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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夫記 青盈 4346 字 1個月前

隻低頭沉思。

蕭柏之急了,晃著她的胳膊問道:「姑奶奶,你倒是吱個聲啊。你到底在想什麼?」

櫻檸咬著%e5%94%87,半晌方才拖長了語調慢慢說道:「我在想,前世好像看過有一種東西叫男性貞操鎖的,那玩意的結構……」

話沒說完,就聽見蕭柏之暴喝一聲:「櫻檸!」轉眸望去,便對上了他無比哀怨無比悲憤的一雙眼眸,櫻檸不由撲哧一聲笑了。

「笑!笑!你還敢笑!」蕭柏之伸過手來,恨恨地揉著她的腦袋,「櫻檸呀櫻檸,你這頭腦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儘是些不著調的想法!」

櫻檸怕被他弄亂了髮髻,左搖右晃地躲著他的手,嘴裡還一個勁地反駁著:「這怎麼是不著調的想法呢?我總得想個法子來約束你。要不你說,我用什麼來監督你?」

蕭柏之長臂一撈,把櫻檸收進懷裡來,再抓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e8%83%b8膛上,「用我的心,讓它來替你監督我。」他目光灼灼,炙熱而溫柔地望住了櫻檸,「櫻檸,你摸摸,這顆心它是你的,永遠也不會背叛你。」

望著蕭柏之湛湛晶晶的一雙眼眸,櫻檸一時竟有些微微的眩暈,仿似喝醉酒般的感覺。放在他%e8%83%b8口上的那隻手,透過衣襟,可以感覺得到,%e8%83%b8腔裡的那顆心臟,一下下跳得沉穩又有力,讓人莫名地覺得心安。

暗暗地歎了口氣,她終是丟盔棄甲,把身子軟軟地靠進了蕭柏之懷裡。

蕭柏之摟著她,眼睛卻透過她的肩膀,望向了窗外遙遙的天際。不過短短一瞬,他的眼眸已經失卻了剛才的明亮與熱度,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含義不明的複雜神色。

窗外,日暮西山,流雲飄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九月份的第一天,一頂花轎搖搖晃晃把櫻檸抬進了蕭府。

蕭柏之本意是要大辦,可自從出了宗正寺那事,他如今隻恨不能把櫻檸嚴嚴實實地藏起來,再不敢招搖過市。故而,這一場婚禮,辦得極是簡潔,隻請了三兩個親朋好友過來吃喝一場,便算是完事了。

蕭老爹沒能等到櫻檸過門。渝山關那邊軍務繁忙,且之前他又對櫻檸說過那樣傷情麵的話,此時翁媳相見,愈是尷尬,索性以公務為名,一走了之。

新婚之夜,自然是鴛鴦戲水顛鸞倒鳳,酣戰三百回合天亮方休。此處略過不表。

次日拜見家婆。因了櫻檸是妾,所以要奉茶的除了蕭夫人,還多了一個杜繁歌。

一早起來,蕭柏之雖然夜裡睡了沒幾個時辰,可精神依舊抖擻,穿戴完畢攜了櫻檸便過碧照樓去。

路上,櫻檸扯著蕭柏之咬耳朵,「等會兒我可不想給杜繁歌下跪。你想辦法幫我給推了。」

蕭柏之側過頭來,一臉的為難,「這於禮不合。」

櫻檸瞪他,「我才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跪她!你要是敢讓我跪,晚上我就讓你跪算盤!」

蕭柏之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櫻檸……」

櫻檸哼了一聲,把頭扭到另一邊去了。

撒嬌不起作用,蕭柏之隻得收拾起那副委屈樣,改口說道:「那若是我幫了你,有什麼獎勵?晚上……」他斜睨著她,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

