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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還真挺有趣的。」

我徹底出離了憤怒,「你們兩個還說風涼話,我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們!我又怕山匪過來傷到你們,又怕我自己被山匪砍了連累你這個國舅爺,隻能出此下策拖延一下時間,好讓你們有所準備。誰知道你們兩個由著我被山匪欺負還在一旁看我的笑話。」

莫傷訕訕地縮回頭。我委屈挽著阿城的胳膊,「還是我弟弟關心我,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幸災樂禍。」

我坐到車轅上生悶氣。阿城安慰了我幾句,取了水桶去溪邊打水飲馬。雲謹言湊過來,我扭頭不理他,他摸摸鼻子,「我的暗衛正要出手,你突然出現在山匪旁邊,我隻能等他們離你遠點兒再讓暗衛動手。不是我任由你被人欺負,我是怕當時出手反而會傷到你。總之對不起,還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驚了。」

他柔聲細語,反而讓我不好意思起來。當時情景確如他所說,是我突然冒了出來,如果他當時動手,很有可能山匪就會將我捉為人質,他等山匪跑過來再讓暗衛出手,最大限度地保全了我。再者說穿了,我又有什麼資格發脾氣呢?他並不是我的什麼人,沒有義務維護我,作為朋友他已經對我仁至義盡了,反倒是我不該小性。

我跳下馬車,攏攏跑成%e9%9b%9e窩的頭髮,笑道:「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這麼說倒讓我無地自容了。我沒事兒,隻是生氣那幾個山賊佔我便宜。」

他鄭重道:「你放心,侮辱你的那幾個山賊我定會讓他們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哦!」對於那幾個山賊我毫不關心,丟下一句,「法治社會,不用草菅人命,替我狠狠揍他們一頓就行。」

我待要離開,他在我身後輕聲道:「其實,我很高興你會生我的氣。」

我回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吧!那還不好辦,氣人是我長項,我多氣你幾回不就行了。」

他苦笑一下,背靠車廂垂頭不語。

我看看自己身上,沾了不少的土,手上都是泥,想來臉上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去溪邊洗洗。」打完招呼,我向溪邊走去。

「你燒點兒熱水清洗吧。」他忽然開口。

「為什麼?」我不明所以。

雲謹言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這兩天你少沾涼水。」見我還是一臉茫然,他隻好繼續說道:「你的癸水快來了。」

「什麼?」我的臉瞬間變成一塊紅布,期期艾艾道:「這……你怎麼知道的?」

雲謹言頗為無奈,「自從中了蠱,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腹部疼痛,開始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後來找到了規律。」

我腦袋都快紮到地上了,「好吧,我以後一定當心。」

遠遠的見阿城提著水桶回來,我湊近雲謹言小聲道:「下次別說那個……什麼……癸水的,不好聽。在我們那裡一般有個代稱,叫大姨媽,也就是大姨母的意思,這樣說隱晦點兒。」

正說著,莫傷從車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問我二人,「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我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說我大姨媽快來了。」

「就是大姨母」雲謹言跟著解釋了一句。

「哦!」莫傷應了一聲。

我一邊拿起水袋喝水,一邊推推雲謹言,「看,這樣說多好!不會尷尬。」

雲謹言一臉沉思地點點頭。莫傷又問雲謹言,「她大姨媽要來,你為何愁眉苦臉?」

雲謹言想了想,「我大姨夫快來了。」

我沒忍住,一口水噴出來,咳嗽得說不出話。

莫傷一臉莫名,「她大姨媽和你大姨夫一起來?」隨即神色鄭重地整了整衣領,「既然二老前來,晚生得拜見一下。」

雲謹言搖頭道:「那倒不必。她大姨媽和我大姨夫一般相約而至,且羞於見人。」

「什麼情況?」莫傷摸摸腦袋苦想,忽然恍然大悟,目露同情地看著我二人,搖頭歎道:「為老不尊,真乃家門不幸。」

我幽怨地看著雲謹言,他拍拍我的肩膀,「這樣說果真是可以遮羞,無人能懂。」

還遮羞呢,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我再無心思與他理論,此刻也感覺到小腹隱隱發脹,燒了壺熱水胡亂擦了擦臉,又洗乾淨手就窩到馬車裡。在古代的旅途中,比上廁所更不方便的就是大姨媽駕到……唉!不說那麼細緻了,接著自行腦補吧!

