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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澄平靜地聲音再次響起,「腸刀。」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舒澄復道:「肋骨刀

寧靜的屍檢室內,除了他兩人的呼吸聲,隻剩下肋骨刀剪斷骨頭的卡卡聲。

屍檢所這邊解剖進行的同時,刑偵大隊這邊也沒有閒著。

季梵碩道:「小鄧,你帶人去剛剛的陳屍點上遊測一下水流速度。」

小鄧爽脆答應,「沒問題。」

葛雲走上前來,「小鄧你知道水流速度怎麼測?」

小鄧信心滿滿地拍拍%e8%83%b8脯,「我要說不會,咱隊裡每一個敢說會的。」

陳寒走上前來拍著葛雲的肩膀說:「你是不知道,小鄧就是物理學本科畢業的。測水流速度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被隊長這麼一誇,小鄧很是得意,「那是,知我者莫若陳隊。那陳隊,我先去了。」

小鄧一走,辦公室瞬間安靜。

這一次,屍體腐爛程度太高,加之是被河水沖刷至清江下遊的,可供眼睛去發現的線索太少,唯一能夠獲得線索的地方隻有屍體。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舒澄的解剖結果,等待小鄧的測試結果。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將近淩晨四點鐘時,舒澄終於做完解剖將屍體縫合恢復原狀。

在劉曉棟的幫助下舒澄脫下手術服,走出屍檢室,一%e5%b1%81%e8%82%a1就癱在了外頭的沙發上。

舒澄有個習慣包包可以離身,手機可以離身,唯獨鎮定片與詹妮弗.沃茨送的手套絕對不能離身。

此刻,她仰頭直接拿著瓶子往嘴裡到了兩片藥劑,像吃糖般慢慢咀嚼著。

劉曉棟將清理工作做好,走出來坐在她的身邊。躺了一會,他閉著眼睛問:「小舒法醫,需不需要我幫忙做屍檢報告?」

舒澄的聲音本來就輕細,連續站了五六個小時氣力更為不濟,這會兒是有氣無力地答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寫報告。」

舒澄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腦子疲憊地一片空白。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冒出個疑問:不知道季梵碩這次比我先查到了什麼線索?

休息了一會兒,舒澄起身,第一眼就看到了屍檢室旁邊一間空著的辦公室。前幾天來那間辦公室好像也是空的,但桌上整齊的擺著資料,不像是沒人坐的樣子。她忍不住問道:「曉棟,那間辦公室是誰的?」

曉棟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又將頭擱在沙發上,「哦,那間是孫法醫的辦公室,屍檢所的一把手。他前陣子休年假所以一直不在,不過好像過幾天就會來上班。」

「哦。」舒澄淡淡地應了一聲,心裡頭不禁在想:一把手年紀應該挺大的吧。

沒有繼續多問,舒澄借用了劉曉棟的電腦辟辟啪啪地敲著鍵盤寫起屍檢報告來。

——

刑偵大隊辦公室裡,經過漫長的六七個小時,眾人終於等來了第一份結果。舒澄的屍檢報告。

辦公室裡,十多來號人的目光齊刷刷盯著正前方白板前站著的舒澄。

雖然舒澄自小有些交流障礙,但當眾發佈屍檢報告這種事,她曾在FBI也做過,那時候麵對的可是比這人數還要多的藍眼睛老外,與之相比這場麵到讓人安心多了。

舒澄站在白板前,往常纖細的聲音提高了半個分貝,「我根據死者的DNA找到死者的信息。死者叫彭萍華,女,今年25歲未婚,C市本地人,在一家旅遊公司擔任文秘,家中獨女,父母健在。死者雖然是被河水沖刷上岸,但經過解剖她除了鼻孔以及口腔中有少量泥沙之外,食道、耳道、胃部全部沒有發現泥沙,這說明死者是被人先殺死後拋屍於河中,死亡原因是被人從靜脈注射了高濃度的□□。」

在座的十來個警察想都不敢想,那麼一具快化成水的屍體,這個瘦瘦弱弱地小姑娘竟然用了六七個小時就對其完成瞭解剖。

就在舒澄做解剖之前,連陳寒都在懷疑這個小姑娘真的能行嗎?但由於是季梵碩的人,他也不太好直言。就現在來看,這個小姑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如此敬業又專業的態度,不得不令人佩服。

季梵碩的目光如同那數十個警察一樣定格在舒澄身上,但不同的是他沒有他們的那番驚歎,與之相比他的臉上浮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雙朗目裡含著難以讀懂的深意。

☆、15、早餐

舒澄繼續說:「從屍體的發脹程度,結合最近天氣溫度、河水水溫,死者應該死於七天前,死後即被拋屍清江。由於在河水中浸泡時間過長,屍體腐爛程度較高,極難找到兇手可能留在屍體上的線索。但是我從死者的胃裡發現了幾種殘留的化學物質,經過混合調劑這是一種cui/qing/藥。」

辦公室裡十來個警察已經在交頭接耳,紛紛表述自己的觀點。

舒澄發表完報告收好資料,直接走到季梵碩跟前,「有頭緒了嗎?」

季梵碩笑而不語。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風急火燎的腳步聲,眾人抬頭望去,小鄧欣喜地拿著報表朝季梵碩奔來,「季社長,我測到水流速度了。」

季梵碩接過小鄧手中的報表,看了許久,起身對舒澄說:「已經有了。」

季梵碩走到白板前,剛剛還討論紛紛的辦公室登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坐回了原位,雖然都是一臉倦容,卻還是打起了精神,正襟危坐。

