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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會回去的,時空的門不會是單向的,既然能來,就能回去,一定可以!」

又過了半個多月,林越腰上的傷口終於癒合,也能偶爾下地走走,到院子裡曬曬太陽。而我徹底淪為了藥罐子,用林越的話說,成了個病美人,動不動就會生病,三天一感冒,五天一發燒。好在我沒有痛感,除了感到頭暈,還不覺得有多難受,而且病啊病啊的,也就成習慣了。

我們已經漸漸熟悉了古代的生活,既然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現代了,那就隻能隨遇而安,生活總是要繼續下去。

穿過來也有兩個多月了,我們倒也慢慢適應了下來。這個沒有電視,沒有網絡,沒有酒吧的古代,還是帶給我們許多驚喜的。空氣是那樣的清新,帶著草木花香,天別樣的藍,朵朵白雲映襯在藍天上,像動畫片中的棉花糖。而夜晚的星星更是璀璨,我可以輕易地識別出以前隻有在教科書裡才能看到的星座。還有銀河,那條光亮奪目的玉帶,當它靜靜的橫列在墨藍的夜空中,讓人無法不感歎造物的神奇。

但是有些瑣事確是無論我們怎麼努力,一時還是無法適應的。比如說,層層疊疊的衣飾,繫著帶子的長裙。林越最苦惱的是他那頭過腰的長髮,每次梳洗都讓他鬱悶到抓狂,作為現代男人,一頭清爽的短髮早已成為根深蒂固的習慣,猛然間頭上多了那麼多累贅,真是讓他苦不堪言。

臥床不起時,披頭散髮的也就罷了,現在可以出來溜躂,總要把頭髮梳起來,每日小丫鬟給他梳上髮髻,他都會呲牙咧嘴,說頭皮扯得很疼。

這日春光正好,空氣中瀰漫著清新醉人的花香。午後,我讓人將一張籐編的軟榻搬到院子裡的大樹下,扶著林越到室外,讓他躺在軟榻上。他傷重初癒,我怕他受涼,又在他腰間搭了一條杏色的薄被。躺在軟榻上的林越,麵色還有些蒼白。

我自己則搬了板凳坐在他身邊。林越遣走了周圍的人,隻剩下我們兩個。春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如斑駁的碎金,熏風暖暖,讓人昏昏欲睡。

我托著腮,瞇著眼睛對林越說:「要不是惦記家人,咱們呆在這裡當米蟲也不錯。」

林越閉著眼睛歎了口氣,「這裡再好,也不屬於我們,我們隻是過客。我現在心裡除了惦記我爸媽,還惦記我的實驗,馬上就能論證成功了,就差一點點。」

「老學究!把你的實驗看得比命還重要。」我拍了他一下,「不過頂著別人的身體還真是挺彆扭的。」

我四下看看無人,湊近他神秘兮兮地問道:「你說,你是喜歡我以前的樣子,還是現在的樣子」

林越睜開眼睛近距離地打量我,須臾帶著他一貫的嚴謹和認真說道:「這張臉是比以前的你年輕漂亮,可是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雖然不那麼驚艷絕倫,但是溫柔可親。」

我聽了展顏一笑,林越果真不是一個容易被美色打動的人。

「那你的,你能接受我現在這個樣子嗎?」林越自然而然地問我。

我看著他那張英俊迫人的臉,找不出絲毫林越以前的痕跡,仔細想了想,我鄭重地對他說:「對我而言,你就是你,雖然你改變了容貌身份,但這就像是一個假麵舞會,等到舞會結束,我們就能卸掉偽裝一起回家。我不介意你裝扮成王子,還是乞丐,那隻是個外殼,我在意的是困在這個身軀裡的那個靈魂。如果現在的你隻能以這樣的麵目出現在我麵前,我會慢慢適應,慢慢接受。」

一抹動人的微笑展現在他的臉上,笑意先到達他的眼底又漸漸漫上他的%e5%94%87角,那笑容如此溫暖而熟悉,照亮了我的心靈。那是林越的笑容,就像他以前無數次對我微笑一樣。

