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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而言他,「國舅爺可是正巧經過此地?」

「不是。」他答得坦白,「爺忽然感受到你有危險就來救你了。」

「這……奴婢可擔當不起。」我越發地不好意思。

雲謹言語氣鄭重,「你絕對擔得起!」

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伸手入懷,嘴裡念叨著,「哎呀,光顧著揍那個臭小子了,可別把東西打掉了。」

懷裡沒有東西,他又低頭四下尋找,我和阿城趕緊幫著他找。我一瞥眼在假山邊的草叢裡看到一個錦盒,忙拿起來問雲謹言,「國舅爺,可是這個東西」

「太好了,沒有丟。」他欣喜地從我手裡接過錦盒,「這是送給太子妃的賀禮,葉瀾昊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駱寒衣可是個好孩子。」

他打開錦盒,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根項鏈。銀色的鏈子,白水晶的墜子,我一下子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我穿過來時戴的那個項鏈嗎?唯一不同的是,我那個鏈子有些烏突突的,而眼前的銀鏈卻銀閃閃的發著光,白水晶在銀鏈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剔透晶瑩。我顫唞著手拿出那個項鏈,翻過項墜,果然在背麵看到了星宿的圖案。

雲謹言不無得意地說道:「這根項鏈是東海的錫蘭國進獻的。名曰『星塚』,不要看它白日裡平淡無奇,夜晚卻可以反射星光,若遇流星,更是可以將流星的光亮吸引進水晶裡,發出璀璨的七彩光芒。」

我感到嘴%e5%94%87發乾,激動得心如擂鼓。是的,就是這根項鏈把我和林越帶到這個時空。如今它靜靜地躺在我的掌心,我彷彿看到了它再次發出攝人的亮光把我和林越送回我們來的那個世界。爸爸、媽媽、杜誠,我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我很快就會回家了!

我收緊手指,將水晶鏈握在我的掌心,感覺到滾燙的手心裡一陣沁涼,因激動而混沌的心中隻剩下一個無比強烈的念頭,那就是要把這根叫做星塚的項鏈據為己有。

雲謹言微笑著看著我,柔聲問道:「你喜歡?」

我熱切地點頭,頭腦開始恢復思考的能力。其實我可以等他將星塚送給駱寒衣後,再讓葉瀾修從駱寒衣手裡要過來。想來以駱寒衣對葉瀾修的情感,必是雙手奉上不在話下。

但是我不願意那樣。我不願意葉瀾修去利用駱寒衣,利用駱寒衣對他的感情,我寧可自己開口向雲謹言要,於是我不好意思地紅著臉道:「國舅爺,奴婢知道這個鏈子很珍貴,更是您要送給太子妃的生辰賀禮,但是……但是奴婢真的非常非常喜歡,對這根鏈子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奴婢在想……在想可不可以把這根鏈子賣給奴婢,隨便您要多少錢,隻要太子府能夠湊得上,奴婢一定給您。」

雲謹言愁眉苦臉,讓我心驚不已,以為他要拒絕,誰料他糾結的竟然是,「你對一根鏈子一見如故,為何一見如故的不是對我呢?」

我無法跟上他如此跳躍而又無厘頭的思維,隻能再次重申自己勢在必得的決心,「國舅爺,隻要是這太子府裡有的東西,您隨便拿。珠寶庫、古玩庫、兵器庫您搬空了都可以,隻是能不能請您把這條鏈子轉讓給我。」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精明的買賣人,也知道如此迫切地想得到貨品隻會讓賣家獅子大張口,但是我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情,我無法斤斤計較地去討價還價。我要得到這根鏈子,不惜一切的代價。

雲謹言又笑了起來,天邊的晚霞都被他的笑容映襯得驟然失色。他的聲音絲綢一般的華麗,帶著致命的誘惑,「嗬嗬,青蕪喜歡,就拿去好,說什麼買呀賣呀的。我的還不就是你的。」

