備的辦公室,拉下百葉窗簾,關門睡覺。

☆、17、驚心

舒澄一覺睡醒時已是晚飯時分,她回國的這些天,安坷也極少出去應酬。

這會兒一家四口正吃著晚飯,飯桌上姨父姨媽極為反常的竟沒過問她昨晚夜不歸宿的事兒,這倒也讓她省去了解釋的麻煩。

吃過晚飯,舒澄回房,安坷也跟了進來。

合上房門,安坷說:「你上次對許俊說什麼呢?這兩天他連電話都不打給我了。」

舒澄抹著護手霜說:「沒什麼。」

她準備打開電腦,安坷忽然一手壓住筆記本的屏幕,「你現在睡不著吧?我請你看電影。」

「太吵對心臟不好。」

「那我們去公園散步?」

「蚊子多。」

「那我們去兜……」

「停!你是不是又想帶我變相的相親?」

被舒澄猜中了打算,安坷厚著臉皮笑道:「我爸媽他們以為你和那個季社長在戀愛,可是了知曉實情的我吧,不能眼睜睜看著妹妹單著呀。更何況,你已經和季梵碩作了約定,一時半會也是不會回美國。如果身邊沒個人,久而久之還是會穿幫的,我爸媽到時候一樣會催你相親。你還不如趁早把這事辦了。」

舒澄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那等過一段時間,我不忙了再說。」

這個答案安坷還算滿意,他點點頭,「那好。我先走了,對了,睡不著的話本哥哥非常願意與你談人生的。」

舒澄星眸一瞪,「不用了,我很忙。」

在舒澄心裡,其實是非常感激姨父姨母他們這一家三口的。愛碎碎念的姨父,溫婉的姨媽,以及稍稍有點妹控的安坷。

如果不是他們一直以來陪伴在她身邊,對她噓寒問暖,給她無微不至的關懷。舒澄很肯定,自己就將是那些眾多變態殺手中的一人。

在她心裡有罪惡的種子,隻需要一個契機就可能會發芽。但幸好,13年來姨父一家對她嗬護倍加,以至於那刻罪惡的種子就被親情一點點深埋。

——

「梵碩,有線索了。」陳寒風風火火地奔到辦公室,季梵碩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陳叔,你這麼有活力陳姨知道嗎?」

季梵碩坐直了,隔了幾秒,起身,「走吧,什麼線索?」

陳寒與他邊走邊說:「子衿和子佩把那六十多個陌生號碼已經全部查完了,然後我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線索。那些號碼全是都是彭萍華通過相親網站認識的網友,一開始彭萍華通過網絡和電話與他們聯繫,後來就直接約見麵吃飯,如果不滿意彭萍華就主動放棄聯繫。這就是為什麼每隔一段時間,彭萍華聯繫人裡會有號碼突然消失,又接著有新的聯繫人冒出來的原因。也就是說,她半年裡相了60多次親卻沒一次成的。」

「然後,你說的驚人的線索呢?」

陳寒拿著彭萍華驚半年來的通話記錄,指著最後一頁密密麻麻的號碼中被劃了紅圈的,「彭萍華最後一個相親的對象是易偉。」

這條線索的確驚人,可季梵碩卻絲毫沒有一點驚喜。

陳寒注意到他的神情,「怎麼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季梵碩搖頭,「得把他請來。」

陳寒拍著他的肩膀笑說:「早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已經派小鄧去請了。」

二十多分鐘之後,季梵碩再次在審訊室裡見到了易偉,此刻他依舊淡定,但是卻全然沒了之前的笑意。

季梵碩坐在他對麵,目光深邃的凝視著他,「知道我為什麼又把你請來了嗎?」

易偉靠在椅子上,坐姿極為隨便,「知道。」

「為什麼要撒謊?」

「為什麼不撒謊,人都死了還說自己見過她,這不是明擺著會攤上事嗎?」

「你在害怕?」

易偉的眼神不禁撇向一邊,「沒有。」

季梵碩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他臉上,「那好,你看著我,我再問你一邊,你有沒有殺彭萍華。」

