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1 / 1)

不至於用『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來形容,但是這段經歷會讓我再次全身心地投入感情的時候更加謹慎。而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絕對不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所以你看,你要想清楚,願不願意為了我這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他目光溫柔又無奈,抬手學著我剛才的做法,從我的眉梢一直劃到%e5%94%87角,「你這個患得患失的女人。還要我怎樣你才肯信我?弱水三千,吾隻取一瓢飲。」

這是他的承諾嗎?我一時愣住,他已經抬手將我擁到懷裡,他的懷抱帶著炙熱的溫度,讓我的心口都發燙,我貪戀他的懷抱不願起身,枕著他的肩膀哽咽道:「傻瓜,我有什麼好?」

他撫著我的後背,「心之所向,無一不好。」

他的%e8%83%b8膛緊緊地貼著我,我脖頸上掛的星塚被夾在了我們之間,硌碰到我,我眼神一黯,硬下心腸推開他,「給我點兒時間,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下午的時候雲謹言再次燒了起來,人都昏昏沉沉的。侍從通報小雲皇後前來國舅府探望國舅爺。

我想了想,讓莫傷看著雲謹言,獨自來到國舅府迎客的清風堂。

雲惜瑤已經坐在了大堂的主座上,一身石青色繡銀鳳的宮裝,頭上是翡翠八寶鳳釵,鬢間一朵白色的絨花顯示著為父守孝。

清風堂裡靜悄悄的,顯然小雲皇後已經遣走了其他人。我走到大堂中央跪拜行禮,小雲皇後端著茶盞,根本沒有抬眼看我。我也不著急,跪在地上心中數羊,她自己跑過來的,肯定會耐不住先開口。果真,在我數到一百三十六隻羊時,她悠悠開口了,「聽說本宮的弟弟生病了。」

我心中冷笑,知道雲謹言生病了卻不急著去看他,還在這裡裝模作樣,不用問那就是來找我的唄。嘴裡仍恭敬道:「是,國舅爺因悲傷過度而一病不起。為人子女自是期望父母長命百歲,有幾個人能夠心硬如石,對親生爹娘都不親不孝。國丈本是身體康健精神矍鑠的,任是誰也想不明白他老人家怎麼會突然離世。娘娘您說是不是?」我還是忍不住刺了她一句。她把她自己親爹都氣死了,還有臉跑這兒來!

小雲皇後重重地放下茶盞,隔著那麼老遠,我都能聽見她喘粗氣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冷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本宮也想不明白你怎麼突然就伶牙俐齒了起來。」

「娘娘謬讚了,青蕪不過有感而發。」我淡淡道。這裡是國舅府,清風堂周圍都是國舅府的侍衛,我不信她敢在這裡把我怎麼樣。再者如今朝中正是千鈞一髮之時,葉歸霆要把皇位禪位給葉瀾修,已是盡人皆知的事兒,禮部都開始著手禪位大典了,她要操心惦記的事兒多了,犯不著在這當口對付我這個在她眼裡無足輕重的人,搞不好再把雲家的事兒抖落出來,她更是得不償失。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哼了一聲道:「倒是本宮一直小窺了你,真沒料到你竟有此等手段,先是勾引本宮的兒子澈兒,又搭上了太子葉瀾修,如今竟然連本宮的弟弟都不放過。」

這話我不愛聽,葉瀾修和雲謹言也就罷了,我什麼時候勾引過葉瀾澈了?即便是以前的夏青蕪,那也是跟葉瀾澈兩小無猜,互相愛慕,到了她嘴裡卻是如此的不堪。我忍不住替原主夏青蕪反駁,「青蕪並非像娘娘所言那般水性楊花,實在是身不由己。青蕪本是跟三殿下青梅竹馬的,誰料被娘娘送到了太子府,為娘娘的宏圖大業略盡了一分薄力。」

最後一句已是語帶譏誚,我在她麵前已然不用裝孫子了,再裝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索性圖個嘴痛快!

