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偏心的,雲謹言打葉瀾昊,葉瀾昊心裡再恨也隻能吃這啞巴虧。可是如果阿城動手,那就不一樣了,葉瀾昊不敢把雲謹言怎麼樣,但是絕對能要了阿城的命。

片刻功夫,葉瀾昊的隨身侍衛和太子府的巡查侍衛已經圍了過來,但是待看到是國舅爺時,一時大眼瞪小眼,沒敢動手。

太子府的侍衛比較精覺,一看形勢不對,帶頭的隊長給大家使了個眼色列隊走了,跟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葉瀾昊的侍衛不能走,隻能幹看著。

雲謹言終於打累了,拳腳漸緩,葉瀾昊也有了還手之機,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回身一拳揮向雲謹言,嘴裡大罵他的侍衛,「都是死人啊你們!還不將此人給本王拿下!」

雲謹言一伸手架住葉瀾昊的拳頭,淡淡道:「你敢!」

葉瀾昊鼻青臉腫的,一隻眼都被雲謹言一記老拳打成了烏眼青,不過剩下的一隻眼也足夠他看清麵前的人是雲謹言他一時愣住,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雲謹言?」

「啪!」一記耳光帶著脆響呼在他臉上,雲謹言不緊不慢道:「爺的名諱也是你隨口叫的?我倒要進宮問問姐姐和姐夫,皇子就可以直呼長輩其名嗎?又或者是駱貴妃不滿我姐姐當了皇後,所以對我們雲家心懷不滿,你耳濡目染才會對我不敬。」

葉瀾昊聞言驚怒不已,憋得額頭青筋都爆起來了,卻也隻能低頭認錯,「舅舅息怒,昊兒一時口誤,還望舅舅大人不計小人過。」

「好,能明白尊敬長輩的道理,你今天這頓打就沒有白挨。」雲謹言收回手,撣了撣身上的衣服,又拆下頭上歪了的玉冠,一頭墨色長髮瀑布般垂下。微風拂過,淡紫的衣角與黑髮隨風輕揚,配上他的絕色姿容,真如謫仙一般。此刻他神色安詳,一臉的雲淡風輕,彷彿剛才動手打人的根本不是他。

葉瀾昊自是嚥不下這口氣,語氣生硬地問:「不知昊兒哪點兒惹舅舅生氣,讓舅舅親自出手教訓。」

雲謹言斜眼看了看他,用優雅華麗的聲線,一字一句道:「打你是因為你對你舅母不敬。」

又來了!煩不煩啊!這沒幾天的工夫我都認了三個外甥了。我這個「舅母」小心地往後退了一步,躲到阿城身後隨時準備趁人不備就開溜,生怕引火上身。

葉瀾昊顯然沒料到是這個原因,抬眼四處找舅母,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在場的唯一女性——我的身上。

我越過阿城地肩膀,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又趕緊往後縮了縮,看來是溜不掉了。

葉瀾昊吃驚地看著我,又看向雲謹言,「舅舅,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雲謹言皺眉道,「你那睿王府裡有一堆鶯鶯燕燕的侍妾,難道舅舅我就隻能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日子?就不能給你們找個舅母?你這是想我們雲家絕後啊!這話要是傳到姐姐和姐夫耳朵裡……」

「啊,昊兒不是這個意思。」葉瀾昊趕緊表態。

雖然我對葉瀾昊是又恨又怕,此刻都不禁有些同情他了,葉瀾昊麵對雲謹言純粹是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昊兒就是沒想到是夏青蕪……」

「嗯?」雲謹言一個眼刀飛過去。

葉瀾昊趕緊改口,「是夏姑娘。」

雲謹言仍不滿意,「什麼夏姑娘叫『舅母』!」

葉瀾昊咬了咬牙,「可是,這個……畢竟還未嫁入國舅府。而且這個……身份,恐難向世人交代。」

雲謹言怒了,「爺娶媳婦,需要向世人交代什麼」

「昊兒的意思是,這個……」他閉了閉眼,終於下定決心似地咬牙道:「舅—母—的身份恐有不妥。」

雲謹言想了想,「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能過了明路,即便是偷偷娶了也是太委屈你們舅母了。」他向葉瀾昊招招手。葉瀾昊恨得牙癢,也隻能向前一步。雲雲謹言一副拉家常的神色,「你小子不是掌管刑部嗎?」

