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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帝葉歸擎的皇後雲惜晚的嫡親妹妹,為了與先帝的雲皇後區分,被稱為小雲皇後。姐妹二人分別嫁給了天煜國兩位帝王,且先後為後,也是舉國一段傳奇佳話。

江皇後病逝後,皇帝將葉瀾修交小雲皇後撫養,直到四年前,太子及冠搬出皇後的鳳鸞宮。依照天煜宮規,太子及冠就要搬離皇宮,修建並居住在自己的太子府。

葉瀾修三歲時,駱貴妃誕下二皇子葉瀾昊,又過了三年,小雲皇後誕下三皇子葉瀾澈。據說,皇後娘娘對太子非常慈愛,視如己出,太子自幼長在皇後身邊,所以與三皇子葉瀾澈的關係非常親厚。

太子葉瀾修兩年前娶了二皇子的生母駱貴妃的親侄女駱寒衣為太子正妃,目前府裡除了太子妃,並無其他姬妾。

我也將我這裡得到的訊息告訴了林越,二皇子葉瀾昊妄圖讓我承認是受太傅章泊安的指使刺殺太子。還有那夜黑衣人的警告,以及主上的命令。

我垂頭喪氣道:「看來夏青蕪就是那個什麼主上派到太子府的臥底,跟太子還有仇,恨不得殺之後快。這次的刺殺就是她擅自做的。想來她行刺太子,兩個人火拚後全死了,於是咱們兩個就穿到了他們身上。」

我們兩個相視苦笑,冤家仇人變成了夫妻愛侶。若死去的葉瀾歡和夏青蕪泉下有知,也會氣得活過吧。

葉瀾修不解道:「我聽說夏庭遠是因為得罪駱氏一族而獲罪的,你的仇人應該是駱氏及葉瀾昊才對,怎麼成了太子了呢?」

我表示同樣不解,「其中肯定還有別的隱情。咱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總算大致弄明白了現在的身份處境,怨天尤人已經沒有絲毫意義。擺在我和林越麵前的問題是活下去,再找機會回到現代。

我忽然想起二皇子葉瀾昊說過的話,看著林越欲言又止。林越感覺到我怪異的目光,不禁皺眉,「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點點頭,掙紮了一會兒,下決心道:「林越,我怎麼聽那個二皇子葉瀾昊說……說這個……太子隻喜歡……男人。」說完,自己都覺得牙磣。

林越漲紅了臉,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咬牙切齒道:「怪不得……總有個花枝招展的男人往我屋裡鑽……」

第9章 寵侍艷姬

正在此時,門外一陣喧嘩,緊接著,大門被人「彭」地一聲用力推開,一個緋紅色的人影火車頭般地衝了進來,一陣濃鬱的香風伴著一聲誇張的哭嚎,引得人脊背發涼,頭皮發麻,「太子爺,艷姬看您來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披頭散髮衝進來的艷姬,第一感覺是身材挺魁梧的,比我高了多半頭。穿著一件緋色的輕紗羅衫,半透明的羅紗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蜜色的肌/膚若隱若現,單看這身衣著,非常嫵媚妖嬈,我再往上看,赫然看到一張哭得唏哩嘩啦的臉,臉上的胭脂水粉被沖得一條一條的。

那人踢了鞋,就往林越床上爬。我就看見兩道紅光一閃,衝著我的腦門直飛過來。我下意識地一躲,「啪啪」兩聲,那兩個物件落在地上。

原來是艷姬踢掉的繡鞋,兩隻鞋離著一丈遠,一隻鞋麵朝上,一隻反扣著,不知道這個艷姬用了多大的力氣把鞋甩了下來。

艷姬邊爬邊哭訴,「門口的小蹄子們不讓我進來,太子爺,您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來艷姬吃不下睡不著,一顆心都長在了爺這裡,爺怎麼忍心不見艷姬……」

