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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隻能點頭,心中想著,難不成他們這裡盛產美人?還是說對美麗的標準定義不同,我目前這樣的相貌隻算中等,不算太出眾?於是心虛地又跟了一句,「太子殿下當時喝醉了,才會誇獎奴婢貌美……」

睿王冷哼了一聲打斷我,「他就是爛醉如泥,也絕不會看上你的……」

這話讓我鬱悶了一小下,太打擊人了!

接著,他勾勾嘴角,滿臉惡毒地湊近我,「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兒上,本王就發發善心告訴你吧。我那親愛的皇兄隻喜歡男人,所以,別說你不過是個姿色尚可的小丫鬟,就是天仙下凡,脫/光了躺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我徹底驚呆了,像遭了雷劈似的。本來以為我就夠倒黴了,穿越過來被當作刺客,還被人虐打刑訊。原來林越比我更慘,竟然穿成了個G/A/Y。

睿王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滿臉的驚愕,轉身從身後的桌子上發起一疊紙,在手裡抖得嘩嘩作響,「你不肯招供也沒關係,供詞已經寫好,你隻管簽字畫押,招認說是太傅章泊安指使你行刺太子的就行了。」

我很傻很天真地說了一句:「我不認識什麼章泊安。」

睿王抽抽了嘴角,「我現在有點兒相信你不是刺客了,天底下哪有你這麼蠢的刺客?」

這話說得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睿王見我不語,隻能耐下性子解釋道:「你認下來,本王今夜就給你一杯毒酒,保你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一命嗚呼。」

我嘬了嘬牙花子,有這麼利誘人的嗎?不許我高官厚祿,隻許我一杯毒酒,真當我是傻子啊!

沒等我開口問不認怎麼辦,他直接說道:「你要是不認,先不說是否熬得過這牢裡的百般酷刑,即便你骨頭夠硬能夠熬下來,也終逃不脫死罪,刺殺太子要受淩遲之刑,株連九族。」

我恍然大悟,現在知道那杯毒酒有多仁慈了。

我也看出來了,這個睿王,太子的親弟弟,根本不關心是誰想殺他哥哥,隻想利用這個機會,借我的嘴,拉那個什麼太傅章泊安下馬。

自古皇家多陰謀黑暗,這個咱能理解。雖然我不認識那個章泊安,不過如此赤果果地栽贓陷害還是讓我躊躇起來。我這一簽字畫押,將會累得章家滿門抄斬,多少人人頭落地,命喪黃泉?

拋去良心正義不談,就說我自己的命運吧,我要是招認了,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那個睿王抱著胳膊看著我,有些不耐煩道:「想好沒有?你隻需說出章泊安的名字並在這供詞上簽字畫押,本王就給你個痛快了結!」

我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我想好了。」

他微微一笑,「夏女俠真是爽快。不枉本王對你曉之以理。」他衝我抬抬下巴,「說吧,誰是主謀?」

我半垂著頭,咬牙悶聲道:「我沒有刺殺太子。」

牢房裡一片安靜,睿王臉上青白不定,神情惱怒又尷尬。好在人家好歹是個王爺,這點兒涵養和定力還是有的,並沒有撲上來立馬開打。

他冷哼了一聲,驚怒的神色褪去後,又換上了一張彷彿帶著麵具的臉孔,冷眼看著我。

山羊鬍子如同自己受辱一般,一臉的痛心疾首,大聲喝道:「大膽刁婦,敬酒不吃吃罰酒,枉費睿王一片心意,來人,大刑伺候!」

一下子,屋裡多出來好幾名彪形大漢,生火的生火,準備傢夥的準備傢夥,熱火朝天,大有大幹一番的架勢。

直到一個人舉著燒紅的鐵棍衝著我走過來,我才感到由衷的恐懼,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胳膊的皮膚上感到一陣灼熱,我在心底狂叫,林越,救我,救我!

千鈞一髮之時,一獄卒飛奔過來,向睿王和山羊鬍子躬身稟報道:「太子府侍衛帶來太子殿下的口諭。太子殿下甦醒過來了,說這女子在刺客行刺時救了他,不但無罪,反而有功,讓刑部立即放人,將夏姑娘交太子府侍衛帶回太子府中。」

太及時了!我在心裡將十八路神仙感謝了個遍,心一鬆,一歪腦袋,徹底暈死過去……

第6章 誰是原配

我的腦袋一直昏沉沉的,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裡有漫天的流星,有巨大的海水漩渦,有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有一間陰森恐怖的房間……

多麼光怪陸離的夢!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杜蘅,快醒來!睜開眼睛!

這是一種睡魘的感覺,往往在睡醒前的那一會兒,意識逐漸清醒,交織在現實與夢境之間,而身體感官卻還無法支配。意識和身體正在做一場有趣的拉鋸戰,最後戰勝的是意識,當意識衝破睡眠禁錮的防線,終於讓身體屈服於它的命令,哪怕隻是睜開眼或者動一動%e8%85%bf,人也就醒過來了。

而當我睜開眼時,卻更加迷糊了,如水的月光透過雕花的窗扇照到屋裡的青石板地麵上,投下一團團如霜的光暈,將窗扇上的花紋完美地複製到了地上,我盯著地上的花紋仔細打量了一下,竟然是流雲卍字花紋的。

不敢再打量四周,我一下子閉上眼睛,鴕鳥一般將頭埋在被子裡,打著哆嗦對自己說:「我在做夢,我還在做夢……」

有人將我頭頂的被子掀起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驚喜地在我耳邊響起:「青蕪姐姐,你終於醒了!」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讓我無法再繼續逃避。

我不得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手裡舉著燭台湊近了看著我,一張清秀可人的小臉,且驚且喜道:「姐姐昏迷了整整三天,嚇死我們了!」

