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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賣到男/風楚/館,絕對能值一大筆銀子。」

月大娘歪頭看了看莫傷,伸手抬起莫傷的下巴,仔細打量打量,須臾點頭道:「是細皮嫩肉的。我倒從沒想過販賣男子。」

莫傷羞憤難當,渾身一抖甩掉月大娘胖胖的手指, 「士可殺不可辱……」

我向後一拱,直接將他拱倒在地,「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都可以賣。雖說現在楚館不多,但是這是一個待開發的市場,蘊藏著無限的商機,市場的前瞻性和預估收益都很高。說不定您做好了,就引導了天煜國的新潮流。再說了,擄男子可比擄女子容易多了,可操作性大,危險性小。您想啊,但凡有點兒家底的人家,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邁,想要擄來很是費勁兒,而且一旦女子被虜,家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人丟了,官府更是會將之視為大案,盡力追查。但是若丟個男子,家人一般不會在意,以為他不過是外出未歸,或是與友人結伴出遊去了,幾天之內都不會想到要報官,這樣一來您豈不是可以從容離開。」

月大娘神色一動,凝眉細想,須臾猛拍大%e8%85%bf,「說得好啊丫頭!雖然你說話著三不著兩,什麼前瞻後瞻的,這性那性的我聽不大懂,但大概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你說的很有些道理,擄男子是要容易得多,不易引人覺察,隻需在大街上相中後迷暈了帶回來即可。而且就我所知,城裡的達官貴人和一些大戶人家,確實有好男/風的,家裡養了孌/童的也不在少數。一些大些的城鎮裡也有楚/館。隻是畢竟不像青/樓那樣遍地開花,我也就沒往那方麵想。經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也不失為一條生財之道。」

「那當然!」我狗%e8%85%bf地跟上,乘勝追擊,「發財的機會總是留給那些有遠見的人。月大娘巾幗不讓鬚眉,目光獨到,高瞻遠矚,一定可以另闢蹊徑,讓您的事業突破瓶頸,更上一層樓!」

我的話鼓舞了月大娘,她豪爽地一揮手,「好!丫頭,大娘借你吉言,從今天開始,男子女子一起擄。就像你說的,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我在這異世猛然從一個古代女子口中聽到「男女都一樣」這樣一句凸顯女子地位,彰顯男女平等的話,一時也很激動,完全忽視了她說這句話背後的含義。若不是被綁成了粽子,真想上前握住她的胖手,再使勁兒搖兩下。

「不過!這個人雖然麵貌周正,但年歲大了些,身體的柔韌度肯定是練不出來了。而且這身量也太高了。」 月大娘激動過後冷靜下來,仔細打量著躺在地上掙紮著爬不起來的莫傷,挑剔道: 「還有,這肩膀太寬,腰不夠細,恐怕難入買家的眼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大紅色的繡鞋依次踢著莫傷的肩膀和腰部。

莫傷氣得在地上扭動,躲避著月大娘的腳,嘴裡直罵,「肥婆娘,別用你的臭腳碰我!」

月大娘氣得咬牙切齒,畫得極細的眉毛都立了起來,「臭小子,就你這樣的,城裡老爺也看不上,賣不了幾兩銀子。再嘴賤,老娘現在就剁了你餵狗!」

我用肩膀攔下月大娘,「大娘息怒,別跟他一般見識。這是您第一單男子貨品,咱們要留個好綵頭,不能一上來就見血光。再說了幾兩銀子也是錢,幹嘛白扔啊!」

月大娘撫了撫鬢角,喘著粗氣道:「丫頭說得有道理,第一單要開門見喜。臭小子,老娘先饒了你,等把你賣到楚樓去,自有人替老娘教訓你。」

月大娘轉頭看看我,目光意外柔和,「你這個丫頭也是個奇才,腦子好使,頗有幾分大娘我年輕時的風采。」

我被讚得無語,乾笑道:「大娘您謬讚了,我這點兒小聰明不及您的萬分之一?」

月大娘麵露得色,衝我滿意地點點頭,「不但腦子聰明,還有眼色,若不是各處缺人,大娘我還真捨不得把你賣了。」說著一搖三擺地進屋去了,臨走還吩咐一旁看傻眼的齊三兒,「看好這丫頭,最後再賣她,若是那邊不能給個好價錢就別賣了,還不如留下來做我的幫手。」