「通」地一聲悶響,一樣東西帶著勁風砸在我的後背上,雖然我覺不出疼痛,卻讓我眼前一黑,差點兒趴在躺著的林越身上,顯然,打到我身上的東西被人灌注了很大的力道。

林越攬著我的肩膀,扶住我。我們定睛一看,才發現地上赫然是一隻超大號的繡鞋,竟然是粉紫色的,繡著蝶戀花的圖案。

林越見有人衝我扔鞋,怒而起身,厲聲問:「誰?」

我偷偷沖林越擺擺手,指了指地上那隻鞋,還用說嗎,一定又是艷姬的,除了他,沒人有那麼大的腳穿這麼大碼的繡花鞋。

林越壓下怒氣,沉聲道:「出來吧!」

古樹後麵轉出一個麗人,霞紫色的紗衣,以嫣紅色的絲線繡著大朵的海棠花。髮式雖然梳著男子的髮髻,卻沒有著髮冠,而是在髮髻間插了一隻鎏金的海棠髮簪。整個人似一道艷麗的霞光,光彩照人,把一身棉布衣裙的我比得抬不起頭來,深為自己身為女性卻還不如一個人男人奪目而感到自慚形穢。

艷姬大步走來,若無其事地穿上地上的鞋,挑釁地看了我一眼後,大咧咧地一%e5%b1%81%e8%82%a1坐在林越的身邊。林越不動聲色地向外挪了挪。

艷姬這次不再走撒潑的路線,反而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翹著小手指頭,用絲帕沾著臉上沒有的淚痕,哽咽道:「太子爺,是不是艷姬做錯了什麼,爺這些日子都不召見艷姬,讓艷姬很是惶恐莫名啊!」說著俯身用手裡淡紫色的絲帕輕撫林越的額角。

林越下意識地一偏頭,躲了過去,神情中已見尷尬。他生平最怕看到男人翹蘭花指,以前在電視裡看到都要立刻換台,說看了渾身起%e9%9b%9e皮疙瘩。

我見林越此刻皺著眉頭,一臉無法掩飾的厭惡,生怕他控製不住自己,趕忙上前擋住艷姬依舊翹成蘭花樣的大手,陪笑道:「太子殿下傷重初癒,還需多加休養,因而怠慢了……」我躊躇了一下,在姐姐和公子兩個詞彙之間權衡了片刻,方繼續道:「怠慢了艷姬公子,還請公子勿怪。」

艷姬斜睨了我一眼,目光如電,頃刻眼中又是一番春水盈盈,語帶不屑道:「什麼時候太子爺讓你這個掃地丫頭回話了,這般不守規矩,你別以為你救了殿下,就能夠在奴家麵前指手畫腳,那是因為當時奴家不在現場,倘若是奴家在,拚死也要替爺擋下那一刀,哪能讓爺這樣的金貴的人遭這份兒罪。」說著,自己又把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拿著帕子嚶嚶哭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又向林越欺身過去,手也伸向林越的衣領。骨節分明的大手攥著林越的領子,大有一把扯開的意思。

連一步開外的我都能聞到濃鬱的香風,更別提近在咫尺的林越,一臉欲嘔的表情,扭臉拚命躲閃。

第11章 竹馬駕到

眼見兩個大男人在我麵前就要滾到一處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再看到林越一臉的悲催,我腦袋轟地一下,熱血上湧,敢在我麵前調/戲我的男人!我想都沒想,上去一把抓住艷姬的胳膊,死命想把他拉開。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竟然拽不動他,隻覺得艷姬的胳膊肌肉緊實,蘊含力道,忘記看過哪裡的描寫了,像絲絨下包裹著鐵塊,根本沒有想像中的纖細柔弱。這樣的人會是委身於人的嗎?