莫傷見我懨懨的,不由分說替我把了脈。把過脈後也隻能囑咐我注意保暖。因為我的身體每次來癸水都會不適,完全是因為受蠱毒的影響,吃藥也不管用。我蜷縮在獸皮褥子上,一扭頭看見雲謹言臉色蒼白,心中歉然,隻能將一個熱水袋墊到了腹部。

此刻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就是得知一路行來有雲謹言的暗衛保護。雖然那些暗衛總是驚鴻一瞥,但我卻知道他們作為雲謹言的心腹和貼身護衛無處不在。我對雲謹言的這些暗衛很好奇,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不同於我在太子府見過的侍衛,我感覺雲謹言的這支暗衛營隊受過更為嚴密的訓練,如同一張精緻的□□,隱在暗處,卻殺傷力極強。有他們保護,我覺得安全係數激增,可以高枕無憂了。

同時,我也深刻認識到我之前要一個人行走江湖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不是身上帶上銀票就可以大膽出門那麼簡單。在這裡鮮有女子拋頭露麵在外行走,我又是個手無縛%e9%9b%9e之力的病秧子,真放我一個人在外麵,恐怕不是被騙被偷,就是被搶被劫。

第96章 睚眥必報

當天晚上我們到了安平縣的縣城平州,這是幾天來我們第一次在一個像樣的縣城裡落腳。從京城帶出來的食物都吃光了,人困馬乏,我們需要重新補給。更主要的是我需要一個溫暖舒適的床鋪,需要熱水和換洗衣服,沒辦法,女人就是這樣麻煩。

平州城內最大客棧是「錦豐客棧」,客棧兩進的院子,地上鋪著青磚,房間寬敞氣派,我們住進了後院的,雲謹言出手大方,包下了整個二層樓,喜得潑辣俏麗的老闆娘一疊聲地指使小夥計為我們搬東西打熱水,連酒菜都是老闆娘親自帶人端到了二樓廳堂,慇勤地擺在八仙桌上。

我簡單地梳洗了一下,身上的男裝由於白天在草地上摸爬滾打已是髒得不能要了,我隻能從包袱裡抽出一件蜜合色繡海棠花的女裝換在身上。房間內燈光昏暗,我對著銅鏡看不仔細,隻是拆散了男子的髮髻,混亂綰了頭髮就跑出來了。

老闆娘看慣南來北往的人,一雙俏目隻在我身上打了一轉,就伸手攙住我的胳膊,「夫人麵色不好,可是舟車勞頓傷了脾胃,快過來坐著歇歇吧!」

夫人?我抽了抽嘴角,很想問她哪隻眼看出來我是已婚婦女的。我剛想反駁,換了一身淺碧色繡雲紋的錦袍,手握玉骨折扇的雲謹言進到廳堂內,向我道:「累了吧,先吃點兒東西,然後再去歇息。」

他聲音溫柔,神色寵愛,配上他的絕色容顏讓人不自覺會沉溺。可是我總覺得這廝一旦好好說話了,就肯定沒安好心,於是戒備地看了他一眼。

他背對著老闆娘,衝我眨眨眼睛。我心中警鈴大作,無數個念頭充斥腦海,這安平縣不平安啊,難不成我們白天剛遇到山匪,晚上又進了黑店?這老闆娘不會在飯菜裡下迷藥然後把我們剁了做包子餡吧!想到此處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向雲謹言的目光也不禁帶上了詢問。