林越麵色青白地直往床裡縮,那個人又連哭帶嚎地揪著林越的衣服,把鼻涕眼淚都蹭在了林越的衣襟上,蹭完後接著哭哭咧咧地敘敘不止。

說什麼我倒沒有心思聽,因為我正低頭看著地上的鞋發呆。大紅色的軟緞繡鞋,鞋頭是一朵大大的牡丹,牡丹上是一隻翠藍色的蝴蝶,蝴蝶的鬚子是銀絲編的,上頭鑲著兩顆小指頭大的珍珠,還一顫一顫的,真可謂是美輪美奐,巧奪天工。

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的不是繡鞋的精美,而是那鞋的尺寸也太大了,一尺來長,跟艘航空母艦似的,再精美的刺繡在這樣的鞋上都顯得刺眼。

林越左躲右閃,終於被身強力壯的艷姬罩在身下,那艷姬四肢撐在床上,將林越固定住,林越被壓得直喘粗氣,斷斷續續道:「有話……好好說……你先起來……壓……壓到我的傷口了……」

我趕緊去拽那個人的胳膊,「太子殿下傷還沒有好利索,閣下先下來!」

那人總算從林越的身上骨碌下來了,極其嫵媚地攏攏了揉得跟鳥窩一樣淩亂的頭髮,又從袖籠裡拿出一塊緋色的羅帕沾了沾麵頰。

我這才看清這個人的相貌,眉毛畫得彎彎細細的,一雙方形的眼睛,寶光璀璨,扣人心魄,直鼻闊嘴,頗有現代大嘴美女的風範。臉型很有稜角。是個男人,卻比女人生得還艷麗。

仔細一看,作為男子來說身材應該不算很壯碩,寬肩窄腰,可以說還是挺瘦削的。但是再瘦的男人骨骼也比女人要大,尤其他穿著艷麗的衣服,乍一看更像個身材魁梧的女子。

這位大概就是太子的男/寵了,竟然叫艷姬,讓我很是惡寒了一下。

艷姬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衝著林越飛了個媚眼。林越接到他的媚眼,忍不住白著臉哆嗦了一下。

艷姬捏著嗓子撒嬌道:「太子爺這一個多月來都不肯讓艷姬在跟前伺候,艷姬想死太子爺了,就算爺嫌棄艷姬粗手笨腳,好歹讓艷姬陪伴左右,也好跟爺聊天解悶。」

說著,執起林越的手搖了起來。我看到艷姬的大手雖然皮膚細膩,但骨節突出,膚色甚至比太子還要黑,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不像太子,臥床月餘,顯得有些蒼白。

看著兩隻尺寸相等的手握在一起,確實讓人覺得怪異刺眼。林越費力地將手從艷姬手裡抽出來,「我身上的傷一直沒有痊癒,自然無暇召喚你,你先回去吧。」

艷姬如何肯依,三爬兩爬又要往林越身上湊過去,揪著林越的衣服,帶著哭腔道:「太子爺是嫌棄艷姬了嗎?太子爺可是說過的,永遠會對艷姬好。可如今連見都不願見艷姬。幾次三番讓丫鬟將艷姬攆出去。爺是不是心裡又有別人了,是哪個不要臉的勾引太子爺?看我不撕了那個狐媚子!」艷姬越說越氣憤,大手鑿著床,拍得床板「啪啪」直響,跟地震似的。

揪扯間,林越的衣襟散開了,露出線條健碩的%e8%83%b8肌。那艷姬的腦袋都快紮到林越懷裡了,鼻尖離林越的%e8%83%b8膛不過一寸,隨時有蹭上去的危險。並且林越的衣襟還有繼續向下咧開的趨勢。

林越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抓住艷姬的頭髮,將他的臉拖離自己,同時高聲呼救,「來人,快來人!」

