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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小指大小的紫色珠子,此刻探出我的髮髻,一邊一個像兩隻螃蟹眼睛。配上我蜜合色的衣服,真跟螃蟹成精了一樣。我尷尬不已,連忙拆了髮髻,隻用水晶壓發把頭頂上半部分的頭髮固定住。

待我回到座位上,故作鎮靜地端起碗筷,才看到雲謹言搖著折扇笑%e5%90%9f%e5%90%9f地看著我。我忽然覺出不對勁兒,「不對啊,姓雲的,如果這家店麵不是黑店,你為何順著老闆娘說我是你娘子,還對我使眼色?」

雲謹言拂了拂鬢角,「爺的容貌太惹眼,若是沒有個夫人在旁邊坐鎮,恐怕會引來無數麻煩,一路都不太平。」

我怒了,「你是用姑娘我給你擋桃花啊!」想著我剛才的緊張忐忑,恨不得把手裡的饅頭扔到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上。

雲謹言翻著眼珠苦想,「桃花有何特殊含義?」

「有!」我咬牙,「就是指飛來的艷福來了一個又一個,就像滿樹桃花開了一朵又一朵!」

雲謹言滿臉陶醉,「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放在此處倒也貼切!」

雲謹言無視我能殺人的目光,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自盤中拿出一個包子,忽然頓住問我:「剛才你說老闆娘捨不得把我剁了做餡兒是什麼意思?」

「哦,你是說做餡兒啊!」我一邊咬著饅頭一邊笑%e5%90%9f%e5%90%9f地答道:「就我所知,有的黑店會在飯菜裡下藥將客人迷暈,然後洗洗乾淨再褪了毛,剁成餡兒包包子,叫做人肉叉燒包。喏,」我遙指他手裡那個白嫩鬆軟,頂端流油的包子,「就包成你手裡這個的樣子,聽說吃起來可香了,比豬肉牛肉包子都好吃。」

雲謹言牽牽嘴角,無聲地將手裡的包子放回盤子裡,見我一臉壞笑,不禁無奈地搖頭,小聲嘟囔道:「睚眥必報,小心這樣將來嫁不出去!」

偏我耳朵好,聽得清楚,衝他呲牙,「不勞您費心,嫁不出去也好過被人用來擋桃花!」

一頓飯吃得夾槍帶棒,我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吃了一個饅頭,一個花卷外加若乾牛肉和其他菜餚,以至於當我站起來的時候都覺得重心掉到了胯部以下,莫傷擔憂地看了看我,「我給你開點兒消食健胃的藥吧!」

我豪氣乾雲地擺擺手,腳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撐著後腰在椅子上坐下,就見雲謹言捧著一隻瓦罐進了屋。我沒好氣道:「那個老闆娘不在這兒,你跑這來演戲也沒人看。」

雲謹言絲毫沒有理會我的挖苦,將手裡的瓦罐放到桌上,將瓦罐上扣著的碗拿下來,自罐中倒了一碗湯水,「來,我讓客棧熬的紅糖水,趁熱喝了。」

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若跟我鬥嘴,我隻能是越戰越勇,他忽然做小伏低了,倒讓我不知所措。忽然心中升起一股內疚感,覺得自己剛才很惡劣,害得他晚飯都沒吃多少,一盤包子更是沒有一個人去碰。

「謝謝!」我端起碗來一飲而盡,紅糖水中的薑末很多,辣的我額頭直冒汗。我一直不喜歡薑的味道,所以很少喝薑糖水。

他滿意地看著我喝光,又給我倒了滿滿一碗,我愁眉苦臉,「太辣了,我喝不下。」

他一臉的誠懇,「你大姨媽來了,我大姨夫跟著不安分,你多喝些,你大姨媽痛快了,才能讓我大姨夫也老實些。」

我抽了抽嘴角,森森地有種自己挖坑自己埋的趕腳。我端起碗來一口氣喝乾,把空碗撂倒桌上後麵無表情地向他道:「我和我大姨媽要睡了,你可以和你的大姨夫出去了嗎!」

他點頭微笑,「好,早點睡,照顧好你大姨媽,免得……」

我不等他說完,拉起他推出了房間,「光當」一聲關上了屋門,將他那張俊美到日月無光的臉阻擋在外麵。我脫了外衣倒在床上,拉過厚厚的被子將自己包住。以我的經驗,每次癸水來的第一日,總會通體寒涼,尤其是小腹處總是彷彿有一個冰坨子,一夜的暖不過來。好在今日我吃得飽,又喝了兩大碗薑湯,小腹處暖暖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97章 火鍋大餐

