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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夫記 青盈 4286 字 1個月前

股酸溜溜的滋味湧上了心頭。

她從來就是個不肯吃虧的主,知道杜繁歌這麼做無非也就是要膈應膈應她,可她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被擊倒的?眼珠子一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於是,到了大門口,蕭柏之與她們道過別後,接過阿信手裡的馬鞭,正欲上馬,便突然聽到了櫻檸在他身後哼起了歌。

哼歌就哼歌吧,新婚心情好,哼個歌兒也正常。可蕭柏之聽著聽著,已踩上馬鐙的腳便不由收了回來,一抹笑意忍不住躍上了%e5%94%87角。這小妮子,哼的竟是張學友的《%e5%90%bb別》!她在暗示他些什麼?

他回過頭去,便見櫻檸挑%e5%94%87而笑,眼裡滿滿的儘是挑釁,似乎在說:「怎麼樣?敢不敢接招?」

掃了一眼四周圍成一圈的隨從,蕭柏之濃眉一挑,把馬鞭往阿信懷裡一扔,昂首闊步走了回去。小樣!這點伎倆就想難得住你小爺!還真把你小爺給看扁了!

堪堪要走到櫻檸麵前,他突然把眼光投向櫻檸身後,張嘴喊了一句:「娘!你怎麼出來了?」

眾人一愣,皆紛紛回身低頭請安。趁著這一空檔,蕭柏之飛快地在櫻檸%e5%94%87上啄了一口。等到眾人看清麵前無人、愕然回頭時,蕭柏之已恢復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杜繁歌莫名其妙,問道:「娘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

蕭柏之若無其事地回道:「哦,剛才是我眼花,看錯了。」

「看錯了?」杜繁歌直覺這裡麵有古怪,可又不知道問題在哪裡,目光在蕭柏之和櫻檸臉上來回遊移,卻又找不出破綻。

櫻檸沒有說話,隻一直掩嘴偷笑,笑得鬢間步搖上的蝴蝶顫顫悠悠的,彷彿下一秒就要振翅飛去。

蕭柏之走了,送別的人也散了。

櫻檸正要回雲起軒去,就聽見杜繁歌在她身後冷冷喝道:「站住!」回過身去,就見杜繁歌滿麵冰霜,抬著高高的頭顱泠然問道:「剛才柏之為什麼要突然折回來?你們在搞什麼鬼?」

櫻檸漫不經心地一笑,「想知道呀?」她故意頓了一頓,瞧夠了杜繁歌的猴急模樣,才忽而語調一變道,「想知道就自己問他去。」丟下這一句,她轉身施施然離去。

杜繁歌臉色一變,大聲喝道:「站住!我還沒讓你走……」可櫻檸彷彿未曾聽到般,婀娜的腰肢一搖一扭,眨眼間就已經走出了十來丈遠。

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杜繁歌氣得直跺腳,卻又無能為力。

×××××

當天下午,蕭柏之從衙署回來,一入雲起軒,便追著櫻檸急急問道:「今天杜繁歌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其時櫻檸正趴在桌上研究蘇家城郊莊園的重建草圖,聞言頭也不抬地回道:「來過了,又被我打發走了。」

蕭柏之正走入屏風後換衣裳,一聽此話,當即從屏風後探出半個身子來,「她來了?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找碴唄。」櫻檸隨口答道,提了筆在圖紙上塗塗抹抹作改動。

蕭柏之卻按捺不住性子,索性衣服也不換了,直走過來搶了櫻檸的筆,「別畫了!先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誒誒誒,我的筆……」櫻檸叫了起來,氣呼呼地瞪著蕭柏之,「你先讓我改完,監工明天就要來拿了。」她說著,撲過去就要奪回那一管紫毫筆。

蕭柏之抬手一扔,乾脆把筆從窗口直接丟了出去,隨即兩手一合,抱住了撲上前來的櫻檸,「這個不著急,叫監工再等兩天也沒什麼打緊的。你先說說今天的事,她上你這幹嘛來了?」

