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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了一句,卻還是不肯下嘴。「我醉心醫術尚沒有娶妻的打算。若是咬了你,你要我負責怎麼辦?」

我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莫呆子,你再不快點兒咱們就要被賣掉了。」

在反覆確認我不會因此賴上他之後,莫傷在我臂彎的曲池%e7%a9%b4和手上的虎口%e7%a9%b4上各咬了一口。

他有些扭扭捏捏的,我都感覺出他的牙齒碰了我一下就立刻彈開了。我豪氣乾雲地鼓勵他,「使勁咬,別客氣!」

旁邊的幾個姑娘見到此情此景皆目瞪口呆,連哭都忘了,遠遠躲開我們,避之惟恐不及。

莫傷運了好一會兒的氣,終於戰勝了自己,分別在我的兩處%e7%a9%b4道上撒狠咬了一下,然後臉紅脖子粗地退到一旁。

我向後抻著脖子看了一眼,看到左臂胳膊的臂彎處和右手掌的虎口上各有兩排清晰的牙印,滿意道:「莫神醫牙口很好,這回雲謹言肯定能感覺到了。憑他的腦袋瓜,應該會找到這裡的。」

莫傷神色惴惴,「雲謹言若是知道是我咬的,跟我反目成仇怎麼辦?」

我腦補了一下雲謹言暴跳如雷的樣子,暗自哆嗦了一下,麵上隻能安慰莫傷,「你是為了救咱倆,他會明白你的苦心,不會怪你的。再說你咬的是我,不是他,他隻是能感覺到疼痛罷了,不會有觸感的。」

莫傷依舊愁眉不展,「就是因為咬的是你,他才會……唉,不會耽誤你們解蠱吧!」

我沖天翻了個白眼,這跟解蠱不解蠱有什麼關係,怎麼又扯到那上麵去了?

我又累又餓,這一天隻有早上在寧園吃了一個包子一碗粥,上午一直忙著義診,水都沒喝幾口,此刻再加上撞得頭暈眼花,隻有靠在牆壁上閉目休息。

不知哪個姑娘喊了一聲:「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引得其他幾個也痛哭出來,一時屋內一片淒風苦雨,哭聲不斷。

我勉強睜開雙眼,安慰那幾個嚇壞了的女孩子,「別哭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那幾個女孩驚恐地看了我一眼,哭聲更大。我苦笑一下,不再說話,繼續閉眼休息。

莫傷今日受的刺激太大,再加上在一群女孩子中很是尷尬,於是縮在角落裡,在一屋嚶嚶嗚嗚的哭泣聲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縫中透過的光柱在悄悄地移動著角度。我的頭越來越暈,腦袋也越來越重,四肢被捆綁得久了,血脈不流通,感覺木木的,都不像是自己的。

我開始忍不住懷疑雲謹言會不會沒有弄懂我們發出的求救訊號,是不是找不到『池口巷』這個地方。但是我的心底始終有個聲音在說,相信他,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莫傷用肩膀碰碰我,「喂,你別暈過去啊,雲謹言那小子馬上就能找到這裡,你再堅持堅持。」

我強打精神撩起眼皮,「誰說我要昏過去了?我就是有點兒困。」

莫傷無奈搖頭:「你體內氣血兩虧,經脈受阻,這樣熬了大半日已是強弩之末。其實隻要解了蠱毒,你就不會如此虛弱多病。」 見我不語,他又忍不住問道:「以前你跟太子在一起也就算了,如今你也離開了太子府,少了這層顧及。再說別看雲謹言表麵上嘻嘻哈哈,實際上他是個挺靠譜的人,你怎麼就一直看不上他呢?」

「什麼叫我看不上他?」提起解蠱的事兒,我也挺鬱悶的,雖然跟莫傷討論這件事多少有些尷尬,但好在他是郎中,又對我們解蠱一事瞭解得清楚,所以我忍不住向莫傷發牢騷,「我也覺得解了蠱,我和雲謹言就兩不相欠了,可以各走各路。可是……回回都功虧一簣。」

「哦?」莫傷自動開啟了神醫模式,凝眉思索,「不應該啊,我給他診過脈,他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趕緊澄清,復又洩氣地歎氣道:「也許是他嫌棄我的過去,懶得跟我解蠱吧。」

莫傷皺了皺眉頭,「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其實你可以想想,於謹言而言,若隻為解蠱,何必在乎你有什麼樣的過去,或者你心裡還有誰?他被蠱毒折磨這這麼多年,如今能夠解除身上的痛苦,又何樂而不為?反正解蠱一事他是隻佔便宜不吃虧的。他如今不肯與你解蠱,必是因為他在意你的想法。你隻拿解蠱當作解蠱,也許他並不這麼想。」

我一下子怔住,不知說什麼好。這幾個月來,也許我表麵上一派自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就連前兩個月頂著一張慘絕人寰的紫臉都沒覺得是件天塌地陷的事兒,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心底那道傷痕一直都在,讓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別的人,別的事兒。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屋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光線一下子湧入陰暗逼仄的柴房。我瞇起眼睛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就見一個修長頸高的身影沐浴著滿身的陽光出現在門口,如天神降臨。

第107章 重色輕友

下一秒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一疊聲地喚我的名字,帶著難掩的緊張和失而復得的欣喜,「青蕪,青蕪……」

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救我們,但是真的見到他,還是有流落他鄉終於遇到親人時那種差不多要喜極而泣的感覺。