葉瀾昊大駭,「舅舅,話可不能這麼說,掌管刑部的是刑部尚書馬勵精。」

「那刑部尚書不是你的人嗎,聽說還認了駱貴妃為乾娘。」雲謹言聞言拍了葉瀾昊腦袋一下,「你小子在舅舅麵前也裝,舅舅也不是外人。再說了舅舅又不管朝裡的事兒。」

葉瀾昊敢怒不敢言。雲謹言繼續循循善誘道:「你可知道,你舅母的父親是誰?」

「罪臣夏庭遠。」葉瀾昊答得痛快。

眼見雲謹言變了顏色,葉瀾昊乖覺地退後一步,「還請舅舅示下。」

雲謹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就說你聰慧不及修兒,淳厚不及澈兒。舅舅告訴你,你要記住了,你舅母的父親就是你的外祖父。」

這輩兒論的讓葉瀾昊差點兒吐血。

「舅舅托你一件事兒,你可得上心辦。回頭讓刑部那個馬%e5%b1%81精把你外祖父的案宗調出來。」

葉瀾昊忍無可忍地更正,「舅舅,是馬勵精,取勵精圖治之意。」

「啊?什麼?媽……裡個……」

「算了,舅舅,你就叫他馬%e5%b1%81精吧!」葉瀾昊無奈道。

「嗯,回頭讓你那個馬%e5%b1%81精將你外祖的案宗重審一下,看看有什麼可疑之處,是否還有漏掉的信息。你外祖父是個文官,當年我跟他有過幾麵之緣,感覺你外祖為人耿直剛正,此案恐有隱情。」

「舅舅!夏庭遠的案子是當年父皇禦筆朱批定的罪。罪名是結黨營私,惑亂朝綱。本是要誅九族的,然父皇念他為官多年,尚屬清廉,才改判的流放,親眷莫入奴籍。舅舅此時要刑部重審此案,根本不可能,刑部也不敢如此行事。請贖昊兒無能為力。況且此事若被朝臣知道,恐會波及舅舅清譽,還望舅舅三思。」

「舅舅我還有清譽?我怎麼不知道呢?」雲謹言無所謂地笑著,隨即看向葉瀾昊,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何向你舅母大包大攬,說要為她父親翻案,不是信口雌黃,哄她玩呢麼?」

沒想到剛才的對話被雲謹言聽個滿耳,葉瀾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惱羞成怒之餘卻無可辯駁。

我心一動,雖然夏庭遠不是我真正的老爹,我沒有給他昭雪的強烈慾望,再者我也根本不會相信葉瀾昊,但是此時見雲謹言揭穿葉瀾昊,還是讓我心生感激,不管雲謹言對我打了什麼主意,但是他是在提醒我不要上葉瀾昊的當。

葉瀾昊咬著牙不說話,雲謹言卻依舊不打算如此放過他,一副痛打落水狗,不打白不打的勢頭,「以後放警醒點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也就是今日被舅舅我聽到了,若是被外人聽見你要重審你外祖父的案子,知道的說你一片孝心,不知道的到禦前參你一本,告你個不敬聖上,仗著身為皇子胡作非為的罪名,你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葉瀾昊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昊兒受教了,謝—謝—舅—舅—!」

雲謹言一臉的慈愛,「咱們舅甥,提什麼謝字。舅舅今日替姐姐和姐夫管教了你,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人向來心眼小,腦子又不靈活,很容易得罪人,落人話柄。舅舅不能時刻在你身邊提點你,你也得自己多加小心。」