門外的丫鬟侍衛應聲而入,林越哆哆嗦嗦地指著艷姬,話都說不利索了,「把他……給我……」

我見林越惱羞成怒,怕他憤慨之下處置艷姬不當而露了馬腳,趕緊上前打斷林越,「太子殿下乏了,先請艷姬出去吧,等殿下好些了再召見。」

艷姬瞟了我一眼,寶石樣的眼睛,目光清冽,銳利如劍,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再看時,艷姬已經扯著嗓子哭開了,滿臉的涕淚交流,讓我懷疑剛才那道利劍樣的目光是不是我的錯覺。

哭嚎的艷姬趿著一隻繡鞋,另一隻腳光著,終於被「請」出了太子的寢居,我和林越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地上那隻四十多碼的繡鞋發呆。

下一秒鐘,門又被「彭」地撞開,艷姬衝進來,惡狠狠地撿起地上的鞋,單腳跳著把那隻鞋套在光著的腳上。直起身,瞪了我一眼,又捲著香風衝了出去。≡思≡兔≡網≡

室內歸於安靜,隻餘滿屋濃鬱膩人的脂粉甜香。我失神地坐在林越的床沿上,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看了看一臉呆滯的林越,安撫地拍拍他的手,「不要衝動,我們還搞不清楚這個艷姬的身份,不宜輕舉妄動。他既然能夠直接闖進太子的寢居,說明以前的那個太子跟他關係確實不同,先忍一忍吧。」

林越掩上被艷姬扯開的衣襟,低低地哀嚎了一聲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天啊!我不會跟他真有那麼一%e8%85%bf吧!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都不知怎麼安慰他了,隻能歎了口氣,「看來這個太子府很不簡單啊,我們更要小心行事,千萬別露了馬腳。」

第10章 隨遇而安

從這天起,林越把我留在了身邊,但由於府裡的侍衛丫鬟眾多,我們也很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我們聊得最多的還是在現代的生活,我們的父母家人朋友。

不敢想新婚蜜月的我們突然失蹤,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打擊。我想到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弟弟杜誠,不禁潸然淚下,當他們生活在我周圍的時候,我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他們的親情,不會特別的珍惜,而此刻想起來,那些點點滴滴的瑣碎小事是多麼讓人懷念。

在我家,父母信奉的教條是「嬌養女,賤養兒」,這讓比我小四歲的弟弟杜誠醋意十足,總說「姐姐是爸媽親生的,我是你們撿來的。」

孩子氣十足的話,他講了十幾年,我笑了十幾年,我知道父母對我是捧在手心裡,生怕我受到絲毫的委屈,而對杜誠是寄予厚望的,作為杜家唯一的男孩子,爸爸媽媽對他的管教很嚴,他們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等我們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你姐姐。」

現在,身處異世,我很慶幸父母多年來對杜誠的嚴格教育,使他成為一個能幹又有責任心的男孩子。杜誠馬上就大學畢業了,相信他可以照顧好爸爸媽媽。這多多少少讓我有些安慰,幸虧我不是父母唯一的孩子。

而林越不同,他是獨生子。公公婆婆婚後十年才有了林越,寶貝得不得了。婆婆為了照顧他,將工作都辭了,專心做起了全職媽媽。雖然我有時也會覺得公公婆婆對林越太過溺愛,但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老人家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

林越不停地問我,「你說,咱們突然失蹤了,我爸媽不會想不開吧!我爸身體不好,我就擔心他們會經受不住這個打擊。」

我隻能安慰他:「咱們隻是失蹤,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咱們兩個已經葬身海底,肯定是找不到了。這其實是好事兒,他們見不到我們的屍體,就會心存希望,不會想不開。再說了,也許時空不是平行運行的呢?如果說他們那邊的時間凝滯在了我們穿越這一刻呢?等咱們回去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他聽了隻是點點頭,將我攬到懷裡長歎了一聲,「幸好還有你。」

我抱著他的脖頸閉上了眼睛,用心體會著那種熟悉的依賴。我也知道我的安慰有多蒼白無力。我們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裡。如果我們永遠也回不去了呢?

我哆嗦了一下,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在林越的懷裡輕聲對他也是對自己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