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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女配 愛喝水 4316 字 1個月前

喂,你想吃什麼?」

崔老師樸實非常地回我:「吃什麼都行,能填飽肚子就成。」

最煩這種對食物無追求無下限的人了,我撇嘴道:「喝水也能填飽肚子,你喝不喝?吃倆烤白薯還能撐破肚皮,你吃不吃?」

「吳與陳,你囉嗦什麼!要吃烤白薯,也是他的事兒。」團長逮著空子反駁。

以我對他們的人品瞭解,團長真幹得出買烤白薯對付崔老師的事兒,而淳樸善良的崔老師也真能被烤白薯給對付了。

「不行。我吃什麼他吃什麼,還得給他上雙份兒的。」

團長恨得咬牙切齒,「吳與陳,你……」。突然身後傳來殷悅老師聲音,「等一等」。他刷地變出笑臉,回頭迎人,「殷老師,還有什麼事兒嗎?」

他甚至覺得自己奉承還不夠,又強行把我和崔老師扭回來,三人並排向兩位老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吳與陳,」殷悅走近我,眉眼帶笑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方便留個號碼給我嗎?」

咱手機號雖離國家機密尚有一段距離,殷悅這樣的人物冷不丁管我要,我還真有點不知所措,隻會呆呆地望著她的手機。

團長見我半天沒動靜,胳膊肘拐我一下,耳語道:

「趕緊說呀,殷老師還等著呢。」

我被他一攛掇,報數似的,手機號順嘴大聲念了出來。

殷悅記下號碼,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說了句謝謝道了聲再見,走回夏亦揚身邊。她仰起頭,對夏亦揚說了什麼,他隻是搖頭,似乎微微有向我們這邊掠過一眼,然後兩人並肩離去。

團長說請我們宵夜是大出血,還真跟要他小命似的,兩位老師沒走多遠他就藉口宿舍有事先跑了,臨走時特意假惺惺地說記他賬上,下次補過。那我想,他的小帳本準比牛津詞典厚八倍。

我長伸手拍拍崔老師的肩頭,豪邁道:「算了算了,我請你吃。」

他靦腆地撤開一步,「不用,還是我請你吃吧。」

手一攤,我秉持民主理念給他選擇的自由,「好,你請我,我叫姚粲作陪。我請你,就咱倆人吃。你挑吧。」

他猶豫不決地皺起眉毛,我作勢掏手機給姚粲打電話,他猛地一搗拳頭,「你請吧。」

敢問姚粲是牛鬼蛇神還是黑白無常啊?你怕成這樣!使我不由得非常期盼姚粲對崔老師表白心意的那天早日來臨。

不善言談的崔老師是個悶葫蘆,而我一開口又總忍不住想把姚粲扯進來。每當我張嘴要說話,他總能卡準時機地給我一「莫談姚事」的堅定對視。直到我們坐進學校通宵營業的小餐廳點好菜,他愣是讓我一句話都沒和他講成。

姚粲啊,姚粲,你怎麼會那麼死心塌地喜歡他呀!他究竟好在哪兒?我冥思苦想不得其法,包裡的手機響了。掏手機的功夫,坐在對麵的崔老師後背明顯一震,看過手機螢幕上的陌生號碼,我婉轉地安撫他說:

「放心,這人我不認識。」

看他毫不掩飾地長籲口氣,我心懷悲憫地替姚粲默哀三秒後接通電話,「喂,你好。」

「你好,我是夏亦揚。」

平平淡淡一句自我介紹,我竟如耳邊響起震天炸雷般把手機推遠三尺,錯愕萬分地望向崔老師。估計我看他的樣子跟撞見鬼似的,可憐的崔老師莫名其妙到連話都不敢講,隻會用無辜的眼神遊離在我和我的手機之間。

我強裝鎮定拿近手機,僥倖道:「夏老師,我是吳與陳,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沒有。」他很肯定地回答我,「你在哪兒?」

我木頭了,迷惘轉問向崔老師,「他問我在哪兒?」

崔老師環顧左右,說:「好像是小禮堂後麵的中餐廳。」

一字不落我再把崔老師的話轉述給手機那頭的夏亦揚,他說聲知道了迅速收線。我放好手機,吃了兩口服務員剛端上來的熱氣騰騰的肉絲米線,恍悟,一丟筷子驚恐不已地說:

「他是不是要來找我?你告訴我是不是?」

崔老師從他麵前如小山般的餃子堆中抬起頭,非常誠懇地問:

「你心虛什麼?」

對呀,我心虛什麼?我和夏亦揚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前後加起來不過見過三次麵,我沒理由聽說他要來就怕得方寸大亂啊!

從容地揮揮手,我神情自若道:「沒事,沒事,吃。」

平時我吃一碗米線得細嚼慢嚥二十分鐘,今兒燙得都燒喉嚨了我仍不停往嘴裡送,心裡還不斷地自我暗示,這不是心虛,是這碗米線味道格外好。

當我自我摧殘到眼前霧氣濛濛,撲閃撲閃就能飆出小淚花的境界時,對麵的崔老師站了起來,

「夏老師好。」

我猛地回頭,不僅忘記擦去眼角淚光還很沒形象地吸了吸鼻子,包著滿嘴的米線又沒法說話,隻能以正宗胡吃海塞的模樣出現在夏亦揚的視線裡。

他不帶情緒地睨我一眼後,對崔老師打了個點頭招呼,直接坐在了我身邊的空位上。人剛一落座,熱情的女服務員立馬上前詢問他要吃點什麼。他沒說話擺了擺手,又打手勢示意我繼續吃,然後雙手環%e8%83%b8靜靜地,靜靜地看著我。

氣氛頓時詭異到我肌肉僵硬,神經一繃,緊張了。夏老師你分明是把餐廳當考場,把自己當考官了嘛!