別,我寧可明碼標價,「國舅爺,奴婢是無功不受祿,還請國舅爺明示,咱們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爺又不缺銀子。」他手撫下額,眼神戲謔,「要不,以你來換可好?」

我楞了一下,我是想著不惜一切代價的,但是這裡麵可不包括我自己。我把星塚放到他手裡,轉身就走。

「唉,等等!」雲謹言兩步追上我,用身體擋在我麵前。「不過開個玩笑,怎麼這麼大的脾氣。」

「奴婢身份低微,不配國舅爺的玩笑。」我麵無表情道。

他把星塚重新放進我的手裡,「既是你跟這鏈子有緣,它就是你的了。」

我想硬氣些不要的,但是想回家的慾望超過了我的自尊,我還是緊緊地握著星塚,捨不得再撒手,「那……你要什麼來換當然……除了我……奴婢早就說過,心裡隻有太子殿下一個人的。」

他無奈地搖頭,「不拘什麼,隨便拿個能送給太子妃當賀禮的就好。」

這麼簡單?我猛地抬頭看向他,見他雖然表情無奈,卻並不勉強。「請國舅爺稍後,奴婢去去就來。」

我快步走回長熙閣,略微思索了一下,拿出了葉瀾修前些日子親手做的那麵水晶鏡,揣在懷裡匆匆回到了假山處。雲謹言果然百無聊賴地等在那裡,見我到來,眼睛一亮,又展開一抹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此刻我對他心懷感激,覺得他格外地順眼。

雲謹言接過我遞過去的水晶鏡,猶自笑道:「什麼寶貝?」

待拿過來一看,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是嘖嘖稱奇,翻過來掉過去地看著水晶鏡,又招過阿城給他看,阿城見了更是吃驚得合不攏嘴,止不住地問:「姐姐,這是什麼稀罕物件竟然可以照得人纖毫畢現,啊!姐姐啊,我第一次知道我左臉頰上有一顆小痣。」

「這是水晶鏡。」我解釋道,又給它編造了一個來歷,「是一個坐著船漂洋過海來到天煜國的和尚獻給太子殿下的。」

雲謹言歪頭看著我,「我給你那個墜子,不過是一小塊水晶,你倒是還了我一塊大的,還是如此神奇的水晶鏡。如此看來,我倒是佔了便宜的那個。」

我舒了口氣,他能這樣想最好了,我是不願意欠人家情的,於是微微一笑道:「國舅爺說笑了,反正國舅爺是要送給太子妃的,這水晶鏡還是留在了太子府。奴婢可沒看出來國舅爺佔了什麼便宜。」

雲謹言釋然一笑,「聰明的女人說話就是動聽。」

他復又拿起水晶鏡仔細看著鏡中的自己,跟鏡子裡的人眉目傳情,又撩起披散的長髮,露出如玉的額角,那副自戀勁兒看得我一陣地惡寒。

他終於欣賞完了自己,滿臉不解地將目光從鏡子上移到我的臉上,「以前總有人誇爺姿容絕代,曠世無雙,爺也沒放在心上。剛才我仔細看了看自己,爺這相貌配你,你不吃虧啊!」

枉我剛才還覺得他順眼,此刻又覺得麵貌可憎起來。

「國舅爺快去吧,晚宴應該已經開始了。」說完我繞過他嚮慕賢堂走去,留他繼續不甘心地對著鏡子擠眉弄眼。

第29章 剩餘假期

我將項鏈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把水晶墜小心翼翼地藏到衣服下。星塚在我的%e8%83%b8口的位置炙燙著我,心中揚起希望的風帆。今天上午我還在看《八荒異聞錄》裡的穿越故事,想著如何才能再穿回去,沒想到人生處處有驚喜,這麼快我就得到了開啟時空大門的鑰匙。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葉瀾修,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我們可以回家了。他不必再如履薄冰地做這個太子,他可以做回林越,杜蘅的林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一耽擱,趕到慕賢堂時已是華燈初上。府中的宴席已經擺上,衣香鬢影,賓客如雲。前來為太子妃賀壽的都是天煜國的達官顯貴。天煜國的男女大防不像我那個時空的古代那麼嚴謹,必須前院內院分室而坐。這裡雖然男女不同席,但是可以在一個殿內同宴男女賓客,隻是在中間隔了一道紫檀鬆柏梅蘭紋的屏風,男賓一邊,女眷一邊,各開了十桌。

