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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竟然將以前的事兒忘了大半,太醫說是一時的□症,無藥可醫,說不定什麼時候忽然想起前塵往事,也就不治而愈了。」

皇後聽聞略為寬慰,「見你神思敏捷,母後也就放心大半,既是一時的□症,也不必太過擔心,好生休養便是。」

說著又命宮人將一大堆補品交給王府僕從,自己拉著駱寒衣的手,一樣樣地細細告訴她如何熬製,如何服用,待駱寒衣一一記下,方道:「這些都是各地進獻的珍品,交待給旁人定是不放心的,補藥用不好,於身體毫無裨益不說,甚至會有損於健康。你素來穩妥細心,又對太子著意,隻有交代給你,本宮才最踏實。」

駱寒衣點頭稱是,「寒衣明白,請母後放心。」

皇後娘娘拍拍駱寒衣的手,「有你在,本宮自是放心太子的。」話鋒一轉,又問駱寒衣道:「這些日子,本宮在宮中照料聖上,未及顧及太子府中的諸人諸事,如今騰出手來了倒要問你一句,當日太子遇刺時的侍衛都處置了嗎?」

駱寒衣恭敬道:「回母後,那日在水榭當值的府中侍衛業已交刑部處置,其他侍衛降級一等,並扣罰半年俸祿。」

皇後淡淡道:「侍衛失職致使太子遇刺,如此處罰太過輕縱。」

駱寒衣一怔,「那母後的意思是?」

「當日所有當值的太子府侍衛均交刑部審訊治罪。其他未當值之人逐出太子府,永不錄用。」皇後說得斬釘截鐵。

「母後!」駱寒衣吃驚抬頭,復又委婉勸道:「母後的美意寒衣明白,但府中的侍衛多是太子殿下的貼身近衛,追隨殿下多年,忠心耿耿。可否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侍衛之責本就是守住太子府,保護太子的安全。而刺客竟然混入太子府如入無人之境,刺傷太子後又堂而皇之地離開,府中的侍衛竟然都是擺設嗎?這樣的侍衛要來何用?」皇後的聲量並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駱寒衣微微一驚,但良好的禮儀讓她很快恢復了麵如止水,無懈可擊的太子妃形象,隻是她雖然低著頭卻脊背挺直,聲音平緩道:「母後一片苦心,孩兒焉有不知之理。但府中侍衛一直由太子殿下親自統管,生殺予奪還應由太子殿下決斷。」

皇後娘娘深深看了駱寒衣一眼,點頭讚道:「很好,夫為妻綱,女子本就該如此知進退,守禮儀。尤其是天家女子,不越俎代庖,不乾預政事,寒衣深蘊此道,做得極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太子可要做那惜福之人。」

葉瀾修神色尷尬,低聲道:「兒子知道了。」

「唉,但是你們這些孩子又哪裡知道父母的苦心。」皇後歎了口氣,「雖在天家,但疼愛孩子的心腸與天下的父母並無兩樣。孩兒受傷,為爹娘的,恨不得幾倍加注於自己身上。再多的苦難也願替孩子承擔,隻求自己的兒女能夠一世無憂,健康平安。太子雖非本宮親生,卻從小養在本宮的身邊,本宮疼愛你的心腸,比之澈兒有過之無不及。你父皇也是對你寄予厚望的,我們總想著把這天下最好的東西擺到你麵前,生怕你受一點兒的委屈。侍衛之事,本宮與你父皇商議過了,從皇宮中調撥一百五十名羽林衛駐守太子府。」

駱寒衣吃驚抬頭道:「羽林衛素來是守衛皇宮安全的,況且一次就調撥出一百五十人,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太子妃是認為聖上和本宮的決定有失道之處嗎?」皇後語氣平平無波。

駱寒衣趕緊跪下,「寒衣不敢質疑父皇和母後的決定,也明白父皇和母後對孩兒們舐犢情深。寒衣隻是擔憂調撥出如此多的羽林衛來會使皇宮防範減弱。如若因為太子的原因影響到整個皇宮的安全,孩兒們才是罪無可恕。」