入夜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冰雨,一開始隻是細雨如織,漸漸雨勢大了起來。早春的降雨夾著細碎冰粒,氣溫驟降,比三九天更覺寒涼入骨。清晨冰雨依舊沒停,天地間一片煙雨迷茫,外麵的地麵已經凍成一層薄冰,馬車無法行駛,隻能滯留在客棧。

我裹著棉被,屋裡燃了炭盆仍覺陰冷,張嘴都能看見嗬出的白氣。阿城來敲門,隔著門問我:「姐姐,昨晚國舅爺說你病了,你今日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我應了一聲。

「客棧熬了新鮮的冬筍野%e9%9b%9e粥,姐姐出來吃點兒吧!」

我想想總是賴在床上也無聊,遂起床洗漱了,穿上厚厚的冬衣,裹成球一樣出了屋到二樓的廳堂裡。

阿城見到我進屋忙盛了一碗粥給我。我捧著熱粥,感到熱熱的溫度從冰涼的指尖傳到全身,很是舒服。莫傷和阿城都在,唯有雲謹言不見蹤影。

「你們國舅爺呢?」我自然而然地問。

「國舅爺昨晚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阿城邊喝粥邊答道。

我有些擔心,「這種天氣,他不會是被阻在外麵了吧!」

阿城沒有說話,莫傷揮揮手毫不在意道:「不用擔心,八成又去煙花之地了。」

果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我望望外麵頗為擔憂,「都到晌午了,要不要派人去找找他?他會不會是縱慾過度躺那兒回不來了?」

莫傷舉著勺子的手頓在半空,「他的暗衛肯定跟著他呢,抬也該給他抬回來了。」

阿城是雲謹言的忠實維護者,容不得別人說雲謹言一丁點兒不好,大聲反駁道:「國舅爺不是那種人,肯定是有要事才出去的。」

我與莫傷對視了一眼,同時撇嘴不以為然。

阿城粥也不喝了,「我去給國舅爺預備熱水,他回來肯定凍壞了,洗個熱水澡也好驅驅寒氣。」說完就蹬蹬蹬地跑走了。

我和莫傷一邊喝粥一邊閒聊著天氣,正說著雲謹言帶著一身的寒氣走了進來,依舊穿著昨晚那身淺碧色的錦袍,錦袍被冰雨打濕了,軟塌塌地貼在身上。他臉色有些蒼白疲倦,頭髮濕漉漉的掛著冰渣,連眉毛也被雨水打濕,越發顯得烏黑發亮。

莫傷正閒得無聊,見到雲謹言如打了%e9%9b%9e血一般,擼胳膊挽袖子就要給雲謹言診脈,雲謹言麵帶倦容,「困死我了,我要先去補眠。」

見他回來,我也鬆了一口氣,「我們正擔心你呢!你可算回來了。」

他眼睛一亮, 「擔心我?」

「是啊!」我點頭。

雲謹言彎起了嘴角,聲音也柔軟了幾分,「我沒事,隻是遇到幾個故友,秉燭夜談。」

我一驚,「幾個故友?」

「三五個吧。」他隨口道。

我與莫傷心領神會地交換了一個眼神,莫傷更是一臉的敬佩,「三五個啊!」。

我盛了一碗冬筍野%e9%9b%9e粥遞給雲謹言,語重心長道:「這個很補的,你先來一碗,年紀輕輕的,傷了身體的根基就不好了!」

雲謹言微笑著接過。

莫傷竄出來,「不急吃粥。」他沉浸在好不容易見到病患的欣喜中,嘴裡碎碎念道:「縱/欲過後淋雨容易邪寒侵體,對身體大有害處,一會兒你以熱水泡生薑浸浴,以艾草熏炙臍下,我再給你開幾副湯藥,保你……」