我一時呆住,艷姬已經調轉了頭狠狠盯著我,寶光璀璨的眼中精光四射。下一秒,他突然起身,拿出潑婦打架的勢頭不依不饒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小蹄子,好好的爺們都讓你教唆了,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副德行,還想勾搭太子爺,爺是你這賤蹄子能癡心妄想的嗎?」說著一頭撞在了我的%e8%83%b8口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被撞得「蹬蹬」退了兩步,摔倒在地上。艷姬衝過來騎在我身上又是一頓海扁,染著蔻丹的指甲衝著我的臉就撓過來,「奴家今兒就抓花你這小娘皮的臉,看你還拿什麼去勾三搭四……」

我抬起胳膊護住臉,餘光看到林越已起身,踉蹌著撲了過來。正在這%e9%9b%9e飛狗跳,一片混亂之際,一個清越的聲音喝道:「都住手!」

我放下胳膊,原來是太子妃不知何時來到庭院,她逆光而來,身後長長的裙裾拖在地上,恍如仙子一般。

艷姬手舉在半空,被定住了一樣,靜默了片刻方緩緩從我身上爬起來。林越撲過來半扶半抱地將我擁在懷裡,滿臉焦急,一疊聲問我,「傷到哪裡沒有?你動動看,哪裡被打壞了!」他的聲音都發顫,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我慢慢回過神來,驚魂未定地衝他搖搖頭。

林越見我沒事兒,轉頭去看站在一邊的艷姬,眼裡都能噴出火來。我下意識地去拉林越,卻沒拉住,他起身上去衝著艷姬就是一記耳光,「啪」的一聲脆響,艷姬的臉歪到一邊,迅速地紅腫起來。

一切都如一場低劣的鬧劇,我抽抽了嘴角,不知如何收場。

「殿下息怒。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小心牽扯到傷口。千金之體何必跟個下人計較,若是哪個奴婢惹惱了您,交給妾身管教便是。」說著,駱寒衣扶起林越,攙著他的手臂讓他重新躺到軟榻上,俯身將杏淩被蓋在林越身上,又細心地掖了掖被角。

林越麵對他名義上的老婆一臉的不自在,吶吶著不知說什麼好。

駱寒衣直起身來麵對我跟艷姬,脊背筆直,朱%e5%94%87輕啟緩緩道:「太子傷重未癒,你們不好好服侍太子反而惹太子動怒,若殿下有丁點兒閃失,豈是你們能夠擔當得起的。平日裡我素來不願過多要求你們,但你們也不要忘了王府的規矩。如此公然的爭風吃醋,甚至拳腳相向,傷了王府的體麵,傳將出去,讓殿下在朝堂上如何抬得起頭來。」駱寒衣語氣無波,精緻典雅的麵頰上不見絲毫裂痕,完美地演藝一個王妃該有的儀容與姿態。言罷目光淡淡掃過艷姬。

艷姬一直沉默不語,與方纔的姿態狂妄大相逕庭,察覺到太子妃的目光,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雖然低垂著頭,卻身形筆直,緊抿的嘴%e5%94%87更讓他平添了一分堅毅的神色。

經過幾個月來的古代生活的歷練,我也順勢跪在了地上,無視林越心碎的目光,盡量擺出一副小三(小四?小五?鬼知道我算第幾個)麵對正室時該有忐忑和心虛的模樣,心裡卻早已是翻江倒海的委屈,我才是那個正室好不好!此刻竟然跪在人家大老婆的麵前聽訓,還要表現愧疚和悔過來,真真是太憋屈了。古代不是人呆得地方,我更堅定了一定要回到現代的想法。

好在駱寒衣的說教並不長久,不過是王府的規矩、要顧及太子爺的體麵,大家要和睦相處,共同伺候好太子爺之類的話。在我對古代正妻這種大公無私的境界森森佩服之際,在林越眉頭已經越皺越緊,都快能夾死蒼蠅,多次欲言又止,欲打斷駱寒衣之際,她話鋒一轉,開始發落我跟艷姬。

我趕緊肅了肅表情,就聽駱寒衣道:「青蕪近日一直服侍殿下,衣不解帶,盡心盡力,這些我都看在眼裡,今日之事本不是你的過錯,讓你受委屈了。」說著走到我跟前伸手將我拉起,又從皓腕上褪下一隻翠綠通透的玉鐲,如一汪碧水一般澄淨,戴在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