第125章 恩斷義絕

雲惜瑤冷笑連連,倨傲地一仰頭,目光向下藐視著我,「我是利用你。可是你別忘了一件事,你不想替你父親報仇了嗎?還是說你做過葉瀾修的侍妾,對仇人漸生愛慕就置父仇於不顧了呢?又或者,你以為搭上雲謹言,他可以幫你報仇?我告訴你吧,本宮這個弟弟隻是個紈褲少爺,跟你玩玩可以,報父仇可指不上他。」

好在我不是真正的夏青蕪,現在的葉瀾修也是個舶來品。我梗著脖子道:「夏家的仇不勞娘娘操心。倒是國丈老雲相去得不明不白,好好的進趟宮就莫名丟了性命,娘娘還是想想怎麼給國丈報仇吧!」

我索性將話挑明了說。已然如此了,何必還藏著掖著。她今天來不就是跟我攤牌講條件的嗎?即便她不找我,我還要找她呢。我弟弟阿城被梵冥擄走了,八成在她的鳳鸞宮裡,我憋著勁兒找她要人呢。我因顧及不能以身犯險境連累雲謹言所以不敢去宮中找她,正好她今天自己送上門來。

雲惜瑤的眼中瞬間劃過一抹狠厲,起身走到我麵前,一伸手扳起了我的下頜,逼著我對上她的眼睛,她的目光陰鶩森冷,「那天果然被你偷聽了去,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一甩頭甩掉她的手,「青蕪不知道什麼,隻知道一直被人當槍使呢!被人以父仇牽著鼻子這麼多年,還莫名其妙地身中蠱毒。」

雲惜瑤神色莫辨,突然一伸手抓住我的右手手腕,一擼我的袖子,露出了鮮紅的守宮砂。她摔開我的手,詫異道:「那你們怎麼還沒有解了蠱呢?」

我白了她一眼沒理她,管著麼?

她突然湊近我,帶著濃濃的蠱惑,「本宮也懶得再跟你兜圈子。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沒錯,你弟弟就在我手裡。」

她終於承認了,我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唞,「他還好嗎?」

雲惜瑤得意地一笑,「好不好全憑我一句話。」

「條件?」我壓抑住知道阿城消息的激動,沉聲問道。

雲惜瑤側目看我,「拿你的命換你弟弟的命,你可捨得?」

「我身上還繫著雲謹言的命呢,娘娘您這是以二換一,我怎會答應這樣虧本的買賣?」我斷然拒絕。「再說,即便隻有我一命換阿城一命,我答應阿城都不會答應的。若是他知道他的命是親姐姐的命換來的,他如何還能活下去,即便不死也會痛苦餘生,我這個做姐姐的又怎麼會這樣害自己的弟弟?」

「說的好聽,不過貪生怕死而已!」雲惜瑤鄙夷道,她也早料到我不會同意,「好!那咱們換個條件。本宮父親臨終前把一份先帝的遺詔交給了雲謹言,本宮要你偷出那份遺詔換你弟弟。」

她果真在打遺詔的主意。遺詔如果公佈於世,必會引起軒然大波,還會引來世人對當今聖上的非議,很可能當年的陰謀都會被揭出來。若是等雲謹言羽翼豐滿,更會顛覆整個天煜。到時候她的兒子葉瀾澈跟這個至高無上的皇位就徹底無緣了。

我沉%e5%90%9f片刻,至少現在我知道阿城確實在她手上,而且她為了那封遺詔,也要留著阿城跟我講條件,阿城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了。「這事兒我沒把握,你給我幾天的時間我考慮考慮。」我隻能暫時拖住她。

雲惜瑤冷笑,「你若敢跟我玩花招的話……」

「不敢,我弟弟還在你手上做人質呢。」我冷冷地打斷她。

眼見時辰不早了,雲惜瑤準備回宮,她將走到大門口時,我站在她身後問出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為什麼你給雲謹言下蠱?他畢竟是你的親人,跟你有血緣關係,你怎麼忍心?」 我是替雲謹言問的,我知道這也是雲謹言心口的包袱,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姨母會這樣害他。