雲謹言麵部抽搐了一下,扒拉開莫傷搭在他腕上的手指,「你說誰縱/欲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莫傷很執著,振振有詞地一條條地細數,「你眼窩烏青,麵容蒼白,神色委頓,身虛氣短,脈像浮滑,……」

雲謹言臉都綠了。我就著莫傷的話仔細打量雲謹言,越看越覺得他果真一副縱/欲過度的腎虛樣。

雲謹言驚訝地看向我,見我頻頻點頭一臉的深以為然,終於琢磨過來,「你們是認為我去逛青樓了?」

「你自己都說遇到三五個老相好,切磋了一宿。」

雲謹言神色森然,咬牙切齒,「我是去見了我爹的幾個學生,聊得投機便多聊了會兒。是三五個好友,不是老相好!是秉燭夜談,不是切磋一宿!」

最後一句差不多是吼出來的。我和莫傷都有些悻悻,莫傷怕雲謹言跟他算賬,打著哈哈,「雨聲如泉水叮咚,小生要躺在床上臥聽雨打芭蕉。」說完腳底抹油溜了,不仗義地將我留在了廳堂裡。

我看著莫傷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也想開溜,身形剛動,就被一道身影擋住。

雲謹言麵無表情地站在我麵前。我揚起笑臉,「你衣服都濕了,阿城給你打熱水去了,你快去泡個熱水澡吧,免得著涼!」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神色竟有些受傷,帶著一股孩子氣的委屈,「我沒去青/樓。」

我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天底下的男人還不都是這樣。更何況他浪蕩之名早就聲名遠播,京城中無人不知他這個國舅爺放蕩形骸,聲色犬馬。我義正言辭向他道:「這次沒去就算了。」

他乖乖點頭。我湊近一步,雙眼爍爍放光,「但下次你去青/樓一定一定要帶著我,知不知道?」

他一怔,繼而啼笑皆非,「哪有女人去那種地方的?」

我滿懷憧憬,「古人有詩雲:『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 ,贏得青樓薄倖名』。想想看,青/樓是文人騷客的溫柔鄉,鬥酒作詩,一擲千金,『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落魄不得誌的青年才俊,有情有義的風塵女子,靡糜旖旎的絲竹之音,紅燭暗影下的情愫暗湧,這一切多麼引人遐想。」

雲謹言抽抽嘴角,毫不客氣地打擊我,「你想多了!就是一個紙醉金迷的買歡場所,哪有那麼多才子佳人,紅袖添香的典故。」

我低聲下氣地央求他,「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隻想去看看。」眼見無果,我心一橫拋出更大的誘餌,「你答應帶我去瞧瞧,我就請你吃火鍋!」

「什麼鍋?」他顯然不懂。

「別管什麼鍋了,你隻等吃就行了。」我大包大攬下來。在太子府的時候,我就想鼓搗火鍋,可是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太子府,讓我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兒,生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如今我已經毫無顧忌了,滿心隻想著我前世最愛的火鍋。

雲謹言激動地差點兒淚流滿麵,「沒想到你懂得廚藝,我還以為你隻會做麵條和點心呢!」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姐姐會的多著呢。我轟走雲謹言讓他趕緊去沐浴更衣,這麼冷的天穿濕衣服若是著涼得了肺炎可不是好玩的。他臨走時忽然回頭問我:「揚州在哪裡?」

我這才想起來這個時空根本沒有揚州這個地名。見我一臉呆滯,他也沒有細究,聳聳肩膀回屋沐浴去了。

我找到美艷的老闆娘買原料,進到客棧的廚房裡一通洗劫,新鮮的牛肉、羊肉、一條活魚、一隻活%e9%9b%9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