櫻檸拗不過他,隻得說道:「也沒什麼,她自己沒來,就木槿過來了一趟。說小微原先是鄉下農莊的,沒學過府裡的規矩,要讓她去田嬤嬤那裡受訓一個月。還帶來了一個叫鈴蘭的丫頭,說小微去受訓的這一個月裡,就由鈴蘭來暫替她的位置。」

蕭柏之在身後的軟榻上坐下,順勢撈起櫻檸放到自己膝上坐好,問:「那你是怎麼回的?」

「我還能怎麼回?我說小微做得挺好的,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不用去受訓了。可木槿就是死活不答應,說什麼我這樣會壞了府裡的規矩,唧唧歪歪個半天,後來把我給惹火了,我就跟她說,我原先就是蕭府裡的丫鬟,這府裡的規矩我再熟悉不過了,我來教小微就行了。她這才沒話說,黑著一張臉走了。」

蕭柏之道:「她其實就是找借口要調走你身邊的人。幸好你沒讓小微跟她走。要不然,小微這一走,恐怕就難再回來了。」

「我知道呀,所以我才不會讓她得逞。」櫻檸在他膝上悠閒悠哉地晃著兩條小%e8%85%bf,得意地挑著秀眉,「就這點小伎倆,也好意思拿來我麵前耍,也不怕丟人現眼。姑奶奶誰呀,宮裡都混過的,還能怕了她不成?」

蕭柏之失笑,忍不住抬手擰了擰她鼻子,「你呀,真是得勢不饒人!不過,櫻檸,照我說,以後你也別直接跟杜繁歌對著幹,把她得罪狠了,對你沒好處。以後再有什麼事,你就往我身上推。我來出麵做惡人。你呢,就像今早一樣,躲在後麵扮無辜好了。」

櫻檸滿不在乎地一笑,「我就這麼沒用嗎?這點小事還搞不掂?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整天管這些%e9%9b%9e毛蒜皮的破事,無不無聊?」

蕭柏之輕輕擰了一下她臉蛋,「我這還不是怕你被人欺負!這後宅裡的女人鬥起來,那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你是不知道,當年我娘……」說到這裡,他陡然意識到說漏嘴了,猛地閉上了嘴巴。

可已經遲了。櫻檸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眼睛閃閃發亮,「當年你娘怎麼了?有什麼故事?」

蕭柏之拿手推開她,「別這麼八卦。起來啦,我要去換衣服了。」

櫻檸卻拉著他不肯放,「別走呀,話還沒說完呢!哪有說一半藏一半的?」

蕭柏之被她纏得沒法,隻得重新坐下來說道:「櫻檸,你在府裡從沒見過我爹的姬妾,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你爹的妾室不都在渝山關嗎?」

蕭柏之又問:「那你知道我爹為何把小妾都安置在渝山關?」

「因為你娘的緣故?」櫻檸猜測。

蕭柏之點頭,「正是。我娘生我那一年,我爹納了三個小妾,把我娘氣了個半死。後來,我娘花了一年時間,把那三個女人給處理掉了。一個是誣陷她偷了東西,把她給賣掉了;另一個是給她下了迷藥,然後找個男的過來,再假裝去捉姦,最後把她給浸了豬籠;最後一個……」他皺了皺眉頭,作沉思狀,「讓我想想啊,時間有點久了……啊,我想起來了,最後一個那時她已經有了身孕,我娘讓人在她下樓梯時推了她一把,結果就一屍兩命了。」

櫻檸聽得瞠目結%e8%88%8c,這蕭夫人手段還真是了得啊!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勁,拉著蕭柏之的衣袖問道:「不對啊,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的?難道你娘會跟你說這些事?」

蕭柏之麵上現出一縷羞赧,「我娘怎麼可能跟我說這些?我那時隻得一歲,我娘以為我什麼都不懂,一邊抱著我一邊跟蔡嬤嬤商量著要怎麼整治那些小妾,才通通叫我聽了去。我……咳咳,這些事我誰都沒說過,跟你說隻是提醒你要留個心眼,不要著了別人的道。你不許給我往外傳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櫻檸沒接他的話茬,自顧自八卦道:「那你爹就是因為這個才把妾室都帶去了渝山關?」