舒澄也在期待,她非常想知道,僅僅是依靠這些微乎其微的線索,季梵碩究竟能做出一副怎樣的罪犯側寫。她靜靜地座在季梵碩剛剛的位置,聚精會神地看著他。

季梵碩拿著報表道:「根據小鄧做的水流速度1000米/每小時,死者被拋屍是七天前也就是168個小時,168個小時乘以1000米/每小時,用公式換算後是168公裡。當然不排除屍體在漂浮過程中遇到的阻礙,以及前晚大雨導致水流速度比平時要快這些因素,所以拋屍地點可能是陳屍地以上168公裡的地方方圓百裡之內的位置。將死者拋屍河道兇手要的就是這麼一個結果,讓我們找不到證據他可以殺人不用償命。但兇手百密一疏。那就是屍體身上的□□以及cui/qing/藥。」

如往常一樣,小鄧抱惑插道:「季社長,為什麼是百密一疏,□□和cui//qing/藥不都是很普遍的東西嗎?隻要是農產品店裡都有□□賣,網上一搜cui/qing/藥款式五花八門。」

雖然被人打斷話,但季梵碩並不生氣。對於他們的推理來說,有時候需要的就是質疑,不同人的質疑對於他們來說是破案的推力,將一個個質疑合理的解開,那麼這件案子也就像剝洋蔥一樣慢慢的真相大白。

季梵碩道:「沒錯,這兩種物質都很普遍,但是高濃度的□□卻極少,如果不自己提煉市麵上完全買不到。靜脈注射鉀溶液,這是死刑中的一種,最早使用的是美國,而中國是第二個實行這種死刑的國家,執行這種死刑的執行人員都經過專業培訓,所以這個兇手不僅懂得化學方麵的知識,有條件自行提煉□□,還具有醫學方麵的相關知識。人死後產生屍僵的時間是4到6小時,我們發現屍體時,屍體呈平躺狀態,四肢沒有任何彎曲,那麼死者死後兇手必須擁有一輛寬敞的交通工具將屍體運到拋屍地點。考慮到屍體的搬運,這個兇手必然是年輕力壯。目前根據已有的線索可以確定的是,罪犯是一名男性,年齡跨度在27歲—45歲,未婚,職業為藥廠的藥劑師、化工廠的研究人員以及化學老師之間的一種,家裡有一輛SUV係列的汽車或者經過改裝可以用來運輸的麵包車,隻有車內空間足夠寬敞,才不會在運屍的途中產生屍僵使屍體彎曲。」

季梵碩轉身在白板上寫下這幾條線索,辦公室裡十來號人全部看傻了眼。僅僅憑著這些信息,季梵碩竟然就作出了如此詳細的罪犯側寫。

「臥槽,太神了,太神了。季社長,你不愧是我的男神呀。」小鄧的一連串驚歎,讓原本氣氛稍有緊張的辦公室輕鬆了不少。⊙思⊙兔⊙網⊙

陳寒接著他的話說:「那是自然,不然部長怎麼親自授予他一級警監的頭銜。好了,你也別再這裡仰慕了,讓你倒退個十年你也不一定有梵碩這番成就,趕緊的帶人去查一下陳屍地以上168公裡是哪裡,方圓百裡之內的有什麼學校和工廠。」

「是。」小鄧立了個漂亮的軍姿,不顧倦意片刻不待即刻帶人離開。

陳寒朝已經往這邊走來的季梵碩說:「不過梵碩你真不打算走馬上任?」

季梵碩淡笑,「陳叔你又在這裡拐//賣/人/口。」

陳寒拍拍季梵碩的肩膀,語重心長,「梵碩,你其實可以考慮一下,成為一級警監這和你想破案的本心並不衝突,你一樣可以破案抓犯人,不然你難道要當一輩子的私家偵探?」

因為陳寒與季梵碩的父親季智暉是同批警校畢業生,也曾有過五六年的同事之誼,因為這麼一層關係,所以自從季梵碩去年年底一回國,陳寒就成了公安部長的說客。

季梵碩想了想,「那等我準備結婚就來走馬上任。」季梵碩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在他自己看來,結婚這檔子事對於他來說,完全要等到猴年馬月,當然猴年馬月也不一定等得到。

可在陳寒聽來,這事兒就大了。他偷偷看了看舒澄,這姑娘安安靜靜地靠牆坐著忒淡定,好像剛剛梵碩說的事與她無關似的。

不過,他從未見過梵碩交過女友,這次怕是來真的,那結婚也怕是不久之後的事。陳寒再次拍拍季梵碩的肩膀,「那成,一言為定。」

季梵碩轉過身,舒澄正側身靠牆一臉倦意,她的皮膚本來就白一熬夜更是白的慘不忍睹,再加上兩眼之下濃重的黑眼圈簡直像鬼一樣。

他走到她跟前,「我送你回去吧。」

舒澄點頭,「麻煩了。」反正屍檢已經做完,她能排上用場的地方也已結束,接下來就隻需要等著小鄧的搜查結果了。

她剛站起身,眼前忽地一黑腦子一陣眩暈,身子朝前傾去直直栽在了季梵碩的懷裡。

近在舒澄鼻尖的是他身上的煙草味,和那晚雨中的一樣。

「你沒事吧?」季梵碩兩手握著舒澄的肩膀,關切問道。

舒澄慶幸自己還沒有暈厥,她從他懷裡抽身,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沒事,貧血。等一下,我站一會兒就不暈了。」

季梵碩沒有催促,待舒澄緩過勁來,兩人一起離開辦公室。

之前跟著屍體回到公安局,舒澄就一直把包撩在了季梵碩的車上,這會兒她拿出包裡的手機一看,三十多個未接來電全部是安坷的。舒澄將手機放回包裡,打算回去了在解釋昨晚的一宿未歸。

天已經大亮,路邊不少早餐店已經開門營業。季梵碩目視前方,「餓嗎?一起吃點東西再回去?」

舒澄確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