此刻女眷都聚集在一起嘖嘖稱奇地看著雲謹言送給駱寒衣的水晶鏡,稀罕得不得了。看來雲謹言已經抄近路先我一步回到了慕賢堂。

我讓小廝進去悄悄找葉瀾修出來。在大堂外等了一會兒,他才利用敬酒的間隙,推說更衣出來見我。我拉他到院子角落裡的無人處,掏出星塚給他看。我們捧著星塚,如同手捧所有的希望。

夜空中升起第一顆啟明星,星塚倒映著星光瑩瑩生輝。遠遠的天際劃過一顆小流星,「倏」地一下就不見了,我們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星塚,果真看到七彩炫光凝聚在水晶中央,不過一瞬間,星塚又恢復了平靜。這個發現讓我們欣喜若狂。看來隻要有足夠多的流星,足夠大的能量,就能夠啟動星塚,重啟時空之門。

葉瀾修激動得語無倫次,「太好了,杜蘅,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這是他自我們約定COSPLAY以來第一次叫我杜蘅,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興奮過後,我們也平靜下來,畢竟流星雨可遇不可求,在等待的期間,我們還是需要以現在的身份暫時活在這個時空。不過因為了有希望,有了期盼,一下子讓近來心情日漸沉重的我們又有了輕鬆享樂的情緒。彷彿回程的船票已經定好,我們隻需要愉快地享受剩下的假期。

我將蘇晏幾的請求告訴葉瀾修,葉瀾修倒是無可無不可地說:「能在古代看看煙花也好!」

於是又派人回長熙閣將幾箱煙花抬到了水榭花塢前的空地上,待到宴會結束,引領賓客到慕賢堂的殿外觀看。

五彩煙花依次在空中綻放,火樹銀花一般照亮了整個夜空,將墨藍色的天幕點綴成一幅璀璨斑斕,奼紫嫣紅的畫卷。

我躲在來看熱鬧的僕役之中,遠遠地看著葉瀾修攜著駱寒衣的手站在眾賓客的前麵。煙花在他們的頭頂上空飛旋、上升、綻放又墜落。他們一起仰頭看著,身上的錦衣彩繡與天空中焰火交相輝映。

雖然隔得那麼遠,隔著那麼多人,我依然能看到焰火的亮光下駱寒衣眉眼如畫,帶著欣喜和感動,似有晶瑩的淚珠滑落她的眼角,她伸手狀似不經意地悄悄抹去,另一隻手卻始終握在葉瀾修的手裡,沒有抽出來。

這一幕於我是有些刺目的。我本來沒覺得以葉瀾修的名義送駱寒衣煙花有什麼大不了的,然而真的看到,卻發覺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無論如何,看到自己的老公拉著別的女人的手,都讓我無法接受。我悄然退後,將漫天的煙花想像成如雨的流星,對回到現代的渴望比任何時候都強烈。

六大箱的煙花放了近半個時辰才放完,賓客們意猶未盡,紛紛稱讚太子殿下好巧妙的心思,太子妃真有福氣。二人微笑著謝過眾人。

賀壽的賓客陸陸續續離開太子府,我先回到了長熙閣,送完賓客後,葉瀾修也回來了。我迎上葉瀾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大方自然。

空氣中依舊瀰漫著硝煙刺鼻的味道,葉瀾修思量著笑道:「沒想到這個時空已經有火藥了。」

入夏以來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