大概是月大娘對我另眼相看,讓齊三兒和眾打手對我也頗為尊敬。若是我脫不了手,還有可能成為他們半個頂頭上司,因此兩個打手上來一邊一個架起我。

而莫傷就沒這種待遇了,一個打手上去拖著他,還不忘啐了一口,「呸,兔爺!」

莫傷氣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一邊拚命掙紮,一邊大罵他們不得好死,若不是被捆著,大有一頭撞到樹上,以死明誌的架勢。

我們二人被關進了院子側麵的柴房裡,齊三兒嗬斥依舊掙紮咆哮的莫傷,「老實呆著,這屋外是荒地,大聲喊也沒人聽得見,所以還是省省力氣吧!惹惱了爺,就用破布塞住你的嘴。」

房門「光」的一聲從外麵被鎖上,我適應了一下屋裡昏暗的光線,四下打量一番,才發現簡陋的柴房裡除了我和莫傷,還有四個姑娘,跟我們一樣被繩子捆著。她們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或清麗,或嬌憨,或嫵媚,個個麵貌姣好,隻是此刻都麵帶淚痕,目露驚恐,瑟瑟地擠在一起。

幾個姑娘看到我也就罷了,雖然我一身男裝,但頭髮披散著,身形也纖細,一看就是女子。但是莫傷橫看豎看都明顯是個男人,對於這樣的異類突然闖入,屋裡氣氛變得很微妙,恐懼中帶著幾分難堪,幾個姑娘雖然驚懼地啜泣著,卻也忍不住偷眼打量莫傷這個羊群裡出現的駱駝。

莫傷麵露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惱羞成怒地把火氣都灑在了我身上,「夏青蕪,枉我幾次救你,還隔三差五地給你把脈診病,你卻恩將仇報,自己貪生怕死,還連累我受辱。」

我忙著打量屋裡有沒有可以逃脫的機會,悲催地發現門被鎖了,窗戶也釘死了,我們幾個都被五花大綁,屋裡一個可以用來磨斷繩子的突出尖角都沒有。我聽著莫傷悲憤地述說我的不是,無奈道:「呆子,你不謝謝我救你一命就算了,還怪我連累你。」

莫傷更加義憤,「我還謝你?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啊?知不知道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啊?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打斷莫傷,「可是更我知道剛才若不是我急中生智,說動月大娘留下你賣錢,你早就已經橫屍當地了,也沒這機會跟我說什麼頂天立地。」

莫傷愣了愣,忽然悲從中來,「死了也比被人賣去做……那個好啊,我媳婦還沒娶呢,我們老莫家還指著我傳宗接代呢!若是我被人玷汙,還怎麼娶媳婦,娶不了媳婦生不了娃,將來怎麼有臉去見我爹娘?我爹娘在地下也不能瞑目啊!」

我被他嘴裡的 「玷汙」一詞給逗樂了,強忍笑意道:「不會不會,你是神醫啊,若真有人敢『玷汙』你,你就給他下點兒藥,讓他不/舉不就行了。」

莫傷想了想,緩和了神色,「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第106章 求救暗號

我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齊三兒吆喝著幾個手下,「大夥抓緊時間好好歇息,天黑後咱們就摸出城去。」門外的腳步聲漸遠,齊三兒和打手們都進了房間。