櫻檸回過頭來,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眉眼彎彎,「晚上你想要什麼獎勵?」

蕭柏之眼睛一亮,湊到她耳邊嘀咕著道:「昨晚儘是我服侍你了,今晚換過來,你也讓我高興高興……哎呦!」

卻是櫻檸未等他說完,即在他腰際小小地擰了一把。

兩人說著鬧著,漸漸地往碧照樓去了。

到了碧照樓,蕭夫人和杜繁歌已等在廳堂上。

下跪,敬茶。聽訓,致謝。給蕭夫人奉完茶後,櫻檸轉到了杜繁歌麵前。杜繁歌與蕭柏之並排而坐,所以櫻檸這一跪要是跪下去,其實也是跪了蕭柏之。

她迅速地瞟了一眼蕭柏之,卻見他無動於衷端然正坐,而此刻旁邊的嬤嬤已經將茶盅遞到了她身前。無奈,她隻能抬手接過,咬著下%e5%94%87不情不願地緩緩下跪。

就在膝蓋將將觸地的時候,旁裡突然斜伸過來一雙手,托住了她。抬眸一瞧,卻是蕭柏之,正笑%e5%90%9f%e5%90%9f地說道:「都是一家人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櫻檸嘴角便噙上了一絲笑。

打櫻檸一進門,杜繁歌的一張臉便陰晦欲雨,此刻見蕭柏之來上這麼一出,更是黑如鍋底,正欲發作,卻見蕭柏之側過臉來,用隻有她可以聽見的聲音飛快地說了一句:「給我個麵子。」可杜繁歌此刻正在怒頭上,又豈能聽得進蕭柏之的話?當下憤然說道:「她是跪我,又不是跪你!我都沒發話,你著什麼急!給你麵子?那誰給我麵子!」

蕭柏之便斂了笑意,斜乜著她,「怎麼?這個主我還做不得了?這個家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杜繁歌臉漲得通紅,「有禮不循,有製不守,你當什麼一家之主?!母親的禮她都行了,為何到我這裡就不行了?就這麼金貴,跪一下會少她一塊肉啊?」

蕭柏之冷了麵孔,「母親是長輩。難道你想跟母親平起平坐?」

眼看兩人吵了起來,蕭夫人忙出言壓製,「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大好的日子,吵吵鬧鬧把喜氣都吵掉了。無非也就是個虛禮,意思到了就行了。都不要太計較了。」

蕭柏之給櫻檸遞了個眼色,櫻檸乖巧一笑,將茶盞舉至齊%e8%83%b8,輕聲細語說道:「大少夫人請喝茶。」

杜繁歌倨傲地把臉轉向了一邊,「不跪下我不喝!」

櫻檸無轍,轉眸去瞧蕭柏之。卻見他盯著杜繁歌問道:「真不喝?」

杜繁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蕭柏之淡然處之,道:「好,你不喝我替你喝。」說著,從櫻檸手裡接過茶盞,揭開蓋子淺啜一口,隨即把茶盅放到了桌子上,「行了,禮已經行過了。」

杜繁歌氣得聲音都顫唞了,「你……」

蕭柏之隻把她當透明,自顧自回頭跟蕭夫人說道:「娘,我們過花廳去用早膳吧,再不去飯菜都涼了。」言畢,逕自攜了櫻檸的手,當先而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杜繁歌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蕭夫人見狀,歎了一聲,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勸道:「繁歌,你還是太年輕了啊。他們現在新婚燕爾,最是如漆似膠的時候,你怎能選這個時候立威?聽娘跟你說,這主母怎麼做也是有講究的,什麼時候揚威什麼時候懷柔,都要選好時機。不是一味打壓就可以製服得住人的。這裡頭門道多了去了,回去你再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走吧,先跟娘去用膳,別把身子餓壞了。」

於是,杜繁歌委委屈屈地跟著蕭夫人到了花廳。

蕭柏之與櫻檸已等在那裡。蕭夫人淡淡掃了他們一眼,道:「都坐下用膳吧。」自己率先在首位上坐了下來。蕭柏之和杜繁歌也隨後一左一右地在蕭夫人身邊坐了下來。

櫻檸不敢造次,等到眾人都落了座,才在最末的一個座位慢慢坐下。豈料%e8%87%80部剛剛挨到椅子,就聽見杜繁歌重重地咳了一聲。

她當然知道杜繁歌為什麼出聲。這個時代,尊卑有序,但凡有點講究的人家,都不會讓妾室上桌吃飯。櫻檸原也知道這一點,可過來花廳的時候,卻看見桌上擺了四副碗筷,於是便以為蕭夫人默許了自己可以上桌,這才落了座。此刻聽得杜繁歌警示,待要重新起身,卻又覺得很丟臉,一時僵在了座位上,不知如何是好。