雲謹言一臉的凝重,不著痕跡地向我點點頭。我心領神會,再看老闆娘都覺得她那鮮紅的嘴%e5%94%87一張一合隨時會露出獠牙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老闆娘看到雲謹言時滿臉的驚艷之色,一雙桃花眼好似要貼在雲謹言的臉上。我看不過去咳嗽一聲,老闆娘才回過神來,以手中的綃金帕子掩口笑道:「哎呦,大官人對夫人真體貼!夫人可真是好福氣!」

雲謹言笑得誠懇,「我娘子身子骨單薄,路上又侵了寒氣,勞煩你煮些紅糖水來。」說著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略一用力,就把我按坐在椅子上。

我正襟危坐,雙手緊張地抓著裙子的兩側,盡量讓自己不會因為哆嗦而露出馬腳。

老闆娘衝著雲謹言飛了個媚眼,一揚手裡的帕子打中雲謹言的下巴。一陣脂粉香蕩漾在空中,彷彿勾魂的小手在召喚,「好,大官人略坐,奴家這就去準備。」說著扭著腰肢下樓去了。

我被那陣濃香刺激地連打了幾個噴嚏,雲謹言用折扇扇去香氣,手扶我的肩膀關切地問:「娘子,你沒事兒吧!」

我銀牙差點兒咬碎,「這會兒沒人了,你還裝?佔便宜佔上癮來了啊!你還是好好想想一會兒咱們怎麼逃命吧。不過我看那個老闆娘是看上你了!說不定會留你做壓寨相公,捨不得將你剁了做餡兒。」我忽然想起什麼,抓著雲謹言的手臂,「你快去告訴你的暗衛,千萬別吃客棧的東西,小心被下了迷藥。」

雲謹言「啪」地一聲收了折扇,以折扇敲著掌心,「娘子的顧慮不無道理!」

正說著莫傷和阿城梳洗後來到了廳堂,坐到了八仙桌前。我光顧著去搶阿城手裡的饅頭,餘光看到莫傷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醬牛肉放到嘴裡,我阻攔不及,手指莫傷聲音都岔音了,「吐出來,快吐出來!」

莫傷嘴裡塞得鼓鼓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抬眼看見我,忽然麵部一陣抽搐,這更證實了我的擔憂,走過去猛拍他的後背。誰料他一咕嚕將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噎得直捶%e8%83%b8口,雲謹言倒了一杯酒遞給莫傷,他仰脖喝了才緩過勁兒來!

我懊惱地看著莫傷,彷彿看著一個碩大的肉饅頭,不禁埋怨雲謹言,「你怎麼不攔著他?還給他喝酒!」

雲謹言慢條斯理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小啜了一口仔細品味,須臾讚道:「鄉村野地,有時候也能給人驚喜。」

我瞪圓了眼睛看著他,雲謹言塞了一個饅頭到我手上,笑容可掬,「吃吧!」

「可是……迷藥……」

「什麼迷藥?真有迷藥的話莫傷還會下筷子嗎?莫傷熟諳藥理,沒有迷藥可以迷倒他,他都吃了,就說明不會有事兒。」

「是這樣啊!」我鬆了一口氣,繼而不解地問莫傷:「那你剛才為何麵部一陣抽搐?我還以為你中毒了呢!」

莫傷看了我一眼驚魂未定,咬了一口饅頭含糊道:「是嚇到了!」

我摸摸自己的臉頰,我洗過臉才出來的呀!我又看了看旁邊阿城。阿城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又趕緊垂下眼簾,盯著手裡的饅頭。

我起身跑到角落裡擺的銅鏡前,看到了我老人家此刻的尊容,也是驚得下巴差點兒掉下來。也不怪人家老闆娘認錯我是已婚婦女,隻能怪我手笨,綰了個四不像的髮髻,因為怕頭髮散開,就用一個水晶壓發把頭髮固定住,於是我的腦袋上的髮髻就像頂著一個盤子一樣滑稽,偏偏那個水晶壓發兩邊各鑲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