我用最快的速度咽下嘴裡的米線,拿紙巾抹乾淨油嘴,端正好坐姿,謙恭開口:

「我吃飽了。夏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對視數秒,他嘴邊溢出淺笑,我看不懂跟著陪笑,接著他說:「吳與陳,你敢騙我。」

我的笑瞬間結冰凝固,這是多大一項莫須有的罪名「吧唧」扣我腦袋上啊!將就用著尚在眼眶裡淚花花,我哭喪道:

「夏老師,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自己想。」

你老真當在考試嗎?!好吧,容我仔細想想。

大腦如上了機油的發條高速運轉,不一會兒我頓悟,含冤帶屈地說:

「夏老師,你誤會了。BBS上的帖子真不是我發的。我向來潛水,從不回帖。哪怕真有錯,最多也就貢獻了幾個點擊率。」

夏老師似乎很認真地側耳聽完,淡淡送我倆字,「再想。」

絞盡腦汁又搜腸刮肚,在快被逼出大曝私隱的衝動前我再一次頓悟,換張坦白從寬的臉,我說:

「夏老師,我錯了。我其實不是戲劇團的編劇,我隻是個劇務。」

他張口正欲說什麼,我大著膽子抬手打斷他,苦口相求,「夏老師,你別讓我再想了。小人愚鈍,請你明示。」

也許我言語中的真誠深深地感動了他,夏亦揚不再跟我賣關子,一字一句道:

「你告訴我追女孩子要有的放矢,投其所好,結果根本不管用。」

縱使再長兩個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這茬兒上,我不明所以地問:「怎麼可能!你做什麼了?」

「請她吃飯。」

「吃的什麼?」

「食堂。」

「食堂!」我聲音陡然拔高,你為什麼能把這倆字說得這麼理所應當,合情合理呢!「老師,你怎麼能請人吃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吳與陳。」他麵色肅立喝止住我,用正經到像在做學問的口%e5%90%bb說,「她愛好美食,我請她吃人間美味,有問題嗎?」

我搖頭。

「‘二食堂的蘭州拉麵,三食堂的揚州炒飯,五食堂的醬鹵蹄髈,都是人間美味’,是不是你說的?」

我點頭。

「所以,」他刻意停下來,輕擰濃眉狀似不解,漆黑眸子裡又好像充滿自信的光,「我請她吃食堂,有錯嗎?」

懵懂地想緊追他的思路說沒錯,「沒」字還未出口,我瞟見他嘴角有略微上揚的趨勢。差點被他繞進去,還好我及時刹車閉嘴,重新理清思路,

「老師,你知道約會吃飯,吃的是什麼嗎?」

說著我抬手一指,指向對麵吃餃子看戲,真空許久的崔老師,「你來告訴夏老師,約會吃飯,吃的是什麼?」

崔老師麵色一片茫然,使勁兒咽下嘴裡的餃子,又好像費了更大的勁思考片刻我的問題,鏗鏘篤定地說:

「實惠!」

呆子!我還長伸著的手差點沒忍住戳上他鼻尖,直接化指為掌,淩空扇他一邊涼快去。

轉過身子和夏亦揚麵對麵,我特意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說:

「約會吃飯吃的是氣氛,是搖曳的燭光,是精緻的餐盤,是水晶杯裡的紅酒,是有人在你旁邊拉小提琴幫你開胃的情調。情調,你懂了嗎?」

畫麵感十足又極富感染力,我把自己說得都飄然欲醉,癡癡嚮往,餘光掠過夏亦揚,這位哥哥始終無動於衷,隻不鹹不淡甩我一句:

「我不懂。」

夏老師,你是名校海歸雙碩士,是在全國最牛X實驗室裡做著我念名字都捋不順%e8%88%8c頭的各種實驗的高科技人才,在你的字典裡怎麼能有「不懂」兩個字呢?可能高分低能,有智商沒情商說的就是我麵前這位吧。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雖談不上,最主要自己曾信誓旦旦誇下個「有忙必幫」的海口,我隻得耐著性子問:

「要怎麼樣,你才能懂啊?」

夏亦揚還沒開口,崔老師忒實誠地插了話:「示範一下吧。」

「好主意!」我眼咕嚕一轉,拍桌子朝他豎個大拇哥,「我們班最近有個聯誼活動,這週末我負責去公園踩點。夏老師,你有空嗎?」

見他點頭,我又看向崔老師,「你也去。你提議的所以你負責示範。好了,就這麼定了。」

姑娘我的小算盤打得太精明了!姚粲,別說姐姐沒給你創造機會。

咦,夏老師,你的眼神看起來怎麼有點像摸透我內心真實想法的意味呢?莫非,你猜到了我的良苦用心?嗬嗬,大家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啊……

約會 約會(上)

姚粲瘋了,翻箱倒櫃試衣服,捎首弄姿攆著問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