蕭柏之看看櫻檸,又望了望杜繁歌,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我們家沒這麼多規矩。」-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杜繁歌當即便紅了眼圈,淚汪汪地沖蕭夫人喊了聲「娘」。

蕭夫人暗自歎了口氣。其實櫻檸猜得沒錯,蕭夫人原是打算讓她一起入席,是以才讓人擺了四副碗筷。可沒想到杜繁歌這麼不開竅,剛才的那一番勸告她竟是一句也沒聽進去,眼下又來跟櫻檸對著幹。真是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主!可想想又覺得杜繁歌的心情也可以理解,當初蕭將軍娶新納小的時候,自己不也是這樣的鬱悶?

看著杜繁歌咬%e5%94%87忍淚的委屈樣,蕭夫人還是心軟了。畢竟杜繁歌還是自己侄女,且剛才的事也已經削了她的麵子,總不能叫她太難堪。於是,蕭夫人清了一下嗓子,對櫻檸說道:「我這茶有點涼了,你幫我重新倒一杯熱的過來。」這便是要她伺候了。

櫻檸垂著頭,輕輕地應了聲「是」。起身繞過桌子給蕭夫人換過茶,她沒再回座位上坐下,而是識相地站到她身後去了。

杜繁歌的神情才舒展開來,眉宇間便帶上了幾分得色。

蕭夫人舉起象牙箸,招呼著道:「都動筷吧。再不吃,飯菜都冷了。」

一時碗筷輕碰,眾人齊齊開動。蕭夫人吃了兩口,卻見蕭柏之巋然不動,抱臂端坐在椅子上,麵前的碗筷都沒挪過位置。她不由問道:「柏之,怎麼不吃?是菜式不合胃口麼?」

蕭柏之麵上一片冷肅,隻盯著麵前的碗筷,冷冷答道:「她站著,我吃不下。」

蕭夫人便蹙起了眉頭。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她省心!默了一默,她斂去眼裡的惱怒,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笑容,道:「柏之,你等會還要去衙門,不吃怎麼行?來,多少吃一點。今天我還特地喊廚房做了你喜歡吃的繡球鮮貝,你嘗一個。」說著,親自動手,給蕭柏之挾了一個鮮貝。

蕭柏之乾脆推開了椅子,「不吃了,我走了。」說著,起身要走。

蕭夫人急了。蕭柏之這次是納妾,沒得假休,今日還得上衙門去,她怎捨得讓兒子餓著肚子出門?眼看蕭柏之就要走了,她連忙喊道:「你回來!不許走!」

蕭柏之回過頭來,看著蕭夫人道:「娘,以前櫻檸做婢女那會兒,我也沒讓她站在一旁看我吃飯。我從來就沒覺得她低我一等。你們要是不讓她上桌,那好,以後我陪著她。她在哪吃,我就在哪吃;她吃什麼,我也吃什麼。」

杜繁歌的臉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蕭夫人早有防備,沒等杜繁歌發作,隨即一隻手伸過來按住了杜繁歌,嘴裡卻道:「柏之說的是。你爹又不在,家裡也就我們四個人,還分得那麼清作什麼?哪有那麼多講究!」她回頭淡淡瞟了櫻檸一眼,「還杵著作什麼?一起過來用膳吧。」

一場鬧劇至此終於收鑼罷鼓。

眾人就位,舉箸進食,一時默默無語。這一餐早飯,菜餚精緻,味香色足,可吃到各人嘴裡,卻皆是味同嚼蠟。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用過早膳,蕭柏之上衙署去,櫻檸送他出門。杜繁歌不知出於何種心理,竟也跟著一起過來。蕭柏之不好拒絕,於是三人一齊往大門而去。

杜繁歌是正妻,理所當然地與蕭柏之齊肩並行,櫻檸隻能尾隨其後。跟在他倆後麵,她看著他們成雙成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