「親人?」雲惜瑤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淒厲, 「雲謹言若想知道就讓他親自來問本宮吧!」她突然回過頭狠狠地盯著我,目光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還帶著一抹炙熱的瘋狂,「唯一讓本宮失算的就是你,本宮沒想到你竟然會背叛本宮!還跟葉瀾修和雲謹言攪在一起。」//思//兔//在//線//閱//讀//

我都無語了,她把我害成這樣,還要求我忠心耿耿地做她的爪牙!

皇後娘娘趾高氣揚地走後,我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我知道阿城在哪兒,卻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他。我不可能真的去偷雲謹言的詔書。雖然我一心救阿城,但是卻不會違背做人的基本原則。如果我是那樣的人,阿城也會不齒我這個姐姐。

我坐在廊亭裡,手托著下巴對著晚霞發呆,天邊的霞光都幻化成阿城的略帶稚氣的笑臉。我想著怎麼才能將阿城從雲惜瑤手裡毫髮無損地救出來,他多在宮裡待一天,就會多受一天的苦。要不我假造一份遺詔?反正雲惜瑤不可能見過真的。

我越想越覺得可行,假造一份,然後讓雲謹言把暗衛借給我做保鏢,找個地方一手交人一手交貨,搞好了還能把那八個暗衛一起換出來,即便他們依舊神誌不清,也可以交給莫傷,莫神醫肯定能喚醒他們。

說幹就幹,我跳起來跑到書房,拿出筆墨紙硯,將灑金的宣紙鋪上,抓著狼毫筆思忖著如何下筆。先帝當時寫下遺詔時已是油盡燈枯,所以不用字跡太好,不像也沒關係。

我試著寫了兩個字,自己都看不過眼。別說雲謹言他爹油盡燈枯了,埋三個月再刨出來都比我寫得好。我有些洩氣地將紙團了扔到廢紙簍裡。小雲皇後又不是傻子,她老人家在宮裡這麼多年,都快修煉成精了,拿份假的詔書如何能騙過她?

我頹廢地坐到椅子上,繼續冥思苦想別的辦法。國舅府的侍從進來通傳,「太子殿下到了國舅府,指明要找夏姑娘。」

我往椅子裡縮了縮,這個人還是會觸動我的神經,讓我像蝸牛一樣被碰到觸角,本能地縮回到殼中。「不見!」我斬釘截鐵道。事到如今,我與他再無瓜葛,還有什麼好說的。

侍從轉身而去。「等等。」我又將他叫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帶太子殿下到湖邊的回雪亭,我去那裡見他。」

我到達回雪亭時,天色已暗了下來,墨藍的天空中繁星璀璨。葉瀾修在亭中背對著我負手而立,聽到我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自我假死離開太子府已有近半年,隻有老雲相病逝當天曾遠遠看見過他,此刻我才仔細打量他。他明顯地消瘦了不少,目光更加銳利深沉,褪去了初到異世時的惶恐畏縮,他看上去自如沉穩,身上多了一分不可直視的貴氣。看來他這個太子已經做得得心應手,心神合一,不像我夾雜在前世今生中間,總是不知自己是誰,該何去何從。

我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靜靜地問他,「何苦再來找我?就當我死了不好嗎?」

他勉強牽了牽嘴角,目光柔和了幾分,「我還擔心你不肯來見我。」

我不愈與他曖昧引他不必要的誤會,直言道:「我來見你,是因為我有求於你。」

他變了臉色,思忖間目光復又變得陰霾,「因為夏青城?」

「對。」我毫不隱瞞道。「阿城被南疆的大巫梵冥擄走了,現在應該就在小雲皇後雲惜瑤的鳳鸞宮裡。」葉瀾修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