葉瀾昊隨時都有背過氣的可能,終是忍無可忍,梗著脖子道:「舅舅的話,昊兒記住了。不過舅舅自己也要謹慎些,不要與一個罪臣之女過於親密。舅舅即便不在乎自己的清譽,難道能置雲氏一族的聲望於不顧嗎?舅舅就不怕世人說雲氏不敬聖上,惑亂朝綱?」

說到最後已經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雲氏一族?」雲謹言一笑傾城,聲音越發的低沉醉人「雲氏是你嫡母的母族。我爹是你嫡親的外祖父,你這麼說是要給雲氏扣上亂臣賊子的帽子了?你放心,舅舅即刻就進宮麵聖,自請消出雲氏族譜,反正世人都知道我爹滿京城地追著我打,早就放話出來不認我這個兒子了。我就跟姐姐姐夫說去,我好不容易尋到一個鍾意的女子,雖是罪臣之女,卻與我心意相通。我本想就此修身養性,將她悄悄藏於府中,不想有人偏要跟我過不去,揪著此事不放,還要藉機陷害雲氏一族,其意昭然,其心可誅啊!」

雲謹言說完作勢轉身就走,葉瀾昊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舅舅息怒,昊兒絕沒有那個意思。」

雲謹言回身看向葉瀾昊,精緻的%e5%94%87角毫不掩飾地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哦?是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瀾昊堅定地點頭,一臉偽裝的誠懇。

第28章 回家的路

傻子都知道,雲謹言一個無黨無派,隻有爵位沒有實權的國舅爺不過是中意個丫鬟,又不可能明媒正娶,即便是罪臣之女,也不算是天大的罪過。以皇上皇後對雲謹言一貫的縱容態度來說,最多斥責他一個行事荒唐。但是葉瀾昊借此事誣陷雲氏結黨,此中意味就值得玩味多了。

目前朝堂不穩,形勢嚴峻,葉瀾昊的主要政敵是太子葉瀾修和江皇後的母族,自是不敢在這個時候趟這個渾水,得罪小雲皇後和整個雲氏一族。

「好吧,念你小孩子家的,舅舅就不跟你計較了。」雲謹言一臉的大度,伸手拍了拍葉瀾昊的肩膀,埋怨道:「看你這一身灰頭土臉的,哪還有半分皇子該有的威儀。」

就是你打/黑拳打得好不好!葉瀾昊敢怒不敢言。

「你也不用留下來給太子妃賀芳辰了,被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不好。快回府去吧,一會兒舅舅我跟太子妃說一聲,就說你不舒服,先回府了。」

「謝舅舅!」葉瀾昊一分鐘都不想再多待,一揮手招呼他的侍衛轉身就要走。

「等等。」雲謹言從後麵叫住他,「明日朝堂上若有人問起你的眼睛怎麼腫了?」

「是昊兒自己不小心磕的,跟別人無關。」葉瀾昊深吸了一口氣,咬著後槽牙答道。

「嗯。」雲謹言較為滿意,仍不忘便宜嘴,「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回頭舅舅讓人給你府裡送藥去。」

這回葉瀾昊連謝字都懶得說了,在侍衛的護送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太子府。

看到葉瀾昊走了,我終於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都是雲謹言救了我,還打了葉瀾昊,讓我出了一口惡氣。剛要對雲謹言致謝,就見他低頭看自己的腳。阿城也不禁好奇地問:「國舅爺可是剛才崴了腳?」

「沒有。」雲謹言答道,接著無限惋惜地說:「早知道出門時換硬底的馬靴了。剛才我在葉瀾昊那個臭小子手上踩了一腳,隻是踩破了皮兒,若是硬底的馬靴必能踩斷他的手指。」

唉,現在我都覺得那個葉瀾昊實在是有些可憐了。

我誠心誠意地向雲謹言拜謝道:「多謝國舅爺搭救。」

他無奈地向我擺擺手,「不用謝我,你保護好自己,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不料他說得如此重情重義,一時不知如何接話,隻能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