我掙紮著抬起上半身,她趕緊將燭台放回到桌上,上前扶住我,在我背後放了一個枕頭。我靠在枕頭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才發現自己虛弱得厲害,簡單的一個起身動作,都讓我體力透支。

好在我的腦子還算好使,不敢直接問她這是哪裡?怕她看出破綻。至於裝傻裝失憶,也要看明情況再從長計議。

我想了想,想了個萬無一失的問題,小心翼翼地問她:「太子殿下怎麼樣了?」

她見我能說話了,舒了口氣,轉瞬小臉上滿是義憤填膺,「不知哪個天殺的刺客闖到太子府行刺太子殿下,殿下`身中一劍,太醫說很是凶險,幸虧殿下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這會兒已經脫險了。」

我聽了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場突如其來的穿越,讓我和林越魂穿到了夏青蕪和太子的身上。感謝上蒼,林越他已經沒有危險了。這個消息讓我很是振奮欣慰,沖抵了內心的驚惶恐懼。

不等我繼續問,那個小姑娘已經逕自嘰裡呱啦地說了下去,「聽太子殿下說,當時在水榭花塢的偏殿,殿下酒醉正在閉目養神,一名黑衣刺客突然闖了進來。殿下措手不及被那賊人刺了一劍,幸虧姐姐當時在場,死抱住刺客的%e8%85%bf,讓刺客不能繼續追殺殿下,殿下才有機會高聲呼救。刺客大驚,打傷了姐姐的頭,奪窗而逃。」

我心虛地聽著自己的英雄事跡,知道這都是林越替我編的說辭,忙裝模作樣地附和道:「是啊,當時情形很是凶險,隻是,沒想到,我竟然被睿王殿下當成了刺客,真真是冤枉死我了。」

想到那個一臉陰寒的睿王,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看來這個心理陰影是留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丫頭聞言也是一臉黯然,「委屈姐姐了,姐姐給抬回來時,一身的血水,我們都以為姐姐活不得了。是太子殿下讓太醫來給姐姐醫治,說是務必要救活姐姐,還吩咐我們照顧好姐姐。」

不一會兒太醫得知我甦醒的消息也到了,隔著床帳給我診了脈,如釋重負道:「老夫可以向太子殿下回稟了,姑娘雖然受傷過重,身體尚且虛弱,但總算是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我仔細感受了一下,身上雖然無力,卻還是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心裡直打鼓,也不知道是因為不是自己的身體所以不覺得疼,還是因為剛剛穿過來感知還沒完全融合。我當然不敢拿這個問題去問那個太醫,隻能揣摩著一個掃地丫鬟的口%e5%90%bb恭敬道:「多謝太醫,也請告訴太子殿下,青蕪已然沒有大礙,等能下床了,就去向太子殿下磕頭謝恩。」

這麼一折騰,晨曦微露,天光也已放亮。幾個小丫鬟端來了銅盆,手巾,藥膏,白布,為我將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重新清洗,上藥又包紮好。

在這過程中,我也配合地哼哼了幾聲,咬牙閉眼,做痛不欲生狀,我可不想讓人家把我當成怪物,隻好作作秀。引得那幾個小丫鬟越發輕手輕腳,唯恐讓我痛上加痛。讓我心裡小慚愧了一下。

從她們幾個的交談中我知道,我醒過來第一個見到的那個女孩叫雪嫣,另外兩個,一個叫香盈,另一個叫繪菊。我暗暗記下了她們幾個的名字。

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露餡,隻希望見到林越後,他可以以太子身份將我與夏青蕪以前的舊識隔離開來。畢竟我們兩個最多隻能失憶一個,如果兩個人同時失憶會讓人起疑心的,我看那個睿王就不那麼好糊弄。而林越穿成了太子,我目前隻是個小丫鬟,他的處境比我複雜多了,所以我還是把失憶的名額留給他吧!

上午時分,我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不敢跟那幾個小丫鬟過多地交談,隻能閉著眼裝睡。她們幾個輕手輕腳地,除了吃藥都不敢打擾我。

我雖然閉著眼睛,卻再也睡不著,心裡翻江倒海一般,對未知的恐懼像一隻大手揉搓著我的心。而此刻林越並不在我身邊,他也傷得很重,剛剛脫離死亡的威脅。我們迷失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裡,各自躺在陌生的床上養傷,等待著傷好後的重聚。

我正在胡思亂想,門簾挑開,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名雲鬢高聳,身姿婀娜的女子,身穿紫色錦緞華服,衣裙上以金絲銀線繡著一朵朵的纏枝海棠。

屋裡的幾個小丫鬟已經跪在地上,恭敬誦道:「見過太子妃。」

太子妃?我正在消化這個稱呼,那名女子已經緩步走到床邊。我下意識地想起身,她伸手輕輕按住我的肩膀,衣袖上精美的刺繡掃在我的臉頰上,隻聽她柔聲道:「身上有傷,躺著吧!」

我動了動嘴%e5%94%87,含糊著說了句:「謝……謝太子妃。」

藉機近距離地打量了她一下,端莊高華,姿容絕代,眉蹙春山,眼顰秋水。一身紫衣,更襯得她膚白如雪,弱質纖纖。尤為難得的是這位太子妃,未來的國母,不見絲毫的趾高氣揚,目無下塵,反而顯出平易近人的溫柔體貼,當然,這種溫柔也帶著一種禮賢下士的意味,不過她能屈尊俯就地來探望一個掃地的小丫鬟,已經很難得了……

等等!

太子妃?!

那她……豈不是林越現在的大老婆!

我一下子被雷得七葷八素,對自己突然由正室變成小三兒很不能適