我掙紮著蹭到離門口最遠的一個牆角,丈量了一下腦袋離牆壁的距離,然後將腦門照著牆壁磕了過去,「咚」的一聲悶響,隔了幾秒又磕了一下,再隔幾秒又飛快地連磕兩下。

莫傷止住了自怨自艾,蹦到我身邊,「喂,我還沒撞牆呢,你撞什麼啊?剛才那個胖婆娘不是說了嗎,若是價錢不好就不賣你了,留你助紂為虐,跟她們同流合汙。」

我沒理他,又按剛才的順序磕了一遍。莫傷急了,「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你別內疚了!」

我被撞得有些頭暈眼花,眼前全是金色的小星星,半天才忍住眩暈的感覺,氣喘籲籲道:「我內疚什麼?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一點兒也不內疚。」

莫傷氣鼓鼓地,「那你幹嘛自殘?」

我呼出一口氣,靠在牆壁上休息,「你想想,雲謹言現在幹什麼呢?」

莫傷轉著眼珠想了想,「這個時辰,他應該辦完他的事兒回寧園了,肯定已經發現我們不在寧園,在四處找我們。」

他說著突然眼睛一亮,「對啊,他正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突然腦門一陣疼痛,自然知道是你遇到了危險。」◎思◎兔◎在◎線◎閱◎讀◎

「你還不算太笨!」我讚揚地點點頭,「那日我們定過暗號,一長兩短為安全,兩長兩短為遇到危險。所以我剛才撞牆時兩下間隔時間長,兩下連續撞,這樣就等於向他發出危險的訊號。」

我甩了甩頭髮,將額前的亂髮甩到腦後,露出腦門問莫傷,「快看看我腦門破了沒?我自己感覺不出來痛不痛,不知道力道是否夠大。」

莫傷盯著我的腦門仔細看了看,「沒破,隻是鼓了個包。不行,雲謹言那小子痛慣了,對疼痛適應力比較強,這點兒疼怕是引不起他的重視。」

我麵露難色,「自己用腦袋撞牆,還是有所顧慮。」

「我幫你啊!」莫傷自告奮勇,「來,你麵對牆站著,我在後麵踹你。」

「不行。」我不幹了,「萬一你用勁兒大了,我真來個血濺三尺怎麼辦?」

我們這廂討論著如何撞牆,踹與不踹的問題,屋裡的幾個姑娘本在小聲哭泣,這會兒麵麵相覷地打量著我倆,好像看兩個瘋子。

我又用兩長兩短的頻率磕了幾遍牆,還讓莫傷以此頻率跳起來踢了我幾下,折騰一番後終於頭暈目眩地癱倒在地上,感覺腦門已經腫成了壽星老公公,眼睛上翻都能看見自己紅得發亮的額頭,而且看東西都是重影的,「不行了,我腦袋磕蒙了,腦仁兒都碎成豆腐花了。」

莫傷也氣喘籲籲地順著牆壁滑坐在我旁邊,「這樣也不是辦法,即便雲謹言知道我們有危險也沒用,他也找不到這兒來。我剛才在巷子口時瞥了一眼,一個小木牌子上寫著『池口巷』幾個字。若是能飛鴿傳書告訴他我們在這裡就好了。」

我的豆腐花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湊近莫傷小聲道:「莫神醫,咱們可不可以充分利用雲謹言的痛覺傳感作用,將這個地名傳給他?比如說……人體的某些部位或者是%e7%a9%b4道的名稱。」

莫傷精通%e7%a9%b4位醫理,我在他的教授下也對%e7%a9%b4位的名稱頗為熟識,我們兩個研究了一下,除去比較敏[gǎn]和不好下嘴的地方,最終將目標鎖定在曲池%e7%a9%b4和虎口%e7%a9%b4上,各取一個「池」和一個「口」字。

自己咬不到自己,隻有莫傷代勞,莫傷繞到我背後,想了想又頓住。

「怎麼了?」我遲遲不見他下嘴,於是問道:「夠不著嗎?」我彎下腰,讓胳膊抬得更高。

「我若咬了你,你不會怪罪我吧!」莫傷在我身後依舊遲疑。

「放心吧,不怪!」我信誓旦旦,給他寬心。

「那就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