「是啊,也怪我娘那時太心急了,短短一年之內就處置了三個。她就是做得再隱秘,也難免要讓人起疑。我爹為這事跟她吵了好幾次,可能也傷到感情了吧,後來乾脆主動請纓,去了渝山關戍守邊境。現在他的那四五個妾室,都是去了渝山關那邊才納的。反正山高水遠的,我娘也管他不到了。」說到這裡,他歎了一口氣,「唉,這些年我娘也不知道有沒有後悔過,本是想收回我爹的心的,結果卻把我爹越推越遠了。」

櫻檸卻頗有些不以為然,「如果留你爹在身邊的代價,就是要與人共侍一夫,那還不如不要。這事是你爹有錯在先,怨不得你娘。」

蕭柏之點著頭附和道:「我也覺得我老爹做得欠妥。這後宅裡女人的紛爭,由來都是因為男人而引起的,豈不是就得靠男人來調節?我爹這樣子遠遠地避開了去,看似解決了問題,實則治標不治本,實在是有些不夠男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縱使不能給自己的女人帶來安樂,最起碼也不該給她帶來煩惱。就算帶來了煩惱,也要自己一力扛下,不能叫這煩惱去傷害她。」他說著,伸手攬住櫻檸的腰,「所以,櫻檸,你聽我的,讓我替你來應付杜繁歌。她有什麼招數,我都幫你擋下。你隻要躲在我背後做個快快樂樂的小女人就好。」

櫻檸心裡湧起一股暖意,嘴上卻道:「可不是嘛!如果沒有你們男人三妻四妾,我們女人何苦鬥來鬥去地折騰?禍事是你們惹出來的,可不得你們來收拾?」說著想起了什麼,半仰起頭,斜斜睨著蕭柏之道,「我可警告你,一個杜繁歌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若是敢學你爹那風流樣,一個接一個地往府裡帶,看我不一刀閹了你!」

蕭柏之笑得痞壞痞壞的,「你把我餵飽了,我自然就不會再惦記別的女人了。」說到此處,他突然想起早上的事來,猛撲過來把櫻檸壓到了軟榻上,「對了,早上我幫了你,說好晚上要給我獎勵的……」

櫻檸忙不迭地左躲右閃,吃吃笑道:「現在還沒到晚上呢!」

蕭柏之卻不管不顧地抱著她一通亂啃,「天馬上就黑了……」兩人笑著鬧著,在軟榻上滾作一團。

小微端茶過來,在窗外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一張白淨的臉龐剎那間飛起了兩團紅雲。她站在原地躊躇了半晌,最終還是悄然掉頭回去。走了兩步,卻又忽然停住腳步,回身把窗扉悄悄地掩上,這才像做賊一般,逃也似的地溜走了。

天邊,十裡斜陽徐徐鋪開,映得半個天空如同火燒一般。

☆、第一百二十四章

蕭柏之原與櫻檸約好,每十天就上杜繁歌那去過一夜。可多年心願一朝得償,蕭柏之飄然欲飛之際,隻恨不得能整個人粘櫻檸身上,一時之間倒也顧不上杜繁歌的麵子了。如此,在櫻檸的雲起軒裡一呆便是一個月。

杜繁歌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忍不住把櫻檸喊去敲打一番立立規矩。

「我念你是新人過門,才對你寬容了一些。可如今已過了一月,我作為主母,於情於理都該教教你這蕭家的規矩。」她端然坐在上首,垂著眼簾,翹著蘭花指漫不經心地撇著茶末,竭力擺出一副不將櫻檸放在眼裡的大度模樣,「這小妾呢,不過是個候補,是在主母每個月身子不便的時候,替主母服侍夫君的。你是個聰明人,應當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學那些低賤出身的浪蹄子,搞些上不了檯麵的狐媚手段來迷惑男人。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