皇後扶起駱寒衣,一字一句道:「太子是國之儲君,太子的安危就是整個天煜國的安危。」

駱寒衣俯首,隻能恭敬道:「寒衣明白。」

皇後復又看向葉瀾修,「父皇和母後的一片苦心,修兒可也能明瞭?」

葉瀾修趕緊道:「孩兒沒齒難忘,但憑父皇和母後安排。」

皇後笑道:「這就對了,你的安危才是父皇和母後最掛心的。隻有把最信任的羽林衛調到你府上,護衛你的安全,父皇和母後才能在皇宮中高枕無憂。」

因為我一直跪著,偷偷仰臉便看到駱寒衣臉色隱有憂色。

皇後終於注意到一直跪在床榻邊的我,語氣頗為感傷,「青蕪,多年不見,你已長成大姑娘了。」

我想起葉瀾澈說過,夏青蕪的老媽是皇後娘娘的閨蜜,在夏青蕪的老爹犯事兒前,皇後還曾多次召見夏青蕪並留她在宮中小住,看來情分是非同尋常的。於是趕緊調整出一份思慕之情,「青蕪拜見皇後娘娘。蒙娘娘厚愛,青蕪感激涕零,無以為報。」

「本宮聽寒衣說了,那日是你救了太子,太子也因你捨身救主對你信任有加,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你貼身照料太子。」 皇後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做得很好。」

我本是低著頭的,但是總感覺如芒在背,偷偷抬頭,卻見皇後娘娘正微笑著看著我。隻是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她的目光別有深意。尤其是一雙眼睛不帶絲毫笑意,跟她雍容華貴,慈祥和藹的臉龐一點兒也不想稱,彷彿是從別人臉上移過來,硬安在她臉上的。

我背上出了一層冷汗,趕緊又低下頭。

第19章 原來如此

皇後娘娘吩咐隨行的宮人給了我許多的賞賜,我捧著一堆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向皇後娘娘拜謝。皇後娘娘又殷殷地囑咐了太子一番,才擺駕回宮。

待皇後走後我和葉瀾修都舒了一口氣,覺得圓滿地完成了與皇後娘娘的首次見麵任務。

入夜,我在地上打好我的丫鬟專用地鋪,坐在上麵翻檢著皇後娘娘的賞賜。葉瀾修賴著不去床上,非要躺在我旁邊,頭枕著我的%e8%85%bf,歪著頭一起看。

我拿起一隻金釵端詳,釵尾是喜鵲蹬枝的吉祥造型。喜鵲的眼睛和梅花花瓣都是紅寶石鑲嵌的。對於見慣了工業產業下生產出的精美首飾的現代人來說,手裡的金釵談不上多美輪美奐,巧奪天工,不過以古代的工匠手工製作而言,也是相當的精巧別緻了。但我不太喜歡喜鵲的紅眼睛,更不習慣往腦袋上戴這麼重的金釵,於是隨手把首飾都放進了妝匣裡。一邊收拾一邊跟太子感歎道:「你的父皇母後對你可真好!為了你的安全把皇宮裡的侍衛都抽調到太子府了.」

葉瀾修神色感動,「所有的父母對孩子都是這樣的吧!」他歎了口氣,喃喃道:「不知我的父母如今怎麼樣了。」

我也想起了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杜誠,一下子也沉默下來。葉瀾修見我不語,知道我在想什麼,伸手把我攬在懷裡。

夜已深了,我推了推他,「快回床上去吧,讓人看到就麻煩了。」

「我就跟你躺一會兒。」他央求我。一隻手伸過來搭在我的腰上。

我明白他的暗示,一把打掉他的手,「老實睡覺去,我還未成年呢。」

自從這些日子葉瀾修的傷口完全好了,他就有意無意地總是想親近我。隻是我現在的這具身體非常不好,總是生病,實在無力應付此事。再者說雖然杜蘅跟林越是夫妻,但是現在用著別人的身體,我總覺得彆扭,跟四個人在一起似的,所以一直拒絕跟他有過於親密的身體接觸。