這個時候阿城也跑進了屋,衝到我身邊,「姐姐,你沒事兒吧。國舅爺帶著我滿城的找你,我們都快急死了。」

我看到阿城更覺委屈,又不好意思哭出來,抽抽鼻子掩飾道:「我沒事兒,就是身上的繩子太緊了。」

雲謹言趕緊去解我身上的繩子。旁邊的莫傷撇嘴,「我也綁著呢,不帶你重色輕友做得這麼明目張膽的。」

雲謹言眼皮都不抬,「那能一樣嗎?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得跟著掛。你若死了,我最多給你燒幾張紙錢。」

莫傷氣得仰倒,「枉我剛才還為你說好話,你就是個重色輕友,兩麵三刀、過河拆橋……」

雲謹言已經解開我手臂上的繩子,抓著我的胳膊和手伸到莫傷眼前,指著上麵的牙印兒道:「重色輕友的事兒咱們一會兒再討論,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

莫傷一副快來誇我,我好聰明的得意神色,「幸虧我在巷子口那裡瞥見了這裡叫『池口巷』,並且以這種特殊的方式給你留下訊息,要不是這樣,你怎麼能這麼順利就找到這裡呢?」

「『池口巷』?」雲謹言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吃了莫傷的表情,「你自己去巷子口好好看看,這裡叫『迤日巷』!」

莫傷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什麼?迤……迤日巷?不是池口巷嗎?難道是我一時匆忙看錯了?」

雲謹言臉更黑了,「被咬了不說,你知道我為了找什麼池口、曲口、虎曲、虎池之類的地方跑了多少冤枉路嗎?」

身上的繩子終於解開了,我活動了一下僵直的手腳,在雲謹言和阿城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e8%85%bf一軟差點兒又坐回到地上,幸虧有他們兩個及時撐住我。

阿城騰出手去替莫傷鬆綁,我隻能靠在雲謹言身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手,臂彎處和虎口處那兩個深深的牙印此刻已然青紫,還冒著血絲,我也不幹了,「莫傷,有你這麼馬虎的嗎?白咬我兩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莫傷有些訕訕,「要不,我讓你們也咬我兩口給咬回來?」

「想得美!」雲謹言一把打橫抱起我,大步走出了房間。

走到屋外,我發現寧大有帶著官府的士兵已經將月大娘和齊三兒他們控製住了,幾個官兵衝進柴房去解救被虜的女子。

寧大有神色激動,對雲謹言深深一揖,「幸虧有國舅爺坐鎮,才能這麼快抓住歹人,解救了被虜的女子。下官剛剛粗粗審問了幾名犯人,原來這個女子就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月大娘,專幹強擄女子的勾當,然後將擄來的女子販賣給各地的青/樓,不知禍害了多少妙齡女子。如今終於將他們緝拿歸案,實乃百姓蒼生之福。」

月大娘此刻披頭散髮,桃紅色的衣服上滿是泥汙,饅頭臉上多了幾道傷痕,看上去很是狼狽。她一抬頭看見了我,哭喊道:「果真被丫頭你說中了,這買賣女子的行當容易敗露。若是早點遇到你,老娘就去改行擄男子了,也不會這麼快被抓住。」

眾人聽得莫明,都紛紛看向我。我尷尬之極,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那個,他們要殺了莫傷,於是我遊說他們另闢蹊徑做買賣男子的生意,擄來男子賣去楚/館,比擄女子容易,風險小。」

寧大有和一眾官兵恍然大悟,大概沒想到我這麼歹毒,看向我的目光紛紛帶著欽佩。

雲謹言冷哼了一聲,走出院門將我扔進院外侯著的馬車裡,自己也一躍上了車,欺身過來,臉孔離我不過十公分,「強擄男子?賣去楚/館?你懂得不少啊?爺若不來,你是不是就跟著那個月大娘行走江湖做生意去了?那你看看,爺這樣的值多少銀子?」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那張傾倒眾生的臉,不禁嚥了嚥口水,「你這樣的就不賣了,可以留著自用。」

雲謹言聞言一愣,白皙如玉的麵頰上多了一抹緋紅,掩飾地哼了一聲,「算你識貨!」言罷一撩衣擺,坐在我旁邊。

我偷眼望去,見他嘴角微彎,似乎心情不錯。

他自懷中掏出一個扁盒,打開盒蓋,一股清涼的草藥味兒溢了出來。雲謹言用手指從盒中挖了點兒藥膏,輕輕塗在我紅腫的額頭上,淡淡道:「還不算太笨,能記得我與你那日的暗號約定。」

他的手指輕柔沁涼,好似小鳥的羽毛拂過我的額頭,讓我昏漲的頭腦也平靜下來。馬車一晃,我的頭撞到他肩膀,他輕聲「嘶」了一聲,揉揉自己的額頭,「不過,你也不用那麼使勁兒地撞牆,痛死我了。」

「抱歉我又惹禍了。」我誠心誠意地道歉,「我以為換了男裝就不會有事,是我太大意了,沒有聽從你的告誡好生呆在寧園。我沒有保護好自己,還連累到你。」

雲謹言依舊一副冷臉,「這點兒痛倒不算什麼,隻是你不該如此隨意地置自己於險境。我回到寧園就發現你不見了,跑去保華堂又被保華堂的掌櫃告之你和莫傷出診。我接到你的信號,知道你發生了危險,卻不知道你們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是帶著寧大有的人四處亂撞。」

我垂著頭,腦袋都快碰到%e8%83%b8口了。我是挺慚愧的,我保證過會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不受傷,可是今日不但磕傷了腦門,還連累他挨咬。是我太魯莽,現在想起來自己也有些後怕,幸虧雲謹言帶人及時趕到,若真是被賣了,不但自己受辱,還會累及雲謹言和莫傷。

雲謹言用手指戳我的腦袋,「別以為你做出一副內疚的樣子來,爺就能大人不計小人過了,告訴你這事兒沒完。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還有……」他一把拉過我的胳膊,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