易偉緊皺著眉頭,定定地注視著他,「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信?」

「那得看你說的話有沒有說服力。」

易偉眉眼向上揚起,整個額頭都縮成了一團,「我和彭萍華確實曾經有過聯繫,但是我真的沒有殺她。」

季梵碩靜默良久沒有說話,片刻過後,他起身往審訊室外麵走去。易偉的聲音在身後急促的喊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她。我沒有殺她……」

走出審訊室,小鄧就湊上來問道:「季社長,這人怎麼辦?」

「放他回去,派人監視。」

回到辦公室,陳寒就問,「怎麼樣?審出來什麼沒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季梵碩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陳寒看著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是有哪裡想不通嗎?」

季梵碩說:「我問易偉『彭萍華是不是他殺的。』他回答我問題的時候,眉毛上挑,額頭皺成了一團。一般在這種問題上出現這種眼神的話,隱藏了兩個信息。」

小鄧聽得津津有味,「季社長,是哪兩種信息?」

季梵碩說:「第一他是在強烈的告訴我,他真的是無辜的。第二他想通過這樣的眼神反過來觀察我,試探我。但無論是哪一種,這樣的一個表情動作都傳遞了一種信息,他不敢正視我。」

小鄧果斷說到,「那這個易偉肯定有鬼。」

案子到了這步再次陷入僵局,屍體可獲得的信息太少,而三個嫌疑人審來審去都是各懷鬼胎隱藏極深,令警察難以從蛛絲馬跡中抽絲剝繭。

季梵碩起身,決定先回去一趟。畢竟他已經兩晚沒洗澡了,這對於有潔癖的人來說簡直是要命的事。

陳寒見他要走,走到他跟前說:「昨兒個七夕真不好意思了。」

季梵碩有點不明所以,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前有案子的時候陳寒半夜三更不都給他打電話嗎?

陳寒接著說:「毀了你和小舒法醫的約會,你代我向小舒法醫陪個不是。等案子結束,請你們兩吃大餐。」

季梵碩終於明白,敢情陳寒以為他和舒澄在談戀愛。他不由想起那個夢,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既沒否認也沒確認,「那我先走了。」

——

舒澄再次接到季梵碩的電話是在七夕後的第二天,一如上次,他開著悍馬來到別墅小區接她。

屋子裡,姨父姨媽看著窗外的豪車,姨媽說:「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嫁妝了。」

姨父煞有其事的點頭,「我覺得完全有這個必要。」

沙發上的安珂聽了這兩老的對話,向他們投去目光,「爸媽你們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澄澄都還沒訂婚準備什麼嫁妝。」

兩老一聽,眼珠子齊刷刷朝安珂瞪來,安珂立馬閉嘴,目光轉向電視。

舒澄一上車,季梵碩就注意到了她脖子上撤掉的紗布。

「你的脖子好了嗎?」

舒澄點頭,「好的差不多了。」

季梵碩忽然湊近了盯著她的脖頸,帶著體溫的手指輕撫上了傷疤。這一碰把舒澄嚇得一個激靈,瞬間臉色從兩頰紅到了耳朵根子。

自從舒澄成年後,除了男醫生與安珂之外,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異性,在密閉的空間裡有過肌膚觸碰的舉動,這會兒自然是緊張的不行。

季梵碩卻是平平常常地說:「幸好不深,應該不會留疤。」抬頭,就看見舒澄紅的跟番茄一樣的臉。

季梵碩不是沒見過女孩子臉紅,但那都是記憶力高中時期的事了。大學時期,也有不少女孩對他表白過,可那些表白形式都已近乎昭告天下了,哪裡看得見女孩子嬌羞地一麵。

而此刻,舒澄紅著臉靜靜地坐在他眼前,沒了平素驗屍時那般鎮定凜然、有條不紊,眼前這模樣嬌羞又可人,實在是有一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季梵碩想起了她在夢裡的樣子,心裡頭忽然像灌了蜜糖一般,或許真按夢裡的場景來發展也是不錯的。

舒澄纖細的聲音打破了有些奇異的氣氛,「是不是又有案子呢?」

季梵碩坐回身,言歸正傳,「沒錯。距離上次陳屍地一公裡外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