葉瀾修歎了口氣,悻悻地收回搭在我腰上的手,賭氣起身爬回床上。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人閃了進來。我和葉瀾修悚然一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待看到是艷姬的艷麗身影時,葉瀾修不禁惱羞成怒,「大膽!深更半夜的未經通傳就敢擅自進入本宮的寢室.難道非要本宮下令將你趕出府去嗎?」

幸虧我還沒有脫外衣,見有人進來,趕緊從地鋪上爬起來。同時心中慶幸不已,還好剛才把葉瀾修哄回床上去了,若是讓蘇宴幾看見我們兩個一同躺在地鋪上,可就露了馬腳。

艷姬沒有理會葉瀾修的責問,開門見山問道:「日間皇後來府中時要撤掉王府侍衛,換上羽林衛。聽聞太子妃曾婉拒,太子殿下為何痛快答允?」

葉瀾修愣了愣,「父母之命,卻之不恭。再說父皇和母後一片愛子之心,本宮為何要拒絕?」

艷姬%e8%83%b8膛起伏,痛心疾首道:「殿下可知這些侍衛都是誓死追隨殿下的忠毅勇士。之前因殿下遇刺,當值的侍衛已被二殿下調換成京畿大營的親兵。京畿大營的統帥正是是二殿下的親舅之子,太子妃的嫡親哥哥駱寒飛。而如今府裡的其他侍衛要換成皇宮的羽林衛,那今後這太子府中可還有一兵一卒為太子所用?可還有能夠信任之人護衛太子安危?這太子府成了各方隨意窺視之地,太子您可還有一絲一毫的隱秘能夠不被人知?」

一席話說得我跟葉瀾修都是目瞪口呆。艷姬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聲道:「屬下多次想與殿下密談,奈何殿下見到屬下就避之唯恐不及。今日屬下鬥膽闖入殿下寢室,還請太子屏退左右,屬下有話要單獨報與殿下。」

我意識到事態嚴峻,便想要迴避。葉瀾修拉住我堅持道:「但說無妨,這裡沒有外人。」

艷姬挑眉訝異道:「殿下如此信任此女?殿下既然忘記了以前的事兒,為何獨獨信任夏青蕪?當日殿下遇刺,隻有此女在場,況且夏青蕪與皇後娘娘曾經交往甚密,殿下難道對她沒有絲毫的懷疑嗎?」

葉瀾修堅定不移道:「是的,本宮忘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子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沒有任何的隱秘不能讓她知道。如果你執意要她迴避才肯跟我講實話,那就請你走吧,本宮沒有興趣知道。」

艷姬權衡片刻,須臾下定決心道:「好,既然殿下如此信任她,那屬下也無話可說。不過,」他看著我的眸光銳利如劍,「如果夏姑娘對殿下有逆心,威脅到殿下的安危,屬下必不會輕饒。」

我嚇得一哆嗦,連忙表態,「不會,不會,誰都有可能危害太子殿下,但奴婢絕對不會。他就是我的命,我的一切,他若有個三長兩短,奴婢都不用活了。」

這絕對是我的真心話,自然說得情真意切。

艷姬頷首,「這幾日我對你冷眼旁觀,正如你所說,你對殿下悉心照料,不似有假。否則,你以為我還能容你活到今日。」

嚇得我又是一哆嗦。葉瀾修不滿艷姬對我的威脅,催促道:「有話快說吧!」

艷姬看著葉瀾修道:「殿下既然說已把以前的事兒都忘了,肯定也不記得屬下的名字和屬下在太子府的使命了吧!」

「不記得了。」葉瀾修老老實實地回答。

「殿下見到屬下就無比厭惡,果真以為屬下是以色侍人的男/寵。」艷姬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